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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堆疑問在腦子里浮現,越想腦子越亂,她搖了搖頭,告訴自己那一定巧合,她們不可能還活著!
司徒嫣心里堅定的說著,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決不能讓自己亂了陣腳,想到這,情緒稍微緩和少許,端起桌子上的青花瓷茶杯,喝了幾口,然後再冷靜的思考分析起來,這一定是有人從中作梗,有誰能知道當年的事情呢?應該不會有人知道才對,可是……
這時,芳華恭敬的稟報聲打斷了司徒嫣的思緒,「娘娘,惠寧宮的女官前來。」
「雲靜初?她來這里做什麼?」司徒嫣抬起眼眸,想了想,便冷冷開口說道︰「讓她進來吧。」
很快,雲靜初便跟隨著芳華走了進來,手上還捧著一個精美的錦盒。
雲靜初走到大廳中央,恭敬的福著身子說道︰「奴婢參見皇後娘娘。」
「有什麼事?」司徒嫣冷眼瞥了下拜的人,不知道為什麼,這個雲靜初總讓她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惠妃娘娘特意讓奴婢來送禮。」雲靜初抬起頭,眼眸落入一雙盛氣凌人的眸子里,頓時覺得呼吸一窒,深埋內心的濃烈怨恨急促上涌,恨不得能立刻上前,將眼前這個女人千刀萬剮。
「送禮?」司徒嫣微微皺了皺眉,心中暗暗想道,這個惠妃究竟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雲靜初努力克制情緒,雙手將手中的盒子呈上,恭敬的說道︰「這是惠妃娘娘讓奴婢給你送來的,純手工制造的簪子,獨一無二,此木乃西域珍貴的木材,可闢邪之效。」
看來這個惠妃還是知道巴結自己這個皇後,司徒嫣嘴角勾起一道得意的笑容,放下手中的青花瓷杯,輕柔的聲音緩緩說道︰「那就替我謝過惠妃姐姐。」
話落,目光瞬間落到那個錦盒,看著雲靜初緩緩打開,就看見那靜靜躺著的簪子——
司徒嫣的手一顫,打翻了正要放到桌面的茶杯,這,這簪子她死都不會忘記!
司徒嫣此刻的臉色刷地一下白了,這個簪子她就是死也忘不了,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簪子,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起來,一眨雙眸,似乎是為了掩飾著什麼東西,嘴角突然泛起優雅的一笑,「真是不錯的簪子,本宮很喜歡。」
有本事你就一直裝,我倒要看你要裝到什麼時候,雲靜初心中一陣陣的揪起,雙拳不禁攥緊,身體繃直,壓抑著內心的怒火,不動聲色的說道︰「只要皇後娘娘喜歡就好。」
話落,雲靜初便將盒子放下之後,就在離開時,雲靜初再看了一眼司徒嫣,看著她眼中無法掩飾的懼意,快速地收回目光,嘴角立刻勾起一抹冷意,便快速離開……
看著雲靜初離開,身邊的芳華看著那錦盒中的簪子,這簪子真是太精致了,看來這惠妃是一心想討好自己主子了,要不怎麼會忍痛割愛呢?想著,芳華就拿著盒子,贊嘆的說道︰「娘娘,這簪子——」
話還未說完,就見司徒嫣手臂一揮,簪子連盒子瞬間從芳華的手中飛出,「立刻把它拿去燒掉!立刻!」司徒嫣像是忽然變了一張臉,還站起來將使勁的踩著地上的簪子,怒氣的掃一眼巧語,吼道︰「永遠不要在出現在我眼前!快!」
芳華被司徒嫣的舉動嚇得是魂飛魄散的跪了下來,又在司徒嫣的怒吼中戰戰兢兢的爬起來,撿起地上的錦盒和簪子,落荒而逃,也不知道皇後娘娘為什麼會這麼不喜歡這簪子。
司徒嫣怒目圓睜,靜靜地坐在奢華的大殿中,白皙的手用力的拽著貴妃椅的扶手,柔美的小臉因為憤怒變得猙獰,怒喝道,「惠妃,你究竟想做什麼?你以為本宮是好欺負的嗎?」
夜深,今晚的皇宮顯得十分安靜。
鳳儀殿的寢殿內,雲頂檀木作梁,夜明珠燈,水晶簾幕,範金為柱礎,無一處不奢華,鳳榻上的司徒嫣此時正在沉睡,肌若凝脂,氣若幽蘭。
突然,微風輕浮起白色的寶羅帳,讓她感覺到少許陰冷,背上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脊椎一直向上蔓延,就像被冰冷的毒蛇往上爬般可怕……
忽然,司徒嫣猛地睜開雙眸——
「啊!」司徒嫣不由的大叫道,瞳孔也因為恐懼無限的擴大,盯著一處,「你是誰!你來做什麼!」恍惚間,床邊一個身穿白色衣服的女子如幽靈般站著,一頭頭長發傾瀉而下,連臉也一並覆蓋住,看不清她的臉,不是看不清,而是那張臉血肉模糊到無限恐怖的地步,她不敢看,司徒嫣的目光緩緩地下移,整個身子僵住,她蒼白無血色的手里緊緊握著的是……是那只蝴蝶狀簪子!
司徒嫣不由的倒吹一口冷氣,撐著身子移動到了床的角落,緊緊地抱著被子萎縮成一團。
白衣女子並沒有放過她,瞬間移動,輕飄飄的向她撲過來。
司徒嫣再往後退了幾下,渾身都在抖,可以看出此刻她有多震撼,雙瞳圓睜,眼里全是驚恐。
當微風再次拂起,把白衣女子的頭發的吹起,原本血肉模糊的臉瞬間變成了一張絕色傾城的小臉。
兩人開始對望了一下,那是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就像照鏡子般,看不出絲毫差異,幽靈般空洞的聲音霎時回蕩在房間內,「萱兒,還給我,還給我……」
「姐姐,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司徒嫣嚇的顫抖不已,雙手抓起床單,往頭上一蓋,閉著眼楮不敢在看。
過了好一會兒,司徒嫣聆听著外面的,發現已經沒有動靜,她立刻把被子掀開,發現眼前一切正常,什麼也沒有,安靜的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般,她呼出一口氣,安慰自己是幻覺……
突然,眼中又隱射出一張血肉模糊的臉,除了眼楮是好的,一張臉全是肉疙瘩,又是她。
「不要不要,啊……」司徒嫣不由驚叫道,整個立刻坐了起來。
「娘娘,娘娘……」香菱慌忙跑到鳳塌前,輕聲呼喚道,剛剛一直听到娘娘在大叫,于是就馬上過來伺候了,只見娘娘臉色蒼白,額角汗水淋灕,眼神中盡是恐懼,她立刻安撫著,怎知皇後娘娘將她一把推開,「娘娘,奴婢是香菱呀!」
香菱?司徒嫣這時才從恍惚中清醒過來,看清楚眼前的人是香菱,可眼神還是有些呆滯,香菱見況,立刻給娘娘送上了一杯水,「娘娘,您是不是做惡夢了?」
當喝下一杯水,鎮了鎮驚之後,她才煥然大悟,原來只是夢,但是這個夢真的好真實,司徒嫣並沒有因為是夢而松了一口氣,反而抖的更厲害,夢中的那個人就是姐姐,她能確定!她來找自己了嗎?想到這里,司徒嫣驚慌的大吼道︰「香菱,把所有的燈都點亮,你們都在一旁候著,不要離開。」
這夜,鳳儀殿燈火通明,而司徒嫣一直失眠到天亮,根本無法入眠……
***
惠寧宮,綠衣小心翼翼的端著藥走進了大廳,恭敬的對著雲靜初說道︰「靜初,惠妃娘娘的藥好了。」
墨褐色的藥汁,一端進屋子里,空氣中頓時蔓延出無盡的苦氣,雲靜初皺眉接過,剛想轉身端去給惠妃,股淡淡的迷迭香的溫香氣混在濃烈的苦澀藥味里,幾不可聞,雲靜初停住腳步,抬頭對著綠衣問道︰「這藥里加了什麼嗎?」
綠衣搖了搖頭,「沒有,都是按照御醫的房子。」
雲靜初眉心一皺,美眸微閃,開口問道︰「你在煎藥的時候,可有經過他人之手?」
綠衣搖了搖頭,一臉疑惑的問道︰「沒有,都是我親手煎的,怎麼了?」
雲靜初默然不答,這御醫的方子,她仔細看過,都是一些補方子的藥材,並沒有迷迭香這種東西,那這藥里,何故平白多出了這種味道?
「綠衣,惠妃娘娘可有什麼花踫不得?」雲靜初忽然心中一動,開口問道。
綠衣想了想,然後開口說道︰惠妃娘娘確實有一種花踫不得,那就是迷迭香,記得之前有一次不小心踫到迷迭香,身上就起了好多疹子,御醫說幸好只是不小心踫觸,如果誤食麻煩了,這件事情整個惠寧宮的人都知曉。」
原來如此,雲靜初目光一閃,若無其事的說道︰「沒有,只是覺得你這個藥煎的好……」
綠衣一臉無知,以為雲靜初是在夸獎她,便開心的笑了笑。
看來昨日司徒嫣並沒有被嚇的半死,又開始不安分起來,由明轉暗使計陷害,雲靜初心中一沉,這個時候,她又怎麼不給點教訓呢?
「好了,你先下去吧,我端要去給惠妃娘娘。」雲靜初淡淡的說道,便端著藥走進了惠妃的寢宮。
這時,一直躲在大廳外的一抹身影偷偷窺探,看著雲靜初端著藥走進里屋,才快速離開……
過了一會兒,雲靜初將那碗完好無缺的藥端了出來,直接倒入一旁的盆栽里,靜靜的坐在大廳,默默等待著一些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