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熠做事圓滑,同時也雷厲風行,他听顏落夕說出這番話,目的也算打到了,他抬起頭,英挺的眉一挑,「落夕,你今天說的這番話,是真心實意的嗎,不是厲安逼迫你的?」
「不是厲安逼迫我的,是我真心的。」顏落夕在厲熠面前如同小學生面對嚴厲的老師。
這樣的回答,顏落夕自己是感到窘迫的。
想當初自己為了擺月兌厲安的逼迫,尋死覓活的要逃走,厲熠那麼好言相勸自己都不肯答應,今天反倒來求厲熠,要自己留在厲安身邊。
想想真是可悲,早知今天,何必當初呢!
逃不掉啊,這世上最會變幻的始終是人心。
厲熠看著顏落夕臉色通紅,知道自己已經把這個丫頭逼到極限了,他對著顏落夕和藹的笑笑,「落夕,其實這些都是你和厲安之間的事情,我這個當大哥的本來不應該多管的。
但也知道,厲安自小任性霸道,後來又發生了帝都那樣的事情,我今天問你這些,只是想確定一下你的真實心意,不想再讓你受委屈。
你和厲安在我心里都是一樣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想讓他難過傷心,也不想讓你受到欺負,其實我這個當哥哥,也是左右為難的。」
厲熠把一番話說的冠冕堂皇,滴水不漏,顏落夕听的口服心服,連連點頭,「是,大哥,我理解你。」
「落夕,你身上的傷雖然不重,但小傷口比較多,你在這邊好好養一下,我去找找人,看看能不能把你和厲安串到一個病房,這樣你們彼此還是個照應。」厲熠把話說的非常低調,對于他來說,串個病房是分分鐘的事情,但是他就讓顏落夕體驗一來之不易的感覺。
顏落夕現在最想見的人就是厲安,听了厲熠這番話,真是不勝感激涕零,聲音都哽咽了,「謝謝大哥。」
厲熠站起身,走到顏落夕的床邊,揉揉她的頭發,無比柔和的說道︰「傻孩子,跟我還說什麼謝,我們原本就是一家人啊,只要看著你們好好的,我比什麼都開心。」
顏落夕听了厲熠這番話,心里安穩了不少,她知道厲安沒事了,在不久的將來,自己就可以見到厲安了,身上的倦意和疲憊之意再次襲來,她閉上眼楮又睡了過去。
因為心中有事,顏落夕這覺睡的不算長,她醒來後,只有特護在病房內陪著她,她左等厲熠不來安排自己串病房,右等厲熠不來安排自己串病房,真的有些著急了。
顏落夕心中惦記著厲安,又不好意思因為這件事情去叫護士問厲熠,只能如同熱鍋上煎著的魚似的,不安的在床上翻騰上,即便每動一下,都疼的她直冒冷汗。
她吃過晚飯,到了晚上八點多的時候,還沒有人過來安排她串房,顏落夕想,看來今天是別指望串病房了,正當她絕望的閉上眼楮,痛苦的再次醞釀睡意時,有兩個醫生帶著幾個護士過來,並且推來了一輛醫院專用的車子。
病床上的厲安面色慘白,呼吸略顯急促,緊緊抿著薄唇,目光倔強的跟哥哥對峙著,「你干什麼叫人幫我打鎮定劑?你為什麼不讓我去見落夕?」
「厲安,你又不听話了?你現在的情況怎麼去見落夕!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擅自拔掉吊瓶,對你的恢復是有影響的?」厲熠懊惱的皺起眉頭,話語中帶了幾分怒其不爭的味道。
「不知道!」厲安的俊臉緊繃,渾身每根線條都好像在散發著強烈的不滿氣息,「你別再想威脅我了,如果你再不讓我見落夕,我馬上給爸媽打電話,我什麼後果都不顧了!」
「你瘋了是不是?剛剛答應我的那些話這麼快就都忘了!」厲熠臉色鐵青,胸脯急劇起伏,看來是被厲安氣的不輕。
「我是答應你了,但也是有前提條件的,我說了,我要見落夕,我要見落夕!」厲安握著拳頭,心里惱火至極,如果不是自己躺在床上不能動,他早就去看顏落夕了,還用受這窩囊氣。
原本也是無比氣憤的厲熠,反倒被厲安怒目圓睜,眸中淚光點點的樣子逗笑了,他指點著厲安的鼻子,「看你那點兒出息,真是跟丟不起的人!」
厲安一見大哥笑了,知道事情有戲了,也不再跟厲熠來硬的,對著大哥哭喪了一下臉,無比委屈的叫了一聲︰「哥!」
「好啦,好啦,別讓外人笑話了,我已經叫醫院安排了,馬上就叫落夕過來這個病房養病了。」厲熠對這個弟弟是無比寵愛的,如果換做別人敢跟他這樣大喊大叫的,他早想出一百種辦法制他了。
「真的啊!」厲安沒想到自己可以顏落夕一個病房了,高興的如同不敢置信。
「真的。」
「大哥,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厲安雖然重傷在身,還是不忘給他大哥來枚糖衣炮彈。
厲熠示意護士給厲安的吊瓶重新扎上,兩眼寵溺地看著厲安,「厲安啊,我剛剛已經替你問過顏落夕的意思了,她說她這次是真心愛你的,我看她的態度很真誠的,你也就別太折騰了,你們好好的戀愛……」
「哥,她真是這麼說的,她真跟你承認很愛我了!」厲安大喜過望,激動的黑眸放光。
「是的,她親口跟我承認的。」厲熠淡淡的說道。
「她親口跟你承認的?」厲安笑了一半,突然面部表情僵住。
他有些疑惑了,顏落夕臉皮那麼薄,跟自己都沒有承認,會跑到威嚴淡漠的大哥面前承認,他盯著哥哥的眼楮看了一下,見哥哥的樣子如同往常一般,那雙眼楮像一汪潭水,深邃不見底。
他也沒心思琢磨哥哥的表情了,有些氣惱的開口責問,「是不是你對她用什麼手段了,不然她怎麼會跟你承認這些?」
厲熠對著弟弟也不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坦蕩的笑笑,「你說,我現在的生活里,除了手段算計還有什麼,我已經習慣用這種方式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