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昊和北辰庭剛開始還不太適應,和自己喜歡的女人一起在*吃飯喝酒听小曲兒,古往今來,恐怕也只有他們。不過雖然青珂也叫了幾位姑娘相陪,卻也只是讓她們彈彈琴,唱唱曲,到沒有讓她們陪酒,所以沒多久,百里昊和北辰庭也就把這里當成一般的酒樓。
飯菜都很精致,不過青珂在這里卻沒什麼胃口,不過和百里昊北辰庭聊聊天,抬抬杠,也挺開心。
「青珂離開千湖城之後,是不是打算回京城?還是繼續到處看看?」
北辰庭把手中的酒杯放下,眸光柔和地看著青珂,其實他想說,如果青珂想要四處去玩,離開千湖城之後,可以和他一起前往西漢國,西漢國也是有不少地方的風景值得一覽的。
「應該會回京城,過些時日是我娘的忌辰,想要給她做場法事。」
如果在她母親的忌辰之前,能夠找到她外公,她就和外公一起回京城,如果她外公的事情還沒能處理好,那今年她母親的忌辰,恐怕她不能親自去操辦了。
北辰庭听到青珂的話,神色微微暗了幾分,眸底也劃過一抹冷意,不是因為青珂不能與他一同回西漢國,而是想到青珂幼年時的遭遇。對青珂的事情,一開始他不了解,不過認識她之後,對她的關注越來越多,所以她的身世,她的遭遇,北辰庭是清楚的。
百里昊唇角依然勾起清淺的弧度,給青珂和北辰庭的酒杯斟滿了酒,然後再端起自己的酒杯,朝兩人踫了踫,「這里的廚子手藝一般,不過酒倒是好酒,既然咱們來這里是體驗人生的,這酒可一定要喝得盡興。」
青珂和北辰庭端起酒杯,與百里昊一同,飲盡杯中的酒,百里昊說的沒錯,這里廚子的手藝一般,不過酒確實是好酒。
「提到酒,雲青珂你也恁不夠意思,送給北辰那麼好的葡萄酒,本宮卻是一小壺都沒有,是不是厚此薄彼了一點?」
百里昊繼續添酒,揶揄的目光邪邪地看著青珂,唇角勾著促狹的笑。
青珂挑眉斜了他一眼,「你又沒問我要,誰知道你喜不喜歡喝?」
百里昊笑道︰「葡萄酒不夠烈,不過也別有一番味道,特意是夜深人靜,獨自品酌,最是合適,改明兒你也讓人給我送幾壇來。」
「行,你準備好銀子就成,很快就給你送到。」
青珂很是干脆地答應,不過百里昊听到她的話,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雲青珂,憑咱兩的交情,你竟然還要收我的銀子?再說,你缺錢嗎?」
青珂悠哉道︰「做生意自當是要算清賬目的,不然,還不得賠得本兒都沒有?我的葡萄酒可是有價無市的,要不是看在咱兩的交情上,我還不賣給你呢。」
百里昊無語地瞪著青珂,目光看了一邊兒笑看著他們的北辰庭,悶聲道︰「那你有沒有收北辰的銀子?」
「這是商業機密,我不打算告訴你!」青珂一本正經地說著,北辰庭臉上的笑意更深,看著青珂的目光更是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眼瞳深處的*溺,便是一旁彈曲兒的姑娘也看得分明。
百里昊瞪著青珂,氣得快要說不出話來,這女人,還真是能睜眼說瞎話,這也算是商業機密嗎?不過是賣幾壇酒給北辰庭,他就想不出這麼幾壇酒的交易,怎麼就成了商業機密了。這女人根本就是忽悠他的。
「北辰,你告訴我,她收了你多少銀子?」問這女人問不出什麼,他難道就不能問北辰庭嗎?北辰庭可沒有她那麼多歪歪心思。
「她沒收我銀子。」北辰庭很老實地回答,青珂送給他的葡萄酒,確實沒收他的銀子。
百里昊一听,頓時像是炸毛的貓兒,瞪著青珂道︰「你听听,你听听,你敢說你不厚此薄彼?憑什麼你送給北辰的酒不用收他銀子,給我的,就要銀子?」
青珂微微一笑,說出了一句差點沒把百里昊氣得吐血的話,「憑我樂意,我高興!」
百里昊差點忍不住掀桌,雙眼大大地瞪著青珂,好一會兒,才像是挫敗地垂下眼,端起酒杯,一口飲盡杯中酒,滿臉的苦澀,狀似很傷心地搖頭,「難得我一片真心待她,哪里想到,她竟然將我的真心如此地糟蹋,唉」
百里昊拿起酒壺,給自己和北辰庭的酒杯斟滿酒,一臉苦悶地看著他,「北辰,今兒個我很傷心,你要陪我喝個痛快!」
北辰庭一臉的笑意,端著酒杯與百里昊踫了踫,笑道︰「人生本來就是充滿了酸甜苦辣咸的,難得傷心一次,百里你好好體會一下。」
「咳咳!」百里昊剛喝下杯中的酒,听到北辰庭的話,頓時被喉嚨里的酒給嗆著,他這算不算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青珂愉悅的笑聲毫不遮掩地響起,北辰庭原來也是個*的。
百里昊緩過氣兒,瞪著一大笑,一輕笑的兩人,最後,也只能無奈地搖頭,跟著他們笑了起來。
這麼發自內心的笑,于百里昊和北辰庭而言,是那麼的難能珍貴!那一張明媚燦爛的笑臉,深深地印在他們的心底深處,這一輩子,總不會有忘記的那一天。
最後,百里昊干脆把房里唱曲添酒的人都遣了出去,這麼高興的時候,不需要外人在場,這麼值得珍惜的相處,他們更是需要好好地把握。
「砰!」的一聲,廂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溫馨而美好的氣氛,因著門外氣勢洶洶地走進來的人而受了影響。
正在喝酒閑聊的三人唇角的笑容沒變,只不過眼中的神色,卻是多了幾分不悅的冷冽。
「庭哥哥,你果然在這里?你怎麼可以來這樣的地方?」
來人,是北辰庭熟悉,青珂和百里昊都認識的,西漢國丞相之女容洛。
北辰庭眼底的眸色倏然一冷,冷喝一聲︰「赤火,把她扔出去!」
「等等,」
在北辰庭的人準備將容洛扔出去之時,青珂出言阻止,赤火看了北辰庭一眼,停了下來。
「雲青珂?竟然是你,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竟然帶著庭哥哥來*,」容洛本來還沒認出青珂的,听到她的聲音,才注意到她,看清她的容貌,認出了她之後,眼中的怒火幾乎沒將這一間廂房給燒起來。
「不知羞恥?」百里昊玩味地看著容洛,眼中邪肆的詭異寒光令容洛身子一顫,不敢對上他的視線。而容洛此時也才看清三人之中,還有一個竟然是嘉華國太子百里昊,當初在大燕國,她也是見過嘉華國太子百里昊的。
容洛眸光閃了閃,看了百里昊一眼,在那一雙玩味邪肆的眸子下,終是沒有勇氣與之對視,下意識地咬了咬唇,盡量讓自己心里的驚恐減緩。
「庭哥哥,你身份尊貴,這里豈是你能來的地方?若是讓皇上知道,」
「點了她的啞穴!」北辰庭沒等容洛把話說完,就冷冷地開口,看來他對這個女人,還是太過仁慈了,以前看在容玥的份上,他沒有過多的為難她,倒是讓她越來越放肆了。他本來是打算直接將她扔出去的,可青珂既然不同意,那就先點了她的穴道,免得說出來的話,讓他有打女人的沖動。
赤火的身手絕對是屬于高手行列的,北辰庭的話音一落,容洛就已經說不出話來。
「容小姐,知道我為什麼沒有讓北辰將你扔出去嗎?」青珂的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好整以暇地看著有一肚子的話卻說不出來,只是怨恨地瞪著她的女子,心里想著,為什麼每一個國家,似乎都有想要在她雲青珂頭上拔毛的女人呢?
容洛怨恨的目光直直瞪著青珂,她竟然直呼庭哥哥北辰,庭哥哥竟然也允許她那般喚她?
「北辰啊,你要把人扔出去,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最好扔得遠一點,免得她又爬回來,打擾了咱們的雅興。」
其實青珂是不想讓容洛這個女人在這里大聲嚷嚷,百里昊和北辰庭的身份,還是應該注意一點的,讓天下人得知兩國太子相攜逛*,咳咳,她是覺得沒什麼,不過他們的母後啊父皇啊肯定氣得吐血。
北辰庭點點頭,清冽的目光看向赤火,冷聲道︰「雲小姐的話听到了吧?扔得遠一些。」
「屬下明白!」赤火恭敬地領命,他早就對這一位容家的嬌蠻小姐極為厭惡,所以這一次,他一定會將人扔得遠遠的。
赤火將容洛抓出去之後,青珂也打發掉了聞訊而來的*,三人繼續喝酒閑聊抬杠,百里昊喝了一口美酒,目光似笑非笑地看著青珂,笑道︰「青珂,本宮現在才知道,你是有多麼的邪惡!」
「你知道的太多了!」青珂雙眼微微眯起,唇角勾著邪惡的冷笑,「通常知道我的秘密太多的人,哼哼,我都不會讓他們有機會說出來!」
北辰庭忍不住哈哈大笑,促狹地看了眼怔愣地瞪著青珂的百里昊,想必堂堂嘉華國太子也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威脅吧!
與百里昊和北辰庭分開之後,青珂回到別院之時,時間已經不早,今兒個晚上喝的酒不算少,青珂想著如果在多喝幾杯,她肯定會醉了,不過今天晚上還是挺開心的。
百里昊回了驛館,北辰庭前來千湖城之事,並沒有太多的人知道,所以他在千湖城並沒有住在驛館,而是住在百里昊的一處別院。
百里昊今兒個晚上喝的不少,他的酒量其實很不錯,自小在復雜的環境下長大,百里昊早就把酒量練好,雖說不能做到千杯不醉,不過比起青珂,他的酒量要好得多了。
雖然酒量不錯,可到底也是喝了不少的,冷風一吹,他還是有些醉意涌上來的,只是躺在*上的時候,他翻來覆去卻是睡不著,每遇見她一次,每和她多相處一次,每和她多說一句話,多看她一眼,他的心,似乎就*多一分,有時候,他真的有一股沖動,想要不顧一切,將她留在身邊。
可在他沖動的同時,心里卻不允許自己那樣做,不是因為她的強大,讓他想要不顧一切留她在身邊不易,而是因為他不舍得,不舍得去上傷害她。
百里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從*上起來,走到院子里,看著漆黑的天空,冷冷的夜風吹在他只著單衣的身上,他卻毫無所察。
北辰庭回到別院之後,赤火給他端來了一碗醒酒湯,與百里昊相比,北辰庭的酒量還是淺了一些的。只是北辰庭也沒有喝醉,和她在一起,他又怎麼舍得讓自己醉過去?
「那個女人呢?」喝完碗里的醒酒湯,北辰庭隨意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眼中的柔和在就在與那一個讓他心動的女子分開之時,就已經化為清淡冷冽。
赤火恭敬地回答︰「屬下讓人將她送出城,只是半路上遇到了容公子,容公子把人帶走了。」
北辰庭眸光微闔,看起來就像是困了,閉著雙眼睡過去一般,可赤火卻很清楚,自家太子,沒有任何的睡意,他這般神情,是他最為不悅的表現。
「明日讓容玥來見本宮,他這個妹妹如果他不懂得管制,本宮不介意幫他一把!」
今天晚上的事,北辰庭不是一般的生氣,他前往嘉華國的事情,沒有多少人知道,容洛能夠得知,還追了過來,定然是容相告訴她的。容家,似乎越來越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
「殿下可要沐浴?」赤火早已讓人準備好了沐浴用水,他家殿下每次外出,回來之後,都要沐浴更衣。
北辰庭擺擺手,「先放著吧!讓人盡快把本宮剛得到的清溪茶送過來。」
她很喜歡喝茶,這清溪茶,就是他命人好不容易得來的,本來打算送到大燕給她,既然她也在千湖城,他正好可以親自給她。
「殿下,皇上和皇後,都會喜歡雲小姐的,如果雲小姐嫁給殿下為太子妃,皇上和皇後,定是歡喜的。」
赤火想了想,還是把話說了出來,他自小跟隨在殿邊,最是清楚殿下是多麼清冷的一個人,而雲小姐,卻是殿下唯一喜歡的,唯一能夠讓殿下褪去一身的清冷淡漠,放進心里的人。雖然赤火也很清楚,雲小姐和大燕國睿王關系匪淺,可殿下既然那麼喜歡,與睿王爭一爭又有何不可?論身份,論能力,輪容貌,殿下又豈會輸給睿王半分?
「赤火,你跟在本宮身邊的時間是最長的,本宮以為,你最是清楚,什麼話本宮喜歡听,什麼話本宮最是厭惡。」
北辰庭的話語中多了幾分冷嗜蕭殺,赤火直直跪在地上,臉上卻沒有半點懼意,目光直直地看著自家主子,「殿下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殿下每次和雲小姐在一起,都是最開心的,只要殿下開心,不管是要屬下做什麼,屬下都是願意的。」
北辰庭看了赤火一眼,目光轉向那燃燒著的火燭,遇上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一輩子或許也就這麼一次,如果她心里也是喜歡自己的,那麼就算付出一切,他也會爭取與她在一起。可是,她心里的人卻不是他,和她在一起,是他最想要的。和他在一起,卻不是她想要的。
他,又哪里舍得強求她?舍得讓她有半點的不開心?
千湖城外的某處別院里,帶著面具的男子獨自一人走進密道,看著密室里的瓶瓶罐罐,還有兩天,還有兩天,他就能見到她,兩天之後,他或許會得到他想要的一切,或許也會失去所有。
嘉華國太子,西漢國太子,與她一同在*把酒言歡,呵呵,她到底有什麼魅力?竟然能夠讓那樣的兩個男人,這樣對她?
面具男子一手拿著燭火,一手從瓷罐里拿出一條蟲子,把蟲子放到燭火上慢慢地烤著,蟲子不停地在他的手里扭動,一陣淡淡的焦味傳出來,沒過多久,他手里的蟲子就停止了扭動,可面具男卻沒有將已經死掉的蟲子扔了,而是繼續放在燭火上烤著,直到他的手感覺到不適,他才移開,隨意地將手里烤焦的蟲子,緩緩地捏碎。
「京城那邊都準備好了沒有?」
出了密室,面具男端著酒杯,喝了一口,眉頭微微一蹙,似乎對于杯子里的酒,不太滿意。
「回教主,一切都準備好了,兩天之後,王爺就會撤離。」
面具男眸光微閃,意味不明地笑道︰「希望父王能夠出得了京城,這一次睿王沒有來千湖城,不就是因為父王嗎?有睿王盯著,父王想要離開,你說,成不成呢?」
「王爺定然能夠安然前來的。」
「砰!」的一聲,恭敬地垂首站在面具男身邊的黑衣人卻是突然被面具男一掌襲過去,摔落在不遠處的門邊。
「父王如果出了京城,那本教主豈不是會有很多麻煩?父王,該是不能夠從睿王爺的眼皮子底下,活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