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便把遇到那個小孩的始末細細告訴了衛七,說完恨恨的罵道︰「女乃女乃的,下次別讓我遇到這個小兔崽子,否則……,哼哼!」
衛七听完,緊緊捂著受傷的地方哈哈大笑了起來,邊笑邊說︰
「這就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終于遇到對手了。得了,你也別惱了,知足吧。不過以後可千萬不能再這樣了,不是每次都那麼幸運的,江湖險惡啊。」
我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心下仍為那小偷忿忿不平。
「喂,你怎麼還不去洗碗?」他躺床上指示著我干活。
我看了一眼桌上的殘羹冷炙,又看了看黑漆漆的院子,張口就說︰
「不去,等著你洗。」
他瞪大了眼楮,指著自己的鼻子問︰
「我沒听錯吧?沒看見我現在受傷了,還叫我去洗碗?」
「沒錯,積攢起來,等你好了一塊洗。」
他干脆閉上了眼,閉上了嘴,裝睡。
其實我倒不是不想去洗,只是我還沒忘記,今天早上,這院中好像燒了幾具尸體。叫我在這漆黑的夜晚,穿過這陰森森的院子到灶間,打死我,我也不去。
拿了一個床單,鋪在地下,又鋪上一層被子,便躺了下去。只听衛七拍了拍床鋪,說道︰
「上來睡吧,晚上地下冰,著了涼就不好了。」
「不去,我睡覺不老實,踢了你,我還得多伺候你幾天呢。」
累了一整天,很快便找到周公了。
衛七的傷恢復的很快,沒幾天便能下床勉強走路了。又過了幾天,他雖說沒有恢復到健步如飛的地方,倒也走的穩穩當當。那天,他照例把一桌子的飯菜一掃而光後,我美美的感嘆道︰
「看來我做的藥膳還真管用,瞧你現在恢復的可真好啊。以後若有機會,就開個傷者藥膳酒樓,說不定就大財了。」
他卻白了我一眼,撇嘴說道︰
「臭美什麼,那是我內功深厚,底子好行不行,又加上那吃了那內丹,自然恢復極快了,和你那飯有什麼關系。」
說到內功,我起了極大的興趣,便磨著他教我點內功。他看了我一眼,說我資質太差,起步又晚,不適合練。我說我資質差,可以勤學苦練,別人每天練一個時辰,我就練兩個時辰,倒也不指望將來能到達哪種地步,只要能強身健體就行。其實我是打算練一陣子,就吃偷偷吃一顆他那內丹,提升內力,繼續再練就容易多了吧。他卻說什麼也不教,我就充分揮唐僧的碎碎念精神,死磨他。
「小氣鬼,是不是你的內功不怎麼樣,怕被我知道了,笑話你啊?放心,我不會笑話你的,就是笑話,也只會笑話編這套內功心法的人。」
他橫了我一眼,又晃了晃他那可惡的拳頭,說道︰
「要不要在你身上證明一下?」
「那倒不用了,就算你練的內功是上乘的吧。那你不敢教我,是不是怕我將來的修為比你高,你很沒面子啊?放心,就是我內功修為再高,也不會對你怎樣的。」
「就你?練個幾十年也比不上我一根小指頭。」
「那你不教我是不是因為你太笨了,不會教?怕說出來丟人?」
……
「你放心,你即便是再笨,我也不會看不起你的。」
……
「唉,你這樣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其實,笨並不可恥,可恥的是自己不知道自己笨。別傷心,你這種情況是自己知道自己笨,所以並不算笨到家,也並不可恥的。跟著我這樣的聰明人呆的久了,慢慢也會學的聰明點了。」
……
「你放心,我理解能力很強的,你就是表達的再笨,我也會明白的。你不要自卑嘛,越自卑就越沒有自信,越沒有自信,在江湖上行走就會抬不起頭,在江湖上抬不起頭,你還混什麼江湖?江湖大蝦?哼哼,人家會叫你江湖小蝦,江湖臭蝦,江湖爛蝦,甚至江湖死蝦……」
「閉嘴!不怕吃苦就跟來,不許再多說一句話。」
他氣急敗壞,拂袖而去。見狀,我忙跟著,一溜來到廂房。
只見他盤腿席地而坐,我也依樣在他對面坐下,卻見他板了臉,神情嚴肅的對我說︰
「練習內功,切忌浮躁。先要摒棄一切雜念,全神貫注,然後氣沉丹田。」
想了想,我很狗血的問了一句︰「丹田在哪?」
……
見他皺著眉頭,並不理我,我有點著急,催道︰
「快說啊,我只知道丹田在肚子里,可是具體在哪個部位,我並不清楚。我只知道,練內功,一個不注意就會走火入魔,不死即傷。為了避免我走火入魔,你還是快點告訴我丹田具體在哪個位置吧。」
「……臍下三寸。」
「呃,哪里?」
「……肚臍下三個手指處。」
「每個人的手指都不一樣,有的手指粗,有的手指細,到底用粗的量還是細的量?」
……
看他臉色實在不佳,我好心的提醒道︰
「你剛說的,練習內功,切忌浮躁。要摒棄一切雜念,全神貫注。我看你現在心情好像很不好,你是不是犯了大忌了。」
……
見他臉色鐵青,眉頭深皺,我不敢再說。只好胡亂伸了三個手指,大概比劃了一下,然後又問︰
「怎麼把氣沉到丹田里?」
……
眼前一花,對面便沒了人影,只听見外面一道清脆的 嚓聲,隨即穿來一句咬牙切齒的話︰「你記住,以後,永遠,不要再提學內功!」
我抬頭望去,只見院中一小截手腕粗的樹枝斜斜的掛在樹上正來回的晃蕩,我睜大了眼楮,吐了吐舌頭,天呀,他這勁要用在我身上,那後果可不敢想象。又猛然想到,他還沒徹底恢復,怎麼能這麼用力?
忙跑到他面前,只見他肋下已滲出點點猩紅,我心疼的氣道︰
「在里面練功練的好好的,你干嗎沖出來作踐自己,瞧,傷口又裂開了吧。」
他攥了攥拳,使勁的瞪著我說︰
「我寧可讓傷口裂開,也不想在里面吐血!」
我瞪大奇道︰「練功會練得吐血?你以前每次修煉內功都會吐血嗎?那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肯定是你哪點理解錯了,練的不對。」
「閉嘴!你再多說一個字,就猶如此樹枝!」
他一手指了指那正晃蕩的樹枝,一手指著我,惱羞成怒的說道。
哼,閉嘴就閉嘴,能吐血的內功,姑女乃女乃我還真不稀罕呢。我氣沖沖的回到廂房,拿出上次買的金瘡藥,恨恨的仍他手里,轉身關了房門,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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