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慕傳說 第四章、老來得子

作者 ︰ 龍胥堯

()滄海桑田,世事變遷。

千冥王朝統治雨慕中土已然十年有余。

王城坐落在雨慕中土的zhongyang位置,向北可進雪源極地,向南可入細雨平原,向東可至羅魄之海,向西可接無痕之漠。

清秋的夜晚,月華如水,朦朧中帶著一點溫馨的氤氳。

王城郊外,沫羽河畔,一對老夫妻行s 匆匆,正借著月光趕路。

「哎,老頭子,走快點,就快要到王城了,到了王城拜了月神,我們就能有孩子了。」一個滄桑的聲音對著身後的人講到。

「哎,希望月神一定要保佑我葉家可以延續香火呀!」又是一個滄桑的聲音,听起來至少四五十歲的樣子。

老頭子跟了上來,兩人互相攙扶著向前走去。

「哇、哇、哇、、、、」

一陣清脆的聲音傳來。

夫妻二人忽然的停住了腳步,四處搜索著聲音的來源。

「唉,老婆子,你听見什麼聲音了嗎?」老頭子問道。

「好像是孩子的哭聲呀,老頭子。」老婆子的目光忽然的停在了一個地方,「快看,老頭子,那里有光亮!」

順著老婆子的手指的方向,老頭子果然看見一道藍s 的光芒,澄澈透明的淡藍s 。

夫妻二人立刻跑向了了那團光亮,然而當他們到達的時候二人都震驚了,竟然是一個嬰兒!

「啊!是個孩子呀,老頭子,你快看!」老婆子忙著抱起孩子,淡藍s 的光芒立刻消失無蹤。

「真的是個孩子?!怎麼會在這里呀?」老頭子欣喜之余滿臉疑惑的望著四周,然而如今已是深夜,月亮都隱匿了光輝,別說是行人的影子,就連鬼的影子都沒有呀!

「快點,老婆子,快看看這孩子是男是女。」老頭子的眼楮飛快的轉著。

「唉,好。」說著老婆子把手伸進包被之中,大喜,「是個男孩兒,老頭子!」

「真的呀,是個男孩兒?!」老頭的眼楮轉得更快了。

老婆子似乎在頃刻之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哈哈大笑道「這是老天爺的恩賜呀!終于賜給我們一個如此俊秀的兒子。」

「是呀!是老天的恩賜呀,我葉家終于有後了呀,老婆子,我們有兒子了!快點給我抱一抱。」老頭子抱過孩子,大喜若狂。

環視著四周,沒有一個人的影子,老夫妻二人接著月光,飛快的離開,不時便消失在月光之下。

看著老夫妻倆消失的背影,月亮中的女人微微一笑,帶著莫名的惆悵。

千冥王朝,竹林郊外,沫羽河畔,月神靈顯,嬰兒啼哭,葉家得子。這是在沫羽河畔撿到嬰兒的老夫妻對這一次王城求子之旅的總結。

本想到王城中去求月神顯靈賜給老夫妻倆一個孩子,沒想到月神真的顯了靈,還沒有走到王城里就在沫羽河畔撿到了一個可愛的孩子,身上還系著一件看起來極其珍貴的東西,像極了人的眼楮。

從那以後,老夫妻就把月神的雕像供奉在了家中。

本來就是山中的獵戶沒有什麼文化,可是老頭子又想給兒子取一個好听的名字,思來想去沒有任何的頭緒。不過還是老婆子比較有心思,想到孩子是在秋天的季節出世的,而且這是上天莫大的恩澤,于是最後便給孩子取了個名字——葉秋澤。

歲月無情,倒也輕快,一晃又是幾度秋,當年沫羽河畔的小嬰兒如今已是個活蹦亂跳的小孩子了。

葉秋澤今天剛剛好六歲,距離老夫妻二人從沫羽河畔見到他的時候,已經整整六年有余了。

歲月的流逝已經讓老夫妻二人忘記了葉秋澤的來歷,老年得子,老夫妻將孩子視如己出,愛小秋澤勝過自己的生命。即使是家中現在一貧如洗,可是依舊是為小秋澤準備了一碗長壽面,畢竟今天是小秋澤過的第一個生ri。

老婆子已經準備好了晚飯,一碗長壽面,幾個窩窩頭,一碟咸菜。破舊的桌子上面擺著五個破舊的碗,只有盛放長壽面的碗是個完整的,不過,還是從鄰居家中借來的。

想到若不是十幾天之前的土匪洗劫了村子,又怎會落到如此的境地,又怎麼能夠連一頓豐盛的晚餐都沒有呢,不過相對于其他的一些人家,有的被土匪殺了、有的被土匪搶上山去、甚至還有的孩子被販賣到別的地方,他們能夠保全自己和兒子的xing命已經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老頭子一邊感慨,一邊在嘴中罵著可惡的土匪。

「這一群天殺的家伙,等以後我們家秋澤長大了,學好了本領,一定要好好地教訓一下他們,把他們通通的殺光!」老頭子咬牙切齒的罵道。

「你說的好呀?!只要我們一家三口能夠平平安安的就可以了,這些土匪喪盡天良,遲早有一天會遭報應的!」老婆子安慰道。」哎!這個世道呀!土匪橫行,而王城之中竟然也沒有個人來管一管呀,把我們這些小民扔在這荒涼的山村中,任由土匪宰割!這些個當官的,簡直就是該死呀!」老頭子憤憤不平的罵道。

「哎!也別說這麼多了,我們這些小人物的死活又有誰會在乎呢?!況且,這里距離王城幾千里,天高皇帝遠的,誰又能管得了這些土匪呢!老頭子,我們還是趁早搬家吧,你看村子里的很多人家都要搬走了呀,萬一土匪再來的話,我們老兩口該怎麼辦呀!」老婆子講到。

「不行!我不會走的,我葉家幾代人在此打獵為生,我又怎能離開呢?再說就算是走又能走多遠呀?你我兩個老東西帶著個孩子又能夠躲到哪里去呀?!」老頭子說著說著抹了抹眼淚。

「可是我們要為兒子想一想呀?!」老婆子也哭出聲來,「哎!」

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從房間外面傳來︰爹,娘,我回來了。

是小秋澤回家了。

老夫妻急忙的跑出房子,看到兒子平安無事的回來,淚痕尚未擦干的臉頰忽然的露出笑容來,但是卻又一下嚴肅起來。

「你這孩子又到處亂跑,萬一再踫到土匪怎麼辦?」老婆子教訓道。

小秋澤一看到娘生氣了,忽然的沖著老婆子做了個鬼臉,「咦、咦、咦!我是大怪獸,我要打土匪,我要保護爹和娘!」

這一招百試不爽,每一次生氣的老婆子和老頭子都會被小秋澤逗得哈哈大笑,也多虧了這樣的一個孩子,使得夫妻二人的晚年生活多姿多彩起來。

「你呀!你這個小鬼!」老婆子用手指頭點了一下小秋澤的額頭,笑了笑,「快點進來吧,看看娘給你做了什麼好吃的。」

老婆子便帶著小秋澤跑進了破舊的茅草屋內,老頭子看著這娘倆的背景,不由得笑了起來,抖了抖手中的旱煙袋,便走進屋中坐下。

「娘?是什麼好吃的呀?」小秋澤的眼楮睜得大大的,四處瞅著,忽然目光鎖在了桌子上的長壽面,「哇塞!是面條呀!娘,是面條呀!」

小秋澤激動地搖晃著腦袋看著身後的老婆子和老頭子,忽然一個驚奇的表情,「娘,為什麼今天有面條吃呀?」

小秋澤好奇的看著兩個人,因為這麼多天以來最好的就是窩窩頭,甚至有的時候只能和一點點的稀飯。

老婆子听見小秋澤的這句話,眼中的淚水嗖的一下流下來。而後笑了笑,一邊擦著淚水一邊說道︰「因為今天我們的秋澤六歲了呀!所以娘給你做了一碗長壽面,只要吃了長壽面,我們家小秋澤就能長命百歲了!」說著將小秋澤拉倒自己的懷中,做到歪歪扭扭的凳子上面。老頭子也做了下來。

「好,我們現在吃飯吧,吃完長壽面,我們的秋澤就六歲了,就是大孩子了!」老婆子將面條端到小秋澤的面前。

小秋澤高興壞了,剛想要拿起筷子去夾面條,忽的一下抬起頭來看了看爹和娘,他們竟然吃著窩窩頭,于是一下子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老婆子現了這一點,好奇地問道︰「我們家秋澤怎麼不吃呀?是娘做的面條不還吃嗎?」

「我想要娘和爹和我一起吃,吃了長壽面,爹和娘就能長命百歲了!」小秋澤目光炯炯的看著爹和娘。

「你吃吧,爹不喜歡吃面條。」老頭子拿起手中的窩窩頭,夾著一根咸菜放到嘴里。

「是呀!快點吃吧,不然就涼了。」老婆子把長壽面又往小秋澤的嘴邊推了推。

「不!我就要爹和娘和我一起吃,不然的話,我也不吃了!」小秋澤一下將手中的筷子用力的放到了桌子上面。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听話呀?!」老頭子在一邊責備的語氣講到。

「我要爹娘和我一起吃,吃飽了,我們一起數星星。」小秋澤的眼中含著淚水講到。

吃飽了,數星星。

從小到大,老頭子夫妻倆用來哄小秋澤吃飯的招數。

老婆子含著淚水,一把把小秋澤摟進懷里,「我的好兒子,娘讓你受苦了。」

老頭子抽了口旱煙,擦了擦眼淚。沒想到小小的兒子竟然是如此的懂事,真的是上天的恩賜呀!感謝老天給了他們這麼好的一個兒子!

「娘,你別哭,來,我們吃飯,吃飽了數星星。」小秋澤伸手擦了擦老婆子臉頰上的淚水,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面條放進老子的嘴里,又夾了一口放進老頭子的嘴里,自己也吃了一小口。

高高興興的喊道「吃了長壽面,爹和娘就可以長壽百歲嘍!」

老頭子心里暗暗道,上天呀,謝謝您給了我葉家一個好兒子,我一定會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和疼愛他的!

微弱的油燈下,一對年過半百的老夫妻,一個六歲的小孩子,一個其樂融融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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