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郁悶了,苦著一張小臉,悲憤地想這可悲劇大發了。愨鵡曉
難道這些都是命中注定好的麼,恐怕就是把整個無極大陸所有的財物加起來,還不知道有沒有這座變態仙府的一小半值錢呢。這可不是普通的仙府,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那個時候的大能太無聊了,天地間蘊含的自然生成的極品靈石很多的,就被他們不當回事濫采濫用。
據前男主人說,某個大能甚至在無聊時,在朋友的起哄之下,造出這麼夸張的要命的,佔地近百畝建築群。後來被前男主人外出游歷時,在一處秘境之中意外發現移到了天心鐲中。
那些大神,真是可恨的要命,不是說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才對嗎,他們只管自己吃飽喝好不管後代死活,不知道節省資源留給後代?現在慘了,一些小修士,散修一生到隕落,能見到一兩塊極品靈石,運氣都算很不錯的了。
小心懊惱地抓著金發,看來她今後想要給姐姐找個,比小天的主人有還有錢的男子的願望,恐怕真的不能實現了,這一條抹去。天地之大,那個三條腿的什麼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到處是,到時還有蒼穹大陸和接天大陸呢,她就不信幫姐姐找不到比他更帥了,更溫柔的老公了。
「小心兒,你在想什麼?」小天被冷落在一旁,有些委屈,有些不甘心地問。
「在想你的就是我的啊,咱們以前什麼都不分的嗎,這寶貝我拿走了,不準有意見。」小心朝那些寶貝又撲了過去,眼里笑眯眯道。
只要小心兒高興,他有什麼舍不得的,放在這里又花不成,也孵不出蛋來,爽快道︰「成,你喜歡那些,都拿去。」
「我全部都要。」言畢,小心的腦袋很快耷拉下來︰「不行啊,元寶那家伙鼻子太靈了,他是尋寶鼠很會找好東西的,體內也是有能藏東西的小空間的,放在那邊都會不會被他藏起來,一點都不安全?」
「元寶?就是我家主人送你家主人的那只尋寶鼠?」小天吃醋了,心心居然同一只尋寶鼠關系那麼好了,那他如今在她心里排第幾?
「你居然也認識元寶啊!」她奇怪地問。
「怎麼不認識,還是我主人當初費了好大勁兒,弄的灰頭土臉又和人打了一架才捉回來的,我以為他要給我玩,結果眼楮都不帶眨地送給那個小女人。」他無比幽怨地道,想來是打擊太大,到現在還惦記著。
他更想不通,怎麼什麼好東西,最後都到了那小女人手里去了?她到底哪兒值得主人這麼厚待了,又凶悍,又粗魯,又得理不饒人,除了那張臉能看,連點兒女人味都沒有!
「原來是這樣啊,元寶最討厭了,就知道吃好的糟蹋靈果現在肥的要命。好了,不提它了,我先從你這兒挑樣寶貝等姐姐醒來後送給她,其他的你給我保管著,我手上的儲物戒也不安全,那家伙會趁著我睡覺時,偷偷拔下來玩的,要是那天他藏了不還我也找不到。不過今後要是有更好東西,你記得要給我攢著。」
還好,還好,小天撫著胸口,心心其實不喜歡那只尋寶鼠,否則他以後找機會,非得好好教訓那家伙一頓,居然敢霸佔欺負他的人,真是活膩了。
「小心兒,要不你同你的主人解除契約,到我們這兒來,我養你,我們也可以整天在一起好不?」心心話雖這麼說的,不喜歡那元寶,但是他怎能放心呢。
「你胡說什麼呢,我怎能做那等言而無信的小人,那我讓你同你的主人解除契約你不是也不同意,憑什麼就要我按照你說的去做,不公平。」
小天聞言,果斷搖頭︰「那真的不成,這得主僕雙方都同意,一個人決定是不作數的,再說主人還不知道能活多久呢,我在主人危難時離開那不成了言而無信的小人,那樣主人真就成了孤家寡人,別說冷死,光寂寞都能把人磨死。」
「瞧,你都不願意我也不願意,反正我現在在你心中,根本沒你的主人重要。」盼了這麼多年,見了他,他怎麼能這麼沒良心,她好傷心。
「你們都重要,真的。」他最見不得小心哭泣,一個勁兒地哄道︰「要不我發誓給你瞧,成不?」她連撒嬌帶威脅︰「我不管,你在心里得把我排在第一位,否則我以後不出來見你了。」
「好,好,你在我心里排第一,主人排第二行不?」他無語望天,主人啊我這是被逼的沒辦法了才應了的,誰讓這個世界上只有心心與我是同類呢,我不對她好對誰好。但是,你們在我心里一樣重要,真的,比真金還真。
東方欲曉,晨曦微露,天心鐲外面的秦羿,抱著余錦年在暖池中幾乎坐了一夜。
他動了動僵硬的胳膊,伸出兩指探了探她的脈息,平穩了許多,應該沒大事了。或許由于泡在暖暖的靈泉中,她的面色與往常的白皙不同,布滿異樣的紅霞,別有另一翻風韻。
他情不自禁的在她唇上又印下一吻,那美妙的觸感讓人心醉沉迷,要是能一直這樣抱著她,安安靜靜的呆在這兒該多好?可惜時不待人,他遺憾地起身,抱著余錦年出了暖池,指尖彈出個火球扔在岸上那件染血的道袍上。那靈器級別的道袍,居然被他的靈火一把給點燃了,一件一件從空氣中消失,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小心和小天手牽著小手,正好飛出了他的那只天心鐲,看到這不人道的一幕。
她詫異極了,掙月兌小天的手,飛到秦羿面前氣哼哼道︰「你干嘛毀了姐姐的衣服,你們太玄門對外門弟子那麼摳門,姐姐到這里幾年了發道袍統共只有兩件,兩件,平日還只能換著穿,你這一毀不是少了一件,你讓姐姐以後拿什麼換嘛,還是想讓姐姐光著出去,缺德不?」
「住嘴!」秦羿微惱,深邃黑眸透著寒光不耐煩地瞥了她一眼。
小心被他的眼神嚇住,這人太可怕了,要是用目光去殺人,都能殺死一大片!
遭了,她去見天兒太高興了,就把外面的事情忘記了,她進去那麼久,姐姐穿的又那麼少,他有沒有偷偷地趁她不在時,對姐姐上下其手佔便宜?
她這麼二百五,居然被這黑心樹給騙了,又不敢再頂嘴,偷偷瞅著他目光中的不滿又增加了不少。嗚嗚嗚,天兒的混賬主人,太討厭了。
「小心兒,別難過,主人肯定不會讓你姐姐光著身子出去的。」小天酸溜溜地說!
難道主人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小女人,他記得三年多前主人意外得過一件厄度仙衣,難道是要給這個小女人穿嗎,是要當定情信物麼?
果然,秦羿不再搭理兩人,低頭用神識在儲物戒中找了找,尋出一件看似很普通,毫無新奇之處的素式衣衫。他一只手摟著余錦年,分別從自己細白的指尖和自己的指尖,逼出兩滴艷紅的血,滴在那一點都不起眼的衣衫上頭。
剎那間,那素色衣衫徹底抬頭換面變了模樣,七彩的奪目霞光從衣衫上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來,映的山洞中一片亮堂堂,有種絢爛到極致的美,兩個小人兒一起看的驚呆呆,小眼楮都不會眨了。
等那光芒漸漸褪去,秦羿極其認真地把那七彩霞衣,給余錦年極其仔細認真鄭重地穿在身上。然後他嘴里念叨了幾句,掌心一道火紅的靈力溢出,那霞衣被撫過之處,居然變成了太玄門外門女弟子穿的道袍模樣,最後顏色也跟著逐漸變成了黃色。
小心看完這一幕幕後,飛到跟前再仔細一瞧,姐姐身上現在穿的這件,與被黑心樹毀掉的那件沒有任何差別了。盯著他問︰「你,給姐姐穿的這件,可是傳說中的厄度仙衣?」
被她一問,秦羿本來平靜的雙眸中,多了些笑意︰「是,正是厄度仙衣,先別告訴她,要是被她發現了你就說是我師父救了她,瞧見她的衣衫破了才送她的。這仙衣可以根據穿著的人心中所想,化成各種顏色款式,她要是外出也可化作想要的男裝,就不用那麼麻煩的換來換去,關鍵時刻亦能保命。
記住,在這里發生的所有事情,最好不要對她提起,也絕不能對外人提起,否則休怪本公子不留任何情面于你,無論你在哪里,我都隨時能要了你的小命。」
小心被他冷酷的語言,下的徹底回過神來,愣愣道︰「我知道了,我不會說,可是,可是你怎麼有這東西。」一點都不科學啊,這人太恐怖了,厄度仙衣都能隨隨便便拿出來。
至于厄度仙衣的鼎鼎大名,很久很久之前,在接天大陸真是如雷貫耳!它是以產量極低的冰火蠶絲織為主料,冰火蠶絲是數千萬年才能產出一匹,這厄度仙衣是某位大神為他妻子傾盡心力所制,每根冰火蠶絲中都加了幻化**制成的仙器,在被人攻擊時會起一片各種顏色的,輕雲淡煙籠罩全身,逐去身外厄難,才被人尊稱為厄度仙衣。
最最重要的是,它能幻化成任何想要的衣服顏色,樣子,這是多少女修都想要的仙衣啊,可惜當時在接天大陸也只有一件,就連她的前女主人听了那個故事,都很想擁有呢,可見厄度仙衣的魅力之大。
可惜,那位大神為了滿足妻子的變態**,花了百年時間煉制而成,百年之內未出煉器室一步潛心研制。然而,當他興沖沖地捧著仙衣出來時,他的妻子按耐不住寂寞,沒能等到仙衣煉制成,就紅杏出牆被人給誘拐跑了。大神得知後,憤怒之下要毀掉仙衣,他的朋友建議說不如拿去拍賣,等待有緣人得去,也不枉他耗盡所能白白辛苦一場。
厄度仙衣這麼珍貴的東西,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沒听說誰得了,因為沒人是有緣人,怎麼也會流落到無極大陸呢?為什麼天兒的主人該死的,運氣會這麼好得到了呢,他身體差勁成那樣,據說冷的要命,還如此囂張不可一世,要是身體好得不得了吃嘛嘛香,那還有沒有別人的活路了?
再說他是男的穿這樣的衣服,實在是太浪費了,不過現在這衣服歸姐姐了,小心內心歡喜極了,真不錯啊!
「我早說了嘛,主人手里的東西都是高級貨,都是天下絕無僅有的珍品,你家主人遇到我家主人,不知命要多好,真不知是她用了幾世才換來的福分,還不知道惜福,笨的要死。」小天咬牙道。
「不是主人,是姐姐,姐姐!」小心再次揮拳,咬牙強調︰「姐姐一點都不笨,再說姐姐笨我不理你了。」
「好好,我不說成麼?」小天才剛找回小心,歡喜還來不及,才不舍得同她吵呢。「小心兒,我還記得主人得了這件厄度仙衣,是在三年多前,那時主人剛贏了一場追殺大戰,後來病不小心發作了,那時剛剛雨過天晴,天空不知從那兒飛來一只朱雀,嘴里叨著這件厄度仙衣,扔到主人身上,救了主人一命又飛走了。
主人醒來之後,手無意識地踫到仙衣後,變故就發生了,天邊掛著的那彩虹可好看了,比平日雨後好看了許多,我猜那彩虹的變化,同這仙衣被主人模到有關,你可記得曾經這仙衣在接天大陸,也被很多人追捧砸下重金都沒人得到,卻不知為何會被朱雀扔給主人,難道她覺得主人穿著好看?」
小天惡寒,主人又不是女人好不好?
小心听完,猛地打了個機靈,心一點點地往下沉。
小小的身子,不住地顫抖……
三年多前,現代,姐姐出任務,大戰,雨天……
後來,姐姐靈力盡失,天幕中的耀眼彩虹,不受控制地牽引了天心鐲,她和姐姐,會這麼巧麼?
那麼,到底是因為朱雀的原因,還是得了仙衣的人,還是仙衣本身,同姐姐有緣?還是背後有看不見的黑手,在偷偷的操控這一切?
不要,那種原因都好,千萬不要是因黑心樹的原因,才導致姐姐和她穿越重生的,那姐姐真的可能擺月兌不了他了,怎麼能這樣呢,不行啊。
「小天兒,你可還記得是那一日的事,確切時間?」她輕輕地問,最好不是同一天,不是,不能是,堅決不能。
「大昱皇朝,開元三十年,甲辰年,仲夏,五月二十八日!」
噗通!
小心從空中跌坐在了地上,平日嬌氣的她連疼痛都忘記了。後來,她無意間問過姐姐的,問過她們是那一日到了無極大陸的,就當做是重生的紀念日,怎麼偏偏就是小天兒說的那日,那朱雀又是怎麼回事,太巧了,巧過頭了,該怎麼辦?
「心心,你怎麼了?」小天落在地上,心疼扶起她,幫她揉著小。
「沒事,沒事!」她茫然地瞄了眼秦羿,又瞄了眼他懷中的余錦年,怎麼會這麼無厘頭,命運就這麼捉弄人麼,他們真的要成一對麼?
他那麼壞,身體還那麼差,怎麼合適姐姐嘛,姐姐以後不得被他氣死,小心小臉上的淚水不停地往下滴,又不知該對誰說,反正這事只有她知道,她要瞞著,誰都不說。
蘭草幾人,在朝陽峰外站了一夜……
「小姐不知怎麼樣了?」她擔憂地問衛琴棋。
「余師妹應該不是有事的,我們再等一等。」衛琴棋心中忐忑道,除了等她們真的無能為力。朝陽峰根本不是她們這些外門弟子能隨便進的地方。
就是能呆在這里,還是向巡山的師兄求了很久,他們才松了口的,否則早都被趕人了。
打開禁制,秦羿抱著余錦年,疾步出了朝陽峰……
「秦公子,小姐好點了沒有?」蘭草眼尖地跑到他跟前,神色焦急道。
「你們幾個,怎麼在這兒?」他微微有些詫異,挺住腳步。
「秦師兄我們根本進不了朝陽峰,又擔心余師妹只能在這入口守了一夜,余師妹怎麼現在還沒醒過來?」韓玥婷看他還抱著余錦年,嚇了一跳道,又擔憂地問。
同時,她的眼眸中閃過不易覺察的失落,看來秦師兄對余師妹特殊,一點都不假。
「師父救治她耽擱了不少功夫,剛剛好了些還是沒醒,讓我送她回去。」秦羿面色平靜,任誰也看不出來他說的究竟是真話還是假話,他也沒必要解釋。
「哦,那秦師兄就快點吧!」衛琴棋也笑著道,誰說秦師兄平日不近的,這不昨日今日抱了余師妹兩回,看來傳言真的要被打破了。
天光大亮,紫霞峰的鳥兒吱吱地,歡快地鳴叫著……
吵的余錦年翻來覆去,再也躺不住了,睜開了雙眼……
她猛然想起昨日她受傷了,嘗試著坐起來,居然沒費力氣就坐直了,穿好鞋子下了床試著走了兩步,腿上也有力氣?
真是怪了,她記得前世使用秘術之後,根本不可能好的這麼快,非得躺上半個月以上才能下得了床,那已經算是情況最好的了。
「蘭草,我暈倒後,是不是你把我帶回來的?」她下了樓,在廚房中找到蘭草問。
蘭草一個勁兒搖頭︰「小姐,不是的,我還沒爬上擂台呢,你就被秦公子帶去了朝陽峰,听他說你是被玉衡道君救醒的。」
「怪不得呢,我說怎麼這次使用秘術後會好的這麼快,元嬰修士就是厲害,一下就搞定了。」她有些驚訝之余,又好笑地搖搖頭。
藍孔雀那家伙三年都沒打過照面了,要不是在太清廣場遇見還以為他失蹤了,沒想居然還會關心她的死活,她也沒指望他能幫她,只要他能少欺負她幾回,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余師妹,在嗎?」一道爽朗的男聲,從洞府外傳進來。
主僕兩人對視一眼,聲音有些耳熟,會是誰呢?
余錦年出了廚房,飛快走去洞府門口,往外面一瞧愣住,來人居然是一身青色道袍雲騰飛,他整個人沐浴的陽光里,言笑晏晏的,看起來很有精神,很陽光。
「雲師兄可是稀客啊,請進吧!」她笑著做了個請的姿勢。
「余師妹的身體可是恢復了?」雲騰飛暗想她昨日使用秘術受傷那麼嚴重,居然今日就好的差不多,她到底服用了什麼丹藥,這麼神奇?
「我沒大礙了,雲師兄來是找我有什麼事嗎?」余錦年疑惑地問。
「我們既然是朋友了,那不是該多平日里走動走動?要是你身體沒事我話,不如陪我去坊市走一趟?余師妹是否願意!」雲騰飛一口氣把話說完了。
余錦年撓了撓頭,掩飾自己的尷尬︰「我一時忘記了不好意思啊,你要買什麼需要我參考,直說了我可不太會挑男子用的東西,恐怕無法幫上你的忙了,你還是找別是師姐吧,抱歉。」
雲騰飛皺了皺眉,他萬萬沒想到會被余錦年拒絕的這麼干脆!
也不惱,反而繼續解釋︰「不知是否我這個提議太唐突了,余師妹不願意了。可是我不是給自己挑,話說我這人平日里只是埋頭修煉,認識的女弟子也不多,確實需要余師妹幫幫忙。」
天心鐲中小心樂了,得意地轉起圈圈飛……
叫你個黑心樹不讓姐姐和別人接觸,可這是人家主動送上門的,不是姐姐去找的,看來這人也對姐姐有意思哦,還邀請姐姐一起出門呢!
反正人家又沒對姐姐摟摟抱抱,也沒親姐姐,她才不能去破壞呢,免得人家還以為大白天撞見鬼了呢,她這樣不算違被約定吧!
不算吧,就是不算!
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不是什麼為難的事,余錦年也不好決絕的太過︰「好吧,雲師兄可用過早飯了,要不要一起?」
「不用了!」雲騰飛神色古怪,差點憋不住笑了。
「余師妹你自己用吧,我在洞府外等你。」說完,他很快出了余錦年的洞府,真的去外頭等著了。
等移步到上了飯桌,余錦年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傻事,她根本就是睡到了中午,蘭草端上來根本就是午飯。太丟臉了,怪不得雲師兄面色古怪地出去了,怕是知道她睡到大中午了。
「小姐,你真的要和他一起出去啊,這樣不太好吧!」蘭草悄悄地,用筷子指了指外面問。
秦公子雖然性格怪了些,可是昨日小姐一出事,最先沖過來帶走小姐的人是他,後來還把小姐好好的送了回來,也不邀功請賞,也不多言其他,只有這樣的人才是真心關心小姐的吧!
這雲騰飛昨日也在擂台下,怎麼不第一時間沖上來救小姐呢?
她怎麼也覺著,這人好像不太靠譜啊!
余錦年睨了蘭草一眼,故意冷聲道︰「怎麼,我和誰出去還要向你報備,你這小管家婆,如今管的是越來越寬了。」
「可是,一男一女一起出門本來就不好啊,而且小姐以前又拒絕了那麼多人,這樣同他單獨出去,真的有點不太合適,他不會是也喜歡小姐吧!」蘭草現在也模透了余錦年的性子,膽子比原先大了許多,不僅不怕她,還忍不住杞人憂天起來。
「你想太多了,我又不是靈石,怎麼可能誰見了都喜歡,只是雲師兄這個人,給我的印象還不錯。」有些話她不適合對蘭草說,雲騰飛這人雖然接觸的不多,就這寥寥幾次,但是給她的感覺,有點像現代人,像他前世的那些戰友的性格。
不像大哥那樣是個深藏不露的笑面虎,也不像藍孔雀那樣拽的要命玩世不恭的,也不像何豫希總是苦著一張臉,像誰欠了他百八十萬靈石沒還,也比赤陽那糟老頭強點不會陰陽怪氣的,讓人看了心情都會跟著差了幾分。
雲騰飛這種人接觸起來,應該是最輕松的!
「我也要一去,必須去。」蘭草快快地往嘴里送完一碗飯,起身宣布了她的決定。
小姐昨日才認識那人,今日他就請小姐出門,怎能讓人放心哪,絕對不能讓他們單獨出去。
「行,行,我的大小姐你最厲害,你的要求我那敢不同意。」余錦年連連求饒道。
小心糾結了,在里頭嘟囔︰「混賬蘭草,你去湊什麼熱鬧,我還真想看看那人生氣會是什麼模樣,你干嘛那麼不會瞧眼色,跑去搞破壞。」
可惜蘭草根本听不到她的話,人家根本不認識她,小心純粹是在自作多情。
余錦年用完飯,帶著蘭草出了洞府,看到外面居然站了兩道身影,沒錯是兩道一青一白。
「何豫希,你來這里做什麼?」她朝著來人,沒好氣地問。
別說又是來請她再去臥龍峰,她沒那福分,也不稀罕。
「師父讓我來瞧瞧,你的傷好了沒有?」何豫希回道。其實他也是自己想來的,赤陽真人一說,他幾乎連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他怎麼不親自來?」余錦年揚眉又問。
暗自思忖,難道那糟老頭拉不下臉,才派他的徒兒來?
何豫希听了余錦年的話如遭電擊,怔怔地立在哪兒,胸口劇烈地起伏不定。
她受了那樣嚴重的內傷,他們來看她不是理所應當的麼,見了面之後她卻只問師父為何不來,是不是根本就不在意他來不來?他出不出現,是不是對她而言根本不重要?
唇邊溢出一絲苦笑,原來相處了那三年,他在她眼里仍然什麼都不是!
「好了,你看過了,我的傷也好了,就不留你了,我正要出去。」余錦年瞥了眼雲騰飛,人家還在等著呢,直接對何豫希下了逐客令。
「你們這是要去哪兒?」他猛地抬起頭,手一一指過余錦年,蘭草,還有雲騰飛。
「我們要去坊市,人少了不熱鬧,何師兄恰好你也在這兒,不如同我們一起去吧!」蘭草突然出聲道。真好,這樣一來就不是一男一女出行了,她終于能松了口氣。
「好,我也有去坊市的打算,就一起吧!」何豫希眸光閃了閃,很快接了話頭點頭應了。這姓雲的從昨日開始就不對勁,不管她怎麼想他,反正絕對不能給她同他單獨相處的機會。
雲騰飛任是有再好的心情,此刻也糟糕透頂,暗暗叫苦!他明明只邀了余師妹一人,怎麼轉眼就變成了四人行,那他還怎麼買了送給余師妹做見面禮,看來得另找時間了。
同時郁悶的不止他一人,還有天心鐲嘟嘴的小心,為什麼老天都在幫那個黑心的樹呢?咦,也不對呀,這下姐姐的傾慕者,從一個變成了兩個,他的壓力更多才對,想要把姐姐追到手,他有的受了,反正她一想來到這世界的原因那麼不靠譜,太過匪夷所思,她就渾身不舒服,不甘心,不願意認了天命。
雖然這兩人人,目前以何豫希修為高,雲騰飛修為沒那顆黑心樹高,可是並不代表以後沒他高呀?後浪總是推前浪,把前浪拍死在沙灘上呀,大不了到時,拼命去攛掇小天兒易主。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兩人比那黑心樹要溫柔太多了,長的雖然沒他那麼讓人憤世嫉俗,可是也不差,不如讓姐姐和他們其中的一個談談戀愛,氣氣那顆黑心樹。可是這蘭草怎麼這麼壞,總是和她唱對台戲拖後腿呢,這些年她關注她好久了,今晚得現身同她好好談一談。
余錦年能說什麼,到這份上了,也不好當面斥責蘭草,只好大家一起把街逛!
四人中,只有余錦年和蘭草心情不錯,其他兩人像是兩尊門神,沉默地各自跟在主僕兩人的一邊。但是她發現,出了太玄門之後,外面的路途山林中的花草樹木,好像都沒原來精神了,烈日比前幾日更曬了,她有預感最近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那個雲師兄你說要買什麼,怎麼不見你進店鋪?」余錦年很久之後,才想起來坊市的目的。
「不用了,我剛剛想起,暫時不需要了。」雲騰飛被點了名,笑著道。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的笑容還是有點勉強的,好好的出行機會,多了個古怪的何豫希在,沉默怪異的不像話。
「余師妹,我最近幾日已經能煉出四品丹藥了。」何豫希見余錦年不理她,只同雲騰飛說話,便主動開腔道。
「哦?」余錦年意外地扭頭瞄了他一眼。以前在臥龍峰時,他還只能煉出三品丹藥,這才多久進步不小啊!「你繼續努力吧,我想煉丹還有得等。」
我就是听了你的鼓勵,才努力煉出四品丹藥的,你不知道麼?
猶豫了下,何豫希鼓起勇氣道︰「其實,煉丹不一定非用丹火的,也可以用煉丹爐加上外火,你可以嘗試下。」
「謝了,我考慮考慮。」余錦年也想著有時間,慢慢嘗試煉丹。到時天心鐲中的靈藥就能用上了,畢竟總是花靈石買丹藥,實在太貴了。
「我這里有個煉丹爐,送給你用吧!」說著,何豫希從他的儲物戒中,掏出一鼎通體潔白很漂亮的,一看就的女修用的煉丹爐,遞到余錦年面前。
余錦年遲遲沒伸手接,她對何豫希的小心眼程度,不是沒見識過。今日他怎麼會突然大方成這樣,送自己一鼎上好的煉丹爐?
元芳,此事莫非有蹊蹺?
「白色的煉丹爐可是很少見的,這東西看起來還不錯!」小心飛快地傳音給余錦年︰「姐姐,姐姐,你快接著啊,好東西咱不能浪費了,那是暴殄天物,會遭天譴的。」
「余小心,你今日在里頭嘟嘟囔囔的,吵的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歇著去,少來添亂!」余錦年無語地的心底給她傳音過去。這一個一個的,都不能讓她省點心嗎?
不只是余錦年感到意外,同時意外的還有雲騰飛,怎麼被他搶了先?
「何師兄,我家小姐有個煉丹爐是玉衡道君親自送的,我還見過呢,不能再要你的了哦,謝謝了啊!」蘭草笑著,替余錦年解了圍。
「是啊!」余錦年有了台階就下,趕緊道︰「玉衡道君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送了我一只丹爐,我還沒開始煉丹呢,再要何師兄的就太過分了,你自己留著吧!」
鬼呀,有好東西看著不能拿真是難受,可是拿了更燙手。兩相權衡,她寧可難受點兒要不了多久就過去了,也不能燙了手留個難看的傷疤。
「是這樣。」何豫希臉上泛起一絲窘意,失望地垂下眸,緩緩地把丹爐收回儲物戒。他想人家玉衡道君是元嬰太上長老,送的丹爐肯定比他送的要好多了,難怪人家余師妹瞧不上眼。
「你要是煉丹時哪里有不懂的,需要幫忙時可以隨時找我。」說完,他轉身踉踉蹌蹌地離去。
余錦年一臉莫名其妙,好好的這就走了?
也好,他在這兒,她還真不自在!
「死蘭草,人家恨死你了!」小心在天心鐲中憤憤地握拳道,姐姐憑什麼听你的不听我的,還嫌棄我嗦。
「雲師兄,既然你不買東西了,那我就先同蘭草回去了。」余錦年看向雲騰飛道。
呃,她這就要回去了?
雲騰飛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方才干嘛那麼嘴快說不買東西了?
現在好了人家要回去了,他僵硬地笑了下︰「好吧,我也沒什麼事了,請你們出來了,也得負責送你們回去。」
蘭草從昨日開始,就對這人的印象十分不好,听了雲騰飛的話立刻炸毛了,死死地拖住余錦年就走,生怕她跟人走了︰「小姐,我還要去買樣東西,很重要的,我不識路,你帶我去!」
余錦年無奈地挑了挑眉,這小丫頭今日是不是吃錯藥了,對雲騰飛百般阻撓?
「雲師兄真不好意思,我這丫頭被我慣壞了,那就先失陪了。」她訕訕地朝雲騰飛笑了笑,反手一把拉著蘭草,扭頭就走。
雲騰飛望著她的絕美的笑顏,那顆心跳動的更加劇烈,根本不受他的控制。一晃神的功夫,主僕兩人已經從他面前離去好遠,等那道倩影已經消失的無蹤無影,他的視線都沒有收回。
「說吧,你今日到底怎麼回事?」到了某個拐角,余錦年抱臂冷聲問。
她是不是最近太慣著蘭草了,以至于她無法無天,胡亂在外人前插嘴?
蘭草眼楮閃了閃,無辜道︰「小姐,沒什麼呀,我就是看那個人不順眼,難道不行麼?」
「看誰不順眼那是你的自由,只是以後不許這麼沒禮貌了,知道不?」忽地她話鋒一轉,戲謔她︰「不過,我知道你看誰順眼,是不是我大哥?」
這小丫頭的心思,她早就發現了。
「才沒有?」心中被戳穿,蘭草刷地紅了一張俏臉,忸怩地搓著衣擺,就是死了的鴨子嘴硬不肯承認。
「哦?」余錦年拉長聲音︰「我大哥最近去游歷了不能常來紫霞峰,不知是誰整天失魂落魄的,望著朝陽峰的方向,像是丟了魂兒一樣。」
「小姐,你太過分了,開我玩笑能讓你心情很好嗎?」蘭草只能用憤怒掩飾自己的羞窘。
她知道自己配不上大少爺,她也不奢望大少爺能喜歡她,只要她能遠遠地看著他就夠了。小姐就是對別人的事看的最明白,對自己的事卻是稀里糊涂的。
「你喜歡大哥我不反對,但是你想要一直跟著我,將來修為太差是不行的,修煉絕對不能落下,男女之情並不是人活著的全部,知道麼?」余錦年十分認真道。
「嗯,我知道了。」蘭草一陣汗顏,她最近是不是真的太懈怠,被小姐給發現了?
余錦年不禁有些擔憂,她很怕蘭草是在單相思,因為大哥對蘭草也像是對妹妹一樣的態度。將來,萬一大哥和別人在一起了,蘭草能接受得了麼?
好歹她曾經也有過幾天短暫的初戀,明白感情的事情不是說把兩人的頭,都按在一起就能成事的,講求一個緣字。
忽然,一陣陰風朝兩人猛烈襲來。
余錦年一把將蘭草拉到邊上,望著那道急馳而來的颶風,喝問︰「誰?」
「我們是受命殺你之人,不用廢話。」幾道黑色的影子,鬼魅地出現在余錦年四周,那速度實在太快了。余錦年和蘭草,恰好她呆在了一個角落里,被幾道黑影圍了個嚴嚴實實,猶如進了死胡同。
不用神識去掃,從那不斷散發的威壓,她都感受到這些殺手的修為都在築基中期以上,快速在腦海回憶,到底得罪了誰,招來無妄的殺身之禍?
蘭草畢竟只有練氣二層的修為,被那威壓震懾之後已經站不住了,身子癱軟。最終沒忍住,臉色發白地跌坐在地,一臉的驚恐之色。余錦年把她護在身後,一邊裝作無意地用手模向眉心,嘴里卻道︰「太玄門的弟子,你們也敢下殺手,有種。」
「那來那麼多廢話,你是自殺,還是讓我們動手?」幾個黑衣人對視一眼,這女人不過練氣七層修為,為什麼不懼怕他們的威壓?
「呵呵,我竟然還有選擇死法的機會,真是搞笑,我死也無所謂,讓我知道是誰派你們來的總行吧。」余錦年說話的功夫,掌心已經多了只純白的玉環。
「恕不能相告,受死吧!」黑衣人的耐性告罄,手中的劍同時對余錦年發動攻擊。
白玉環被她拋高散發出白光的同時,她身上的道袍也起了極大的變化,不斷地飄散出如霧如絲如羽如織的七色薄煙,把她整個人籠罩其中。
那煙霧看似輕淡飄渺,卻猶如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任誰也無法跨過去。
而那些攻擊她的黑衣人,還未靠近她,吸入那道袍散發的煙霧之後,全部咕咚咕咚地躺在了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這,怎麼回事?」余錦年俯首,模模身上的道袍,喃喃自語。
須臾,那七色薄煙也在瞬間褪去,她身上的道袍也恢復了正常的顏色。
她不明白,太玄門外門弟子的普通道袍,何時有殺人的功能了?
走過去踢了那幾個黑衣人幾腳,還沒死呢,是暈了過去,要是讓他們發現了這道袍的奇怪作用,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又是另一個大麻煩。
她折了回去,蹲子,扶起蘭草問︰「你怎麼樣了?」黑衣人的威壓散去之後,蘭草松了口氣︰「小姐,我好多了,我是不是很沒用,只會給你添麻煩。」
「想證明你對我有用,那就去殺了他們?」她笑的一樣的明媚,絕對是美人胚子,但是嘴里說出來的話殘忍至極,仿佛像吃飯那樣平常,簡單。
「小姐,不……」蘭草本來臉色還沒恢復過來,結果變的更白了。
「你要跟著我,以後的困難重重,絕對不能心慈手軟,去殺,我們不殺他們,他們下回還要找我們麻煩,糾纏不休,直到那天也許我們會在睡夢中被人滅了,你願意麼?」她從儲物袋中翻出一把匕首,遞給給蘭草,是該鍛煉鍛煉她的膽量了。
如果她一直良善下去,她真的該考慮是否要把人送回大昱去。跟著她,是不可能當個溫室的花朵的,只能經歷無數的風風雨雨,和數不盡的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