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
略微驚詫地看著立在自己眼前的徐秋雲,花樓越雙目慢慢變得圓瞪了起來,臉上一陣扭曲之後,開始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語氣低吼道。
隨著花樓越的這一發問,從始至終情緒都極為復雜的廖盤,也滿面驚懼而又透著茫然地將視線投在了徐秋雲的臉上,生怕剛才听錯了什麼似得。
此時,廖盤眼神之中那原本已經淡漠的神s ,再次浮出了一絲希望。
如若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話語不是太過于夸大,說的是真的話,那也就表示自己的危險或許真的可以解除了。
「我說,你的頭,我要了。是你自己擰下來,還是要我動手。」
沒有理會花樓越以及莫聰那各自j ng彩的表情,徐秋雲諂笑著看著花樓越,臉上展露出比先前更為燦爛的笑容。
只是此時的笑容卻如同魔鬼一般,讓包括火龍天在內的所有人,都發自內心的感到絲絲寒意。
「放屁。你個小子口出狂言,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老夫是誰,難道花都谷的人你也敢惹不成?」
臉s 已經難看到極點的花樓越,冷笑了一聲,突然一股磅礡到巔峰的氣息從體內暴涌而出,驕橫地說道。
在他心里其實從一開始,也並沒有太過于將徐秋雲等人放在不能招惹的地位之上。只是礙于對方人多而且身份不明,所以才好言相對。
可是如今在听到徐秋雲說出這種讓自己難看的話語來之後,花樓越當下自然是殺意驟起。
自己在花都谷多年的權威,早已造就了花樓越目空一切的x ng格。
今r 被徐秋雲這麼一個小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如此有損顏面的話來,花樓越必然是無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哦?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看到暴怒的花樓越,徐秋雲雙眉微微一挑,搭在廖盤肩上的右手開始緩緩地移了下來,同樣的負于身後,很是瀟灑地繼續說道,「我應該說,你們花都谷所有人的人頭,我,都要了。」
「哈哈。」
在听到徐秋雲此話之後,花樓越已經完全將對方當成了一個初出茅廬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
一陣狂笑之後,花樓越雙目之中的紅s 殺意變得更為濃郁,咧嘴吼道,「既然閣下有如此抱負,那就讓老夫先將你的頭給擰下來,帶回去懸掛于谷中吧。」
話音剛落,花樓越便是怒吼一聲,整個人身軀一動,眨眼之間就出現在了徐秋雲的身前。
瞬步,初階功法,花樓越的拿手絕技,已經修煉到了如火純清的地步。
在經歷大小無數戰役的過去,花樓越曾經多次憑此一招,讓對手在不經意間因為大意而頃刻間失去了x ng命。
功法,是有等階之分的。
在天穹大陸之上,功法按照能力由低至高來排序,分別為次階、初階、中階、高階和頂階。
此刻花樓越展現出來的瞬步,乃是貨真價實的初階功法,其威力自然也是相當的強悍。
如今面對一個年齡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花樓越自然堅信,短時間內要取對方首級,那簡直用易如反掌來形容,都是太過于看得起對方了。
心中抱著殺意的花樓越,此時整個人已經在電閃雷鳴之間出現在了徐秋雲的正前方,冷漠的眼神之中閃過強烈的凶s 。
當下,花樓越右手指尖呈鷹爪狀,帶動著蓬勃的氣息,沖著徐秋雲的喉嚨便是直直的刺了過去。
下手之狠,顯然沒有給徐秋雲留有一絲活路的打算。
眼皮輕輕地眨動著,看著離自己只有幾寸距離的花樓越,徐秋雲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
緩緩上揚的嘴角,掀起了一道美麗的弧線,看向花樓越的雙目之中突然閃過血腥一般的戾氣。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股濃郁的令人作嘔的強大之氣,伴隨著黑s 的光澤籠罩在了徐秋雲的全身之上,壓抑的整個天空都頃刻間變得灰暗了起來。
如此驟然發生的變故自然瞞不過花樓越的雙眼,感受到突然從徐秋雲身上涌出的那股恐怖氣息,較之先前完全有著天壤之別。
強大之處,甚至遠遠超越了自己!
「杜門強者?!」
心頭狠狠地顫抖了一下,花樓越只覺得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怖念頭如同蠕蟲一般迅猛地鑽進了大腦皮層之中,悄悄蠶食著自己的腦殼。
已經有些暗暗後悔的他,怎麼也沒有料到,眼前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年輕人,居然會是一名杜門強者!
而花樓越他自己,也才僅僅只是傷門境界。
兩者之間的差距,整整是一個境界!
事實上,那從對方身上給自己帶來的如此驚恐的強大壓迫感,便足以說明彼此之間的差距是多麼巨大。
如果可以回頭重新選擇的話,花樓越寧願舍棄顏面狼狽而逃,也不會與這樣一個恐怖的男人作對。
只是,此時感覺到這些明顯已經太晚了。
這一刻,花樓越伸出去刺向徐秋雲的手,已經不偏不倚地來到了對方的頸脖之前,他清楚如今的自己根本不可能再有收手的機會了。
當下心頭暗暗一狠,花樓越身體內部丹田之眼處一股更為磅礡的氣息再次爆涌而出,隨著自己的胳膊化成肉眼看得見的氣息之劍,以更快的速度刺向了徐秋雲。
臉上沒有任何的變化,雖然花樓越的攻擊已經眼看就要穿透自己的脖頸,但徐秋雲卻依舊淡然地雙手負于身後,瘦弱的身軀掩蓋不住從體內散發出來的強者的霸氣。
「傳說中花都谷三花的實力,原來只有如此嗎?」
微眯著眼楮注視著眼前的一切,冷漠的聲音從徐秋雲的口中緩緩傳出。
就在花樓越的掌尖穿過自己的頸脖之時,徐秋雲整個人的身形開始變得慢慢的模糊了起來。
隨後,這片身影如同被風吹散了一般,在花樓越的視線範圍之內逐漸飄逸,最終竟若隱若無的憑空消失了。
感受到自己一擊落空,完全沒有踫到徐秋雲的任何部位,花樓越只覺得自己整個人身上的每一個毛孔在那一瞬間都盡數張開了寸許。大口喘著粗氣,雙瞳也在這一刻猛然睜的巨大。
他完全不知道徐秋雲是如何從自己的視線當中消失的,對方現在身在何處,他也完全沒有任何的感應。
兩相對敵,如果連對方的身影都無法捕捉清楚,那將是處于什麼樣的劣勢,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作為身經百戰的花樓越,當然是不會讓自己犯如此低等的錯誤。
當他感覺到自己一擊不成,反而被徐秋雲消失了身影之後,自己立刻把渾身所有的細胞都提升到了最高的防御強度。
全身心地感應著周圍的一切,以最強的防御來時刻應對對方隨時可能會出現的攻擊。
然而,出乎花樓越意料之外的是,在他全身心防御之下,卻始終沒有發現徐秋雲的身影。
而徐秋雲整個人,仿佛隨著先前那一刻的消散,已經早已遠離,消失在了四周一般。
整個天空,剎那間變得異常的寂靜了起來。
唯一能被人們所听見的,就是來自花樓越口中那略微有些急促的蒼老呼吸聲。
而從這時斷時續毫無規律的呼吸中便可以輕易听出來,這個方才還意氣風發的老者,此時心情已經緊張到了極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毫無聲息的世界如同停滯了一般。
臉s 灰黑如土的花樓越,已經早已顧不得自己的形象,一顆老邁的頭顱不停地左右搖擺著,那雙幾乎看不見的細小眼楮也在自己的四周不斷地掃視著。
「混小子,給老夫滾出來,躲躲藏藏的算什麼東西。」
感覺自己如同在被對方戲耍一般,花樓越只覺得自己內心怒火已經因為羞惱沖滿了頭顱,當即大聲吼道。
「何必如此動怒呢,花副谷主。」
淡淡的年輕聲音突然在花樓越的右耳邊緩緩響起,一字一句如同針灸一般刺在了他的耳膜之上。
心頭猛然一個疙瘩,大驚失s 之下的花樓越正想轉身抬起右手擊去,一個軟綿綿的手掌,卻在此刻不偏不倚地插進了自己的右臂臂窩之下。
「在卸你頭顱之前,先把它拿下吧。」
徐秋雲的聲音再次緩緩飄出,在他最後一個字音剛剛落下之時,一槍血劍突然高高地噴sh 了出來。
「啊」
隨著血劍的噴出,整個天空響起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震進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此時,花樓越猙獰的面孔之上,顆顆青筋仿佛會隨時爆裂一般在其面部盡數突露了出來,咬牙切齒的雙唇之間,絲絲殷紅的血液緩緩流出。
而在他身邊不遠處,一只血淋淋的右臂正隨風飄去,然後在灑出一條血路之後,直落落地從空中墜落了下去。
沒有人看清剛才那一瞬間究竟發生了什麼,連身在其中的花樓越也未曾來及做出任何的反應,便莫名其妙地丟掉了一只右臂。
驚懼,瞬間鋪滿在了在場除了徐秋雲之外每一個人的面部之上。
但,也只是在片刻後,所有人都明白了過來。
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僅僅一個回合,便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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