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俞老師。я思路客я」身後匆匆趕來的老師同學大吃一驚。這時候最近的老師只有十幾米,趕過來也就是幾秒鐘的事,只要他能扛住幾秒,哪怕是回頭逃跑,把人引過來,憑著人多勢重,還有和混混一拼的能力。
那六人似乎也有些吃驚,但最多一瞬,他們沒有猶豫,一擁而上,球棒絲毫不講江湖道義,直接打在手臂上,發出人的撞響。比鳴鐘更響,可以傳到街道盡頭,遠超過派出所的位置。
不可能,不可能是這種聲音。他們也算是打人打多了,這點反應還有。
但已經來不及了,盧凱的拳頭已經重重砸在他們肚子最柔軟的部位。
即便是有防彈頭盔扛住這輪攻擊,沒有內力的支撐,單單是聲波傷害,盧凱已經頭暈目眩!他沒法看清面前的情況,只能閉著眼將頭壓前10度角,盡量避免球棒的沖量對頸肌造成損傷。但這不會影響到他的攻擊,五招,完全一樣,當初用在汪所長身上的「外格橫勾」。
他有把握,因為對方完全是欺負他沒有架式,上來就是一通亂打,所有的力道都放在右臂上,下盤不穩,身體重心沒有閃避的機會。這招外格不是重點,他不用花多少力道,只需觸到位置,就足以判定對方的軟肋,右拳一記橫勾,百發百中。
最後一招沒來得及使出,因為那人還算機靈,立刻後退,球棒重重砸在他橫格的左臂上,這次是真正入肉的聲音。他痛得一聲慘叫,右腳一抬,直接一記穿心腿踹在那人月復中,眼見得已經飛出去三米,滾在地上爬不起來。
「別,別殺他,他們是來找我的。」一聲尖叫,他的身體已經被摟住了,背後能感覺到凹凸有致,異常的觸感。盧凱還能做什麼?只能苦笑著抱著自己左臂癱軟在地上。頓時一些小手臂伸過來︰「俞老師,你怎麼樣了俞老師。」
這時候,一定是他一生最驕傲的時候,雖然身體還沒虛弱到那種地步,他依然願意就這樣癱倒在地上,听著那些大人孩子親切的呼喊,那是多少人對他生命存在的渴求!
「哎呀,俞老師真的昏倒了,怎麼辦啊,要不要做人工呼吸?」這些稚女敕的孩子還真夠有想法的,要讓他們一個個呼吸過去,那盧凱以後就沒臉見人呀!
幸好,有了救星︰「彭老師來了,趕緊救救俞老師吧。」
是彭雅晴?盧凱總算是有些期待,趕緊在防彈頭盔保護下做了些口腔清潔運動,剛才折騰地,那里面應該有不少血腥味。
那冰冷的聲音傳來︰「怎麼了,你們圍著干什麼,把他頭盔取下來。」
「對啊對啊,不取頭盔,怎麼人工呼吸嘛。」這次應該是個男老師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醋意。
其實可以推開面罩就好……不過那樣的空間不夠,可能頭盔邊緣會劃傷女人嬌女敕的面龐。盧凱強忍著激動,偷偷配合那些孩子把頭盔摘下來,等待著肌膚相觸的那一刻。
空氣中帶著暖濕的氣流,隱隱有枙子花的香氣,印在面龐上,是**辣的感覺。
絕對不能再深刻了!盧凱第一次知道自己的面龐是有著多麼的嬌女敕,只是「啪」的一聲,就徹底紅了半邊!
還沒等他回味過來,又是「啪」的一聲,另半邊也紅了。
「彭老師,別打他了,這麼打醒不過來的。」孩子們稚氣的表達,讓正要清醒的盧凱再次昏過去,恨不得永遠醒不過來。
「甩他耳光還是輕的,這個家伙,」彭雅晴恐怕也是第一次用這麼粗暴的聲音,沖擊波都有些變形︰「給我滾起來!你不要以為學校里沒人制得住你!」
「小彭,怎麼能亂打人,今天要不是俞老師,學校師生就要受大害了。」那邊傳來寬厚沉重的聲音︰「是我的問題,今天下去辦案,把人拉走太多,電話接j ng後才趕回來。這些人,究竟想干什麼?」
「汪所長,你可要為我做主啊。」這聲淒厲的哭叫,讓盧凱不由地掙開眼,正是那位教瑜伽的老女人,抱著一個黑衣人哭得妝都花了︰「他們就是進來找我的,沒有什麼惡意。」
「沒惡意還把我們這麼多老師打了。」彭雅晴毫不相讓︰「我讓你進校前,不是說好,要給他們說清楚麼?」
「我,我是說清楚了呀,可是他的脾氣全鎮都知道,就是愛吃醋,沒見我一個小時就受不了,誰知道今天他會這麼緊張,才這點時間就沖進來,也怪我,手機改震動,放在一邊也沒听到。」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但盧凱還是發現了一個疑點︰她並沒有把目光集中在正在檢視的汪所長身上,卻是盯著彭雅晴,甚至眼光往自己這個方向瞟。
這不對啊。幸好汪所長很快就得出結論︰「他們沒受什麼傷,在派出所里躺幾個小時又能活蹦亂跳了。嗯,看來俞老師下手相當有分寸,這軍體拳練得很到位,我對那位老班長又要高看一眼了,在戰場上,拳頭的用處不是打死對方,讓對方傷、失去戰斗力才是第一位,自己要留出更多的體力保證接下來的戰斗。」
太厲害了,以這種眼光,盧凱要再不醒來,絕對是裝假。他只能揉著腦袋,慢慢坐起來︰「多謝汪所長。那下就是被他們打暈了,手腳亂舞,也沒有什麼力道。」
「沒力道都能打成這樣啊。」汪所長難得地露出笑臉,卻沒再揭穿,只是走過來︰「你哪受傷了?」
「腦袋很痛,」這不是假的,防彈頭盔因為之前已經凹損,這次幾乎被打爛,要不是有一個肩撐的設計,再加上內層有加固,只怕不是痛,直接被球棒打爛都有可能︰「還有左臂……」
汪所長一把抓起他的左臂,手指迅速抹過︰「沒斷沒有碎骨,有意思,你的骨骼是我見過長得最結實的。還好他們只想進來找人,換成鋼筋,你這手臂就廢了,以後記著……對了,所里不是讓給學校發兩根丁字棍麼,怎麼沒看到?」
「哦,是這樣,汪所長,」教導主任適時出現,一臉諂笑︰「那兩根丁字棍是j ng用裝備啊,怎麼能隨便拿出來呢,我安排鎖在學校保險櫃里,絕對安全!」
「你是安全了,我們可有七個老師被打得起不了身!」彭雅晴還在氣頭上,也知道這樣對教導主任不對,干脆矛頭轉向︰「都是你,誰讓你把這輛摩托車開出去的?還玩什麼飛車,要是傷到孩子怎麼辦,你負得起責麼?」
「彭老師彭老師,這就是你不對了,這兩件事,怎麼能摻合一起呢。」教導主任先拉不下臉了,趕緊擋了一下,一臉嚴肅︰「小俞,也不是我數落你,在學校里飛車這肯定是不對的,這件事,我要嚴肅批評,要不是今天又出了這事……好了好了,趕緊去醫務室,看看傷得怎麼樣了。」
「好,我這就去。」盧凱支著腰,慢慢站起來,還不忘說一下︰「同學們,要保持運動,保持出汗,放學後立刻回家,記得多喝水……」
這傳為學校里一個笑談,或許也可以算是一個美談,因為醫務室檢查結果是他全身上下除了點擦傷,甚至連汗都沒怎麼出。這個結論對于各方都有利,包括那些在校門口冰冷地上躺了近半個小時的老師也沒查出什麼問題,那些混混只是經過口頭教育就順利出了派出所,連球棒都沒有留給學校當教具。
面對這麼科學的結論,盧凱只能強打j ng神繼續下午的體育課程。
第一節課,是給一年級的孩子,他們的特點就是怕生,雖然已經進校半年,見到新老師還會羞怯甚至哭叫,要不然就是過份活潑,一不小心就跑沒影了。而六個班的編制,讓他這堂課不得不安排兩個班學生上課,本來還以為會用這個機會換個老師逃過一劫……
人算不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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