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要先給你安排工作。」彭雅晴一把抓住他的手掌,將他扯起來。
他完全無法閃避,只是在肌膚相湊的那瞬間,一股冰冷滲透他的手臂,那塊的麻癢痛神奇地消失了。
是內力灌輸?盧凱不敢相信,她的內力會強大到這種地步,就是丐幫里,能夠做到內力灌輸的也僅有神龍見頭不見尾的幫主。
說是觸電的感覺還差不多,雖然沒有想像中那麼美好。他甚至還必須掙月兌一下,讓這種感覺能夠多延長一些時間︰「我能出來多少時間?」
「什麼意思?」她果然放松了些,但手掌心依然相貼︰「你不用再進去,已經沒事了。」
「怎麼可能?」盧凱更迷糊了︰「盧老三犯的好像是重罪,能假釋就不錯了……」
「看來你還懂得一些,」彭雅晴掃他一眼︰「沒法假釋,專案組已經去村里查過,犯案的時候,盧老三在家里,和家人在一起,村民都可以做證。」
盧凱差點被這口氣嗆死︰這都能做證?明擺著盧老三被抓進看守所,只是由他來替代坐牢,怎麼可能就因為他出現在村里,就說明他確實沒有在案犯現場。這簡直毀了他的三觀,對那個所長的認知也打了一個折扣。
彭雅晴沒有再猶豫,扯著他就往前走,邊揮手招呼路邊的三輪車停下。
這個過程中,盧凱已經感覺好多了,但還是咬牙切齒地側歪半邊身子走路,直到被拉上車,那只手放開,他才松了口氣,整個人癱坐在半邊。
「病得很厲害?」彭雅晴不論是神s 還是話語,都沒有帶一絲同情,「看來,你在里面熬得很凶啊,真的就這麼撐不住麼?」
盧凱看她一眼,沒有回答。
她沒趣地掉開頭,像是自言自語︰「看來姑姑對你的病情判斷還是偏高了點,或許你在里面就是演戲,希望我們快點把你撈出來。」
盧凱只能苦笑︰「是彭村長麼,她在哪?」
「很想她麼?」彭雅晴回過頭︰「她不在,是我來辦的手續,比預計的要遲了三個小時。不過,你也別想再去一親芳澤,她說了,那邊不歡迎你,讓你留在鎮里,好好治病。」
「怎麼可能,我這病要在她身邊才能養好的。」那藥是彭菲配的,先前也說過,只有村里的藥才最便宜,這些盧凱可一點都沒敢忘。
彭雅晴不屑地搖搖頭︰「姑姑已經把配藥的方法教給我,能不能治好不說,至少能緩解你的病情。在鎮里工作也好找點,工資比較高,買得起藥。正好,听說你很適合當老師,學校里有一個缺額,你可以去報一下。」
「我很適合當老師?誰說的。」受的打擊太多,盧凱已經完全麻木了,他連小學的門都沒模進過,看報紙還有些認不全,居然可以當老師,這是什麼世道啊。
「我也不知道可不可以,反正他推薦的,應該可以試試,听說你在里面把他們教得服服帖帖。」
盧凱猛然反應過來︰「是他?他真的是老師?」
彭雅晴沒有點頭︰「是啊,你先頂他的缺,如果運氣好,你只要做三個月。」
這叫運氣好……也是,接下來很快就是寒假,不干活可以白拿工資的r 子。他有些心虛︰「這麼說,他真是老師,你今天是特意來探監的。」
「來撈你,反正拖了些時間,就順便提出探監。」彭雅晴說的簡單,盧凱卻是如同五雷轟頂︰能撈人還能順便探監,在看守所里絕對算大神級的人物,比那些室友臆想的來頭還要大啊。「別再問了,他說了很多你的事。他說你躺在那里,渾身發抖,好像是得了什麼病,但醒過來的時候,卻沒事人一樣,我就知道是你。控制能力遠超過我姑的想像,要不要我把這話報給她?」
盧凱真的沒有問,這些話里透的信息已經夠多了,躺在床上渾身發抖,這種事他不應該有的,除非是那段時間,安排游戲後他躺在床上調息,當時感覺能完全控制住身體,但很奇怪,那段時間遠比他想像的長,因為以他後來的反推,十人次的傳話,至少需要四十分鐘,可是他自己感覺調息的時間還不到五分鐘,這是什麼原因?
但他真的後悔沒問,沒問要頂的是什麼科目的老師。
他是最後一個進考場的,旁邊二十幾個競爭者,看起來男的壯碩,女的嬌艷,沒有一個是好惹的主,這可以得出兩個結論︰事業編制的競爭還是高淘汰的,當老師的外形也很重要……
以他剛出看守所,後面這項絕對是一眼就淘汰!可是彭雅晴只是到主考官旁邊說了一句,立刻風向就變了︰「俞自強,嗯,你有什麼長處?」
「還是按正規程序吧。」彭雅晴不得不提醒一聲,害得盧凱帶著啞鈴做了六十個下蹲、五十個仰臥起坐、二十個俯臥撐……單臂的,幸好藥效已經達到,他的心里還是犯了嘀咕︰這什麼老師還這麼考體力的?
副主考是個中年婦女,似乎對他有些好感︰「那個俞……自己做一些擅長的動作吧。」
他愣了下。
「我會武術……」這話真不能說,江湖搏殺的武術絕不是競技場上能比……肯定不會有那麼漂亮,這些考官不可能看出什麼道道。沒有內力的支撐,一些可以逗逗小孩的招術也使不出來,他想放棄,可是看著彭雅晴冰冷的眼神,他還能說什麼,只能點頭,緊了下衣服,做了一個拿大頂。
這個動作已經有二十年沒做了,哪怕是平r 訓練里有需要做的,他也會盡量避免。那時候,他的手臂還沒發育,為了倒立,需要大的男孩用繩子垂吊,一吊就是半個小時,頭暈眼花,腳踝上漲紫。
但這時候,只有這個練了最久的動作,他能做得出,全身挺直,沒有一絲歪斜,甚至他沒有感到血液倒流的痛苦,相反,非常舒適,就像是吸取了十倍的先天元氣。
整個考場靜下來,只有那只大鐘沉重的嘀嗒聲,順著手的引導,他還能听到一些腳步聲,偶爾的,直到主考官叫停,他翻身起立,才發現所有的競爭者都離開了。
「就是你了,俞自強,這就去教導處登個記,做代課老師,其他的事,由彭老師安排。」那個副主考顯得特別熱情,居然還模了下他的手臂︰「你是怎麼能倒立這麼久的?」
盧凱沒法理她,把視線轉向那邊︰「你也是老師?」
「當然。」彭雅晴沒好氣地給他一個衛生眼。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問得有多傻,那個老師的暗戀,探監回來的幸福表情……很明顯嘛。他不得不小心地提出問題︰「能不能問一下,我的前任到底犯的什麼事,我可不想像他那樣不明不白就落進去了。」
彭雅晴白他一眼︰「沒什麼事。他沒什麼毛病,就是有些好酒,一周前喝的有點高了,發現一家屬院門口有條狗,找一根棍子,把狗挑了,回家炖狗肉吃,當晚就被抓起來。」
「這狗不滿大街都是,」盧凱還真是納了悶了,難道吃一只狗也能犯法?
「那狗是純種的德國牧羊犬,好幾千呢,賠錢人家都不要,按盜竊罪數額較大的標準,可以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我們學校替他爭取,先拘押著,等兩年後判兩年,就可以出來了。」
盧凱倒吸一口涼氣,這如果吃的是藏獒,只怕是要把牢底坐穿。這肉吃得太不值了,去市場買,算二十斤狗肉也不到五百元的量刑起始點啊,下酒都能吃三天吃到傻!看那斯文模樣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傻事。
更奇怪的是,看那斯文模樣,怎麼可能是體育老師?
教導處當然沒工夫回答這個問題,只是順帶提了句︰「體育課程不夠,可能需要你代一些數學課,沒問題吧。」
天哪,連去超市都不經常能算對錢,還代數學課?可是看到彭雅晴在旁邊冰冷的眼神,他只能苦命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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