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過我這里沒有琴,明天還得去樂器行轉轉,你明天晚一點過來。」雲墨白微微而笑,夕陽斜照在他的臉上,美得好像天邊雲霞一般絢麗。
「沒問題,那就這麼說定了。」
恰巧,畫舫靠岸,碧玉的喊聲響起。雲墨白親自送宮琉月出去,扶著她上了那艘竹筏。
船夫撐起竹竿,竹筏推開波浪,往河對岸劃去。
「郡主,王爺來了別院,賀蘭王府的人也來了別院,你得做好心里準備。」素來少言的碧玉眼中流露出一絲擔憂,提醒道。
「該來的還是躲不掉。」宮琉月輕聲呢喃著。她雙目清冷,望著別院,眼底迸射出森冷的寒芒。來了也好,一次性把事情解決。
竹筏靠了岸,在碧玉的攙扶下,宮琉月跳下了畫舫,順著青石鋪成的石階,一階一階往上爬,爬了十幾階,到達了別院臨河的側門。
穿過側門,典雅、古樸之氣撲面而來。
假山池沼相映,亭台軒榭回轉,花草樹木點綴,五步一亭,十步一景,猶如一幅美麗的畫卷。
走到別院的前廳,景王爺宮岳山臉色陰沉難看,好像籠罩著一層厚厚的烏雲。
賀蘭王爺與景王爺身份地位一樣,並排坐在主位。他滿臉怒氣,與宮岳山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
賀蘭夫人一臉濃妝,滿頭珠釵,花枝招展,安慰著哭哭啼啼的賀蘭雪。
「女兒見過父王。」
在外人面前不能失了面子。踏進前廳的宮琉月,朝著主位上的宮岳山不失禮數地盈盈一拜。
「琉月,父王問你,賀蘭郡主的頭發可是你用火折子燒的?」胸口憋著一把熊熊怒火的宮岳山看到宮琉月走進來,還算有理智地問道。
「回父王,是女兒做的。」眾目睽睽之下,許多人都親眼所見,宮琉月不會傻到去抵賴。
「景王爺,琉月郡主自己都已經承認了,這件事情你看著辦吧。總之,我們雪兒的頭發是絕對不會白白讓人給燒了去。」賀蘭王爺仗著與當今皇後是親戚關系,總是覺得高人一等,說話的語氣自然也透著傲慢。
「來人,去取把剪刀過來。」宮岳山不問原由,冷冷地吩咐道。在他心里,宮琉月玩劣的形象已經深入心底。
「父王,你難道都不問一問女兒為什麼要燒賀蘭雪的頭發,就命人去取剪刀,想要絞了女兒的發嗎?」宮岳山冷漠的態度令宮琉月心中一陣刺痛。
「還用問嗎?從小到大,你除了調皮搗蛋,就沒有做過一件正經事。」
宮岳山不相信的態度真是傷透了宮琉月的心。她的眼眶微微濕潤,性子高傲的她還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特別是賀蘭雪面前控制不住情緒落淚。
「沒娘的孩子像根草,要是母妃還在世的話,絕對不讓我被人欺負去了。」宮琉月含著淚水的眸子盈亮盈亮,她揚著下巴,迎上宮岳山憤怒的眼神,就算是這種時候,她也絕對不會低頭。
宮琉月這句話,恰恰戳痛了宮岳山的心。
看著那張七分相似的面顏,痛楚與懷念從宮岳山眼底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