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傷我的人一分,我必還之十分,我雲青珂說到做到,如果皇上想要拿下我,那麼,皇上就請多派些人手出來吧,這些人,我還真看不上眼。」
就在眾人怔愣地沒回過神來之時,大殿上的女子,卻是冷冷地開口,冷然如嗜血修羅般的聲音,令所有人心底一顫,大殿內,寒意料峭。
乾德帝陰鶩的雙眼赤紅沖血,他果然還是低估了她,低估這個一而再地無逆天,挑釁他的青屏山莊的繼承人,低估的後果,就是他一而再地失了帝皇的威嚴。
她甚至比他還要囂張狂妄,在他這個帝皇面前,她沒有半分驚懼,沒有半點忌憚。
「雲青珂,你以為你今天還能離開這里嗎?你就是再厲害,又敵得過這宮中數千侍衛?青屏山莊再強大,又能護得住雲家數百人?你是青屏山莊的繼承人,可你也別忘了,你也是雲家人。雲家的人,會為了你而叛國嗎?」
今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一定要拿下這個女人,不然,大燕國必將顏面掃地,他這個皇帝,絕對會淪為天下所有人的笑柄。
容妃目光復雜地看著青珂,她沒想到,她這個外甥女,竟然會有如此高強的武功,如此想來,前幾次刺殺,並不僅僅是她身邊的人保護嚴密,只怕就算沒有任何人保護,也難以成功。那些派出去的人武功雖然不錯,可又哪里比得過皇上身邊的暗衛?
還好,皇上已經起了殺心,今日雲青珂覺不可能活著離開,不然,她絕對會是他們最大的阻礙,他們的大業,也會因為這個女人而功虧一簣。
今日設計的這一切,果然還是做對了,如果不是這樣,他們哪里知道雲青珂竟是這樣的深藏不露?如果他們直接面對雲青珂,不知道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甚至是付出慘重的代價之後,還未能成功。
皇貴妃眼中劃過一抹凝重,目光有些擔憂地往殿外看了一眼,她沒想到事情竟會演變成這樣,她以為,雲青珂就算被打入天牢,性命必然也會無憂。卻不曾想,雲青珂竟有這樣的身手,而且還這般狂妄地挑釁皇上。
皇上說的沒錯,就算雲青珂再厲害,她又哪里敵得過這宮中的數千侍衛,還有皇上身邊的那些暗衛,剛才不過是出來兩名,且對雲青珂還不曾防備,是以雲青珂才會得手。可如果皇上身邊的暗衛都出手,雲青珂又哪里敵得過?
到底還是太年輕了,年輕終究是沉不住氣,年輕也少了幾分沉穩,多了幾分囂張輕狂!
可這樣的囂張狂妄,何嘗不是一種生機勃勃的人生呢?
只希望她今日,能夠安然地離開這個華麗的牢籠。
「雲家有幾百口人嗎?皇上如果不說,我還真不知道,自小到大,真正關心我的雲家人,我還想不出來有哪一個。不過青屏山莊的人倒是不少,皇上可知道青屏山莊有多少口人呢?」
青珂眼中有著毫不掩飾的嘲弄,拿雲家來威脅她?真是好笑得很,雲家于她有何關系?就算整個雲家的人都死了,那又怎樣?
「雲青珂,雲瑞琪是你的親生父親,朕道你狂妄囂張,卻不曾想,你竟是冷血至此。」
乾德帝沒想到雲青珂竟然會不顧雲家之人的生死。青屏山莊有多少人他不清楚,可他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對青屏山莊的人動手。
雲家卻不一樣,雲家是大燕國的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雲青珂今日作出這般事情來,便是將雲家滿門抄斬,這天底下誰又根說他這個皇帝做得不對。
青珂不屑地冷笑,道「皇上總算是對青珂有所了解了,青珂也覺得自己很冷血,只是青珂也曾流過血,青珂只是性子冷血,身體里的血,估計和所有人都一樣,是有溫度的。不過帝皇無情,與皇上相比,青珂雖然冷血,可並非完全無情。」
雲瑞琪是他的父親又如何?他生了她,可他有保護過她嗎?對她有盡過做父親的責任嗎?
對她雲青珂有恩的人,她不會忘恩,可負過她雲青珂的人,她憑什麼要為他的生死負責?
「這麼說來,雲青珂你是決計要與朕為敵了?」乾德帝眼底幽晦的光芒一閃,眼底是嗜血的殺氣,這個女人若不除去,日後必定是大燕,乃至整個天下的心月復大患。
如此年紀就這般張狂囂張,卻又是那麼的強大,馴服不了她,唯有處置了她。
今日若是讓她出了皇宮,只怕來日,他再也難以壓制她。
「皇上言重了,青珂豈會想要與皇上為敵,今日之事,青珂自覺要求不過分,不過是想要出宮而已,皇上卻執意留下青珂,禁錮青珂的自由,說到底,實則是皇上為難青珂了。」
青珂很清楚,乾德帝和她廢話那麼多,不過是希望殺了她雲青珂之後,能夠有說詞堵住天下人的嘴,有說詞在她外公面前,在青屏山莊面前站得穩,可是他太不了解她的外公了,如果他今日傷了她雲青珂,他外公又哪里會管誰對誰錯?
她外公,其實也護短得很。傷了他的人,他管你對還是錯,先重傷之再慢慢理論誰對誰錯。
「雲小姐既是如此執迷不悟,如此,就別怪朕不念情面了。御林軍听令,今日拿不住逆賊,爾等就自己去領罰吧。」
話到此以足夠,今日雲青珂忤逆帝皇,對他這個皇上不敬,是所有的人都親眼目睹的,到時候即便是冷逍遙質問,他也不怕。
落霞殿里,打斗再次開始,落情手臂上的傷已經止血,且傷口不深。落情最擅長使用的兵器是劍,只是這大殿里沒有使劍之人,是以她之前也才會被那暗衛有機可乘,如今有自家主子出手,她便是一人應對兩三名暗衛,短時間之內,也不會處于下風。
青珂手里的兵器既不是她最擅長的匕首,也不是她平時常用的劍,而是一根棍子,那一根棍子,是從一張桌子下拆下來的。
比起用那些佩刀,這棍子還比較順手。
而青珂剛開始還算手下留情,對于這些為了混口飯吃的侍衛,她其實對他們並沒有什麼殺意,所以下手之時,並沒有即刻要他們的性命。
可這些人也太沒眼界力,青珂手下留情,這些人卻是半點也沒留情,是以,本來一棍子下去,也只會讓他們斷手斷腳,現在,一棍子下去,許多人只怕不死,也半年下不了床。
手里的棍子左右開弓,倒有些像打狗棒一樣,青珂越打就越是覺得有趣,棍子揮在人的身上,似能听到那骨頭的斷裂聲,若是棍子不小心打在頭上,那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眾人哪里想到,就憑這麼一根木棍,這個身形縴細的女子,竟能將之用得宛如神兵利器一般,一招奪數人性命。
看著地上躺著的越來越多的御林軍,乾德帝眼中滿是戾氣,大手一揮,數名黑衣暗衛瞬間加入打斗中,團團圍住那一名衣袂飄飄,出手卻是極為狠辣的女子。
暗衛的攻勢比那些御林軍高強得多,青珂手中的棍子對上他們的兵器,倒是有些吃虧了,木頭到底比不過堅硬的寶劍名刀。
若不是青珂對敵經驗豐富,武功高強,只怕早已被那些暗衛所傷。
手中的棍子隨意一扔,一陣寒芒自她手中劃過,一名暗衛的脖頸,竟是被劃出了一道細細的縫。待眾人看清楚她手中寒芒森冷的兵器,竟然是一柄短小卻是鋒芒銳利的匕首之時,那脖頸被劃出細縫的暗衛,已經有汨汨的鮮血自那細縫間流出,而那名暗衛也無聲無息的躺在了地上。
原來,她身上不是沒有兵器,原來,棍子並非她最擅長的兵器,更能讓她在最快的速度奪人性命的,是她手里那一柄鋒利森寒的匕首,眨眼間,便能奪去一名高手的性命。
所有的人,對這一名年紀輕輕的女子,不敢再抱以任何的輕視,他們甚至看不清她是如何出手,這樣的人,便是全力以對,還不能敵得過她,若是再有半絲輕視,結果就是死于她的手下。
大殿里的尸體越來越多,而青珂衣裙上的血滴也染上了不少,她的目光更加冷戾蕭殺,宛若地獄修羅,擋她者,死!
落情一個人應付著眾多的御林軍,雖然她武功不錯,可御林軍就像殺不完似的,殺完一個又有一個,她手中的刀都已經鈍了好幾把,地上御林軍的尸體,不知道有多少。
兩人早已從大殿里飛身躍出,以青珂和落情的身手,若想從這些人當中月兌身並不是不可能,只不過今日既然與皇帝反了臉面,她們若是就這麼走了,倒是顯得落荒而逃。
一道信號升上高空,「 」的一聲,化為一道絢麗的煙花,看到那化開的煙花,乾德帝和眾人神色一凝,僅是她們兩人,就已經傷了那麼多人,如果再有幫手前來,最後即便拿下她們,奪了她們的性命,付出的代價,也太過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