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撫衙門院內。
三十余人站立,一排大兵哥的後面是一排提棍子的家丁,一排提棍子家丁的後面是一排扛笤帚的丫鬟,丫,這群大媽干嘛呢?左手窩窩頭,右手熱水袋,這應該算是後勤了。
三點水和倩兒走了出來,三點水問旁邊的管家︰「這是怎麼回事?」
「老爺!這都是我安排的!」管家一揮手臂,「保衛家園!」
三十余人一齊附和著︰「保衛家園!」
「還我河山!」
「還我河山!」
「老爺,你看怎麼樣?」
「胡鬧!你不知道現在已經兵臨城下了嗎?」
「我知,兵法有雲,兩軍交戰,氣長者勝,所以我私底下就告訴他們了,朝廷的十萬兵馬明天早上就能趕到。」
「混賬!數十條x ng命,豈能兒戲?」
「不是兒戲啊!小的已經安排好了,第一縱隊是主力,正面迎敵;第二縱隊是替補,養j ng蓄銳;第三縱隊是後勤,保障前線吃喝。」遙遠的擊鼓聲傳來,管家繼續說道︰「老爺,不要再猶豫了!擊鼓,第一縱隊,出發!」
「向前進,向前進,戰士的責任重,婦女的冤仇深,……」嘹亮的歌聲之中,十條繩索套在了牆頭,第一縱隊攀了上去,舉起長矛,站立牆頭。就在這時,十余道光亮急速朝這里奔來,轉眼來到了近處。三點水臉s 一變,「不好!六脈神劍,趴下!」
可惜為時已晚,十個人牆頭上栽了下來,管家哆嗦了一下子,萬沒想到第一縱隊瞬間覆沒,顫抖著繼續發令︰「第……第……第二縱隊……」
三點水的一聲喝止,「站住!你趕緊分給他們每人二十兩銀子,四處逃散去吧!」
「老爺!……」
「還不快去?」
「老爺,我……我……我會黑虎掏心!」
「你等著以後再掏吧!仇人馬上就要來了,你在這里會扯我後腿的!」
「既然老爺這麼說,那小的這就走,府庫的鑰匙在師爺那里,我沒有啊!」
「那就把門砸開!」
「老爺,這可是要掉腦袋的耶!」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給我磨磨唧唧,我數到三,如果再讓我看到你,我現在就讓你掉腦袋,三!算你小子聰明!倩兒,跟我來一下內室,我有話要跟你說!」
內室中。三點水來到了床前,抱起了一個嬰兒,深情地親了親她的臉頰,倩兒問道︰「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
三點水緩緩地點了點頭,懷里掏出了一本書,「這劍譜是師傅當年留給我的,我現在交給你,孩子長大了之後,想學的話就學,不想學你也不要勉強!」
倩兒接過了劍譜,「這時候你說這些做什麼?」
三點水轉過頭去,「你帶著孩子走吧!」
「什麼?」
「還用我再重復一遍嗎?」三點水的語氣有些顫抖。
「我不走!」倩兒的語氣中透露著堅決。
「如果僅僅是你的話,我會考慮把你留下,可是現在我們有了孩子,你難道想讓我絕後嗎?」
「夫君!」
「不必多說了!」三點水把孩子抱給了倩兒。
「現在衙門被他們圍起來了,孤兒寡母,你讓我怎麼走?」
「書架後面有一條密道,通到城東李寡婦的家里!」
「城東李寡婦?」
三點水有點兒心虛,囁嚅著說道︰「……對!」
「咱們家里有一條通向城東李寡婦的密道?」
「這……這……,我幫寡婦挑水怕別人看見誤會,這樣解釋可以嗎?」三點水絞盡了腦汁。
「你就不怕我誤會?你現在就給我交待清楚!」倩兒把孩子放在了床上,干脆搬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三點水著急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計較這些?」
「你不解釋清楚,我不走!」
「朝廷的老娘們一點兒不知道體諒男人,規定老百姓一個禮拜只能pi oj 一次,zh ngf 縣級部門一個月一次,巡撫以上單位一個季度一次,違禁一次杖責五十,兩次一百,以此累計,光棍可酌量減刑!你知道有這一條大清律例吧?」
「這條規定制得好!」
「去年,你不是懷孕了嗎?如果那個的話,恐怕對孩子不好,于是我就想到了寡婦……」
「城東李寡婦?」
「恩!不過你千萬不要生氣,我剛挖到一半,孩子就生下來了!」
「那我現在進去,是不是還得接著挖?」
「那倒不用了,竣工了!」
「這又作何解釋?」
「我也就是想著看看一個寡婦是怎麼……?」三點水看了看倩兒變s 的一張臉,趕緊改口說道︰「不對,不對,我當時想的是,做事情應該有始有終,既然都挖到一半了,我不如挖通了當成退路,這不,今天正好派上用場了!」
「你到底有沒有去過?」
「去過是去過,不過我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你認為我會相信嗎?」
「李寡婦業務也挺忙的……」
「忙?」
「一三五是撫遠將軍,二四六是總督大人……」
「那禮拜天呢?」
「一個禮拜我還能不讓人家歇一天嘛!」
「你倒是知道憐香惜玉?」
「都過去的事兒了,還提它干嘛?你趕緊帶著孩子走,再晚就來不及了!」
「夫君,其實我也有一件事情瞞著你!」
「每一個人都有**權嘛!等一等,你不會是告訴我你也挖了一條地道吧?」
「去你的,其實……其實我屬雞的,比你大一歲!「
「這個啊!我早就知道了!」
「你怎麼知道的?」
「見到你,我就查清楚了嘛!」
「那你……不給我說!」
「說了又能怎麼樣?我還能管你叫姐姐啊?」
「那你就叫我一聲……」倩兒一笑,隨即想到了仇人就在外面,忍住了,「夫君,你坦白告訴我,這一次的仇家是不是很厲害?」
三點水點了點頭,「嗯!」
「繳槍不殺嗎?」
「梁子大了,恐怕說服不了他們得饒人處且饒人,不過你們娘倆如果不在這里讓我分心照顧的話,我還是有幾分勝算的!」
「可是……可是……!」倩兒還在做著思想斗爭。
一個人影窗口處飛了進來,躺在了二人面前,正是剛才那位很有組織頭腦的管家。管家張了一下嘴,「小的該死!小的是被人扔進來的!」管家的腦袋垂到了一邊,尾隨著飛進來了幾只響箭。
三點水隨手拍落了,焦急地拉起了倩兒的胳膊,「你快點兒了,再晚真就來不及了!」
「夫君!」
「姑n in i,我求求你了,你在這里讓我很難聚j ng會神的!」
「你怎麼不一起走?」
「一個大男人,可以在那方面偷偷模模;但是在這種事情上,豈能畏縮?」
「夫君,你好偉大!」
「你才知道?」
「夫君,其實我覺得好死不如賴活著!」
「我可以在你面前示弱,但我絕不會在別人面前逃避,我意已決,你無需多言!」三點水把倩兒推到了地道口處,回到床頭去抱孩子,卻發現孩子的襁褓上插著一枝響箭,鮮血滲透了床單,三點水呆住了。
「夫君,怎麼了?」
「你快走!」三點水把倩兒用力推進了地道,拉上了書架,撕心裂肺地喊道。
「夫君夫君!」倩兒在里面敲打著書架。
「不用管孩子了,你去京城找唐**也好,隱姓埋名也罷!」等著地道里的聲音漸漸停了下來,三點水拍開了一個酒壇,一飲而盡,酒壇在地上摔個粉碎,醉醺醺地坐在桌前,抬頭望向窗外,卻陡然發現窗戶上坐著一個人,而且不知道呆了多久,自己卻渾然不覺,三點水心里一驚,「大理段氏?」
「在下段譽!」
「好輕功!」
「過獎過獎!嫂子送走了嗎?」
三點水臉上再度變s ,「你!」
段譽深吸一口氣,兩手在窗前一按,飛到了桌前,倒了一杯酒,慢悠悠地說道︰「我恰巧也認識撫遠將軍和總督大人!」
「他們……?」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不過,你放心,我們不會派人去追她的!我們還指望著她帶帶路呢!」
三點水臉上第三次變s ,「你們都已經知道了?」
段譽搖了搖頭,「現在只找到了一個你,不過我相信嫂子會帶我們找到他們的,你說是不是啊?」
「你那麼有把握?」
「如果你現在把他們都說出來,一會我可以給大哥求求情給你一個痛快!」
「你看我像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嗎?」
「現在說還言之過早!」
「廢話少說,動手吧!」
「No,No,No,你是我大哥的,我只負責看著你!不會和你動手!」
「是——嗎?」三點水故意拖長了話音,瞬間左手提劍朝段譽面門刺去。
段譽左手兩指端起了酒杯,小拇指與第二食指微微張開了空隙,恰恰夾住了劍鋒,手中的酒杯一晃,灑出了少許酒,段譽繼續說道︰「我還真有點兒小看了你!」
「更厲害的還在後面!」
「拭目以待!」
三點水用力轉動劍柄,劍卻不能移動分毫,心知對方內力遠勝于己,遂當機立斷,撤劍,左手作掌,一個嘴巴子就甩了過去,段譽不慌不忙,右手握拳迎上。「好小子!」三點水暗贊一聲,同時也暗恨自己只有一只手臂,無奈抬起右腿,一招「惡狗撒尿」橫空掃去。
話說段譽端坐椅上,雙腿動彈不得,左手捏著劍,右手握著拳,都忙活著呢!突見眼前一腿掃來,好個段譽,急中生智,暗運內力匯集頭部,面紅耳赤之際兩嘴使勁張開,兩排大牙齒直迎三點水右腿,「小樣的,你敢踢我,我就敢咬你!」
三點水見段譽一人坐在椅中,頃刻間輕松破自己三招于無形,知道今r 已十死無生,斷無僥幸之理,一咬牙,「媽的,讓你得瑟!」拼著一條腿被咬,用力一甩腳踝,鞋子急速飛了出去,砸向段譽腦門。
再說段譽,這一招「金蟬月兌鞋」是萬萬沒有料到,猛聞腦後風聲,知暗器已至,乖乖不得了,後腦可是人體重地,同時也是軟地,受了三點水這麼一位高手重擊,就算是空氣阻力會減少一些,但也是致命的,死不了的話半身不遂那是肯定的了,段譽的任何動作都已經無法躲過這道暗器,「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段譽的眉頭已經沁出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