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玥忍不住疼痛,不禁低呼了一聲。
司徒宴那張原本充滿著得意笑容的臉上,卻在看到凌玥因疼痛而皺緊了眉後,瞬間斂了起來。他慌忙幾步來到了凌玥的身邊,伸手扶住了她。
「玥兒,你怎麼了,身子不適嗎?」
凌玥顧不上回答司徒宴的問題,只是無力地擺了擺手。
司徒宴眼里的目光愈加焦急了起來,他用略帶寵溺的聲音哄道︰「玥兒乖,身子不適我們就回房去休息,腦子里別總想著疼,若是真的疼的厲害,那麼便咬本王吧,這樣也好分散一下對疼痛的注意力。」
「我……」
「好了,咱們回去。」說完,司徒宴便橫抱起凌玥,向著屋子走去,仿若身旁並無旁人。
坐在椅子上的女子臉色並未有所緩和,只是眼楮里多出了幾分若有所思。
「玥兒。」司徒宴抱著凌玥回到了屋內。他輕手輕腳地將穆語放到了床上,接著拿了一個玉枕墊在了凌玥的身後,做完這些事後,司徒宴半側著坐在了她的身邊。
「方才本王本想著向你介紹大哥和嫂子,可沒想到你卻忽的身子不適了起來,便只好先將你帶回了房。玥兒,現在身子好些了嗎?」
凌玥听著司徒宴溫柔的話語,看著他緊張的面容,原本已經快要收回的淚水,卻在此刻決堤而出,泣不成聲。
「司徒宴,我的頭好疼。」凌玥一邊說著,一邊用小手抓住了司徒宴的手臂。
被疼痛所籠罩著的凌玥完全沒有注意到,司徒宴在听到她方才的話語後,身子驀地一顫,司徒宴只感覺心里有股暖流劃過,若有若無的溫暖在他的心里慢慢蕩漾開來。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親昵的喚著他的名字,這是她第一次沒有用那些繁瑣的規矩稱呼著他王爺。
司徒宴開始不淡定起來,雖然他身為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稱呼了自己的名字便這般的激動,實在不是一個大丈夫的所為。
可這個女人是凌玥。正因為他把凌玥放在了心上,所以她的一舉一動,一點一滴;只要在她的眼里,她的話語里,她的動作里,她的內心里,哪怕只是一個不經意的細小動作,一個毫無任何寓意的話語,能看到有他的影子,他便免不得要開心,免不得會覺得幸福。
這便是滿足,便是愛。
「玥兒乖,不哭。」司徒宴的語氣愈發柔和起來,他輕撫了撫凌玥的發絲,低聲安慰道。
時間,仿佛在剎那之間便靜止了般,寧靜的只有兩人彼此間的呼吸,和心跳。
許是司徒宴的柔聲安慰起了作用,凌玥的思緒也逐漸飄忽起來,似飄到了千里之外,疼痛也已一點一點的被睡意所掩蓋。原本一直喊著疼的她此刻也安靜了下來,溫順地躺在了床上。閉上了眼沉沉地睡去。
司徒宴眼里的寵溺愈加明顯,他的唇邊帶著一抹笑容,覆在凌玥腦袋上的手已悄悄移開,轉而將她整個人摟入了自己的懷里。
……
眼前的一切都已瞬息萬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血紅色。
「凌玥,別躲了好嗎?你以為你能躲得了我嗎?你以為裝做什麼都不知道就可以逃得掉了嗎?」
「你還是那麼的自私,自私的和你那讓人討厭的娘親一樣!」
「你真不愧是凌玥,連說的話都是這麼的不要臉,讓人厭惡!」
「知道嗎?每每看到你,我就會惡心,真恨不得親手殺了你!」
……
映入眼簾的是一雙血紅的眼眸,眼眸中充斥著憤怒和狂躁。
而這雙血紅色的眼眸,他的主人正迎風而立著,臉上盡顯厭惡的神情,看著她的眸子里,多了些不屑和輕浮。
「你為什麼不去死,你為什麼要活下來?為什麼?」
「我多麼地想要你去死,你知道嗎?」
「不……」凌玥抱著頭,眼里凸顯了深深的恐懼。
「……我不要,我不要死,我要活!你放過我好不好,放過我好不好?求你了!」
「放過?怎麼能放過?當初你的娘親那般殘忍的對我的爹,一點也不念昔日的舊情,如今你又有什麼資格對我說放過?」
「所以你必須得死!」男人說著,臉上愈加猙獰了起來,他伸出手扼住了凌玥的脖頸,不顧凌玥的低聲哭泣,就那樣一直對峙著,沒有任何的動容。
凌玥驚呼了一聲,想要掙扎,可睜開眼時,卻發現,她仍舊在躺在床上,身邊一直陪伴著她的司徒宴已熟睡了過去,只是一雙大手仍舊緊緊地摟著她的腰間,向她傳遞著陣陣的溫暖與心安。
眼前驀地一黑,她下意識地將手搭上了額前,卻在此時,想起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