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娜的死沒有給伊文帶來太大的波動,他唯一想到的是,當初與他一起來到這個世界的幾個人,已然只剩下了他自己。я思路客я
而她的死,在伊文心里甚至還有一些慶幸,此前懸在心中的不穩定因素也消失了,她是那種對男人和感情都絕望透頂的人,做事起來難免會走極端,伊文毫不懷疑她會有刀鋒朝向自己的一天,如果她成長起來,能力再大一些,危險不可估量。
可是鄧娜才死,另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之間又懸了起來,揮之不去,那個始終隱匿于無形中的隱男,很難說他和鄧娜的死一點關系都沒有,可是沒有直接證據,也不能貿然將其聯系在一起,畢竟方雪可是每天把他當成救命恩人一樣供著,而他也在伊文需要的時候提供過幫助,總的說起來印象還不壞。
通過光隧後,伊文便將這些事統統給拋之腦後了,他現在要面對的是翼喀拉部落以及自己如何棲身下來,順便找出靈魂之樹的位置,這是伊文離開前吳雨晴小聲交代的。
伊文睜開眼,第一眼就看到了天上的藍天白雲,但是,他的身體卻動不了,似乎被綁住了,用力試著掙月兌,卻也不是很困難的就抬起了手臂,坐起身子後才發現,其實不是被綁住,而是被一棵奇怪的植物的須睫給纏住的緣故。
這些須睫能夠感知到伊文的活動,主動的就退縮開了,就像密密麻麻的蚯蚓從身上滑走了。
「蟲須草分泌的汁液可以治療皮外傷,但是治不了內傷」
就在伊文剛起身沒多久,小孩走從一叢灌木叢後露出半個身子,用他稚女敕的聲音解釋其那些包裹伊文身體的植物,他身高比起其他人矮不少,面容也顯得稚女敕的多,但是說他小,卻也至少有一米六七的身高,在正常人類中他應該算是成年人了,可是相對于納美人普遍都能夠長到三米左右而言,他不過還是個孩子。
不得不說,伊文沒有在電影里看到過納美人幼年的樣子,而眼前這個,比例縮小了不少,圓圓鼓鼓的饅頭臉使其顯得很Q很可愛,藍s 的小手在把玩著後腦的辮子,听聲音,能推斷他是一個男孩。
伊文顯示好奇了看了下那些包裹他為其治療的植物,很是感興趣,隨後看了上的傷口,的確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都已經開始結痂,雖然比起主神的治療效果差了一點,但對植物而言也十分了不起了。
小男孩依舊躲在後面,畏畏縮縮,不敢向前,見伊文沒說話,于是又主動開口說道︰「烏森說,你醒了就過去找他,他還有事要問你」
伊文不是不想理他,而是伊文發現自己基本上是渾身**的狀態,除了胯下的一小塊遮羞布之外,別無長物,兩半都還露在外面,而且遮羞布的繩子還勒在中間,走路時很不舒服,所以他想要找到自己的衣服。
雖然伊文始終在宣揚的是親近自然,回歸自然,但在衣著這個問題上,伊文坦誠自己無法做到回歸自然的狀態,他能夠選擇棉麻一類較為原生態的衣服,但是他做不到完全**僅僅保留一塊遮羞布。
可使放眼四下,都是一些小灌木,其中伴生著小男孩說的蟲須草,在沒有其他,伊文徒勞無獲,怏怏的走了出來。
「小子,在我被問問題之前,可以先問你幾個問題嗎」
「我不叫小子,我叫賓卡,烏森不讓我和你說話,就只讓我帶你過去」賓卡在前面帶路,卻畏畏縮縮的和伊文保持著至少兩米的距離,生怕伊文吃了他似得。
「好吧,賓卡,那我不問,我只是想知道烏森為什麼叫做鬼翼烏森而已」伊文表面上說不問,卻還是把想知道的說了出來。
賓卡听到伊文原來是想問這個,眼楮放出了光,能看出他有些激動︰「所有人都知道鬼翼烏森的傳說!而他也是我的偶像,我以後一定要成為烏森那樣的偉大戰士,成為天空之中不可戰勝的強者!」
「我沒感覺有多厲害啊」伊文繼續刺激賓卡,剛剛伊文就是在試探他,作為族內年幼的一輩,通常都是對他們眼中的英雄充滿無限幻想和崇拜的,而且他所崇拜的對象決不允許被其他人輕視!
「鬼翼烏森是除了魅影騎士外最強的空中戰士!」小賓卡果然中計,英雄的能力被質疑時,他不能不跳出來和這個外族解釋烏森的強大,可他覺得前面的那一句分量不夠,于是又加了一句︰「他甚至是唯一能夠殺死魅影騎士的人!」
「哦?」這下反而把伊文的好奇心給吊了起來,僅憑那麼一個糟粕老頭和他那只與他一樣老的斑溪獸,真的能夠殺死魅影騎士?
在賓卡的講述中,伊文才了解到,鬼翼烏森之所以得到這個稱呼,的確是源于他在空中的戰斗力。
關于納美人之間如何騎著斑溪獸在空中戰斗的畫面,卡梅隆的電影里並沒有表現,但是,如果兩族之間發生戰爭,必然會有這樣的戰斗存在,而這時,戰斗的技巧就尤為重要了。
空中是一個立體的環境,能夠縱深移動迂回的空間很大,因而戰術也更加復雜,可是在早期,空中騎士的戰斗方式都是依靠弓箭遠程sh 擊,弓箭用完之後,則是近身相互控制著斑溪獸用力撕咬,用爪子抓破對方的翅膀,如此來獲取勝利。
多年來,這樣的戰斗方式始終沒有得到改變,直到鬼翼烏森的出現,他通常駕馭者斑溪獸,飛行在雲層上方,借助雲層來躲避敵人的偵查,接近敵軍之後,身體緊緊貼住斑溪獸,然後收攏斑翅膀成梭型,垂直俯沖加速,比箭矢還要快,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出現在眼前,一擊殺死敵軍首領,很大程度上能夠改變戰爭的局勢。
而且,即便被發現了,烏森也能借助靈活的控制斑溪獸來完成滑行軌跡的快速變換,以此躲開對方的攻擊,並且通過調整能夠追上移動的目標。
而這個動作看似簡單,卻需要駕馭者和斑溪獸的默契配合,通常而言,斑溪獸自主意識里不會做這樣危險的動作,駕馭者要克服斑溪獸的心理難關,以及自己的心理壓力,因為俯沖的速度相當快,身體會承受很大的力,而攻擊近地面目標時,無暇快速調整,就可能撞擊在地面上摔成肉醬。
自從鬼翼烏森成功刺殺過數次之後,其他部族也嘗試過這樣的方式,結果卻是在練習階段就死了很多人,漸漸也就沒人繼續效仿這個戰術,而烏森的神出鬼沒,快速擊殺,快速逃逸,屢屢得意成功,改變勝敗關鍵,久而久之就有了鬼翼烏森的稱號,而且傳遍了所有部落。
听完賓卡的介紹,伊文也不得不感慨,能夠做到這點確絕非一般人,能從數千米的高空俯沖加速,去擊殺幾百米近地面的移動目標,本身就是一件很難的事。
無論是隱匿,變軌,還是要克服速度給自己身體帶來的副作用,如何能夠保持清醒並且在沒有護目鏡保護的情況下看清目標,在快速錯開的時候斬下對方的頭顱或者是翅膀。
在卡賓的講述中提到了烏森的一把特別的武器,十分鋒利和堅固,能快速的切斷對方骨骼刀身卻不斷裂,從他的形容里提到了銀光閃閃讓伊文聯想到了金屬刀劍,不由的興奮了起來,只要能有一小塊的金屬,也能被伊文利用起來,如果真如他說的,或許伊文在這里就有了最大的依仗了。
隨後伊文又試著旁敲側擊的問道水蟒到底是什麼,為何烏森說有人為了水蟒而潛入翼喀拉部落,結果無論伊文怎麼換著方法,可還是敲不開他的嘴,賓卡始終在搖著頭強調酋長不允許,族內有禁令等等,無奈只能岔開這個話題。
于是又換了一個問題,問他靈魂之樹在那里,他倒是毫無保留的直接告訴了伊文,他伸出手指指著遠海,說遠處有一個海島,翼喀拉族所守護著的聖樹就在那,必須飛過去才能看到,因為只有成年後才可以擁有斑溪獸,所以他們從來沒有機會飛去看過。
伊文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眯著眼楮看了許久,可是什麼都看不清,按理今天的天氣還不錯,伊文的視力也不差,雖然有雲,但是又不是霧霾和暴風雨,不至于隱藏住一個島嶼吧,如此也只能斷定,要不是太遠,就是太小的緣故。
不一會,伊文被小孩帶到了小島南側的一個懸崖邊,那里只有幾頂更為j ng致的帳篷,比起此前伊文看到的那些灰撲撲的低矮帳篷而已,這里的帳篷被撐的很高,而且用一種堅韌的皮質膜裹起來,外表被涂成了紅s ,為了防止被吹走,帳篷的蒙皮上有很多開口,使氣流能從中穿過。
伊文看到了烏森那張熟悉的面孔,但也看到另一張並不陌生的面孔,女酋長,這位在電影路過面,但也只是振臂一呼號召大家跟著杰克這個魅影騎士走而已,此後就沒有繼續交代,但她是這些部落里唯一的女酋長,而且在身上和臉上都涂成紅s ,辨識度很高。
見他們正在說話,伊文識趣的站在數米開外等著,直到他們不歡而散,女酋長甩臉走開,烏森暗暗嘆一口氣,隨後才招手讓伊文過去。
「你知道我們剛剛在談什麼嗎?」烏森問道。
「我不想知道」伊文不知道烏森想搞什麼鬼。
「舉族遷移」烏森又嘆了一口氣,語氣顯得有些沮喪︰「至于理由,我想你應該懂」
伊文點頭,的確,始終生活在危險的邊緣,這樣的r 子其實不好受。
烏森屬于天空,他自然能夠看得清楚人類的實力,且不說幾十年里開挖出的大型礦坑展現的驚人破壞力,以他作為一個空中戰士的角度而言,他自信能夠擊敗更強的魅影騎士,但是他沒有信心去擊敗人類的飛行器,或者是那和島嶼一樣大小的大型飛船。
「我離開部落的這些年,走遍了其他各部族,我告知他們天人降臨的消息,以及天人的力量,我告誡他們需要j ng覺這股危險的新勢力,但對于他們來說,天人太遙遠,所以沒有一個部落願意接納我的意見。
于是我就想,我不能就這樣毫無收獲的回去,所以我又花了一些時間,找到了一塊不屬于任何部落的領地,我想我們可以整體遷往那里,至少能為我們爭取更多的時間,可是酋長卻不同意」
烏森也不願伊文想不想听,就只是簡單的稱述著自己的想法和經歷,看樣子他的建議被酋長拒絕對他打擊很大,的確,對于一個思想過于超前的人而言,不被理解的時刻的總是要多一些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往前走,將伊文帶到一個正在被沸騰著的陶罐前,順手加了一根柴火,然後從里面舀出一碗食物遞給伊文,給自己也舀了一碗,也不顧燙口,碗底一抬灌了一大口,伊文打量了一下這碗混合著谷物和海魚碎塊的粥,魚居然是紫s 的,很倒胃口,但還是阿凡達也是需要補充能量的,吹了幾下後也喝了一大口。
正當伊文被燙的舌頭發麻時,烏森終于又開口了︰「我認為你們是危險的,所以提出舉族遷移,但酋長認為你們對我們沒有威脅,除了你一人,天人甚至從未侵入過我們的領地,我的內心猶豫了,我需要一個答案,請你告訴我」
答案嗎?這不很簡單嗎。
伊文從陶罐下,抽出一根熊熊燃燒的柴火,隨手一拋,扔進了一頂帳篷,點燃了里面易燃的草墊,火勢串了起來,蔓延開來,一些原本在帳篷中的人跑了出來,狠狠瞪著伊文這個縱火犯,而近在咫尺的烏森早已忍不住拔出了匕首,但伊文卻是端著空碗,繼續舀了一碗粥。
烏森想要殺人的動作瞬間停滯了,他凝望著火場,這不就是答案嗎!
就算你好吃好喝的對待他,給了他一碗粥,結果他還是燒了你的房子,然後還要索取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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