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三個人把酒言歡,我走出了客棧。я思路客я不遠處,馬夫正在為兩位姑娘喂馬,我走了過去,「你知道我是誰嗎?」
「客人!」
我點了點頭,「這是誰的馬車?」
「那兩位姑娘的!」
「你知不知道那位喝酒的公子和我是一起的?」
「知道!」
「那位公子和兩位姑娘在一塊喝酒,他們是不是認識?」
馬夫撓了一下腦袋,接著點了點頭,「應該認識!」
「那位公子和兩位姑娘認識,我和那位公子認識,我和那兩位姑娘是不是認識?」
馬夫這次撓的腦袋時間長了一點兒,再次點了點頭,我繼續道︰「既然我們認識,她們讓我幫忙照看一下馬車,是不是可以說得過去?」
馬夫第三次點了點頭,「你先去忙活點兒別的,我打開箱子看一下里面少沒少東西!」
馬夫轉過了身,我剛想爬上去,他又回來了,「不對!」
「怎麼不對?」
「我走了之後,你萬一把馬車拉走了呢?」馬夫突然變得聰明了起來。
「我是那種人嗎?」
「那也不行!我來到這里,客棧里從來沒有丟過馬車!」
「我得打開箱子,箱子里面的東西很貴重,你萬一看著了見財起歹心怎麼辦?」
「我不會的!」
「我也不放心你,這樣吧!你牽著馬車扭過頭去,你看不見箱子,我也不能把馬車趕走了!」
馬夫又撓了撓腦袋,再次轉過了身去,我爬上馬車,剛抱起了箱子準備跑。馬夫身子轉了過來,「還是不行!我轉過身去,你萬一抱著箱子就跑了呢?」看到我已經抱起了箱子,「真讓我說中了!你抱著箱子干什麼?」
「我……我……抱起來看得清楚!」我心虛地說道。
「哼,少忽悠我,我可不是傻子,你是想跑!你在這里老實等著,我去喊人!」
馬夫轉身就準備去喊人,側邊伸過來一根大木頭,倩兒出現了,「和一個馬夫還得廢話這麼半天!」
瞅了瞅地上的馬夫,還張得開嘴,「我手底下從來就沒有丟過東西!」
我一腳補在了馬夫的腦袋上,「你做事也不怎麼利索!」
箱子搬進了屋內,打開,哇!一道白光,一箱子的金銀珠寶,靈鷲宮好大的手筆,東西全部倒在了地上,空箱子還回去肯定不行,塞點兒嘛呢?有了,花瓶底兒上寫個「宋」,板凳下面刻上個「明」,這個茶碗算是唐三彩,這塊抹布就得算是絲綢了,雜七雜八地塞了個差不多。靈光一閃,李大人不是不能生育嗎?「倩兒,夢求屋子里牆上有一幅‘天王送子圖’,你去把它摘下拿過來!」
「嗯!」
箱子放回了馬車,我回到了客棧,兩位姑娘真是海量,還在對飲,棒槌已經趴在了桌上打起了鼾。我扶起了棒槌,隨口恭維了兩位姑娘幾句,上了二樓,兩位姑娘走得挺急,用完飯後就上了馬車。看著二人消失的背影,我自語著說道︰「該回京了!」
和夢求、倩兒商量了一下,她二人的態度很鮮明,收拾東西越早回京越好,我明白她們二人的心情,雖然嘴上一直沒有說,但在心里是時時不忘復仇的,我還能怎麼樣呢?
我在房間中收拾行李的功夫,听到身後小雞的聲音,「世伯世伯!」
我回過頭來,看到小雞站在門口,神s 之中有些小羞澀,「進來唄!你還準備行個大禮啊?」
小雞走進來,只是傻傻地站著,沒有說話;我把包裹扔在了床上,「馬上回京了,不去收拾收拾啊?」
「我娘說了,不用我!」
坐在桌前敲了敲桌子,「一點眼力價沒有,你還等著我給你倒水呢啊?」看著小雞倒水的手都有些顫抖,我皺了皺眉,盯著他的眼楮,「你害怕我嗎?」
「不……不怕!」
「我就說呢,世伯我長著一張慈善臉,那個叫什麼來著?」我撓了撓腦袋,「你用倆詞兒來夸夸我!」
「眉清目秀,和藹可親!」
我點了點頭,「恩,差不多就這個意思,你坐下吧!」看著小雞規規矩矩地坐了下來,我拽了一下文,「你這次登門拜訪,不會是想著世伯殘疾幫我收拾收拾行李吧?」
「世伯!這個我真沒想過!」
「我估計你小樣的也沒有那份孝心!說吧,所為何事?」
「世伯,我今天來,是想著……想著……!」
「別吞吞吐吐的,世伯我的耐x ng不好!」
「就是想著和世伯進行一下學術方面的探討!」
我眨巴了幾下眼楮,「你看著世伯像是一個知書達理的人嗎?」
「不……不太像!」
「那就對了,那咱爺倆還有共同語言嗎?探討個屁啊?」我的茶碗桌子上一摔,就準備攆人。
「世伯世伯!」
「你娘讀過的書比我多,你要想探討找她探討去,別在我這里顯擺你的文化底蘊,世伯我看著不爽,明白?」
「世伯,有些話和我娘不好意思說!」
「文學是神聖的,怎麼到你這里這麼猥瑣了呢?」
「世伯,自從上次你教育我多看多寫了之後,我就想著怎麼去寫點兒東西了!」
「這樣很好啊!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你慢慢來唄!」
「後來我再一想,詩詞歌賦,古人寫的實在是太多了,我如果再去寫的話,要想出類拔萃有個突破太難了,所以我決定寫小說!」
「這個主意也不錯哦!」
「世伯,你看過金瓶梅沒有?」
「听說是本**耶?」
「是啊!」
「雖然我沒有看過這本書,不過听說這書里面不光是露骨,還很露肉啊?」
「真正的藝術是沒有三俗界線的!」
「有道理,未來有人替它翻案說它是古典名著也很有可能的啊!」
「世伯所言甚是,愚佷也認為金瓶梅這本書是不可能被埋沒了的!我看過這本書的第一遍起,就深深地被它對社會對人x ng的入骨剖析和那種後現代寫法所震撼了,我私底下掰過手指頭,看過這本書的次數比論語都多了!」
「那你有什麼感想?」
「自成一家之言,謂之本s !」
「接下來呢?」
「那天世伯帶我逛街發生的事情激發了我的創作靈感!」
「你想怎麼樣?」
「步著先賢的後塵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具體一點兒說呢?」
「他這本是《金瓶梅》,《銀瓶梅》也有人寫了,我打算寫一本《銅瓶梅》!」
我一根大拇指豎了起來,「有前途!不過金瓶梅是文言文,世伯我看不懂耶,估計不能給你提供多少的裨益了!」
「世伯此言差矣!」
「怎麼說?」
「世伯知道金瓶梅這本書最大的亮點在哪兒嗎?」
「願受教啊!」
「這本書最大的亮點在于它剖析的是社會的y n暗面,人x ng的丑陋面!」
「說得貌似有幾分道理,不過這和我有什麼關系呢?」
「愚佷也要在《銅瓶梅》里憤世嫉俗的啊!」
「我支持你這麼做!」
「多謝世伯了,有了這個想法之後,愚佷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刻畫一個人神共憤的反面教材,這需要一個現實模型的啊,我腦海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
一口茶水噴在了小雞的臉上,「你……!」
「世伯,你怎麼了?你不是支持我這麼做的嗎?」
一根手指頭指著小雞的鼻子,「我限你在三秒鐘之內滾出我的房間!」
「世伯!」
「三!」我抄起了小板凳,看著小雞跑出去的狼狽樣,「算你小子識相!」
太過分了!攆走了小雞,我這邊喘著粗氣,心里的怒氣還沒平息呢,圓圓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劉世伯!」
「怎麼了?」我沒好氣地問道。
「咱們要回京城了嗎?」
「你不想家啊?」
「棒槌說要帶著我去游西湖!」
「進展挺快的嘛!這樣吧,我們先回去,你和棒槌游玩了西湖再回去,中不?」
「咱們一塊去游西湖吧?」
「不行!要是讓夢求和倩兒知道,非得恨死我!」
「可是……」
「可是什麼?一個棒槌服侍不過來你啊?」
「不是,我……我……」圓圓的小臉有些紅。
「有什麼話直說啊!這不像是你的風格啊!」
「昨……昨天,他從後面抱我了!」圓圓的耳朵也有點兒紅了。
「原來是這樣啊!你還怕他吃了你啊?」
「我怕他?」
「不怕不怕!棒槌!」棒槌瞬間現身,我指了指圓圓,「我要先回京城,圓圓讓你來負責照顧,表個態吧!」
「劉世伯,您放心!在這幾天里,我一定把圓圓當成是白雪公主,捧在手里怕摔著,含在嘴里怕化了,讓我上東我絕不去西,讓我趴在地上我絕不會抬起一條腿。倒茶、趕車絕不皺一皺眉頭,抹桌、擦地絕不說一聲累,先圓圓之憂而憂,後圓圓之樂而樂。好的東西留給她,吃飯一定讓她先張嘴;鋪床疊被我承包,搶著去倒洗腳水;一句話,用我的真心打動她的芳心,用我的雙手換來她的悠閑,聰明勤勞的我,一定要把圓圓伺候得屁顛兒屁顛兒的!」
圓圓已經咯咯地笑了起來,我眨巴了一下眼楮,點了點頭,「說的不錯!如果你要是做不到的話,哼!哼!……」我轉了一個圈,沒找著一個合適的東西來給棒槌敲響j ng鐘。
棒槌比較伶俐,一個茶碗摔碎在了地上,「這……就是我的下場!」
「你……明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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