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絕情悄聲無息地踏入庭院。盡量腳步放輕聲點,這庭院住的個個都會武功,一丁點聲音就會把他們吵醒。
三步、二步、一步。
輕聲地推開門,點起蠟燭,月兌去走前披上的風衣。
「花淡水……」
忘絕情有些措手不及地望著坐在床榻的人兒。花淡水一臉擔心的望著她。四目相對,頓時忘絕情覺得尷尬不已。花淡水怎麼在這。發現她偷走出去了嗎?忘絕情感覺自己騙了最在意自己的人心里很難受,像有塊大石頭壓著,很不舒服。
「花淡水,我……」
花淡水打斷,在看到忘絕情全身都沒受傷,眨著那雙疲倦的眼楮,來到忘絕情身旁,疲倦的說道︰「我回房了,你好好休息。」繞過忘絕情,就要往外走。
忘絕情拉住了即將要走出房門的花淡水,老實的說︰「我剛從外面回來。」她不知道該怎麼那麼和花淡水說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卻不知道她剛說的那句話等于沒說。
花淡水從臉上扯出個笑容,微微一笑道︰「我知道。」
「第一次你過來房門敲門的時候,血刎在我屋內。他跟我說有人見我,教我去十里外榕樹下。我去了,知道那人叫婁星鈐,他還給我一樣東西,你看。」她從衣襟拿出一滴淚舉給花淡水看,「然後我就回來了。」
听完忘絕情說的話,花淡水臉上終于有點暖意,嘴角掛起一個微笑,不似剛剛那麼淡然,「下次出去時跟我說聲。」
她在這除了忘絕情除了之外,任何人她都信不過,在這無依無靠,唯有和忘絕情相依為命;在這里,忘絕情就是她的親人。她有任何事情都會和忘絕情說,所以她不希望忘絕情有什麼事情瞞著她,僅此而已。
「嗯。」忘絕情看著花淡水,眉眼彎彎,就是眉梢也是上揚,那清亮的眼眸中是純碎的滿足,不摻一丁點雜質。
花淡水看著她,她們相遇,相識,相知。花淡水都從未見過她有這樣絢燦的笑容,即便是她對藍離殤笑,那也只是敷衍。那笑容是溫柔,乖巧,幸福,滿足,對,就是滿足。
花淡水知道,有時候,忘絕情並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那麼堅強,其實它的內心很脆弱,甚至要比常人的要脆弱;其實她也希望被人疼,被人愛著和保護著。但是她卻又不想敞開心扉,怕被人會傷害到她的身心,然而把自己包的嚴嚴裹裹的。她缺少一個懂她的人,一個不用她看言也懂她想什麼的人。
而自己就是上天派來懂她的那個人。
忘絕情向前走了幾步,在忘絕情跟前停下。
忘絕情在自己面前就像個孩子,可在外人面前反倒是自己比較像個活潑好動的孩子,那是因為有人在忘絕情就會隱藏她最真實的一面,帶起她那副刺蝟皮。
在外,忘絕情會好好的撐起保護她的責任,她倒也是很樂意享受著忘絕情的保護。
伸出手,把忘絕情額前凌亂的發絲別在耳後,調侃道︰「真像個孩子。」
忘絕情笑了笑,不答。
花淡水唇角一勾,笑著說道︰「早點休息,明天見。」
「嗯。」聲音寧靜,如同窗外的月光。
躺在床上,忘絕情玩弄著手指,胡思亂想。突然想起婁星鈐給她的一滴淚,拿了出來,撐高它,借助從窗外射進來的目光。靈機一動,起身,走到梳妝台前,胡亂的搜模什麼東西。
一條極細的銀絲被忘絕情握在手中,雙手向著不同方向扯,直到忘絕情認為還算結實,才穿到一滴淚孔子上。反手,一套,套在脖上。低頭,看了幾眼才回床躺下。手一直握著,心里有種雞凍(悸動)。
越模著一滴淚極越覺得自己的思想被它牽扯著。過了一會,她才覺得稍微好一點。睡意慢慢襲來,忘絕情帶著自己睡意進ru夢鄉。
過了一會,她呢喃地說︰「無情哥哥。」說完後,忘絕情的呼吸聲一起一伏。
她睡著了。
淡藍的天空帶著絲絲迷霧的灰色,微風吹來,帶有微微涼意。
床上人兒睡得正熟,絲毫沒被屋外嘈雜聲吵醒。
遠處天空朦朧,像一幅寫意的水墨畫。
屋外的腳步聲不斷地走來走去,慢慢的變得急促,依舊沒把屋內的人兒吵醒。看得出她真的累了。若在平時,一丁點的聲音都會吧她給吵醒。
窗戶被一塊快木條釘死,陽光從縫隙中滲入。忘絕情無助地望著房門邊,蜷縮在角落里。無論她怎麼嘶喊,都沒有人回應她。忽然手臂一涼,一看,原來被劃到了,鮮血慢慢滲出。她頓時冷靜下來。
周圍安靜極了。
「吱——」們突然被打開,強烈的光讓一時沒反應的忘絕情閉上了雙眼,陰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忘白媚,我本來想好好對你,你卻一而再再二而三的逃離我。」他說話時,周圍彌漫著憂傷的氣息。後生氣的指著忘絕情,悲傷的眼瞳轉變為冰冷的眼光直射忘絕情。慢慢,一步步走向忘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