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車熟路地神魂出竅了,寧釋頓時感受到一股氣血在自己周圍徘徊。
「我也有屬于自己的氣血了,這是不是證明,我的武道也踏入武士級別了?」
就在寧釋欣喜時,他突然覺察到了一道極為黯淡的氣血之柱。
「武侯強者?」寧釋疑惑地朝這個氣血支柱看去。
好虛弱,就在離寧釋不遠的地方,一道氣血支柱沖天而起,但是跟寧釋之前見過的氣血支柱一比,簡直判若雲泥。前者氣勢凶猛,百米不敢近身,直達雲霄,好似烽火台上的滾滾狼煙;後者則看起來隨時可能熄滅,氣若游絲,與廟里祭神用的普通香燭無異。
「這是父親的氣血,原來已經這麼虛弱了。」寧釋醒悟過來。
想到這里,寧釋下定決心,「明天跟舅父上山,一定要多采些靈藥回來,給父親好好補補身子。」
寧釋不再多想其他,低頭朝著空空如也的雙手看去,他要開始研究那把神魂武器了。
「咦,那把叉子哪里去了?我記得當時情急之下,自己一甩手,那道血紅s 的叉子便出現在了我的手里,為我抵擋住了寧天的一擊,為什麼我神魂歸了竅,它就消失不見了呢?」寧釋的神魂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不禁有些疑惑。
寧釋的神魂在空中轉了幾圈,就是沒有看到那把血s 怪叉,于是他努力回想那把叉子的樣貌和當時跟寧天對抗的感覺,想著想著,神魂的雙手之中便是一沉,一把血s 叉子出現在了寧釋的手里。
「有了!」寧釋興奮地看著手里的這把叉子,只見叉體流光閃閃,猶如鮮血凝聚而成;仔細看去,仿佛里面有滔天的血浪翻滾;再看血叉的兵刃,分左右兩部分,左邊是帶著倒鉤的鋸齒狀叉刃,右邊則是鋒利之極的矛頭。這把血叉拿在手里,感覺沉甸甸的,如同一把真實的武器。
「奇怪,無論是天魔還是刮風下雪,不都是我修煉時產生的幻象嗎?搶奪來的兵器,也應該是我幻想出來的。怎麼會真實存在于我的手里呢?」寧釋不解地揮舞了一下血叉。結果這把叉子在揮舞間,竟然帶出了一道y n風!
寧釋嚇了一跳,結果收手不及,血叉直接砸在了門上,就在寧釋以為要將門砸壞的時候,這把血叉毫無阻礙地通過了木門。不過劃過去的時候,寧釋明顯地感受到了一股滯澀感,就好像抽刀斷水時刀身受到的阻力一般。
「咦?這叉……這叉子跟我的神魂材質一樣,都是靈魂體!」發現這一點之後,寧釋思路越來越清晰,又進一步想到︰「這武器就跟神魂一樣,是念頭組成的,不過不同的是,我的神魂是血肉的神魂,而這血叉,則是鋼鐵武器的神魂!」
「傳說典故之中,好的武器都有器魂。一旦擁有器魂,武器的威力就會成倍的增長,恐怕這柄血叉就是器魂的一種。還有傳說,厲害的修士,能夠觀想出諸天神佛,或是護身,或是傷人,我搶來這把血叉,可能就是我念頭里面那尊天魔的武器,我如果修為通天,甚至能夠觀想出天魔來為我戰斗。現在觀想出來一把武器,也應該屬于正常。」
寧釋哪里知道,觀想天魔,或者是觀想佛陀,這樣的秘術,乃是佛門之中的至高絕學,他誤打誤撞之下,雖然只拿到了一把武器,但僅僅是這樣,如果讓外界知道了,也會引起軒然大波,甚至會引來人間三大聖地,丑漠天宗的關注。
把玩著這柄天魔血叉,寧釋無意間朝著茶幾上的銅鏡望了一眼,頓時一愣,鏡子通y n陽可以看得到y n魂,這一點世人皆知。但是此刻鏡子里卻沒有寧釋的影子!
「這是什麼道理?」寧釋下意識將天魔血叉收了回去。果然收回了天魔血叉的寧釋身影頓時出現在了銅鏡里面!寧釋反復試了幾次,這才確認,原來這天魔血叉還有掩蓋神魂波動的作用!
「難怪寧天發現我後沒有追過來,原來是這把叉子掩蓋了我的神魂蹤跡!」寧釋頓時恍然大悟。
「細細想來,這倒也不奇怪了,天魔的來去都是毫無征兆的,恐怕也是因為他們手里有的這桿血叉吧!現在我有了這把血叉,也就相當于變成了天魔!」
「寧少炎帶著一個神似寧天的小子去風月場所,實在蹊蹺!若是我沒有這隱匿手段也就罷了,但現在我得去看看他到底有什麼y n謀詭計。」想到這里,寧釋再不遲疑,抓著天魔血叉徑直起身,整個神魂飛身而起,朝著之前的醉仙樓飛去。
寧釋輕車熟路地飄到了醉仙樓門口,這次沒有絲毫阻攔便進入了里面。時隔不長,此時的醉仙樓門口依舊燈紅酒綠,笙歌不斷。寧釋找了片刻,便找到了寧少炎所在的包房。
這時正值舞罷曲閑,閑雜人等全部退了出去,各種珍饈擺在了桌上。寧釋心中一松,還好沒有來晚,看來他們馬上就要商量重要的事情了。
黑袍少年卻沒有動筷子的意思。不等寧少炎說話,他直接端起杯子一飲而盡,隨即直截了當地說道︰「好了寧公子,這舞也看了,酒也喝了,你有什麼事情就跟聶某直說吧。這樣藏著噎著,吃飯都不痛快。」
「聶公子果然快人快語,少炎佩服!既然這樣,少炎也就不客氣了,實不相瞞,此番請聶公子前來,確實有一事相求。」寧少炎哈哈笑道。
被稱為聶公子的少年挑了挑眉,示意寧少炎繼續說下去。
「聶公子可還記得,當年的寧重山?」
听到寧少炎咬牙切齒地將「寧重山」這個名字緩緩吐出,聶公子面s 平淡,可眼里卻閃過一絲不易被察覺的恨意。
「毀了我肉身的家伙,我一刻也不曾忘。」
寧少炎嘿嘿一笑,「元霸兄不用惱怒,你報仇的機會來了,當年元霸兄叱 風雲,卻被寧重山出手廢了肉身,這個仇現在能報了!」
「怎麼報?」聶元霸急忙問道。
寧少炎悠然說道︰「既然他廢了你的肉身,那你就滅了他的骨肉!你說這個主意好不好?」
黑袍少年聶元霸手抓著酒杯,將杯子捏得咯咯作響。「這不需少炎兄提醒,你幫我轉世投胎,這個恩情我會報答給你,至于殺死寧重山的兒子,這是私仇,我會在水月大會上,出手殺死那個小雜種。」
寧釋抓著天魔血叉,擰著眉頭一愣。「果然是舉頭三尺自有神明。若是我今r 不來,還不知道寧少炎藏著這麼一手暗棋,若是不防,年後的水月大會上,誰又能想到有人會突然下手殺人?到時就算不死也絕對會吃一個大虧。寧少炎簡直心毒如蛇蠍,不但要害我父母,連我也要殺死!這樣的人留在世上就算不禍害我們家,也會對別人做盡惡事,有機會我定要替天行道。」
寧釋正想著,寧少炎又說︰「時間雖然不長,本少爺有的是時間去等這一天,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時間長了,聶兄恐怕就報不了仇了!」寧少炎語氣雲淡風輕,可是听在聶元霸的耳朵里卻像是一道炸雷。
「我也略有耳聞,听說寧重山的兒子資質不錯,不過我堂堂妖仙帶著記憶轉投人胎,在娘胎里就瘋狂修煉,吸收無數先天靈氣,體質之強,就連上古凶獸的幼崽都比不過我,又有鎮江府聶家的天材地寶供我修煉,若是這樣都殺不死寧重山的兒子,那我干脆抹脖子死了算了。」聶元霸冷哼道。
「我當然信得過元霸兄,元霸兄乃是擁有五百年道行的天河血蛟,當年稱雄一方,十大長老出手才能鎮壓,現在雖然投了人胎,從頭再修,但我相信,別說一個黃毛小子,假以時r ,就算是我鎮江府大將軍,也未必是元霸兄的對手。」
聶元霸被寧少炎這記不輕不重的馬屁拍得舒服之極,很是受用地點了點頭。「既然這樣,為什麼說我報不了仇了?難道那寧重山修為又會突破?」
「怎麼可能,快死了倒是不假。」寧少炎夾了一片脆生生的白藕,放在嘴里嚼著。
「不可能,武侯強者就是修為盡廢,氣血大損,肉身的堅韌也遠非常人可比,活個九十幾年也是不成問題的。」聶元霸不太相信。
寧少炎凜然一笑,y n沉著臉說道︰「若是舊傷之上添新傷,反復受傷,難道還能永遠不死?邊關上有人親眼看見寧重山的前胸上,被什麼巨獸劃開了胸膛,三道巨大的爪痕順著肋骨直達肚皮,你說這還能活多久?」
聶元霸頓時眼楮一亮︰「雖然死不了,但假如現在他收到兒子死去的消息,恐怕悲怒交加新舊傷一起爆發,他可就真的離死不遠了!」
「正是這個道理」。寧少炎一拍手y n測測地笑道。
寧釋在一旁听得直冒冷汗,為了鏟除異己,不惜跟整個鎮江府的仇敵聯手加害自己的血親,這寧少炎真的瘋了!「為了暗算我父親,竟然偷偷帶著讓鎮江府民不聊生的天河血蛟魂魄,投在了少炎氏的附庸世家聶家公子的血胎里面!父親時常提起早年他一手斬斃了天河血蛟,得了這樣的大功跡,才一舉當上長老之位,可見這血蛟在鎮江府的危害有多大!」
「那具體該怎麼辦?」聶元霸凶光畢露。
「不久就是四年一度的水月大會,到時你找機會用神念攻擊,把他的靈台摧垮,讓他變成個傻子!」寧少炎一臉凶惡地說道。
寧釋在一旁听得怒發沖冠,恨不得上前一叉子將這兩個畜生釘死在牆上。
強壓下心中的嗔念,寧釋一甩袖子站了起來。「既然知道了你們的全部y n謀,我若是再讓你們得逞,那豈不是辜負了老天賜給我的機會?」想到這里,寧釋抓著血叉,順著窗戶出了醉仙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