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船共渡情意深,一聲道別y 斷魂。
相逢恨晚分別早,離愁縈繞清波門。
「船家,清波門去嗎?」許仙問道。
「只要小哥給酒錢,老漢太湖長江都去得。」
「那好,我給你一兩銀子,你便只搭我一人,怎樣?」
「當然可以,老漢這就開船。」一兩銀子可是一千文錢,夠一家三口花個一周了,能買上幾瓶上好的花雕酒了。仔細看許仙氣度不凡,衣飾華麗,伸手就是一兩銀子,船家更是熱情。
許仙磨蹭了片刻,感覺白素貞她們應該要找到自己了,便讓船家開船。
看著船家慢慢搖船離開河岸,小青施了個法術,將西湖附近的水汽聚到遠端。片刻,天上便烏雲密布,眼看一場雷陣雨便要到來。
「淅瀝、淅瀝」豆大的雨點不斷地落下,許仙看著本來陽光明媚的天空變得灰暗,隨後便大雨磅礡,不禁暗嘆水系妖怪施展這種法術就是方便,換做修士,恐怕就算煉神返虛也不能輕易讓西湖附近下雨。
「船家!船家!」
「船家!」
一陣陣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
「船家,岸邊有兩個姑娘在喊你呢。」
「是在喊公子吧?老朽怎麼有人喊!」
「看她們衣服都被雨打濕了,還是靠岸載她們一程吧。」
「但憑公子做主,公子要載她們便載她們,反正船上多載兩人也是無所謂。」
演戲自然是演全套,眼看船要靠岸,許仙連忙撐開今天特意買的黑s 大傘,來到船邊,為兩人擋雨。
雖然兩人是水系妖怪,但畢竟化形ch ngr n已久,被雨打濕衣服,感覺身上黏黏的,很是不適。忽然,一把大傘遮住了她倆的頭頂,許仙沖著兩人靦腆一笑,左手拿著傘,右手護著她們上船。
女孩兒哪個不喜歡溫柔體貼的男兒漢呢?白素貞看許仙走下船為她們撐傘,檀唇含笑,眉眼間滿是暖意。即使是在磅礡的大雨中,白素貞發間、臉上、衣服上都是雨水,也不損這笑容的一毫風情。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s 。許仙微微痴迷的看著白素貞,腦中浮現出這一句話,但隨即反應過來,還下著雨呢,自己盯著人家看多不禮貌,忙道︰「雨太大,兩位姑娘趕快上船。」
「哎,你不是剛剛那位拾金不昧的公子嗎?又要煩擾公子援手,奴家感激不盡。」即使下著雨,白素貞依舊彬彬有禮。
「原來是你們。我們同游西湖,便是有緣,無需客氣!」這就是和她說的第一句話嗎?原來是你!
一邊對許仙有怨念,一邊還要幫著姐姐接近許仙,一直有些糾結的小青看著兩人還在那客氣,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拉著姐姐便要往船里面走。
許仙微微一愣,自己哪里得罪這位青姑娘了,怎麼她對自己很不待見的樣子。白素貞被小青拉著也無法,只能給許仙一個歉意地微笑,便跟著小青上船。
看到兩位佳人往前走,許仙連忙將傘往前面遞了遞,絲毫不在意雨水打濕自己後背。站在兩位佳人的背後,許仙倒是可以偷瞥幾眼走在後面的白素貞的身材。
白素貞一身素白薄紗長裙,酥胸高聳,本來就單薄的衣服,被打濕後,貼在身上,使得背後曲線處出現一條細細的溝壑,臀股之間被打濕的衣服都陷在了里面,勾勒出了曼妙美好的身材,隱約可見豐滿白女敕的美腿。著兩條修長白皙的女敕藕一樣的手臂,自然而然的垂在細若水蛇一樣的小腰上。
好景不長,沒兩步三人就來到船上,便不好偷看白素貞那誘人的身姿了。許仙與白素貞兩人雙目對視,心中都如小鹿亂撞,各自對對方都有好感,倒是有些眉目傳情的意思了。
畢竟是小船,在水上不怎麼穩當,有些左右搖擺。一旁看著兩人的小青不快地皺了皺好看的鼻子,想到了個主意。暗暗使用法術晃了晃本就不太穩當的小船,兩個正心里一時小鹿亂撞,一時甜美的痴人兒哪里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要被晃倒。
但兩人反應何其快速,連忙要拉起對方。一時,兩人手扶著手,雙目相視,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許仙拉著白素貞綿軟白女敕的縴手,第一反應便是手感真好,舍不得放開,但隨即看到小青凶狠的眼神和白素貞低著的頭,連忙放開。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許仙這種情場呆頭鵝哪里見識過這種情況,愣在那不知道說什麼好。看到放在一旁的傘,連忙拿起傘,便道︰「小生在這里唐突了小姐,還是去去外面為好。」
白素貞嗔道︰「你看,都是你胡鬧,把人家趕出去了。外面又是風又是雨的。一把傘哪里擋得住啊。」
小青倒是對自己很是滿意,既讓姐姐和他更近乎了一些,又讓這個討厭鬼去被風吹雨打。
「姐姐,風雨中才見真情啊,我倒要看看他是真老實還是假裝的。他又不是真的文弱書生,吹點風雨怕什麼,」小青笑著道。
「看你啊……」
在外面的許仙倒沒覺得受絲毫委屈,既然是劇情需要,吃這點苦怕什麼。不吃苦中苦,哪得美嬌妻。況且剛剛模了下娘子的手,手感真是一流啊,以後若能娶她為妻,那真是有福了。忽然想起這應該是後世的渡情環節,那首抒情的渡情小調,本公子是不是要唱一下。哪個女孩子不喜歡多才多藝的才子,想到這里,許仙便開始唱了起來。
小青︰「噓……姐姐,你听。那小子在唱歌呢。」
「西湖美景三月天,
ch n雨如酒柳如煙。
有緣千里來相會,
無緣對面手難牽。
十年修得同船渡,
百年修得共枕眠。
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
白首同心在眼前。
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
白首同心在眼前。
白首同心在眼前。」
這世許仙倒真是生了副好嗓子,聲音字正腔圓,如金石撞擊,很有磁x ng,這首小調兒唱得倒還真不錯。
「沒想到他還會唱小調兒。」白素貞听著悅耳動听的小調兒,笑著道。
「哼,這些書生最擅長不就是這一套,填詞吟唱。以他這實力,在那些風月場所,必定是獨佔鰲頭。」
以許仙的才情,這些年必然是左擁右抱,不缺紅粉佳人的,想到這里,白素貞臉s 也不由變了變,吃起了干醋。
想要追求女孩子,一定要先追上她的閨蜜。閨蜜確實是大殺器,幫你則事半功倍,不幫你則事倍功半。許仙唱的蠻好的一首曲子,本該為他加分,被小青這麼一攪合,倒是扣了些分。
「對了,不知兩位要去哪里,我好和外面的船公說上一聲。」
「我們要到清波門,感謝公子了。」小青笑嘻嘻地叫道。
「官人怎麼出來了?外面風雨太大,官人沒有簑衣,只怕呆久了衣服要濕透了的。」船公看到許仙這麼大風雨還跑出來,好奇地道。
「無妨,我只是想看看雨西湖罷了。所謂晴西湖不如雨西湖,雨西湖不如夜西湖,夜西湖不如雪西湖。值此大雨,欣賞下美景,也很是快哉啊。」許仙笑著道。
船公劃了大半輩子船了,這哪種西湖都看膩了,只能暗暗不解難道讀書人都是這樣的嗎?
過了好一會兒,白素貞看著許仙在風雨中挺拔的身姿,到底是舍不得,干醋吃完便憐惜起來了。
「許公子,你還是進來吧,外面風雨太大。」白素貞走到船艙旁邊,柔聲道。
許仙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笑著道︰「這點風雨不算什麼,小姐還是安心呆在里面吧,別受了風寒。」
「許公子,你剛剛自己不是也唱道,十年修得同船渡嗎?我們又怎麼忍心你在外面淋雨呢,你快進來吧。這船本是公子租的,奴家能入船已經感謝公子了,怎能再讓公子淋雨,如果公子再不進來,奴家也不好意思呆在里面了。」白素貞看許仙如此體貼,更是過意不起,再三邀請他進來。許仙也不再矯情,便進了船艙。
白素貞看著許仙的臉上、發間、肩部都被雨水打濕,清秀的面容更顯蒼白,心中不由產生一種為他擦干發間雨水的沖動。自知不可能這樣做的白素貞想起自己腰間還有一條香帕,正好可以給他擦拭雨水。
「公子,奴家這還有一條手帕,你快擦拭一下雨水。」說著遞給許仙一條純白絲質手帕。
「這不好吧……」許仙撓了撓頭,輕聲道。
「我們萍水相逢,不但打攪,還是奴家害的公子被雨淋濕。真不知該如何感謝相公呢,區區一條手帕而已,素貞也只是想略近心意。」
「原來小姐芳名素貞,小生名叫許仙,字漢文,敢問小姐貴姓?」許仙也不再客氣,輕輕接過絲帕,一股淡淡芳香沁入鼻中,許仙不由的輕嗅了下。
看許仙輕嗅了下自己隨身的絲帕,白素貞微微一羞。「公子不要拘禮,大家都是出門在外的人。奴家名叫白素貞,乃是四川芙蓉城人士。這是青兒,乃是我的妹妹。看許公子也是修行之人,奴家也不隱瞞了。我們姐妹倆人自幼修行,這次也是感覺自己修為達到瓶頸,來塵世打磨歷練,正好有緣踫到公子。」
「原來如此,兩位修為我都看不出來,看來比許某高明甚多,與兩位相交,還是許某高攀了。」
「哪里來什麼高攀不高攀的,大家都是道友,修行路上相互扶持罷了。不知道友是不是本地人士?」
許仙笑著作了個揖道︰「兩位道友且听我道來︰「
姓許名仙字漢文,祖籍錢塘有家門。
不幸父母早亡故,清明佳節來上墳。
游罷西湖回家轉,滿天風雨遇佳人。
三生有幸來相識,同船共渡走一程呀走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