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安看著顏落夕被太陽曬的紅撲撲的小臉,有些心疼,但隨即她剛剛接的電話,臉上的肌肉一痙.攣,別扭的看了她一眼,忍了半天還是沒有忍住,說道︰「知道外面熱,還拿著電話在外面听,怎麼不進到屋內再接!」
顏落夕大概沒想到厲安會看見自己在外面打電話,微微有些愕然,隨後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是我媽媽打來的電話,她從國外旅游回來了,給我帶了禮物,問我什麼時候去取。」
如果換做別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囂張的說謊,明目張膽的糊弄人,厲安早就一大嘴巴揮過去了,但眼前的人是顏落夕,他只能咽下這口氣,但面色忍不住變的陰沉,有些譏諷的看著顏落夕,一語不發,渾身如同突然裹上了一層防護罩。
顏落夕當然看出了厲安的不高興,她想對厲安說些什麼,卻又實在不知道怎麼說下去,眨了眨大眼楮,沒做什麼解釋的進到里面的臥室去了。
剛剛她確實說謊了,打電話的人不是媽媽,但是她沒有辦法若無其事的告訴厲安,打電話來的人是孫靚靚。
孫靚靚對厲安一見鐘情,再見痴迷,她真的以為厲安是喜歡她的,愛她的,滿心歡喜的等著厲安娶她,沒想到厲安會把她當道具。
自從厲安莫名其妙的失蹤後,孫靚靚如同沒有了魂一樣。
厲安在離開她之前,送了個女二號的角色給她,最初的時候,孫靚靚躊躇滿志的沉浸在忙碌和喜悅里,還沒有發覺厲安的離去,等她反應過來後,厲安早就不知去向了。
相對于不知未來的演藝事業,孫靚靚更在意的是心上人厲安。
厲安的失蹤讓孫靚靚痛苦,難過,電影拍攝一結束,她就開始千方百計的四處尋找厲安,她影視圈的一個小姐們,見過厲安,也曾經見過作為冉旭女朋友的顏落夕,有次在機場,一晃間好像看見厲安拉著顏落夕的手走進vip通道了,于是把這個情報提供給了孫靚靚。
孫靚靚對這個說法是有些半信半疑的,漂亮又有錢的女人大多自負驕傲,她覺得自己比顏落夕有優勢許多,厲安放棄自己選擇顏落夕,那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
她今天給顏落夕打這個電話,只是被逼急了,打電話來試探一下顏落夕,想用排除法去掉這個心病。
顏落夕面對孫靚靚是慚愧的,心虛的,沒有底氣的。
孫靚靚是個適合跟厲安談婚論嫁的女人,與厲安相貌,家世都相當,性格互補互輔,想必厲昊南和顧筱北看見這樣的兒媳婦也會相當的滿意的。
在顏落夕和厲安單獨相處的這麼長一段時間,顏落夕從來沒有听厲安提到過孫靚靚,也沒見厲安接過孫靚靚的電話。
這個男人果然夠無情無義,他定然是換了手機號碼,讓孫靚靚根本找不到他。
厲安不提孫靚靚,顏落夕也不會傻到去問他︰孫靚靚怎麼辦了?但顏落夕不問,不代表她心中不想,孫靚靚畢竟是厲安名正言順的女朋友。
她和厲安是兩相情願的熱戀情侶,追逐著自己的感官快樂,孫靚靚就成了顏落夕心中的禁忌。
不管厲安當初是因為什麼接近的孫靚靚,顏落夕都覺得自己像個罪人。
突然接到孫靚靚的電話,顏落夕意外,驚慌,簡直拿捏不好該用哪種語氣應對。
孫靚靚的語氣並不咄咄逼人,禮貌的問顏落夕現在在哪里?跟誰過的新年?又有了新的工作了嗎?什麼時候回家?
顏落夕隱約知曉孫靚靚的目的,很是小心的回答,自己現在在帝都,跟大學同學過的新年,同學留她在帝都再呆些日子,歸期不定。
她不想傷害誰,這個事實也論不到她揭穿,于是她善于的選擇說謊。
剛剛放下孫靚靚的電話,又面對厲安的質問,顏落夕覺得自己的呼吸節奏都變得狼狽,因為她的立場實在尷尬,她不想讓厲安知道孫靚靚給自己打電話了,不想讓厲安看見自己的窘迫,不想讓厲安跟自己一起煩心,下意識的就選擇了說謊。
顏落夕回到房間,躺在床上睡午覺,可是翻來覆去的怎麼都覺得心慌,想著每天這個時候厲安陪在自己身邊睡的情形,有些生氣厲安怎麼還不進來。
厲安坐在打著空調的大客廳里,感覺沙發越坐越熱,換了一個涼墊,沒過兩分鐘,還是覺得熱,輪換了數番,他最後確定是自己的心熱。
他知道每個人都有**,無論他怎麼愛顏落夕,都該給她留下**的呼吸空間,可有些事情面對比隱忍容易,尤其是他知道顏落夕那個**是關于周廣濤。
厲安用手指無意識的輕叩著茶幾,眉頭打了個結,有一種壓抑了太久的痛,悄悄的從心底泛起,疼得他指尖微微發顫。
其實對于顏落夕和周廣濤的過去,他是在意的,就如同周廣濤在意他和顏落夕的過去。
每個男人都希望自己是心愛女人的第一個男人,都喜歡自己愛著的女人心里只有自己。
厲安也是如此,可是偏偏他不確定顏落夕心里是否只有自己。
對這個必然只能接受而無法改變的事實,厲安覺得如同夢魘,被鬼壓身。
當些記憶里的保護鱗甲被掀開,便露出柔軟的皮肉,微微有一點兒事情勾起,就會鮮血淋灕。
厲安仰頭靠在沙發背上,閉上眼,嘴角浮出一絲苦笑,他和顏落夕已經這麼好了,可是周廣濤還是可以輕易的扯動顏落夕心底的某根弦,大哥說的也許不錯,周廣濤就是他和顏落夕的薄弱環節。
顏落夕翻來覆去好不容易的睡著了,剛睡著就發了噩夢,又驚又怕,用了全身力氣才艱難的醒過來,轉頭習慣性的尋找依靠,發現厲安往日睡的位置空空如也,這個家伙壓根沒有進來睡午覺。
平復了急促的心跳,顏落夕的理智開始回升,她感覺有些不對勁,按照厲安的性格,以往都是粘著自己是寸步不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