自卑纏心文/姜銘亮
第二天清晨,曉峰睜開雙眼。眼球溜了一圈,猶如孩提時代玩的玻璃球。他發現這個世界是裝飾修美的,如畫如詩。曉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好像後背與床之間被巨大的膠給粘住了,掙月兌不了這種非地球引力的引力。緒煩縈愁,陰影罩心明。
曉峰像國寶大熊貓似的費力下了床,大概是他的意志力擺月兌了血與淚糾葛的磁力。他推開窗,換了空氣,涼氣悠然而來。惠風和暢,心如歡暢。他俯視著這座城市,繁榮繁華,多燦多爛的世界發現自己是何等的渺小,何等的卑微。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自卑之語,讓人模不透,猜不明。
時間一晃就是幾月,曉峰的傷早已逾好,只是心傷還沒醫好。他打算到外面闖江湖,自言道︰「男兒志在四方,走南闖北,是大丈夫所為」。痛下決心,要成事業之成。好讓于潔認為他會是一位好丈夫,好爸爸。跟他在一起會幸福會快樂。
然而,通過成功的曲徑有很多中,並非是大學生就能找到好的工作。事實就是很殘酷,現在大學生畢業就等于事業,難攀如上青天。
曉峰到人才市場處處踫壁,面試屢試屢敗。他感到有了壓力,就該振作,迎接命運的挑戰。他在報紙上無意中看到了新峰村招聘村官大學生。誰都知道新峰村是當地有名的窮鬼之鄉,若在那鍛煉一下,準能練的爐火純青了,付出的毅力也是相當驚人的。曉峰眼前一片茫然,我是去還是不去。
曉峰咬緊了牙關,到了新峰村報了名,只有他一人來應聘,所以被錄取了。月資是600元,第二天上班。曉峰一臉惆悵,好像一下子老了40歲。失去了青春活力,像枯萎的花朵,蔫萎不振。這一天,曉峰覺得這是他一生中最婪倦的一天。徹夜難眠,灰色的夢,是醒來的遙遠。淒愛之絕,漸近漸接。
東方未艾,曉峰很早起了床,梳洗完畢。乘車到了新峰村。一路上破舊不堪的樓房,落後的要命,比垃圾廠還要垃圾。大丈夫能屈能伸,方能成才。只要有這樣的心理,何事不成,何福不受。
曉峰在新峰村當了助理,本以為當助理啥體力之苦,都可不受,沒想到在這里比奴隸還要再努力。曉峰抗鐵搬銅,累的他上氣不接下氣。他和普通工人沒啥區別,只是冠名好听了些。
一星期後,曉峰的體重由原先的70公斤直降,僅余45公斤。身貌瘦如枯柴,如風之輕吹,便可使楊柳左右搖擺。他不想讓于潔知道他在這里,在信息上說︰「我在深圳了」。這也暗示著,他在躲在于潔。
曉峰開始墮落了,找不到生活的方向。像操縱人生之舟的把舵,失去了指南。每日曉峰以酒做伴,醉醉欲仙,如夢如空。曉峰終于了解了「一醉解千愁」的真正意涵了。徘徊生與死的邊緣,是悲憤,是戚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