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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出來時,接到了唐小詩的救命電話,電話那邊是唐小詩悲憤又恐懼的聲音,「葉子啊,你快來你快來,我遇到神經病性騷擾了。」
「你不是女警嗎?」雖然葉蓁從沒見過唐小詩逮捕罪犯時那英姿颯爽的風采,但是,從上次酒店里她一人撂倒三個壯漢的雄偉事跡,她完全有理由相信,神經病性騷擾這件事完全不可能會發生在唐小詩這種強悍的女人身上。
「啊呀,這個不一樣啊,那小身板我怕我一拳頭過去他就得兩眼一翻,那麼我日後就不是女警而是女囚了,嗚嗚...所以我只能默默忍受他無止境的騷擾,想想都悲憤吶。」
唐小詩最煩她爸媽一天到晚逼她去相親,所以決然的搬到外面單住,租了一個小房子,一室一廳一廚一廁,價格便宜實惠。
等葉蓁走到唐小詩家小區的時候,已經是7點五十左右。
天有點黑,介于剛才所說的神經病性騷擾這回事,她走的特別仔細小心。
小區樓底下那只歪了脖子的路燈一閃一閃的,燈下站了個大概17、8歲的小伙子,個子不很高,人特別瘦。左手拿著一張草稿紙,右手握著一只高音喇叭,正以四十五度角仰望樓層,聲情並茂地朗誦一首詩。
喇叭將他的聲音無限放大,放大,放大。
樓上不時有白菜葉子,易拉罐丟下來落在不遠處,劈里啪啦地,間或混雜幾聲大喝︰「媽的吵什麼吵,打擾老子看來自星星的你。」
雖然情景是這麼的慘烈,但這位念詩的小伙子內心明顯十分強大,他表情一直莊重而又莊重。
葉蓁好奇的慢了腳步,在旁邊听了一會兒。
‘早晨我吃不下飯,
因為我想你;
中午我吃不下飯,
因為我更加想你;
晚上我吃不下飯,
因為我瘋狂想你;
夜里我睡不著,因為……’
這真是一個憂郁而又生猛的少年啊。如此日常化具現化的詩...
葉蓁佩服的準備抬腳離去,冷不防那名少年突然轉過身直直的看著她。
葉蓁驚悚道,「你...你看什麼?」
少年淒美一笑︰「你不用怕,我只是好奇為什麼一個陌生人都懂得欣賞我的詩,可是我心愛的姑娘卻一點回應都不給我」
少年拿起頭頂上一坨白菜葉子,再次淒美一笑︰「哪怕是片白菜棒子也好啊。」
葉蓁突然同情心泛濫了那麼一下,「興許你心愛的姑娘沒听懂,以為是個神經病在...」要知道如此‘生猛’的情詩不是任何人都能理解。
她一時口快,等反應過來連忙準備收回那個神經病三個字的時候,就見那名少年轉頭瞪著她憤怒道︰「不許你侮辱我的詩更不許你侮辱唐小詩,唐小詩是我見過的最有內涵的女孩子,我堅信她不會像你這麼沒水準,認為我是個神經病,她……」
葉蓁沒等他說完,轉身上了樓。
唐小詩正窩在沙發上抱著她家的‘大黑’瑟瑟發抖,(大黑是唐小詩養的一只拉布拉多)見葉蓁進屋,立馬奔去抱住葉蓁的胳膊就淚奔。
「你怎麼了?」
唐小詩大吸一口氣道,「樓下那個憂郁癥少年你看見沒有?就是拿著大喇叭那個神經病啊?自打我上次執行任務時救了被當作人質的他,他就一直纏著我說喜歡我,我拒絕了他,他就每天在警局門口騷擾我,害得我被同事傳言勾引未成/年少男,作風不正啊。更過分的是他還得寸進尺的拿著那個大喇叭每天晚上在我家樓下神叨叨鬼叨叨...,葉子啊,你說,他是不是精神有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