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老子整了一下午才整成這樣的!」東方破賣弄起來。「還不錯吧?」
剛進門的兩個人就見得屋子正中擺著一桌菜肴,對面好像貢佛爺一樣設著一個小貢壇,貢壇上放著一個香爐,粗大的貢香放在香爐前面,四周全是蠟燭,貢桌四周全是嶄新的蠟燭。
所貢之處左右各有一聯。左聯書︰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右聯書︰斯世當以同懷視之。還有個明顯不是同一款式的橫批,歪歪扭扭寫著︰三人結義!橫批下貢著一副畫,粗略的寫著兩個字︰天地……
「那啥…貢著的字就別挑了,跑了好幾家文物店,沒有買的,只能自己寫了…」東方破撓了撓頭發,面s 窘迫。
「這對聯跟筆墨紙硯你都是在文物店里買的?」凌天驚恐的問。
「是啊?別的地方還哪兒有賣的?」東方破若無其事的說。
凌天一頭的黑線,這沒見過這麼大頭的,文物店賣的都是古董商品,價錢是極其昂貴的。東方破這位少爺好像並不知道的樣子,「你哪兒來的錢?」
「當然是奢在西門管家頭上了,都算在住店的錢里了,明天結賬再說。」東方破毫不在意。
凌天的臉瞬間變了好幾種顏s ,西門無極倒是很鎮定,「咱明天可以不吃不喝走京都…」
「怎麼樣,是不是被我的布置驚呆了。」東方破還不知何事的賣弄著自己粗劣的房間布局。
「確實是驚呆了,話說你這是要干什麼?」凌天不解的問。
「當然是拜把子!結義!以後咱仨就是兄弟!」東方破滿腔豪情,說得那叫一個慷慨激昂。
「好的,叫聲哥我听听!」西門無極面無表情的說。
「去你個蛋的!老子年齡最大,你倆得叫我大哥!」東方破直接就不樂意了。
「那我先回去休息了…」西門無極依然面無表情。
「哎哎,別走啊。r 前咱兄弟三人大難不死,說好了結為兄弟的,再說了,遭遇這麼大事兒,咱不得自己壓壓驚,喝個痛快,今兒誰也別走了!」東方破趕緊攔下西門無極,「你莫不是怕喝不過我,明天起不來讓人笑話吧,哈哈。」
「放屁!今兒我就不走了!非給你灌死不可!」西門無極極其上道,真是應了那句話,好漢子經不住王八綱。
「好,把門關上,凌天也別走了,咱哥三個今天結拜為兄弟!痛痛快快喝上一場,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凌天也被東方破的氣魄感染了起來。
三個人一人一罐女兒紅,捧著就喝,邊喝酒吃菜邊談天。
幾人都喝了小半罐酒後,西門無極話漸漸多了起來,「凌天,你究竟所為何事?為什麼拽著我們跑的時候情緒顯得那麼激動?我們怎麼喊你都听不進去了,還流下淚來。」
「唉…」凌天嘆了口氣,「我只是想起了我媽媽。」
「哎?好像上次喝酒你說起過一次,上次喝多了也沒記得,只記得那個時候你也哭得跟個淚人一般?咱哥仨都是自己人,說說你的經歷無妨,我倆都把我倆的事兒跟你說了。」東方破說著,灌了口酒。
「我不知道怎麼說,很亂,我也記得不太清楚…」凌天也灌了口酒,繼續說,「那是我跟媽媽在一起的最後一個晚上,媽媽搖醒了我,我看見她很驚恐,眼楮里充滿了絕望的神s ,門外很吵,很多人叫喊,媽媽哭得臉都花了,她給我包,讓我從後窗跑,我只記得她讓我跑,快跑,快跑,跑得越遠越好…」
凌天越說越激動,大口大口的灌著酒…東方、西門二人對視了一眼,撞了下酒壇,也跟著灌了起來,「那之後呢?之後如何?」
「我被媽媽嚇到了,拿著包跳出窗外,跑了一會兒再回頭看去,家里也著火了,媽媽的慘叫聲,窗紙上都是血…于是我沒命的跑,沒命的跑,一直跑到我筋疲力盡,回頭遠遠看去,村子到處著著火,火勢很大,火光燒紅了半邊的天,黑夜被照亮了大半,村里人的求救聲離得很遠了都听得見…」
「然後我就暈倒了,醒來之後發現已經在豐州城的郊外了,豐州距離我們的村子很遠很遠,我也再也沒有回去過,我知道,村子已經沒有了…媽媽…可能也已經…」凌天邊說邊哭,還一邊大口大口的灌酒,不知不覺,一壇子酒都被喝光了。
東方、西門二人皆是震驚萬分。「莫非是魔門所為?竟然如此殘忍….」西門無極狠狠的說到,喝光自己壇子里的酒。
「哥老子的!太可恨了!」東方破情緒也十分激動,喝光酒後壇子往地上一摔,「以後咱們仨就是兄弟,等咱們進了宗門,變得厲害了,誰也欺辱不了咱們!咱們回頭再去找魔門的人算算帳!」
西門無極也摔了壇子,「好!今天咱們就結拜為兄弟,以後你的事兒就是我們的事兒,我們將來一起替你,不,替咱媽報仇雪恨!」
凌天看了看為了他如此激動的二人,自己也摔了壇子,「二位哥哥,謝謝你們看得上我,我一個小小平民,怎麼…」
「放你娘的屁!」東方破怒吼了一聲,「既然你叫我一聲哥,你就是我弟弟!什麼平不平民的!以後沒人能小看了咱們!」
「沒錯!以後咱們三人就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西門無極也大氣的說道。
「好!既然二位哥哥不嫌棄小弟,那就請二位哥哥陪我再痛痛快快的喝幾壇酒!」凌天又打開幾壇子酒。
「哈哈哈哈,這才是好樣的!咱們接著喝,喝痛快了,把不高興的事兒都拋在一邊!等清醒了,凌天,咱們再一起闖蕩這王八蛋的天下你以後也不要再逃避了,有我跟這烏雞在,你的身後就有我們,不用再跑了,硬起來,直面面對咱們的敵人,就算打不過,咱們跟他們拼命,誰也不會再令你逃!因為有我們在!」東方破大笑著接過酒痛飲起來。
「哈哈!好,咱們接著喝!」西門無極也接過酒,跟著喝起來…
三個人都喝得醉了,一起跪在貢桌前,對著天地二字拜了三拜︰「今r 我凌天(東方破、西門無極)三人結拜為兄弟,今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r 生,但求同年同月同r 死!」
三人拿起貢香點燃,又拜了三拜,將貢香插在香爐里…
貢香升起的煙塵無風吹動緩緩飄起,三人痛快的喝著酒,聊著各種各樣的話題…
雖然…東方破與西門無極又因為誰是大哥的問題吵了兩次醉,結果東方破仗著自己力氣比較大,西門無極又沒有佩劍施展劍術,被東方破修理了一番,排在了第二。
凌天看著二人吵嘴掐架,哈哈大笑。結果被二人狠狠揍了一頓。但是心里…覺得這是與媽媽分別後,最快樂的一個晚上了…
第二天準備離開的時候,三人早早收拾好出了店門,只听得店里結賬的西門管家慘叫了一聲︰「啊?天吶!!!!!什麼?…這三個小混蛋干了什麼?還讓不讓人活了!!!!!!!讓我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