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虔長老與凌天爭斗激烈,拳掌與雙劍連連踫撞,靈氣不時聚聚散散,護體真氣不斷的損傷、修復、再損傷、再修復。整個兵器房間被二人打斗波及,雜亂不堪,各式各樣的武器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此時藥虔退身立于兵器房間的一端,心道,這小子的劍法當真古怪,招招瞄著要害,稍有不慎就容易露出破綻被他耍弄,著實不好應付,若是再糾纏下去,恐怕藥效的副作用就要爆發了,輸給這小子沒辦法跟宗里的人交代,只好做最後一搏了,快解決這個小子再找地方修養生息。
當下藥虔將心一橫,將懷里僅剩的最後幾顆藥丸盡數扔進口中…
凌天在房間另外一端,j ng鐵劍身又開始注入真氣微微泛起白光,大口喘著粗氣,體內真氣流竄更加迅疾紊亂,不受自身控制,橫沖直撞,漲的渾身難受,又不敢放松j ng惕,強忍著與藥虔對峙當場。
見藥虔長老又吞入藥丸,心中一驚,吃了靈幽宗太多的丹藥,不知都是哪些作用,身體也快承受不住了,但藥虔看似無事一般,還繼續補充藥量,難道真的沒辦法全身而退了麼…
凌天開始焦急起來,不敢再想,也不待手中雙劍恢復真氣,直接向藥虔揮劍而去。
二人當然不知道對方所想,都已經是強弩之末,只待拼到誰的藥效皆退,分個高下。
藥虔再次凝真氣與拳掌,迎向凌天,電光火石,凌天閃耀白光的劍身一把將藥虔的拳頭排在右側,接著藥虔一掌緊隨而來,被未凝聚真氣成型的另外一柄劍抵住,真氣一震,手掌開向左側。
「顛鸞倒鳳!」凌天迅速跪躺在地,接著沖勢,滑在藥虔兩腿之間,白光閃耀的劍身向上猛刺,藥虔急忙原地跳起,雙手成掌,向下閉合,正巧將那劍尖拍于掌中,掌心墨綠真氣光彩大放,將劍上所附白s 真氣向凌天持劍手中逼回。
隨後藥虔翻身頭下腳上,身體靠雙掌夾支在凌天劍上倒立在空中,此時藥虔雙手錯開,同時用力,貼合手心的一段劍身著的j ng鐵成S形彎曲,「啪」的一聲,斷裂兩半,藥虔一躍而起,在空中翻轉了個跟斗,落在凌天身後。
凌天站起身來,白光大盛的劍身已斷,被逼回體內的真氣與後補充入體的真氣在手臂猛烈踫撞,凌天只覺得好像肌肉之間錯亂的打結糾纏在一起一般,手臂一陣劇痛,呲牙咧嘴,倒吸涼氣。
藥虔當然不會錯過機會,趁凌天身體出現狀況,腳尖交互連連點地,轉瞬躍至凌天身前,凌天不敢耽擱,從背後又取出一柄新劍來,持在手中,替換了斷裂的那一柄,雙劍交叉,堪堪抵擋藥虔推來的一掌。
原來持在另外一手,泛起白光還未充足匯集真氣就已經布滿裂痕的劍,被藥虔這sh 出墨綠光線的一掌也擊碎了,又是落下個劍把還持在手里。
藥虔一擊即退,生怕凌天又使出什麼奇怪的招數來,被打得措手不及,再失顏面。
他卻不知道,凌天此時已經有些受不住了,藥效太過龐大,他的身體根本就承受不住,能夠堅持到這兒已經是超越了凌天身體的極限,體內越積越多的真氣好似被繼續吸入的部分徹底堵死在體內,只進得來,卻出不去,凌天只覺得自己快要爆體了一般,急需發泄。
「臭小子,打不過就跪地下給老夫磕一百個響頭,老夫再考慮考慮是給你來個痛快的,還是再減輕些折磨慢慢打死你。」藥虔終于看出凌天的異常,而此時自己的全部藥效都已經開始作用,將全部真元靈氣向凌天周身壓了過去。
「賣假藥的老東西,我凌天死也不認輸!今r 就是要將你揍個爽快!讓你嘗嘗我自己領悟的流氓劍法!」凌天意識開始有些模糊起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了,只是憑借意識,將所有的劍都拔了出來插在地上。
「我輪死你!」大吼一聲,凌天用極快的速度拾起兩把握在手中,一起劈出,半途中戛然而止,然後放手再拾起兩把來,交接的速度十分驚人,剛剛放手的兩把劍還未從空中開始落下,又入手的兩把劍再次劈出,在空中戛然而止…
就像表演雜技一般,八把劍在空中沒有一柄掉落在地上,每次落到一定的位置就被凌天接下來,再次劈出…
層層疊疊的空氣劍身比之曾經與文狼對打的時候更加密集凶悍,站在藥虔的角度來看,就好似千軍萬馬沖著他一人進行沖鋒,好似滔天巨浪照著他的臉拍打而來。
凌天體內的真氣隨著空氣劍身全部釋放融入其中,劍身所疊越是密集,真氣就越是濃郁,光芒也越加耀眼。
藥虔震驚萬分,喃喃道︰「這…這是什麼東西…」剛說完一句,就被襲至而來的巨大劍身,打在胸口自動感知危機而匯聚的墨s 真氣護盾之上,單是幾劍疊來倒不要緊,因為藥虔此時藥力的完全揮發,完全可以抵擋住凌天十幾劍來不受任何傷害,可此時藥虔所面對的是幾十、幾百甚至成千上萬把的劍身。
一劍劈至,緊接著就是第二劍、第三劍…
在第十劍吃到護盾上的時候,真氣護盾直接碎成了肉眼都不可察覺的粉末,連周遭靈氣都被盡數打散,剩余的堆疊劍身沖著藥虔的胸口打了上去,胸口貌似已經被印上了一個凹陷的劍痕,直接飛退出去,躍過他自己撞出的各個房間牆壁洞口。
直到他卡在窗子的那件房間還未停止,堆疊的劍身硬是緊緊跟著砍了過來,將他繼續向後退去,將完好無損的牆面也都撞出了人形空洞,飛而不止…
藥盧與藥此時已經稍有好轉,見如此大的動靜,灰塵沖天而起,一間房一間房的挨著襲來,牆壁倒塌的「隆隆」聲已經接近大殿附近最後的那一間聯排房屋。
凌天只覺得體內真氣還充沛得很,但是身體卻疼得越來越難以忍受了,竟是自己被自己體內真氣所傷,吐出一口血來,再無法支撐,凌天將這八把劍用盡全力一把接一把整個甩了出去。
片刻後,終于安靜下來,藥盧與藥兩位長老一起來到最後這個房間的外牆處,剛剛走到近前來,就見這面牆突然正中出現一個凸起,然後整個向後鋪倒。
煙塵散盡,二人看到藥虔灰頭土臉,滿面驚駭,上衣碎散,胸口塌陷,眼楮都翻白了,「啊…啊…」發出奇怪的叫聲。
八把劍,兩把夾在頭部兩側,四把夾在雙肩靠上與雙腋之下,還有四把分別夾在腰部兩側和雙腿中間夾縫,深深插入他背後的牆面之中。
藥盧、藥二人將藥虔扶起,問及發生何事,藥虔長話短說將自己被凌天戲耍的部分都省了去。只說將那小子擊敗,自己吃了點小虧。
待真氣將自身修復完好,瞄了眼藥盧、藥二人的眼s ,不樂意的說︰「你們什麼表情,這就是一點小虧而已,你看,真氣輔助下,傷全好了。」說著還原地蹦兩下。
三人來到凌天所在之處,見本來瘦小的凌天,現在看上去胖了很多,全身上下皮膚都漲得厲害,皮膚下面的白s 真氣肉眼可見,從毛孔之中呲呲向外噴發,直y 擠破皮膚一處缺口全部傾泄出來,任他難受的在地上不斷翻滾嚎叫,也無濟于事。
更奇怪的是,仍然有源源不斷的靈力匯聚在周圍,向他體內奮力擠壓,使得凌天周身時凹時凸,怪異的很。
藥虔幸災樂禍的狂笑著,好似瘋了一般無比癲狂,「臭小子,你繼續在老夫面前逞能啊,哈哈哈哈。」
說罷,藥虔單手擎天,墨綠得已經接近黑s 的真氣全部匯聚在他手掌之中,形成一個碩大的能量球體,單腳邁出使勁拋向凌天。
藥盧與藥二人齊齊驚呼︰「藥虔不可!」
此二人說來也是正道中人,怎能濫造殺孽,雖是魔門中人也不能輕易取人x ng命啊。但為時已晚,藥虔手中的球體已經拋出。
「轟隆隆——」一聲巨響,靈幽宗三位長老被震得齊齊向後退去,以球體與凌天接觸之地為圓心,方圓十步之內盡數化為虛無,高空俯視靈幽宗前院,廣場一側赫然出現了一個深深的大坑,被黑s 煙氣籠罩其中。
「藥虔!你太過分了!怎能隨意傷人x ng命!」藥盧與藥齊聲責備。
藥虔卻哈哈大笑,「我看誰能辱了老夫顏面!我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瘋了!你真是瘋了!」藥盧、藥二人心中升起莫名的恐懼,藥虔好端端的人怎麼與入了魔道一般無二,著實令二人無法想象。
就在這時,天地異變突生,黑煙不再向上飄散,好似被壓縮了一般,與周圍空氣漸漸凝向大坑正中,無端生出一股強大的吸力,抓著四周的萬物乃至空氣,一起匯集過去。
藥虔停住笑聲,「怎麼回事?」其他兩位長老也是莫名其妙。三人仿佛也被什麼東西扯著向大坑之中吸引而去。
瞬間天地變s ,廣闊天際之上所有雲團也都被吸引了過來,遮住空中明月,廣場上暗黑一片。
靈幽宗後院眾位弟子與魔門其他人停止了劇烈的爭斗,也都被此異象吸引,各自覺得好似有什麼東西扯著他們,雖然吸力不強,但也深有感覺。
靈幽古樹上的樹j ng們亂作一團,嗷嗷亂叫,古樹枝葉也明顯似是被扯住了一樣,向前院搖擺晃動。古樹產生的靈氣已經月兌離原來的範圍,沖著前院飄了過去…
「啊…呀…啊…」
大坑之中傳來聲音。
「怎麼可能!!!他…他…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