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術上楊帆並不是擔心被彭海知道些什麼,中醫比西醫要復雜得多,即使讓他在一旁觀看也不見得能夠學著什麼,再說了,楊帆也不是那種食古不化的人,沒有保守到害怕別人偷學。
要醫治薛老這樣的重度癱瘓病人,靠一般的藥物是肯定不行,針灸也得配合真氣才能疏通堵塞的血脈,而真氣這東西自古以來就玄奇,按照師父的話說,如今這個年代,能在體內習練出真氣的人少之又少,也因為這個原因,楊帆才不讓人在一旁觀看。
「那有勞楊兄弟了。」薛國強客氣道,「需要什麼藥材我會想辦法準備好。」
「暫時不用。」楊帆搖搖頭,「你們先出去吧。」
「那好!」薛國強點頭,扭頭看著彭海,「彭醫生,我們先去喝杯茶。」
彭海笑著應了一聲,跟著薛國強走出房間,而薛國輝夫婦卻遲疑了片刻,深深的看了楊帆一眼,顯然,楊帆能夠醫治老爺子的病超出了他們的預想。
「楊帆是吧,希望你別玩什麼花樣,否則??????哼!」薛國強輝說了半句,也走出了房間。
等薛國輝夫婦出門,楊帆無奈的笑了一聲,這有錢人家的生活看來並不是那麼好,兄弟之間的爭斗比窮人更激烈,在利益和情感面前,儼然是選擇了利益,當然,他才不會管這些,現在唯一想的就是將薛老給醫治好換來一筆收入,不然這r 子真沒法過了。
再次來到床榻邊,薛老依舊閉著雙眼沒有搭理楊帆的意思,老一輩人的思想都很頑固,說句不好听的,就是壓根不相信楊帆這個二十幾歲的小伙子能將他十年的頑疾治好。
「薛老,我知道你很懷疑,畢竟我才二十幾歲,呵呵呵。」坐下來,楊帆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了隨身帶的金針,「其實我也第一次給人治病,你算我第一個病人。」
听到楊帆這話,薛老終于睜開了眼楮,雖然只有眼楮能動,卻掩飾不住眼神中的怒氣,敢情這小子竟然將他當一個試驗品。
楊帆知道躺在自己面前的這位老人除了不能動不能說話,實際上心里明白得很,估計早就看出來了自己的兩個兒子不和,猶豫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您老應該很著急吧,薛家如今可是一個大戶,您老兩個兒子卻各自有著自己的心思。」
這句話讓薛老眼神中又閃現了異樣的光彩。
又笑了一聲,楊帆繼續道,「社會在發展和進步,在利益的誘惑之下,人的心都會變,或許你老心里很不願意看到兩個兒子走到這一步吧,這也難怪,手心手背都是肉。」
薛老睫毛微微眨動了兩下,眼神緩和了下來,且不說楊帆能不能將他醫治好,起碼現在說的話有幾分道理。
「晚輩想問您一個問題,如果你同意的話就眨一下眼楮,不同意就眨兩下眼楮。」思量了一下,楊帆道。
薛老心里顫了一下,遲疑了一兩分鐘,最後眨了一下眼楮。
楊帆輕笑了一聲,「你想回到過去嗎?」
??????
大廳里。
薛國強雖然喝著茶,心里卻十分擔憂,剛剛楊帆的話讓他看到了希望,但是始終沒底,對這個年輕人畢竟不是很了解,一旁的薛國輝夫婦對視一眼,心里有著不屑,至始至終都不相信楊帆能夠將老頭子的病治好,巴不得出現什麼問題。
薛老已是高齡,就算離世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因為楊帆的醫治出現了什麼問題,到時候抓住這一點更好說事,他不是薛國強找來的人卻是和彭海一起來的,真要是出了什麼事,薛國強肯定得拿出一個說法出來,這也是薛國輝夫婦最願意看到的結果。
「彭醫生,楊帆真沒問題?」放下茶杯,薛國強還是忍不住問。
聞言,彭海嘎登顫了一下,他何嘗不想知道,今天因為偶然才認識楊帆而已,對于這個年輕人也知之甚少,但是這些話卻不能說出來,回想楊帆的自信,索x ng就為他撐過去,算是一種賭博。
「國強老弟,楊老弟既然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就一定有辦法,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彭海很認真的道。
不等薛國強說話,王悅榕就y n陽怪氣的道,「這可很難說,大哥,爸都已經這樣了,這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可不關我們夫妻什麼事。」
一直以來薛國強都沒計較過什麼,兄弟之所以變得這麼勢力很大部分原因都是這位弟媳在中間挑唆,俗話說泥人也有三分土x ng,听到這話,薛國強立馬就怒了,「哼!三長兩短,王悅榕,我看你是巴不得爸出什麼事吧。」
「大哥,你這話什麼意思。」王悅榕騰的一下站起來,也冷笑連連,「我有說錯嗎,倒是大哥你,老是找一些亂七八糟的赤腳醫生回來,誰別有用心還不一定呢。」
「混賬!」薛國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將茶水打翻,胸膛一陣起伏,冷言道,「王悅榕,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安的什麼心真以為我不知道嗎?」
「我安什麼心了,薛國強,你別血口噴人!」女人一撒潑,可比男人更厲害,絲毫不會給別人面子,此刻的王悅榕哪還有平時那貴婦的樣子,完全就是街邊的潑婦。
彭海無奈暗嘆一聲,薛家產業涉足了很多行業,有錢有勢,可誰又知道會是這樣呢,但他一個外人並不是插話,自顧喝著茶,裝著什麼也沒有听見。
「夠了!」薛國輝冷喝一聲將兩人打斷,然後直視著薛國強,「大哥,你說這話是不是太嚴重了,爸癱瘓了十年,受盡了折磨,你以為我不想讓他享享福,什麼辦法都試了,如今越來越嚴重,現在隨便找個人來醫治,萬一出了什麼事,誰來承擔這個後果。」
薛國強心里冷笑,好一個承擔後果,哼了一聲,「你不就是害怕承擔後果嗎,真要是有什麼事,我薛國強一人擔,滿意了吧。」
「大哥,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剛才還在撒潑的王悅榕听到了薛國強這句話,態度立馬就變了,「其實我們夫妻也想爸好起來,這不是沒辦法嘛。」
這就是兄弟,這就是一家人,看著這對夫妻的嘴臉,薛國強心里堵得慌,一刻也不想看見兩人,起身就向內屋走去,走了兩步又頓了下來,扭頭看著薛國輝道,「薛國輝,別忘了你也是爸的兒子!」
「我也去看看!」彭海干咳兩聲,跟著薛國強離開。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王悅榕更加得意,挽住薛國輝的胳膊,「國輝,現在他親口認了,爸就算出了什麼事也和我們無關。」
薛國輝微微蹙眉,看了妻子一眼,大哥臨走的時話多少觸動了他心里一下,猶豫了一下,問道,「悅榕,咱們是不是??????」
「瞧你這出息,你難道要將薛家拱手讓人嗎?」
「當然不是。」
王悅榕的臉s 忽然沉了下來,自言自語道,「別人都說醫生既能救人也能殺人,老頭子都八十多了,這輩子也夠了,與其受苦還不如早點解月兌。」
听到妻子的話,薛國輝有點不敢相信,用一種不認識的目光看著她,如果說是自然死亡,或者說是意外還好,但現在這話的意思明顯不是。
感覺到丈夫的異樣,王悅榕心里一橫,已經說出來了也不再有所顧忌,「你還念及兄弟的感情?笑話,你會這樣想,薛國強未必這樣想,這次是我們的機會。」
機會?
或許可以這麼說。
薛國輝緊皺起眉,陷入了沉思,王悅榕伏在他耳邊小聲的說著什麼,逐漸的,他的雙眉舒展開來,表情變得很奇怪,不過眼神中卻充斥著一道y 望之光。
楊帆在學習中醫的時候沒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病人,倒是在動物身上做過不少試驗,師父的要求非常嚴格,加上他自己對中醫的神奇產生的興趣,四年的專研和師父j ng心的培養讓他學到了很多中醫羨慕的知識。
薛老的情況比常見的中風更復雜,不然彭海也不會感到棘手,但這樣的病癥對于楊帆來說並算不得難事,哪怕是第一次醫治,醫治之法卻早已印在腦海,要治好病關鍵是找對方法,尤其是中醫之術,否則只會做無用功。
實際上要治好薛老的頑疾,楊帆頂多只花一周的時間就能治好,但如果開始就說一周,說不定薛國強會更加不相信,而且第一次治療,誰也不能保證不出現什麼變數,給自己留下一周的時間來緩沖更好。
收好金針,楊帆擦了一把汗,用灌注真氣,通過金針刺血來治療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效果很大,但很累人。
「薛老,您老這兩天好好休息一下,過兩天我再來給你治療第二次。」楊帆輕笑道。
薛老爺子眨了兩下眼楮,剛才的懷疑已經不復存在,癱瘓了十年,身上毫無知覺,此刻身上竟然有種熱騰騰的感覺,嘴上不能說什麼,心里卻充滿著希望。
誰不想活,尤其是病入膏肓的人,年歲再大都不想死,都會眷念這個世界。
打開門,薛國強幾人已經守候在門外,見楊帆出來,急切的問,「楊兄弟,怎麼樣了?」
「一會兒再說吧,我先喝口水!」
「好好好,有請!」薛國強有些激動,越是這樣的話,希望就越大。
薛國輝看了楊帆一眼沒說話,王悅榕的表情卻很y n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