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014年,M國,新墨西哥。
夜色濃郁,燈火四射,霓虹閃爍,無處不彰顯著璀璨繁華的現代大都市。
深黑的小巷里頭,四周燃起了層層的殺氣,這注定是一個永生難忘的夜晚,一個布滿血腥的黑夜。
「首領,我們要開始了嗎?」武清風對著巷尾鐵樹下站著的女子開口詢問,這一刻等的太久了,久到刻骨銘心,輔助首領多年以來,心情從來沒有此刻這樣緊促焦慮。
這些年來,對于首領來講是一種嘆不盡的辛酸&160;,無奈和痛苦,他們都是有目共睹的,希望報仇之後首領會好過一些。武清風在心里默默地祈禱。
站在鐵樹底下的冷艷女子,冷漠的微點頭,一身黑色作戰勁裝,耀眼的瓜子臉、微彎的柳葉眉、炫殊的丹鳳眼、櫻桃的小紅唇,唯有絕色二字方可形容。
身材縴細均勻,凸凹有致,酒紅色微波浪及腰長發隨風蕩漾,漆黑的瞳眸在暗夜中仿若一顆幽亮的冷鑽,周身狂傲自信的氣質縈繞不絕,讓人不敢忽視。
回憶當年——
「小雪,你認命吧!只要你死了,小晴和媽媽們就可以活,再也不怕被人追殺,從此享受人世間的幸福。」
那年她僅有八歲,父親的黑道之活勢落慘敗,造成現狀,整天過著逃亡的日子。
而她卻成為了被排斥的對象。
這樣日子持續的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有一天,不知何人散言冷家只有一個女兒,小小年紀就冷艷無比,有一副絕好的頭腦,只要把那個女兒送給對方,要殺便剮,對方就會放過她們一家。
從而,就因為這個該死的傳言,母親便從中無良的勸說自己,只是為了另一個女兒,為了那該死的一家三口,不惜一切的要毀掉自己,把自己推入漩渦。
冷雪捏緊手掌,心里痛恨無比,好!既然你們要我死,我就偏要活下去,活得比任何人都好!
你們都想看我痛苦落淚,我就偏要笑著將你們踩到腳下,讓你們在驚恐之中看著自己被我一刀一刀剮成醬沫!
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們知道,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總有一天,我會再回來,要你們血債血還。你們捅我一刀,我還你們十刀。
我要告訴你們,我冷雪不是好惹的孬子,不是你們說踫就能踫,想要我死?那我就先讓你們難看到死!「&160;
那年,弱小的她手無束縛之力,始終還是被父親的仇家帶走了,從開始到現在,非人般的訓練二十四小時都用在自己身上。
剛開始時她覺得,時間最不偏私,給大家都是二十四小時,時間也最偏私,給她的都不是二十四小時。
久而久之,便是一種習慣,也正是因為這非人般的訓練,讓她迅速變強,直到現在有能力殺人都不需要還罪債。」武清風,你們先撤退,我自己解決。「冷雪揮揮手,面部冷若冰霜,漆黑的眼瞳布滿層層的殺氣,整個人猶如女皇一般,霸氣十足,散發出的氣息陰狠毒辣,使人不得違抗。」是,首領!「武清風額首,拱手微微鞠躬,向下手發起了命令。
威風凜凜,夜冷暗沉,落葉乘風飛躍,冷雪的黑色作戰勁裝也隨風飄蕩,她邁著步子來到了她最痛狠的地方。
這一天終于來到了,等了整整十年,」十年「多少個被噩夢縈繞的夜晚?多少個想閉上眼楮卻是全身酸痛麻痹的夜晚?
黑夜中房內的燈火照出外面,顯得格外耀眼。冷雪在門外躊躇了一會,優雅的踢開房門。」你你你,怎麼還沒死?你是人是鬼?干嘛還回來?仇,仇家呢?「冷雪不由自主的冷顏一笑,听听,這就是一個母親對一個久之不見的女兒該說的話。
難道她都沒有一點悔意之心麼?就一點點都好!
不是虎再毒都不食子?為和相隔多年的母親還是如此?死性不改的?
林婉娛被這突然間的門聲響嚇了一跳,當看到來人更嚇得半死,緊促的伸出了經過長年保養極好的白晢玉指,直直的指向冷雪,口不遮攔的道出了心藏已久的話,坐在沙發上的她跌坐在地上。
她一直以為在十年前這個女兒已經不復存在了,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她。可如今,當她完好無缺的站在自己面前時,心里難免有點愧疚。
突然間,林婉娛頭埋的很低,似乎像是在贖罪。」呵呵……「冷雪苦笑一聲。接著道︰」死?我怎麼會死?你們一天沒死,我就痛心,怎麼可能會死在你們的前頭。「冷雪陰疑陽戰的鑽眼直視著林婉娛,幾乎絕望。
她一直以為,就算再怎麼樣,作為一個母親不會狠到虎毒食子,更不會道出這樣的話。
她原本以為,時間可以改變一切。
原來,她想錯了,而且錯的離譜,這十年來,她們根本就沒把自己放在心上,沒有了她,她們過得比以前更好,穿的比以前靚麗,整個人容光煥發。
別說把她放心上,就以現在看來,她們的心里是一點悔意都沒有,試問,有這樣的家人,你可痛心?還是心已死了?
經過這麼多年的洗禮,惡人始終會是惡人,不會因為時間而改變,她本對這家人心存丁點的仁慈瞬間徹底的毀滅。
滿臉血腥的冷雪移動步子往林婉娛走去,玉臂一揮,不長眼的刀子口快,狠,準的直劃過了林婉娛的臂彎,再次,是一刀接著一刀的往她身上揮灑,力度撐握的非常秩序,輕重可分,最後直接一槍斃命。
不是說剮成沫醬麼?呵呵……她始終不夠殘忍。
瞬間只听到林婉娛」啊「的一聲,就暈死在了沙發上,听到來自林婉娛鬼哭神號的慘叫聲及勁爆槍聲的冷艇父女急匆匆的從房里跑了出來。
看到現場頓時睜大雙眼,嚇得直發抖,不同的人相同的問語︰」你怎麼還沒死?你是人是鬼?「
廢話,冷雪不想回答第二次,玉臂直接揮灑,飛刀快,狠,準的迅速插在了冷艇和冷晴的大腿正面上。
冷艇和冷晴被突然的襲擊」啊,「了一聲,而後,一副不可置信激動,憤恨的眼神呆泄的直盯著冷雪,激動中帶有更多的是錯愕,憤恨中帶有是更多的驚恐!顫抖的他抓緊門把,借力穩穩身子,調整好氣息。
嚇得發抖的手指,搖搖晃晃的指著冷雪開口便是怒口大罵︰」你,你,你這個孽女,你怎能企圖殺我們?我可是你的最敬愛的父親,她是你的慈愛的母親,還有你的親姐姐,從小情同手足。你怎麼狠心下的了手?「冷艇說完聲淚俱下,死了,榮華富貴就完了,享福的日子就到了。
想擺!他放開手抓的門把,盡管腿已經受傷,還是拼命的往後退,往後躲,這次他知道她已經狠下心,殺他那是易如反掌的事,完全的有能力。
最敬愛的父親?慈愛的母親?情深姐?哈哈,可笑至極!試問,她讓她們何曾放于心中?
當初,不就是自己最敬愛的父親及自己姐妹情深的姐姐和對自己一直慈愛的母親把自己往死里推的人?
他們把她送給仇家的時候何曾猶豫片刻?
現在才來認貓認狗未免太遲了點?冷雪痛恨的看著冷艇和冷晴這虛偽的一家子。
話說回來,要不是拜他們所賜,豈會有今天的自己?&160;
呵呵!說來也真是夠郁悶的。」我親愛的父親,您跟我談狠心?論狠心,哪里能及您的這個黑道大哥的一半?跟您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見怪莫怪了!「冷雪越說越恨,咬牙切齒的諷刺道。」親生父親?你也知道是我的父親,不過,遲了。「冷雪狠狠的瞪著他們,白皙地玉指指著自己繼續道︰」我是孽女?自從我被人帶走的那天開始,我就沒想過會再承認你是我的父親,我也不會是誰的孽女!「冷雪越說越有勁。」說到死,我還沒活夠!你們死了我才是最開心的那個,你們不死我就是最痛心的那個。所以我是不會讓自己痛心的人。「」話說,過了這麼多年,想必,你們也不會認為我還活著吧!而且找上了門來。「冷雪輕蔑苦笑,櫻桃的紅唇微微上翹,氣息冰冷至極,道出的話句句刺心,這期間,只剩下了鄙意。」再怎麼樣我也生養了你,你怎麼能不顧絲毫情份?「真是個孽女,冷艇被氣的吹胡子干瞪眼的道。」情份?那是什麼東西。「在她世界里說情只是會讓自己死在刀尖槍口上。
冷雪癟嘴,揮手飛刀的動作更為快速,一刀接著兩刀。
最後——
冷雪便不耐煩了,直接拔出戰斗手槍,急促發出了幾枚子彈,隨著子彈的干脆利落的發出了幾聲悶響,子彈自太陽穴穿過了他們的腦門爆出一團團血花,猩紅的鮮血和白色的腦漿緊擁泄出,宣染了地面,四濺了周圍。
冷艇父女始終抵擋不了那幾刀跟那一槍,兩人一頭直接的倒栽在地上,氣絕身亡!
冷雪眼眸冰冷的沒有一絲波動,似乎殺人已是她活著的需要,就似每次出任務一樣,那個人必須得死,而且慘不忍睹,她拍拍手,嘴角微微翹起,沉浮了一抹冷笑,」呵呵∼∼真弱!挨刀,挨槍,也不過如此。「」可就這樣放過你們豈不是太委屈了我這十年所受的一切?「冷雪說著,耀眼的鑽眼更加冷了幾分,整個人如狂風暴雨,猶如一頭嗜血的黑豹,凌厲狠辣,似刺蝟一樣長滿了刺,萬刺通心。
冷雪抽出她身上的所有飛刀全部飛灑在冷艇一家子身上。
看著插滿了利刀的一家子,慘不忍睹的。
這一刻,她終于釋然了,藏在心頭上的那口氣終于釋放了。
可頓時又為何有點憂心?憂心?冷雪,你何時變得佛祖心腸了,冷雪拍拍頭,表示不可思議,這要是放在戰場上,你就慘咯!
冷雪搖搖頭,唇角勾起一抹蔑笑,走出房門。
一席之間,&160;突然就下起了大雨,狂風怒吼,驟雨襲擊,雷電交加,雨嘩啦嘩啦的下個不停!&160;似乎在為冷艇一家默哀!埋怨冷雪的狠心。
耳邊,心里突然響起了來自汪峰《硬幣》收錄于專輯《笑著哭》的那首歌。
除了陽光沒有什麼可以籠罩世界,除了雨沒有什麼可以畫出彩虹,除了雪沒有什麼可以潔白大地,除了風沒有什麼可以吹動樹葉。
你有沒有看到自己眼中的絕望,你有沒有听見痛徹心肺的哭聲,你有沒有感到心如花朵般枯萎,你有沒有體驗到生命有多無可奈何?
除了你沒有什麼可以讓我眷戀,除了悲傷沒有什麼可以值得忘卻,除了寬容沒有什麼可以讓你釋懷。
除了愛沒有什麼可以改變生命。
你有沒有看見手上那條單純的命運線,你有沒有听見自己被拋棄後的呼喊,你有沒有感到也許永遠只能視而不見,你有沒有扔過一枚硬幣選擇正反面。
霎時間,一席暗黑若沉的狂風似乎黑洞,將冷雪整個人包卷了起來,緊急而快速的往外拉。
冷雪近似癲狂的哈哈大笑了起來……眼中打圈的淚珠滾滾滑下臉頰,冰冷的淚水順著腮邊劃過指尖,手握起槍亂打一番,嘴里呢喃個不清︰」哈哈,報應,一定是報應,來的可真快,殺人果真是要血債血還,不需要看別人,就看自己這一家。「從不相信報應的她此刻認命了。」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照樣不顧一切的殺她們報仇血恨,不會有絲毫躊躇。一定,一定……「她絕望的呼喊,滿臉堅定,沒有為報仇之後有一絲後悔。
她對天發誓,」若有來世,死不相踫,孕不相生!投胎永不投入冷氏家。「冰冷的臉龐布滿了絕望,隨著狂風的飛躍,越飄越遠,最後沒有了一絲音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