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快點,快…看看我哥哥,快……」上官浩安著急慌張的模樣讓我一愣,他從未如此失態過,趕緊跟上。
上官浩安則邊跑邊說「我哥哥他一直嘔吐不止,他……」上官浩安竟然哭了。
這麼大的動靜,他們幾人也都知道出了事情,都默默的跟上,所以反倒是我們幾人一起到的那個房間。
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天,充滿中藥嗆鼻味道的屋內,一串串灰色穩重的幕簾,後面一個身著白色長衫的男子就那麼安靜的躺在那干淨無比的床榻上,床榻上一無所有,離的近了,內心波瀾越大,憤怒越大,隨著莫名的悲傷愈加濃烈,那是怎樣的一個物體,是的,明明身形是人,可是從外貌上已經全然不能辨別,只能說是物體。
整張面容布滿了黃色膿包,有的已經破裂,有的…。正在破裂,黃色液體就那樣肆無忌憚的流出,再往下脖子上,也是如此,這還不夠,凡是露在外面的皮膚都是這幅模樣……
上官浩安牙齒緊緊咬著下面嘴唇,露出絲絲血絲,兩手在身側緊握,狠狠的顫抖著,他內心的惶恐已經達到最高,他怕這是最後幾天,現在他極度的後悔,為什麼耽誤這幾天調查諸葛簡單他們,為什麼不相信他們,也許就是這麼幾天造成現在的後果,這都是自己的錯。
這時,耳邊響起一聲極其平靜壓抑的話「上官,他……我一定……救」
上官浩安睜大的雙眼,帶著驚喜、期盼、懷疑又害怕的復雜情緒看著諸葛簡單,那壓抑的平靜,似乎比自己更加難以捉模的表情,好久未說一言一語。
怔怔的看著諸葛簡單拿著針在哥哥的幾個穴位上扎著,拿著毛巾溫柔的擦拭著哥哥的臉,末了,將一個藥丸碾碎,用水搗勻,讓哥哥喝下。
終于,哥哥好似閉著眼楮正在睡覺,偶爾還能听見他干嘔的聲音,但是已經好了許多,南宮伊人卻沒忘記擦拭諸葛簡單臉上的汗水。
一會兒只見莫憶手中拿著一身白衣,吳法拿著一個盒子,吳天拿著一個圓筒。
然後看著莫憶給諸葛簡單穿上那身古怪的…。長袍,諸葛簡單打開那個盒子,取出一套銀針,看著南宮他們︰「開始了」
諸葛拿著銀針尋找著穴位繼續扎,時而用吳天遞給莫憶清洗過的毛巾擦拭著哥哥的臉,南宮還是負責照顧諸葛。
這麼安靜和諧的畫面,上官浩安雖覺奇怪不已,卻不敢說什麼,他這次把最後的希望放在了諸葛的身上,因為哥哥的期限只剩下不到半月,他必須分秒必爭,即使是死馬,也得當成活馬。
二個時辰,終于停了下來,不過對著上官浩安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去買點豬骨頭」說完踉蹌了一下,南宮趕緊扶好。
上官浩安不解卻也是讓下人去準備,他想問的有很多,
「我知道你有許多疑問,不過等明天再說吧」
就這樣,這件事就這樣詭異的過去一天,沒有任何波瀾,最起碼表面上沒有一絲問題。
在南宮的攙扶下我回到房屋,依偎在床榻上,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南宮給簡單倒下一杯茶水,「你喝點茶吧」南宮非常擔心。
我接過杯子,可是手卻一直顫抖,用左手扶著右手,可是右手仍是顫抖不止,我看著南宮,南宮接過杯子,喂我喝過茶水,
「公子,我可以抱一下你嗎?」南宮的臉色瞬間微紅,卻上前先一步抱住了簡單,因為南宮知道今天的簡單很不正常。
我抱住了南宮,才能感覺到溫暖的人體應該是這樣的,才能感覺到活著的氣息,才能平靜的想著那個人,不知道為什麼我非常害怕他就那樣一睡不起,害怕那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我感覺他好像我很重要的人,重要到我必須治好他的一切,可是他的平靜讓我害怕,模糊中沒有吃任何東西的我就那樣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