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京城。(鳳舞文學網)蘇將軍府。涼亭內。
小雞在讀書,夢求在織毛衣,倩兒一把劍扔在桌子上呆呆地坐著,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麼,好些r 子了,我經常看到她這個樣子,偶爾地也嘲笑過她,「就沖著你的這一份定力,不去當個尼姑真是太可惜了!」
夢求至少還有一個小雞陪著,倩兒呢?雖然我經常想著和她開個玩笑給她送去一份溫暖,可是好幾次開口都被她冰冷冷的目光嚇得把話頭咽了回去,唉。
一根竹竿,一段細繩,一個大頭針掰彎弄成了鉤,綁在一塊做成了一副魚竿,土堆里扒拉出來倆蚯蚓穿在鉤上,我無聊地坐在池塘邊上釣魚玩。事實證明,像我這種坐不住的人是不適合釣魚的,一炷香的功夫提了幾次空竿之後,我的心情是越來越不舒暢了,夢求在身後的偷笑,讓我感受到了顏面掃地,兩條肥蚯蚓穿在了鉤子上,哼,我今天非得釣上一條魚來給你瞧瞧!
盯著水面五分鐘,水面終于動了,感覺到有小魚兒咬食了,小樣的,這一次我絕對不能讓你跑了,激動之下右手向上提竿,這一回用的力度不小,一條不小的魚兒飛出了水面,可惜的是半路掙月兌了,我暗罵一聲「他娘的」,手上剎不住車,魚竿向身後甩去。
說來也巧,蘇將軍的第二房姨太太今天也不知道抽的哪門子風,親自端著一個茶盞過來送水了,于是我這個魚鉤就朝著她飛了過去,她是個不會武功的人,當然躲閃不及了,所以當我再次把魚竿甩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了一幕壯觀的景象,「啦啦……啦啦……啦,粉紅的裙子飛舞……」
蘇將軍的二房姨太太此時是沒有和我一起漫步的心情了,嬌羞地一跺腳,趕緊放下茶盞,捂著身子就奔了回去;當我反應過來回頭張望的時候,依稀看到了她遠處狼狽逃竄中的兩條白大腿。
竹竿挑起來落在水中的裙子,我拿過擰了兩把,扔在一邊石凳上,坐到了桌前,夢求已經笑得彎下了腰,冰冷的倩兒也是忍俊不禁了,我自己倒了一碗茶水,端在嘴邊掩飾了一下窘態,「有什麼好笑的?」
「你個死瘸子釣魚的本事沒有,月兌女人衣服的本事可是厲害得很啊!」
我一口茶水噴在了地上,「守著小雞,你給我嚴肅一點兒!」
小雞剛從知識的海洋里回過神來,還是丈二呢,茫然地問道︰「發生什麼了?」
「你世伯剛才扒人家衣服來著,賊瀟灑了!」夢求捂著肚子解釋。
茶碗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你還有完沒完了?這是未來的主人翁耶,不要這麼三俗好不好?」
「假如說正好讓蘇將軍看著了,你猜他會怎麼著?」
「看著就看著唄,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似的想法這麼齷齪!」
「切,你等著我告訴他!」
嘴巴貼在了夢求的耳朵邊上,「臭三八!」
夢求瞪我一眼,桌子底下使勁踩了我腳趾頭一腳,「唉喲!」
「世伯你怎麼了?」
我的一腳用力踩在了小雞的腳趾頭上,小雞同樣的「唉喲」一聲,「賢佷,你現在知道了吧?」
說話間,蘇將軍的二房姨太太已經換過了衣服,走了過來,她曾經是風塵女子,名字叫做師師,雖然長相和琴棋書畫照著李師師差得遠了,不過眉目之間也是頗有幾分姿s ,尤其是那一雙小眼楮,顯得格外有神,料想應該是一個很有心計的女人。
師師挨個給幾個人加了一下茶水,坐了下來,我瞅了她一眼,臉上一點兒紅暈沒有,風塵里呆過的女人就是放得開,剛才的事兒沒有往心里去啊!
「咳咳!」我輕輕咳嗽了下,故作了一下斯文,「剛才發生的事兒,是在下魯莽,對夫人多有冒犯,還請恕罪!」
「劉兄這是說得哪里話,是賤妾叨擾地不是時候!」
「夫人屈尊親自送來茶水,我等受寵若驚,何來叨擾?要說叨擾,我們幾人在貴府逗留有些時r 了,衣食起居都有下人照顧,于心難安的也應該是我們啊!」
「劉兄再這樣說,那就是責怪我們府上招待不周了!」
「不敢不敢!在下是說,如果府上有事兒,下人們照應不過來,我們自己來便可,何至于有勞夫人?」
「賤妾在房中左右無事,正好出來散散心,也和兩位姐妹說說話解解悶兒!」
「如有不便,我和這個書呆子可以回避一下!」
「不必不必,這位公子相貌英俊,文質彬彬,我正好有一件事相求于他!」
「夫人但請吩咐,我替他答應你了便是!」我望著師師,琢磨著她此行的用意。
師師目光望向了水面,淡淡地說道︰「老爺已經有一個月沒有去過賤妾的房間了!」
我隱約明白了她的來意,「蘇將軍最近可能公事比較繁忙唄?」
師師輕輕搖了搖頭,「不是的,劉兄應該知道,我家老爺不是那種不懂得享受的人!」
「看得出來,一個不懂得享受的人,也不會娶到十房了,蘇將軍就算是再j ng力旺盛,也不能挨個照應過來不是?這樣吧,這事兒啊,你找他一個書呆子幫忙也沒用,哪天我見著了蘇將軍,給他提個醒兒就是了!」
師師再次搖了搖頭,「劉兄有所不知,我家老爺曾經說過這麼一句話,他說這人啊,在什麼事情上都能湊合,唯獨在女人方面不能湊合!」
我眨巴了下眼楮,「這句話听起來貌似有幾分哲理,有點兒不像是蘇將軍嘴里能說出來的!」
「劉兄小看我家老爺了,這幾個姐妹當中,有的三圍絕對s,有的酒量上能灌倒三個老爺,有的彈琴五分鐘能讓老爺睜不開眼,有的畫一幅**讓老爺看得兩天兩夜不願意下床,有的……有的……有的就羞于啟齒了!」師師的小臉上有些泛紅,低下了腦袋。
「那……那你又是憑借的哪一門子獨門絕技征服了蘇將軍的心呢?」
「賤妾靠的是一首詞,獲得了老爺的青睞,他把我從怡紅院贖了出來!」
「哇!真是想不到,蘇將軍還算是一個文藝青年啊?」
「劉兄請看!」師師在懷里掏出來一個很j ng致的小盒子,打開,遞給我了一張紙。
鼻子嗅了嗅,好香!展了開來,我瞪大了眼楮,「常記怡紅r 暮,沉醉不知歸路,興至滾床鋪,誤入師師深處,雅蠛蝶,雅蠛蝶,驚現一道瀑布!」
「劉兄怎麼了?」
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好好好,好詞兒!」
「好在哪里?」
「李清照的婉約和辛棄疾的奔放渾于一體,念起來朗朗順口,更難得是我在其中貌似還發現了島國術語!」
「讓劉兄見笑了!」
「夫人真乃多才多藝奇女子啊!」
「來,讓我也瞅瞅!」夢求看到了我的反常神s ,探過來了腦袋。
紙張一疊,「你最好還是不要看了!」
「切,我偏要看!」夢求伸手過來搶。
我一手攔住了她的魔爪,一手把紙張送還給了師師,「夢求,我是為你好啊!我怕你慚愧地羞憤自盡!」
「我還不看了呢!」夢求拽回去了小手,撅起了小嘴兒。
「夫人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了,你求助于這個書呆子,也就是想著讓他代你寫首情詩唄?」
師師把紙張小心地疊好,放在盒子里揣起來,「多少次獨坐窗前,多少次淚濕了枕頭,靈感遲遲不至,賤妾這才厚下臉來求助于這位公子!」
「木問題的,我替小雞點頭了!」
「越肉麻越曖昧越露骨越纏綿越好!」
「明白!」我敲了敲桌子,「小雞你听好了,世伯今天給你一道作業題,以一個美麗女人的口吻給一個男人寫一封情書,題材不限,詩詞歌賦均可,不過一定要做到讓男的看了之後就有一種想按倒那個女人的沖動!」
夢求掐了一把我的大腿,低語著,「你會帶壞孩子的!」
拉開了夢求旋轉中的小手,「你怎麼這麼不開明呢?你不給我這個世伯面子,也得給夫人幾分薄面不是?」
師師站起了身子,行了個大禮,「劉兄這次如能幫著賤妾讓老爺回心轉意,和他重溫那久違了的激情燃燒歲月,賤妾以後願意為您做牛做馬!」
「你听听人家夫人的肺腑之言,夫人對蘇將軍是一往情深,感情的河流里出現了一點兒小波浪,我們怎麼能置之不顧呢?」我一邊數落著夢求,一邊就走過去扶著夫人起身。
看著師師嫵媚的臉,握著她的一只小手,我真有點兒心神蕩漾了,竟然忘了男女授受不親,就在我攥著師師小手的時刻,蘇將軍急匆匆地趕到了這里,更愚蠢的是我看到了突然出現的蘇將軍還是沒有撒手,反倒是師師臉紅了一下,縮回手去,行了個禮,「老爺!」
蘇將軍沒有搭理她,瞪著我,「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啊?」
「她給我行禮,我扶她起來,就這麼簡單啊!」
蘇將軍還是有些不大相信,氣呼呼地一張石凳上坐了下來,底下一涼,他正好坐的是放著師師那身濕衣服的石凳,他站起身來,展開了那條粉紅s 的裙子,驚詫地望著師師,「如果我沒看走眼的話,這身衣服應該是你的吧?」
「是!」師師囁嚅著。
「它怎麼會在這里啊?」
「這……這……」師師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了。
「夫人是在這里洗衣服呢,踫到我們說了幾句話,這樣說你信嗎?」我搭腔幫著師師解圍。
「不……不信,她從來沒洗過衣服的!」
「那我換一個!你讓我想想啊!」我來回踱著腳步,腦海里發揮著想象力,「啊……有了,我剛才在這里練功,夫人在身後走了過來,我一不小心把她推河里去了,這樣說呢?」
「這個有點兒可能!」
「既然有可能,那事實就是這樣了!我們把夫人撈了上來,她為了答謝我們救命之恩,給我們行大禮呢,讓你瞅著了!」
「噢,原來是這樣啊!」蘇將軍把濕衣服扔給了師師,剛想轉身坐下來,「不對,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身衣服應該是在她身上穿著的才對啊!」
我繼續來回踱著腳步,繼續發揮著想象力,「夫人能一直穿著濕了的衣服嗎?那會感冒的啊,小則鼻子堵流鼻涕,大則躺床上一個月呢!所以我們就勸她回去換過了啊!」
「你還是沒有說清楚這身衣服為什麼會在這里啊?難不成她換過衣服之後,還把這身濕的拿回來了?」
我踱著腳步又是一個來回,「不是夫人拿回來的,我讓夢求回去拿的,我把夫人推河里了的,我于心難安,所以我讓夢求把這身衣服拿過來,我幫她洗了彌補一下愧疚心,行了吧?」我的嗓門越來越大,現在輪到我生氣了。
蘇將軍被我的氣勢所壓坐了下來,半信半疑地目光望向了夢求,夢求這個死丫頭一直笑著不配合我,我不能淡定了,我要發飆,「夫人,你先回去!」
看著師師的身影走得遠了,我指著蘇將軍的鼻子,「你一個大老爺們有點兒肚量行不行啊?這光天化r 朗朗乾坤的,而且還守著這麼多人在場,我這個作風上好意思出問題嗎?」
「如果沒人的話,你是不是就……就……」蘇將軍的腦袋擰到了一邊。
「你少跟我扯別的,我說的是現在!就依著眼前的形勢來看,是不允許傷風敗俗的!」
「好……好好,打住,別說了,我錯了,我誤會你了!」
「你傷害了我,你得給我說聲對不起!」
「劉兄,對不起!」蘇將軍心不甘情不願地一拱手。
「這還差不多!」我在石凳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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