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之磁暴滅世 第二十二章,簡單寧靜

作者 ︰ 二向箔襲來

鄧娜在逃亡的過程中和其他人漸漸的分開了,她最後看到的一個人是女特j ng吳雨晴。я思路客я

期初她們跑的是一個方向,後來她吳雨晴停下來與那些毒狼對抗,憑著她的靈活的伸手和擒拿格斗技能,干脆利落的擰斷了幾頭毒狼的脖子,但因為毒狼的數量實在太多,她又接著跑了一段距離,對抗只能爭取時間,但不是解決之道。

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她幾番停下來和毒狼展開搏斗,卻間接的為鄧娜爭取到了不少時間,同時也吸引住更多的毒狼。

鄧娜繼續向前跑了一段距離之後,突然也停住了,因為她發現此刻只有三頭毒狼跟著她,其他的狼群已經被甩開了,或者說是被吳雨晴給吸引過去了。

她一個急停,迅速從腰間抽出一把約20公分長的匕首,雖然短,但是足夠鋒利,鄧娜雖然沒在學過如何搏殺野獸的捕獵技能,但是她卻不是沒見過血的普通人,目前的三頭毒狼,她並沒有放在眼里。

一頭毒狼一躍而起,鄧娜果斷的伸出手臂擋住腦袋,毒狼的血盆大口咬在了她手臂上,可她似乎一點痛覺都沒有,而是借機縮回手臂,將其帶到跟前,揮手便是一刀,劃破了氣管,血漿濺撒在鄧娜臉上,而毒狼落下,在地上動彈掙命,氣管的部位不斷的吹出血沫。

另一頭狼咬住了她的小腿,狠狠撕掉一大塊肉,鄧娜咬牙厭惡的看了一眼,鋒利的小刀輕而易舉的切開了它的後頸部,同樣是掙扎幾下之後沒了動靜。

鄧娜此刻的左手臂以及右小腿都受了傷,可是她像是沒有絲毫察覺一樣,緊緊盯著最後一只毒狼。

或許是對視的一刻,毒狼看到了鄧娜眼神中的凶狠光芒,竟然嚇得像只喪家犬一樣的夾著尾巴灰溜溜的逃走了。

鄧娜小心的收好了匕首,看了一眼手臂的傷口,已經漸漸開始痊愈,看來兌換這個治愈能力,除了能夠不斷虐待別人之外,也能夠在自己受傷的情況下保護自己,正因此,鄧娜才敢肆無忌憚的伸手作為誘餌給毒狼撕咬。

「我還以為,你只會幫助方雪一個人呢」鄧娜輕蔑的對著一團空氣說道。

因為在她眼前的樹上緩緩的,一筆一劃的刻出了一個箭頭,似乎是在示意,那邊比較安全或者能夠通往安全的方向。

那團空氣沒有回答鄧娜,這是隱男一貫的存在方式,不暴露聲音以及其他任何信息,所以即便是方雪,至今都不知道他的能力是什麼。

因而不能奢求他在必要的時候給予幫助,只有在他決定想要幫助的時候自然會出現,而他只會在不使用能力的情況下給予幫助,大概是不想透露自己能力,亦或是沒有能力。

比如此前剛到這個世界時就是他幫助點燃窗簾,才能被趕來的火j ng救援,或者在危急時刻推開方雪避免被高sh 炮打到,然後就是現在這次,他沒有幫鄧娜殺掉毒狼,只是指引正確的路徑,處處所做的都是一些很簡單但是卻很有用的事。

很快,第二個箭頭也出現了,就在第一個箭頭的幾十米以外的地方。

鄧娜沒想表示感謝,默默的迎著箭頭的方向走去。

相信很快鄧娜就能夠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保護好自己的阿凡達之後,就可以回到基地。

但是此刻的簡寧,卻依舊還在奔跑之中。

她沒有像伊文那樣偶然的遇到一片大海,也沒有能力像鄧娜一樣做出反擊。

簡寧能做的,只能是一直跑,不停歇的跑下去,她不敢停下,不敢回頭,也不知道要跑到什麼時候才算是結束。

她只知道一點,那就是,她不能夠死!

雖然她曾經一度想過不如死了算了,但是此刻她不再抱有這樣的想法,因為她有了必須要活下去的理由,一個能夠支撐著她的生命不斷的旋轉的質點。

伊文。

或許在伊文的世界里,簡寧並不存在,只能得到一個「或許認識」這樣的評價,對方甚至從來沒有喊過她的名字,很可能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叫什麼。

可是在簡寧的世界里,伊文已經成了不可或缺的存在,而這個簡單的一句話,簡寧在否定了千百次之後才終于勇敢的承認了。

最初簡寧第一次遇見伊文的時候,是在大學的某個選修教室里,開課沒多久伊文就和教授為了一個簡單到不需要考慮的問題上爭辯的面紅耳赤,當然,紅臉的是教授,試想,當一個教授被學生逼的放下了矜持破口大罵,最終甚至開始轟學生離開時,而伊文始終都是一個平靜的表情和語氣,最後離開教室前還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一種俯瞰蒼生的蔑視眼神。

當時簡寧的印象里的伊文,就是一個奇葩的中二學生,不是什麼好印象,但是至少記住了這張清秀的面孔和他的固執,很少有學生會如此當堂和教授去爭辯問題,而且絲毫不給對方台階下,他是簡寧遇到的第一個。

後來大約大半年的時間里,簡寧都沒再遇見過他,似乎他從這個學校里蒸發了似得,可是快要暑假的時候,簡寧卻看到了伊文擺著一張桌子和一個ERO公益組織的牌子,在那里招募志願者和戶外考察實習項目參與者。

一是出于好奇,而是想接著這次出行順便去x z ng旅行一趟,再加上她是這所學校藝術學院的學生,她必須在畢業之前拿出一副像樣點的畢業設計作品,而她期望著這次x z ng之行能夠給她帶來一些靈感,于是就報了名。

可不曾想,帶隊的伊文個人能力無可挑剔,但是對所有人都十分冷漠,且絲毫不講情理。

他在交代問題和布置任務上沒有絲毫的紕漏,細致入微,在出行前就提前讓大家準備好了充足的物品,而且一路上從b ij ng到x z ng,每次都是才下車就安排好了換乘的車輛,即便出現客觀原因上的問題,也能夠很快得到解決辦法,以至于他們路上沒有過多的折騰,十分順利的到達了目的地。

可是這卻和很多人出行前幻想的旅程出現了很大反差,他們原以為能在拉薩停留半天一天,至少能夠買一些紀念品,到了鄉下也能夠能到處逛逛,可是沒想到r 程安排的那麼緊,而且這個隊長一點都不通情達理,講不了道理,金錢利誘和美女「誘惑」都沒用,簡寧都試著低聲下氣的拜托說至少去一趟寺廟,也被無情的否決了。

為了表示抗議,整個團隊都集中起來反之而為,就是要故意為難他,他卻沒看出來,傻的不行,再往後就發生了簡寧被伊文推到,手掌被劃出很深的一道口子,流了很多血的這件事。

當時比較在意簡寧的男士立馬就出手打了伊文,可是即便這樣,他還是不願道歉,始終堅持他是正確的,沒有做錯任何事,固執的不行。

正當簡寧因為不斷出血而焦急不堪時,卻是伊文的急救常識起了作用,他及時的止了血,甚至還隨身攜帶的羊腸線和縫合鉤針,因為沒辦法及時離開山區,所以不得已只能放任給伊文動手縫針了。

那次任務緊急終止,而簡寧也再次回到了她所熟悉的生活環境,她第一次覺得這個曾經一度使她厭倦的學校,竟然是那麼的安全和愜意,宿舍里的室友也是那麼的好相處,食堂里那些難看的食物竟然如此美味。

但是簡寧的這種感覺沒有持續多久,都說大學時半個社會,既然如此,其中也存在著世俗社會里很常見的灰s 地帶,物y 橫流的名利場,同樣也在校園里,涌動的暗流,曾經不願承認,此刻的她卻看得很清楚,當每個人都在試著磨平自己的尖銳去接受這些規則的時候,簡寧猶豫了。

宿舍里的好朋友,每天陪著自己一起吃飯,睡覺前也要說話到凌晨才慢慢睡覺的好閨蜜,彼此都認為對方是最了解自己的人,可是依舊還是有她看不透的地方。

當他吃著美味的大餐的時候,竟然會回憶起此前在山野里吃過的野菜,在農家小院里借的一碗濁水,回想起那個帶路的藏族漢子,那些小孩帶著高原紅和掛著鼻涕的笑臉,他們可愛而天真的問著,大城市是什麼樣子的?

當時的簡寧盡可能的將其城市形容的無限美好,似乎不去一趟大城市人生就白活了一樣,可是現在簡寧突然的想要再回去一次,去告訴他們,大城市里沒有藍天,沒有星空,是一個在太陽升起都看不到自己的影子的地方,是一個忙碌到星空消失了那麼多年才恍然察覺的世界。

回來之後的簡寧在同學的牽線下談過幾次戀愛,可是沒有一次能夠堅持到一周的,每當一起吃飯,一起散步的時候,听著他們聊起游戲,聊起學習,聊起工作,她都覺得很幼稚。

按照正常的規律發展下去的話,每個人都會完全陷入到人際社會的泥潭里里,一旦踏入社會,就要按照社會的既定規則庸庸碌碌的去工作,直到結婚,肩負起照顧父母和小孩責任,直到碌碌無為的死去,平凡,且毫無意義。

人們總在談能夠有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想要去打破這種平凡無味的生活節奏,可是結果卻是買了一堆旅游攻略後,久久不舍得遞出手里的辭職信,最終在各方的勸誡下接受了現實,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漸漸的,簡寧開始懷念起當初那段短暫的x z ng之旅,雖然跟從的是一個不近人情的木頭人,而且在那次旅程中她還受了傷,可她總是不由自主的盯著手上的疤痕發呆,回憶那一片廣袤的大地,回憶起那個傻乎乎的伊文,這似乎是唯一能夠看透的人,因為他從不隱藏心理的想法,哪怕是大逆不道的反人類教條也是正大光明的掛在嘴邊,而且也很直接的表示出不願和其他人有過多的接觸。

于是乎,簡寧內心里開始渴望,能夠再有那麼一次可以什麼都不管不顧,逃離城市和人際社會的喧囂,去享受簡單而又寧靜的世界,就這樣,簡寧鬼使神差的第二次報了名,直到她帶著報名表回到宿舍被閨蜜問起,她才恍然發現。

似乎冥冥之中內心深處有那麼一絲必要的理由在指引著她,她找了個借口和閨蜜說要回去給伊文添麻煩,然而她暗中所做的,卻是做足如何在戶外生存的工作,開始學習戶外生存的基本知識和技能,為了不在體力上拖累伊文,還找了個減肥的借口,堅持每天早上起來跑步。

很難想象,一個始終充滿藝術氣息的女生,竟然剪去了她留了十多年的黑直長,換成了簡單干練的一襲短發,原本常常穿的齊膝長裙也收進了箱子底,改為了運動款的服飾,便于活動,戶外的裝備也早早的備下,就等出發。

除此之外,她還愛屋及烏的關注起了伊文所關注,自主的去接受伊文所提出的那些理念︰每一個平凡的生命,都應該得到平等的對待。

她不再向其他女生一樣,只喜歡漂亮的花朵,也會在意那些不起眼且卑微的雜草,不再是只喜歡可愛的貓貓狗狗的小動物,即便是丑陋和可怕的動物,她相信存在即合理,因而也是有其生存的必要。

人類不應該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對大自然進行篩選,這就是伊文在那節課上和教授激辯的焦點。

現在的世界已經不再是進化論里所言的自然選擇,物競天擇,在人類處于生物鏈頂端之後,適者生存的規律已經被人類所取代,人類已經在很大程度上主宰者生物進化的路徑了。

什麼生物能夠存在,是人類選擇的結果,如果人類喜歡一種動物,就會優先的去繁殖它,比如貓狗一類的寵物和畜牧業的動物,比如城市的綠化帶里的景觀植物,甚至從基因層面開始對生物進行提前進化的改造。而如果人類不喜歡某種生物,就要去消滅它,比如,能夠危害人類生命的猛獸,危害到農業的雜草和害蟲。

所謂的適者生存,在這個時代里,其實是要適應人類社會,比如,在下水道生活的老鼠,躲藏在人類家庭里的蟑螂,垃圾堆里翻找食物的鳥類等等就是其中的榜樣,只要適應了人類社會,以及人類的打壓,就能夠堅持到最後和人類並肩在一起,而不能夠適應的,則漸漸消亡。

眾生平等是很多宗教里經常提及的理論,現在的社會里也有很多擁簇者,但是任何理論從來不缺乏支持者,只缺乏踐行者。

簡寧期初只是為了了解伊文在想什麼,但後來自己也開始沉迷了進去,于是暗中報考通過了ERO的面試考核,當她第三次出現在伊文面前的時候,她已經不再是跟隊的一員,而是和伊文搭檔的副領隊,只不過,她想要把這個秘密留到任務結束之後才告訴伊文。

不曾想,任務還沒開始,伊文就消失了。

簡寧和後來趕過來的ERO成員一道,在山上找了好幾天都沒找到一絲痕跡,結果紛紛放棄了,只有簡寧一個人在堅持,她持續在山林里找了幾天,晚上就一個人卷縮在帳篷里,听到聲音就立馬出來四處打探,以為伊文能循著燈光找過來,以至于很多天都沒睡好,眼楮紅了,眼圈黑了,身體也疲倦的不行。

每當安靜下來,她就會拿出那只手機,盯著上面的地月系,只不過此刻已經只剩下了月亮。

當她絕望到極致,甚至想過就這麼死了也無所謂的時刻,屏幕上突然跳出了一句話,簡寧讀完,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是。

就這樣,她得以看到了伊文,喜極而泣,突然給了伊文一個大大的擁抱,要是在平時,想必簡寧不會有那樣的勇氣,可那一刻他什麼都沒想,也不管伊文究竟會生氣還是其他什麼情緒,只有這個擁抱才能夠宣泄自己的激動與守候那麼久的積怨。

是奇跡,讓他能夠再次遇到伊文,而此刻,他也要努力的創造奇跡活下來,這樣才能繼續見到伊文。

想至此,簡寧加大了沖刺的步伐,即便已經跑了很久,渾身累的感覺身體不再屬于自己,而是一尊會自己運動的機器,但她始終牢記一點就足夠︰她不能死!

前方的樹木開始變得稀疏,漸漸,只剩下一些低矮的灌木叢,說明他已經離開了深林,緊接著,她跑進了一片草原。

一頭純白s 的六角馬靜靜矗立在那里,屈下前腿,等待著她。

沒有絲毫猶豫,簡寧沖過去跨坐在白馬背上,甚至不用神經鏈接,白馬就開始奔跑,漸漸甩開了後面追逐的毒狼,但白馬沒有停歇的意思,一直在前進。

朝著草原的最深處,在落r 的余暉下消失在地平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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