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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已經輸了退燒藥,看來退燒藥對她這種情況不管用……」
就在這時,躺著的年小年突然登了一下腿,渾身又抖了一下。
「小魚!」
大家都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
「不好,燒得太高,快要驚厥了。」
「物理降溫管用嗎?冰塊行嗎?」夜鎮南越來越慌。
「冰塊不行,會傷到她,就如同被燒得很熱的鍋,突然放涼水會炸的。」
「你特麼別再給我整這些醫學解釋了行嗎,我現在要你立刻讓她退燒,立刻,快點想辦法。」他已經顧不得兄弟情面,一切都沒有年小年重要。
「鎮南你冷靜點,給智庸點時間,他是全國最好的醫生,一定有辦法的。」
夜媽深怕夜鎮南會因為過度緊張做出不理性的事。
「媽!小魚快要抽了,我能不著急嗎?」
夜媽和夜鎮南四只眼楮都緊緊盯著梁智庸。
突然,年小年的身子又抽搐了一下。
夜鎮南嚇得一把緊緊抱住她︰「小魚,小魚,你醒醒,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
別人不知道夜鎮南說的對不起指的是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不是他導演了一場車禍的戲碼,年小年不會奮不顧身跳下船,陳耀輝不會凶多吉少,那麼年小年此刻應該正跟陳耀輝開開心心的在船上,不會經歷這場突如其來的高燒。
就算之前年小年被嚇暈了,夜鎮南都沒有後悔過,可這一刻,他後悔了,他覺得自己太自私了。
「有了,有個辦法可行!」
「說!」夜鎮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我以前看過古醫書,古代人沒有退燒藥,一些武林人士都是把自己身上用涼水澆透了,再用自己冰涼的身體為病人退熱,因為人體再怎麼涼也不會涼過冰,不過這對淋水的人來說是個極大的考驗,可能會因為受寒日後留下毛病。」
「我來,我現在就去淋水。」
夜鎮南轉身就走,手腕卻被夜媽拉住︰「我不讓你去,你是我兒子,萬一你留下什麼病根,你想讓我心疼死呀。」
「媽!」,夜鎮南目光深切,「小魚病得要死了,我還哪顧得上生不生病,更何況,她變成這個樣子我是有責任的。」
話落他甩開夜媽的手就走了出去,到了自己的浴室,他月兌掉衣服,打開涼水使勁地沖自己的身體。
大概沖了二十分鐘,他覺得冷得渾身顫抖,牙根都控制不住相撞得「咯咯」作響了,他才光著身體走回年小年的房間。
夜媽深知勸服不了倔強的兒子,眼淚含著眼圈地回了自己的房間,所幸來個眼不見為淨。
她在心里暗想︰小魚啊,日後你若負了鎮南,那你就真的太不懂得珍惜了。
梁智庸見夜鎮南鑽進年小年的被窩,他覺得自己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便朝門外走,邊走邊說︰「有事叫我,那個……你要把她的衣服全都扒光了,讓她和你的肌膚相貼的受眾面越大越好。」
「我知道了。」
見梁智庸走出房門,夜鎮南開始扒年小年的衣服。
解扣,月兌衣,扒……褲!
當她的美好全部呈現在眼前的時候,
夜鎮南的動作僵住了,必定是自己喜歡的女人,這樣看著她的身體,難免會氣血上涌。
不過想著讓她快點退燒,他便把那份排山倒海的欲念壓了下去,躺下,伸手從她後背將她緊緊摟在懷中……
炙熱與冰冷相撞,形成一種極大的反差,不禁讓兩個人都舒服地嗯哼了一聲。
「嗯……」
「嗯……」
年小年就如同被放在火上烤炙著的魚,在踫到夜鎮南這個涼爽的水源後,混沌的意識有了幾分認知,不自覺朝他的懷中鑽了鑽。
而夜鎮南冷得發抖的身體,此刻正好找到了熱源,盡可能全方位吸取著她身上的熱度。
然後,盡管他用著超強的意志力控制著,他還是感覺到自己的欲念,身不由已的「噌噌」地長大。
他在心里罵自己沒出息,這是什麼時候,還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為了讓自己的欲念下去,他開始背唐詩宋詞︰「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
覺得唐詩宋詞還解決不了他的問題,他
又開始背數學公式︰a³;+b³;=(a+b)(a²;-ab+b²;)…
最後發現背這個也沒用,就剩下數綿羊了︰一只羊,兩只羊,喜洋洋,灰太狼……
數著數著,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夠涼了,便起來繼續到浴室沖冷水,又沖得渾身顫抖,再回來重新抱住年小年……
一晚上他沖了好幾次涼水,背了無數次唐詩宋詞、數學公式,外加數綿羊……
就這樣,鐵打的人也被折騰倒下了,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抱著年小年這個暖爐睡著了……
一覺驚醒,天已經蒙亮。
他猛得睜開眼楮,第一件事就是用自己的額頭貼向小年的,謝天謝地,終于退燒了!
他激動得低頭便開始親年小年,額頭、鼻尖、臉頰、最後是櫻唇,親得那叫一個「吧吧」的響。
「乖女孩!」
激動之余他只能說出這麼一句,幸好她沒有事,從沒有哪一刻,夜鎮南如此感謝上帝!
…………
又睡了一上午,年小年便醒了過來。
可是,睜開眼楮的年小年仍然躺著一動不動,一句話也不說,仿佛傻了一般。
夜鎮南、梁智庸、夜媽都圍著她急得團團轉。
「會不會是燒壞腦子了?」夜鎮南有點擔憂。
梁智庸蹙著眉頭,仔細看年小年,他突然猛得伸手去拉年小年,年小年下意識的掙月兌,又躺了回去。
「你干嘛?」夜鎮南有些不高興梁智庸這樣對年小年,他都舍不得踫一下,他竟然那麼粗暴地拉她。
「大哥,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夜鎮南眨了下眼楮,給年小年蓋好被子,轉身出去了。
「有什麼話快說,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哥你不用太擔心了,她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
「只是什麼?」
「心病還須心藥醫!」
夜鎮南眉頭微蹙,目光諱莫如深。
「我知道她有個很親密的朋友,不如讓她朋友先來陪陪她,安慰她一下。」梁智庸想到了紀小連。
夜鎮南點點頭,「好,你去聯系她的朋友。」
…………
紀小連是一家醫院的護士,她正在上班時,看見梁智庸從走廊的另一端逆光朝她走來,她簡直有點不敢相信,他,是來找她的嗎?
眼圈不自覺氤氳出濕氣,目不轉楮地看著她心目中光芒萬丈的男神。
梁智庸一臉淡然地來到她的身邊︰「我是來找你的。」
一行清淚潸然滑落︰他後悔跟她分手了?
「你……」
梁智庸見紀小連如此激動,反而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了,猶豫了一下,他還是冷漠地說︰「你別誤會,我找你是有別的事。」
如一盆涼水澆在紀小連火熱的心房,伸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淚珠,想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哦,你說吧。」
看著她故作堅強的樣子,梁智庸心下有一分不知名的情緒,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你那個好姐妹傅小魚……」
「傅小魚?你怎麼認識她?」
「就是她為了你報仇,本來是要綁架我的,結果錯綁了我大哥,然後被我大哥的母親認出是她好姐妹的女兒,也是我大哥的未婚妻……」
「等等……傅小魚……是你大哥的未婚妻?你大哥是誰?」
「夜鎮南!」
紀小連的腦子在高速運轉著,她知道替她報仇的是年小年不是傅小魚,她也知道傅小魚偷了年小年的身份出國了,然後把自己的身份留給了年小年……
整個事件串聯起來,紀小連知道了梁智庸說得是年小年,可是,年小年不是跟陳耀輝私奔了嗎?
她詫異的眼神讓梁智庸明白了她的想法。
他微微一笑,「你那朋友沒走成,因為我大哥……看上她了。」
呃!這下紀小連嘴巴張得更大了。
梁智庸把昨天發生的事都跟紀小連講過一遍之後,紀小連決定立刻去看年小年。
她起身要走時,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還有一件事,我大哥不知道她當初被綁架是做了我的替罪羊,所以……」
「我知道該怎麼做,你放心好了。」
「那就好,謝謝,我送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做公交。」
「我正好也要去那里,一起吧」。
「好吧!」她若再拒絕,反而顯得她矯情。
紀小連上了梁智庸的車,車上有他的味道,是她所熟悉又貪戀的,可此刻她卻不敢深呼吸,害怕吸入他的味道太多,讓自己陷入無法自拔的情感迷霧中。
一路無語……
梁智庸也沒有說話,每當他想跟她說點什麼的時候,他便想起年小年對他的警告,他不是怕年小年,而是不想招惹對待感情太認真的女孩,因為他從不想對感情認真。
………………
紀小連和梁智庸來到夜鎮南家時,夜鎮南正圍著圍裙親自下廚煮皮蛋瘦肉粥,原本從來沒下過廚的人,此刻像模像樣的一邊準備材料,一邊看菜譜上的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