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苦笑︰「我對她完全不可能的,但那天就是怪了,我總覺得……是那藥的問題,那晚吃了藥之後,身體就感覺有些不對。還有,剛才不也吃了藥麼,我不知道那里面加了什麼,可是真的,之前對你只是有些沖動,可喝了那藥之後,我感覺自己都要爆炸了!」這點解釋完全是多余,他已經硬挺挺地貼在她身後。
她不安地扭了子,讓這種接觸感無限放大︰「我不信,這藥是我配的,難不成我特意給你加了迷藥?」
盧凱已經無力完全抱住她,右手月兌出手,握住她的右掌,從看守所出來的那種感受又回到他身上︰似乎渾身都充滿著暴戾的細胞,唯有雙手,能感覺到她身上傳來的涼意,特別舒適。他俯,在那光滑的脊背上嗅著比梔子花更美的香氣︰「不管你有沒有加迷藥,我都已經被你徹底迷倒了。」
彭雅晴好象觸電似的打個寒噤,她扭動嬌軀想閃避盧凱這種輕薄,冷不防他將頭伸過去吻在她耳根,就差點緊緊吻住她的香唇。
「別這樣,正對著窗戶,會被看到的。」她緊張地推拒著,卻無從著力……只是一轉身,她已經被壓倒在床上。
盧凱幾乎把全身重量完全壓在這具瘦弱的**上。雙腿繞絞,雙手纏繞,臉兒相貼,只要他想,就能順著她的頸,慢慢地往下吻,朝向神秘的國度,但他緊張得什麼也不敢做,只能輕輕吹著氣︰「這下可以麼,不會有人看到的,要不要關燈?」
「我不知道,」彭雅晴的聲音里似乎帶著一絲笑意︰「我不知道你怎麼就會喜歡我,學校里已經有很多女老師對你有好感,她們絕對比我更有女人味。」
盧凱見過最有女人味的就是彭菲了,但那能怎麼樣?他小心地摩挲著那嬌女敕的面龐︰「我就是喜歡你,真的,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只要你一句話,我就去給摩托車隊當教練,掙回聘禮,讓你風風光光地進門。」
「可你不知道,我有多髒。」這話再次變得冰冷,似乎為了證明這點,她特意把兩腿張開一些,把他緊緊夾著。那里的溫暖,足以化解所有的冰山,偏偏她自己、那顆冰冷的心,一直存在。「你要得到我,一定會後悔一輩子,後悔你見過我。」
「我不後悔。」盧凱自己都覺得有些過于煽情了,但他忍不住︰「你看到了,我洗得很干淨,不論你現在多髒,我都能接受,都能讓你變得像天使一般潔淨,當然,如果你今天不願意,我一定不會強求的。」
「那你的沖動怎麼解決呢?」彭雅晴發出媚人的笑聲,漸漸演變成心動的申吟。就在盧凱血脈賁張、抬頭想親吻她的香唇時,她猛然扭過頭,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痛,痛死了!你這個臭流氓!」
盧凱沒反應過來,這個溫軟的**為什麼會突然緊繃︰「我沒有,什麼都沒干……」已經遲了,盧凱完全沒有防備到,一個膝頂重重落在他的關鍵位置,差點就讓他練了葵花寶典!
錯了,什麼都錯了。盧凱已經感覺不到溫暖和涼意,只有冰冷。門被直接撞開,幾位j ng沖進來︰「別跑,不許動。」
這是演電視劇麼?
盧凱根本沒跑,他只是靠在辦公桌前,冷冷看著那些人。包括彭雅晴也坐起來,整了下被揉皺的衣服,惡狠狠盯著他。
「這是……出什麼問題了?」幾個j ng察還沒搞清楚情況,面面相覷。
「是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小彭的房間里?」汪所長大步流星趕進來,一眼鎖定盧凱的位置。
「我……」盧凱突然發現自己百口莫辯,進來請教?進來拿藥?
汪所長順著他的眼神瞄了眼,那是床腳,原先放著礦泉水瓶的地方,已經空無一物。他皺起眉頭︰「說,你們都干什麼了?」
「他發神經了,非要抱著我睡覺,不讓我離開。」彭雅晴似乎更加神經質,居然露出笑意︰「他壓在我身上,掏掏模模的,居然還睡著了,我怎麼也掙不開,他那身骨頭夠硬的,好痛。」
盧凱痛苦地搖著頭︰「雅晴,我對你是真心的。」
「夠了,佔了便宜還賣乖麼!」汪所長怒吼一聲,礌砵般大的拳頭已經落在盧凱的下巴。
盧凱完全沒有準備好架式,巨大的撞擊讓兩排牙齒重重扣在一起,無數污血從牙床噴濺出來,沖擊波迅速傳到腦顱,腦漿滾開了一般。
面前的一切變成一片血腥,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頸肌如此脆弱,甚至能听見肌肉扯裂和骨頭磨挫的聲響,身子一輕,他向後270度翻滾,撞得窗戶玻璃四濺。
眼前就是寂靜的校園,更遠處是繁華的都市,但那都不屬于他。按拋物線原理,他應該能夠飛離教學樓六米的距離,重重摔在離窗台垂直二十米的地面上,這次沒有摩托車可以緩沖,沒有內力支撐,一切他曾經最害怕以為已經克服的恐懼,都這麼自然而然地發生。
「如果是頭朝下落地,可以把痛苦減少到0.2秒以內,只是一瞬間的痛苦,然後你什麼都不知道了。」這時候盧凱只記得這句話,當年師父傳授告訴他墜崖經驗時說的,也是死前給他上的最後一課︰「不要幻想懸崖下有美女有秘籍甚至是猴子,如果垂直距離超過二十米,而你沒有抓住任何東西的希望時,記住,看準一塊最硬的地方,保持住腰力,讓頭直接砸在那上面,腦干會直接折斷,你不會覺得痛苦,甚至,有可能是最大的快感,比吃槍子快多了。」
這個世界,還能留下多少快感給他?冬r 里曬太陽的快感,破廟里斗雞的快感,彭菲在背後摩挲的快感,或是彭雅晴擁在懷里時的快感,那都不再有意義……
「不要!俞自強,小心!」房間里傳來彭雅晴尖利的哭喊。
他正翻滾過窗台,雙手完全是潛意識地一伸,超過手臂能承受的長度,三個指頭搭在窗框上,身子重重撞上教學樓的牆壁,五髒六腑同時受到重重的捶擊。
「好痛!」他真的理解師父的教導了。這種情況下,想不死,就必須承受痛苦、殘廢甚至是非人的折磨。
窗框並不能承受他的重量,被生生扯裂,只留下六個指頭搭在窗台上,那是瓷磚貼面的窗台,滑不留手,完全是靠指關節的力量讓手指不會月兌離,他明白,這承受不了多久,或許下面也和這層一樣,有窗台,他可以試著再搭一次手,只要有三層搭過,最後的兩層應該可以直接躍下,保住這條命。
但這時候他已經完全記不起教學樓的外牆面情況,甚至連這是在教學樓的那個方位都記不清。如果沒有窗台,一溜的瓷磚外牆,以他現在的指力,幾乎不可能停止下墜的速度。但他真的支撐不住了,強烈的疼痛,早就已經消磨了手上的力量。
一根手指已經月兌離開窗台,剩下的指尖壓力驟增,完全沒法再堅持。盧凱已經來不及往下看,正要放手,就覺得手腕上一緊,生生被人拖回窗里,上半身按在辦公桌上。
真是一報還一報,報應來得快!被反綁著手,壓在辦公桌上的感覺太糟了……盧凱勉強睜開眼,卻只看到一些模糊的j ng服……或許完全不用掙眼,憑嗅覺他都能知道,彭雅晴已經離開了。
他只能嘶聲叫喊︰「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想什麼好事!你的老班長會教出你這種登徒子。」汪所長一把抓起他的頭,那上面沒有頭發,手指幾乎嵌入顱骨,卻沒有帶來一絲疼痛感。「還敢跳窗,出去才知道外面還有好幾樓吧。」
盧凱痛苦地掙扎一下︰「我沒想逃,我要給彭老師解釋,我真的沒有傷害她的意思。」
「有我在,你不會有這個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