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黑背爬行獸攻破防爆大門時,徐超一行人也已經隨著人流來到三樓的樓道,但仍然是處于較為危險的隊尾,所以他們是一刻也不敢懈怠,不斷向人群的前方靠攏。
對于樓上不斷傳來的吼叫與腳步聲,徐超心中也是難以抑制地緊張起來,臉頰也開始滲出細小的汗珠,先前那血腥的一幕,實在給了所有人都難以忘卻的夢魘,要說一點都不怕的話,那只能是吹牛皮了,畢竟他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大一學生而已。
就在徐超左腳剛剛踏上二樓樓道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極其尖利的慘叫聲,顯然是黑背爬行獸已經追上了末尾的人群,殺戮又要在通道里開始了!
徐超心中雖知危險將至,但並未回頭,依然快步穿過前方的人群,向著底樓的大門行進著。
「別回頭!」徐超低聲對著身旁的趙一廣與張雨薇說道,聲音不大,卻帶著堅定而不可否決的語氣。他知道,轉頭向後觀察的話只會降低自己的速度,此刻,一分一秒都是那麼的寶貴。
身邊許多人都回過頭,目睹了黑背爬行獸的對末尾幾個師生的撲殺,其中一名犧牲者的頭顱甚至滾入了前方的人群,這更造成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喪失了最後一分勇氣的人們,只能用歇斯底里的尖叫與呼救,來釋放自己內心的恐懼,但這除了讓他們更快地步入死亡外,毫無作用。
恐懼是人類很難戰勝的敵人,如果你還沒有足夠的勇氣與實力,那就暫時不要面對它,否則你將一敗涂地!
趙一廣與張雨薇也按照徐超的j ng告沒有回頭,而是心無雜念地跟著徐超一起快速行進著,靠著自己內心強烈的求生y 望,終于來到了底樓的出口,那里也有一扇同樣的金屬防爆門。
「c o,這座門也是鎖著的,鑰匙在哪?」
「喂,剛才有鑰匙的那個誰,快上來開門啊!」
「他來了他來了,大家快閃開,我們有救了。」
徐超這時也是絲毫不敢墨跡,立馬撩開前方的人群,盡量穩住微微有些發抖的右手,掏出那串大家望眼y 穿的鑰匙,像在樓上一樣,麻利地插入了防爆門的門鎖,向右輕輕旋動。
但期待中的清脆響聲卻是沒有出現,進入鎖芯的鑰匙就如同卡住了一般,不管徐超向左還是向右,使再大的勁,都無法旋動。
「奇怪了!難道鑰匙不對,可我拾到的原配鑰匙也是只有這一把的,難道這道門鎖已經年久失修,無法打開了?」
徐超此時已經是滿頭大汗,周圍焦急的人群也是給了他不少壓力,而樓道上方那仍在此起彼伏的慘叫與申吟,更是讓他難以平靜。
「閃開,沒用的東西,開個鎖用這麼半天,你成心想害死大家啊!」
在听到這沙啞的中年人特有的聲音後,徐超立馬被猛烈撞開,一個重心不穩,差點倒了下去,而鑰匙還留在鎖芯里,側身定楮一看,撞自己的那人,居然就是剛才關閉五樓防爆門的李德福!
這個為了逃命不擇手段的齷齪之人,逃命的功夫倒還當真不賴,他是最後一個進門的人,居然還能安全到達底層,也不知他在隊尾時使了什麼手段,才保住x ng命。
「什麼玩意兒,怎麼搞得,這門打不開啊!到底是不是這把鑰匙啊?」李德福在門前不斷鼓搗著鑰匙,急得頭上那本就不多的頭發都從頭頂一根根垂了下來,卻也是始終無法將防爆門成功打開。
乓!
這一聲清脆的金屬斷裂聲,一下將在場所有人的心給提到了嗓子眼,鑰匙,居然斷在了防爆門的鎖芯里。
「啊,這……這不是我的錯,是剛才那個開鎖的小子,他……他那鑰匙弄錯了!」李德福瞪圓了兩只大眼,活月兌月兌一只癩蛤蟆,他顫抖著扔掉手中那斷裂的鑰匙把兒,不敢相信自己親手葬送了逃生的最後希望。
徐超拾起李德福扔在地上的斷裂鑰匙,緊緊地握起了拳頭,要不是身後有黑背爬行獸的追殺,他一定會給這個老家伙狠狠來上幾拳。
「去你媽的!明明是你自己將鑰匙弄斷的,大家都看著呢,少賴別人,你讓大伙無法逃揍的,來啊,大家揍這家伙啊!」說這話的居然是趙一廣,他听了李德福的話後竟比徐超還生氣,慫恿著大家揍那老家伙。
一時間也有不少人出于義憤,圍著李德福那老小子大打出手,可以說是拳拳到肉,比打小偷還狠,尤其是趙一廣,對著那半禿的腦袋狠狠踹了幾腳,才解了氣。
「別……別打了,要殺你們的又不是我,要打你們有種去打那吃人的怪物啊!」李德福被打得不輕,抱著腦袋大聲求饒,聲音仍舊是那麼地沙啞難听。
吼——嗚!
「它……它過來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轉頭看向了樓梯上方,那頭黑s 惡魔,就如同一只黑s 的地獄餓鬼般,不斷轉動著兩只巨大的黑眼,不斷掃視著底層樓道中的人群,似乎正觀察著周圍的環境與獵物的數量。
眾人慌亂地各自尋找著身邊能夠躲藏的掩體,甚至有人直接用衣服蒙住了自己的腦袋,這樣自欺欺人的行為,簡直堪比遇到危險將頭埋入沙地的鴕鳥,即荒唐又可笑。
而作為這里唯一的獵手,黑背爬行獸經過自己的仔細觀察,馬上意識到了眾人都已經成為了甕中之鱉,它放慢了自己的腳步,裂開巨大的血嘴,垂下那猩紅的舌頭,唾液一團團地滴在了樓道的地板,這一次,它那張丑陋的臉上表情十分扭曲,似乎想慢慢享受眾人的恐懼,好好玩一玩這血腥的游戲。
一步又一步,黑背爬行獸每向前踏出一步,就使下方人群的恐懼增添一分,而恐懼,是會累積的,到達一個臨界點之後,就是再堅強的鐵漢,也無法承受它的折磨。
徐超心里暗自叫苦,手里仍然緊緊攥著那把螺絲刀,但先前能殺死爬行獸,是在出其不意的情況之下辦到的,而現在的對手是實力強上太多的黑背爬行獸,到底要不要主動出擊,出擊的勝算又有多少,他實在是沒有把握。
黑背爬行獸已經愈來愈近,許多人都已經到達崩潰的邊緣,趙一廣和同班的許多同學等緊緊地圍攏在徐超的身邊,身體不住地顫抖,而張雨薇已經緊閉上了自己的雙眼,臉上那本已風干的淚痕又再次濕潤,等待著自己命運的降臨。
終于,有人忍受不住這樣的慢x ng折磨,人群前方一對情侶模樣的男女就跟約好一般,分別從黑背爬行獸的左右兩側同時跑了過去,看樣子應該是想同時行動讓這怪物顧此失彼,犧牲掉一人而保全剩下那人。
可惜他們太天真了,這一切,都被黑背爬行獸那雙深邃的黑眼看得一清二楚,就在兩人剛好要穿過它的身體時,瞬間一個回旋轉身,伸開一對黑爪,左右開弓,穩穩抓起兩人,拋向了半空,隨後重重揮出那尖利的雙爪。
——嚓!
落下來的便是那一對亡命鴛鴦那血肉模糊的尸體,順帶著四處噴灑的血霧,這雙巨爪的可怕殺傷力,就算是搏擊冠軍來了,也不過是一團更大一點的碎肉而已。
看著那對情侶的慘狀,許多還心存僥幸的人,都已經打消了那不切實際的想法,幾乎所有人都放棄了逃月兌,或是抵抗的希望,只盼望自己呆會能死得稍微痛快些。
「嗚嗚嗚……」張雨薇顯然是已經到達自己的極限,已經忍不住再次低聲啜泣起來,淚水不住地滴在了前方徐超的後背。
可憐的女人,你本該在學校受盡老師與同學的寵愛,在家里自在地當著驕傲的公主,還要與一個帥氣的富家子戀愛、結婚,那才是你人生應有的軌跡,可現在,卻要如此不體面地死去,真是世事難預料。
徐超搖了搖頭,他甚至產生一個想法,想要保護這個也許馬上就要慘死的美麗女人。
但理智一直不斷告訴著他︰不可以!不能白白送死。
「可惡,連自己身邊的女人都無法保護,真窩囊啊我。」徐超暗自責備著自己沒有本事,滿臉憤恨地望著那慢慢逼近的黑s 怪物,手中的螺絲刀越攥越緊,但對那該死的黑背爬行獸壓倒x ng的力量又無可奈何,心中極其的不痛快。
就在這萬分危急的關頭,那個詭異的聲音再一次傳來,這一次徐超已經不再感到陌生。
「看來是不行了,經過我的計算,你在這場戰斗中的生還可能x ng為零!我必須親自出馬,只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我救了你,你是不是願意當我的主人?我可提醒你,一旦選擇,便沒有回頭路可走!」
「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個!你要能救我和大家,別說要我當你的主人,我給你當奴隸都成啊!」極度渴望生存的徐超,此時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地回應道。
他也非常好奇,在這個世界,什麼樣的家伙會求著別人當自己的主人。
「很好,時間也剛好趕上,主人,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