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腳步聲起,一個身形魁梧的男人從一樓通往二樓的樓梯口處走了出來,淒厲的慘叫使他的步伐停頓了一下,隨即男人又平穩地向樓內走去,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邢棟國,原101特種大隊指導員,現市人大辦公室主任,從全國排名靠前的特種兵大隊轉業復員到地方,五年的歲月使得一個原本彪悍犀利的漢子,終有一種將軍遲暮的歲月蹉跎。
原本刀削般筆挺的臉膛上也長出了贅肉,勻實的身體更是因為年齡的增大和運動量的減少而稍稍有些發福,只是幾十年在部隊里打造出來的身姿,還是依然挺直堅挺。
邢棟國很奇怪為什麼劫持人質的歹徒會點名找自己,他的圈子並不大,之前幾十年在部隊里,因為軍界的限制本來圈子就小,復員後在市他也一直是在二線的人大工作,人大基本不涉及多少社會利益,按理說知道自己的人本就不多,這名歹徒怎麼會想要找自己呢?
難道是熟人?
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既然對方找上了自己,邢棟國也不會畏懼不往。
當他踏上商廈2樓的地板時,慕然,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涌上心頭。
作為一名久經沙場的老兵,即使已經遲暮,但他的感覺還是很靈敏的。
只是腦際靈光一閃,邢棟國就從空氣中覺察出了一股無形的「殺氣」。
是的,「殺氣」!
這種凝煉的殺氣,如此的熟悉。這讓他想起了很久前自己出任務時,那些對手以及自己同伴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戮戾氣。
就如同一只猛獸從空氣中感受到隱藏在身周的另一只猛獸身上散發出來的致命氣息。
「這個歹徒不一般啊……」
邢棟國沒有退縮,作為一名老特戰,他有強烈的自尊心,哪怕結局是死亡,他也不會選擇退縮。
邢棟國沉穩地向B701走去,從那幾聲慘叫過後,並沒有任何的動靜。很快,他就來到B701室外,室內光線暗淡,從玻璃門外往里看,只能看到散亂的貨架和零落在地上的各式皮鞋和箱包。
邢棟國並沒有多考慮,他深吸一口氣就跨步而入,順著凌亂的貨架留出來的空間,他終于看到了擁擠在一角的人質。
「嘶……每個人被扯斷了手腳關節的筋膜,脊椎也全被整斷了……太狠了……都廢了,這輩子恐怖都要做活死人了……」
看到連省委林書記的孫子也被整成了「活死人」,邢棟國不由心中一凜,他並不怵林書記,哪怕他家小子死了也跟自己半毛錢的關系也沒有,只是對方下手如此狠辣,卻深深地讓他吃驚。
正在邢棟國感嘆之余,他忽然感覺到自己身後有動靜,連忙轉身之際,雖然老兵的意識還在,怎奈身體卻已經跟不上,轉眼一把寒光森森的匕首映入了自己的眼簾,然後是握著匕首的男人那張熟悉的臉。
「教官,好久不見了……你的身手退步好多啊……」
邢棟國很吃驚,他完全沒有想到離開101特種大隊,相隔五年後會在這麼一種情況下和對方重逢,對方的一切一切如同電影片段一般,在邢棟國腦中流轉起來。
趙磊,S市人。
趙磊父母早年因車禍而亡,從小就是個孤兒,自小由親戚帶大。
高中畢業後,無力繼續學業的趙磊參加了征兵,並順利入伍。
趙磊在新兵連的教官就是邢棟國,邢棟國從一見到他,就對這個沉默寡言又堅韌能吃苦的小子很欣賞。
這小子很要強也很聰明,再加上能吃苦,很快就成了新兵連的積極分子。只是相對的,趙磊這小子脾氣很倔也很臭,在新兵連是有名的「刺頭」。
「刺頭」總是要扎人的,趙磊在新兵訓練快結束就要分配連隊時,和幾個走關系入伍的關系兵鬧矛盾,最後雙方大打出手,這小子一個打四個,還打傷了其中兩個。
邢棟國是真的喜歡這個「熊兵」,托了很大關系才免了趙磊被開除打回原籍的處分。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新兵訓練結束後原本很有希望能夠進先進連隊的趙磊,被發配去了喂豬。
就是養豬這小子也不安分,好好的豬不養,趙磊天天堅持鍛煉打熬自己。在暗處看著他的邢棟國被這小子的這股韌勁打動了,于是通過關系,千轉百折將趙磊帶到了101特種大隊,成為了一名特戰兵。
趙磊也沒有辜負邢棟國的期望,努力鍛煉積極追求,不出兩年就成了全軍有數的「兵王」,參加了很多重大任務。
邢棟國沒想到就是這個被自己視為「最得意門生」的趙磊,竟然會淪落到眼前這樁凶案的元凶,妄自自己得知對方退伍後還四下托人打探下落。
邢棟國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指著趙磊說︰「你這個孬兵,你為什麼要做這事?你知道這里面有一個是省委書記的孫子嗎?你把事情鬧這麼大,到底想要干什麼!?」
趙磊平靜地看著眼前昔日的教官,也是自己知遇恩人的邢棟國,心中也不免感嘆歲月不饒人,幾年不見教官已是滿鬢白發,雖然銳氣還在,但氣勢已大不如以往了。
難道這就是退役軍人的悲哀嗎?
「教官,你是知道我的為人的,我做事都是有原則的,這些人都有取死之道!哼哼,不過,死對于他們太便宜了,生不如死才是他們最好的歸屬。」
邢棟國凝視著眼前這個桀驁的男人那陰鷙的眼神,趙磊的為人自己非常清楚,只要你不招惹他,趙磊絕對是一個沉默無害的人。但你要是敢惹他,那他就會百倍的回敬你,不死不休。
邢棟國知道地上的幾個年青人一定觸犯了這個男人的逆鱗,不然對方不可能做得這麼絕,他想知道其中的原委,他也知道對方一定會告訴自己的,這也是為何趙磊會點名要求自己過來的原因。
「可以把你這樣做的原委告訴我嗎?我想听听。」
趙磊似乎等著他說這句話,他又從兜里掏出一根煙,點燃了抽了幾口,幽幽地將故事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教官,你是知道的。在部隊里,江哥就是我的大哥,江哥救過我的命,但我沒能保住他的老父母……我在江哥的墓碑前發過誓,他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等我退伍了我就去代他侍奉二老……可等我退伍了,我見到的卻是兩位老人家的骨灰盒……意外猝死……醫院還真能扯,有兩個老人無緣無故同一天猝死的事兒?我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我只知道有人竟然敢向我的父母伸爪子,好,好得很!」
邢棟國被趙磊發寒的話激靈了一下,心情愈發沉重,他是知道面前這個人是個什麼樣的恐怖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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