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珂從燕璃那里離開,回到院子就要弄情把關于天民教的資料都拿給她看。愨鵡曉既然已經確定刺殺燕璃的那些刺客是天民教派出的,她當然要找天民教的人算算賬。
「三天之後,全州及附近幾個城鎮的鄉紳富商將會在仙島湖接受天民教聖女賜福?」
看著手里的資料,青珂挑了挑眉,天民教聖女的賜福?想不到這天民教的聖女竟然這麼有能耐,讓那些鄉紳求福求到她那兒去。
弄情鄙視地哼了一聲︰「什麼賜福,那天民教絕對是別有用心。主子,這天民教的聖女已經不是第一次給那些鄉紳富商賜福了,除了全州城附近一帶,在大燕的好幾個城鎮也給那里的鄉紳富商賜過福的。而且人數還越來越多。」
青珂自然不相信那天民教有那麼大的本事,所謂的賜福,只怕是想要從那些鄉紳身上謀騙銀錢。
天民教若是想要在短時間之內快速發展壯大,肯定需要無數的銀錢,而那些鄉紳富商什麼不多,銀錢卻是最多的,只要控制了他們,天民教想要得到他們的銀錢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難怪燕璃要打壓天民教,若是再讓他們發展下去,只怕不出五年,天民教絕對會是大燕國最大的威脅。
可憐那大燕國的皇帝,到底是太過于耳目閉塞,還是腦子里裝的是漿糊,大燕國如今生了這麼一顆大毒瘤,他竟然絲毫沒有在意?
「將天狼宮宮主在全州城的消息傳出去,將暗一暗二兩組在京城及這全州城附近的人手都調集過來,另外讓情報組全力追查天民教,特別是天民教教主的資料。三日之後,咱們也去請這天民教的聖女給賜賜福,順便看看這位能夠給人賜福的天民教聖女到底是何方神聖。」
「是,屬下馬上去安排。」
暗一組暗二組是佣兵閣身手最出色的暗衛,佣兵閣各方面的人才都有,特別是在刺殺和情報方面,弄情絕對敢說佣兵閣是i最強的。
主子既然把暗一暗二兩組的人都調集過來,那他們很快就可以活動筋骨了。
睿王受傷之後,弄情和落情很快也知道了他是天狼宮宮主的身份,畢竟這處別院里,除了佣兵閣的暗衛之外,還有不少人是天狼宮的。
得知睿王竟然是與她們家主子在江湖中其名的天狼宮宮主,弄情和落情著實驚嚇了一會,她們如何都沒想到,睿王堂堂一個王爺,竟然也會混江湖,而且還混得那麼厲害。
如果讓天下之人得知,江湖中最令人忌憚的兩個門派的老大,天狼宮的宮主是王爺,佣兵閣的閣主是青屏山莊的繼承人,戶部尚書雲大人府上的嫡出千金,只怕都難以置信。
晚上盯著燕璃喝了藥之後,青珂把天民教聖女三天之後將會在仙島湖賜福之事告訴了燕璃,同時也將自己已經讓人將天狼宮宮主在全州城的消息傳了出去。
燕璃已經知道想要解了他身上的毒,最好是找到和他所中之毒一樣的蛛絲毒,想要找到他所中的蛛絲毒一樣的毒藥,要麼是找到天民教教主,要麼就是讓天民教的人再次下毒。所對于青珂傳出去的消息,燕璃很是贊同。
不過有一點他很堅持,三天之後,要和青珂一起前往仙島湖。
青珂本來不同意,雖然他醒過來之後,精神好了不少,可是他身上的毒卻還是真真實實地存在的,就算他精神好了不少,他的身體卻隨時都會有危險。所以青珂不僅不同意他去仙島湖,就連想要出這出別院,也不同意。
而且全州城不大,天民教的人既然得到了天狼宮宮主在全州城的消息,一定會追查他的下落,一次刺殺不成,青珂百分百肯定,只要天狼宮的宮主在全州城,天民教的人絕對會再次對他下手。
這一年來,天狼宮讓天民教遭受到的損失絕對難以計算,不除去天狼宮,天民教休想有好日子過,所以天民教的教主在前一次以為刺殺天狼宮宮主成功,如今卻得知他還活著的消息之後,絕對會氣得吐血,從而大怒之中再下黑手。
就算付出的代價再大,天民教也絕對要出去天狼宮的,不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就是他們天民教。
青珂本來是無論如何也不同意燕璃去仙島湖的,可燕璃也不知道怎麼說動了孔老,于是孔老和青珂保證,燕璃身上雖然有蛛絲毒,可現在毒性被千草解毒丹壓制,只要他不動武,不動用內力,蛛絲毒就不會發作。
有了孔老的保證,再加上燕璃的「碎碎念」,甚至連自己偷跑出去這樣的威脅都用上了,青珂最後還是松了口。有自己在他身邊,再有暗一暗二的暗衛在,青珂也很有把握,就算天民教的教主親自出手,他也不能傷到燕璃。
更何況燕璃說的也對,看到他這個天狼宮的宮主現身,天民教的教主才有可能會親自出手,這樣一來,他們想要更快地弄清楚那位天民教教主是何人,就會容易得多。
仙島湖就在全州城城外十五里之處,仙島湖很大,是全州最大的胡泊,而且仙島湖中心還有一處小島,今日天民教的聖女就是在仙島湖中心的小島上給眾鄉紳富商賜福的。
仙島湖的湖面上,停放著好幾艘畫舫,都是用來迎接那些鄉紳富商到小島上的。
今日的小島一早就被天民教的人清場,來人必須憑天民教的邀請函,才能上島。
只是天民教的人卻不知道,即便他們的守衛再森嚴,對于青珂而言,想要不聲不響地潛進去,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小島上香氣襲人,處處布滿了鮮花,那陣陣香氣看似是那些鮮花的香氣,可那樣的香氣到底是否有古怪,恐怕只有布置這一切的人知道了。
眾鄉紳富商上了小島之後先是淨手焚香,小島上有一座天民教聖女的雕像,眾人淨手焚香,再給聖女跪拜過之後,才可以入座。
一陣悅耳的琴音自層層薄紗之後響起,停在眾人耳中,如仙音般令人漸漸沉迷,隨著陣陣香氣拂來,眾人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耳中只有仙音縈繞,目光迷離,思緒已不知飄到了何處。
「天民教聖女的仙音,果然是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如果不是來了這里,我們這一輩子,只怕都沒機會聞听這般動人的仙音。」
眾鄉紳富商的意識早已彌散之時,一個清脆的聲音自花兒做成的拱門之處走進來,听到這般清脆的聲音,那些鄉紳富商竟是半點反應都沒有,依舊目光呆滯地坐著,身子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一般,一動不動。
今日的風並不大,小島上的香氣遲遲未曾散去,或許是因為那些鮮花開得正艷,是以,這香氣只會越來越濃烈,越來越襲人鼻息。
輕紗後面的琴音已斷,數名勁裝男子自輕紗之後飛躍而出,擋在輕紗前面。
「來者何人,竟敢在我天民教放肆。」
輕紗之後的女子聲音清冷中帶著濃濃的殺氣,輕紗隨風飄動,透過層層薄紗,那女子的身影模糊不清,隱約只見她此時正坐在琴案之後。
「本宮主怎麼不知道這仙島湖成了天民教的地盤了,還是說天民教向來是看上什麼,就說什麼是他的。」
進來的人當中,為首的男子一張薄薄的金色面具覆住了他的面容,只留下一雙漆黑幽深如海的凌厲雙眸,一頭飄逸的黑發以一紫金冠束著,身上穿著一襲紫金袍,紫色中縷縷的金絲,腰系繡著狼形圖案的金色腰帶,整個人尊榮貴氣,氣勢迫人,更有一叢邪魅之氣。
「原來是天狼宮宮主大駕光臨,倒是我天民教怠慢了。」輕紗之後的聲音,依然清冷煞氣,芊指在琴弦上輕輕撫動,零零落落的琴聲伴隨著她的說話之音,傳了出來。
帶著金色面具的男子駐足在離輕紗帳十米之處,冷邪的目光淡淡地看著輕紗之後的人,冷笑道︰「聖女既然知道怠慢了本宮主,還不速速前來賠罪?」
「今日是本聖女賜福之日,本聖女身有要事,只怕今日只能一直怠慢宮主了,若是宮主改日前來我天民教,本聖女自當將宮主奉為上賓。」零零落落的琴音,听著就像無心之人隨手撫動琴弦的音律,輕紗之後的女子說話聲,也有些漫不經心。
「本宮主今日前來,正是知道聖女在此賜福,本宮主今日也是為了求福而來,聖女也是天主之女,是以本宮主今日還有一事望聖女告知。」
漆黑的雙眸,眸中黑霧沉沉,深不可測,金色的面具遮擋了整張面容下的神情,令人窺視不到半分,更不知面具下的容顏,是俊為天人,還是丑如蛤蟆,只是他身上那凌厲強大的氣勢,卻讓人只覺得心口沉重,像是被什麼壓著似的,就連呼吸,也有些困難起來。
「砰!」的一聲,似是琴弦斷裂,只是那撫琴之人像是沒注意到那突兀之音一般,縴細的手指,依然一下又一下地撫動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