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她和楚汐的關系應該已經算是不行了。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冷靜的想一想,無論是從那個出發點出發,都是算是盡頭了。說起來倒也不是,她和楚汐,根本就從來沒有開始過,又何談盡頭的問題。
她當然明白楚汐的顧慮,一國皇儲,同性的身份,以及還有孩子,哪一點,都在制約著兩人的關系進一步的發展。
一開始,她也是以為只要不懈的堅持用自己的方式打動那人的心,可偏偏天不遂人願,後來,又出現楚汐父後的事情。
那天,在京師之時,她便听說了皇帝要為當今太子選太子正夫的事情。
這個時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楚汐當是不會反對,無論是從孝義出發,還是未來帝國的統治。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而她,顯然是不被選擇在備選之中的。
放棄也好,總比以後陷得更深,難斷情根。
人這輩子,最難得的便是情深二字,要是兩情相悅倒還好,倘若不是,那便是折了一生。不瘋魔不成活,她自認還沒到那般癲狂的地步,愛情固然重要,但也不能耽誤了一輩子不是。
她想笑一笑,自覺的應該做些沒心沒肺,可就是笑不出半分來。
嘴角四十五度的往下一撇,扶住額頭,啪的一下自作飄柔的甩了甩,不就是失個戀嗎!能咋地呀?!老娘照樣美得跟多白蓮花似的!如花似玉有木有!
白曉宸呲了呲牙,酸啊。
但不管如何,有些事情總是要忘記的,對己對彼都是好的,糾纏了,那就真的是犯傻了。
她揉了揉脖子,下地為自己倒了杯茶水,仰頭喝了一口。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調養好身子,身子經不起折騰,她比誰都知道,比誰都清楚,到頭來要是真的有個好歹,還不是自己忍著?何況,現下竟然還中了蠱毒。
她回身,走到床邊,月兌鞋,躺下,蒙上被子。身體虛弱,哪還容易想得太多,不多時,便也是模模糊糊的睡了。
夜黑風高,最是殺人夜。此時月明星稀,一片片薄如霧色的雲漂浮整個天幕。
官道上,一只如同小山般大小的一身三頭的巨妖逆著風向快速的奔跑著,獵風呼呼而響,周圍風雪卷風而動。
她醒來時,是被凍醒的。愣怔的被齔牙叼著衣襟的領子,身子向打著秋千一樣晃來晃去。
齔牙往下斜了一下眼,見白曉宸一副呆掉的表情,嘴角嘲諷的勾起,脖子一甩,伴隨著白曉宸驚叫的呼聲,只瞧著一個物體呈半圓形弧度被甩到了巨獸背上戀戰星夢。
在齔牙的背上彈了數下,白曉宸好不容易抓住它耳朵上的毛。周圍的風速,似乎都像是刀片一樣刮著臉皮,白曉宸驚魂未定的喘息了數聲。
「齔牙,你做什麼!我麼這是去哪里?我記得我明明是在皇宮中?」
「白家的蠢兒,倘若不是本大爺,你現在早已死了!」矜牙舞爪青面獠牙,饕餮魘魔,那般凶狠的模樣,好似能撼動山河一般,毀天滅地。猙獰的外表下,齔牙的嘴角冷諷的笑的殘暴。「小兒,你可知,你所中的蠱毒,是皇族小兒祛除祀的引子!本大爺說嗎,南冥那廝怎會那般好心的將你留在皇宮,果不其然,她們要取你心口血,將那蠱蟲活著引出來。」
齔牙的聲音幽冷之極,卻比不上白曉宸此時涼的幾乎沉底的心。
難道說,楚汐留她,不是因為別的,而是要活著取她的心口血……
「不用本大爺說,恐怕你也知道,生之本命,心口者,萬命之根本也,然則,心口血,卻是要生生的把心髒從活著取髒者身體里挖出來,取之血液。 !心都沒了,你這蠢娃子還不是等死的份!她到是一點活路都不給你留!」也不知這‘她’字說的是誰,齔牙睥睨了白曉宸,見她像是一下子被抽光所有力氣的搖搖欲墜,不禁斷喝怒吼了一聲︰「小兒!抓緊點!難道你還想不被害死反而被摔死嗎!」
「齔牙,你,你這是從哪里知道的?」她忽然間覺得嗓子啞的很,說出了這幾個字,好像掏光了她身體的所有一切。
「京師皇宮的陰陽師,她們現下正準備祭祀的物品和儀式,就等著從你這‘容器’中把蠱蟲引出來。」好似御風而行的齔牙目視著前方,凶神惡煞的樣貌,端是在夜幕中嚇人的緊。
白曉宸怔忪的愣在那里,心口,好似有個窟窿一樣,扎得生疼。不知道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她急急的用力拽住齔牙的耳朵的一角。「不對,齔牙,我走了,小苒和青叔還留在京師!不行,我們要回去,立刻回去!」
「你還想死的更快一點嗎!」怒聲高吼,齔牙眸色閃著血色的凶光。「小兒,倘若是早年洪荒之時,老子自是不怕她南冥雨,可偏偏老子被封印了大部分的妖力,根本就不是那廝的對手!她們現在肯定是發現我們的逃走,回去,就是送死!」
「可是,可是小苒和青叔怎麼辦?!」她啞著嗓子,眼楮有些發紅。「他們有危險,齔牙,既然我是楚汐的‘藥引’,皇族就不會放我輕易離開,小苒和青叔的境遇不能容我考慮半分,我要回去,必須回去!」
「他人跟生死老子無關,老子只救你就行了!」不耐煩的打斷道,齔牙露出血色的舌頭,尖銳的一個個獸齒大小足有一個成人的大小,在月色冰涼中冷得滲骨。
「想走,恐怕容不了你們吧。」這時,空蕩的管道上忽然傳來這一刀幽幽的聲音,不重不輕,卻如破冰的利刃一樣刺耳足以傳到一人一獸的耳中。
听到聲音的齔牙身子慢慢停下,眯著六只眼掃視著周圍,少頃,在它警惕地目光下,夜色中,從不遠處的管道森林中慢慢地走出走出三個人形的輪廓,身後,有著微弱的光亮,伴著黑夜中的霧氣,竟是說不出的詭異。
楚,楚汐。又最開始的警惕到現在再次怔忪的白曉宸有著一瞬間的恍惚,隨後,面部變得蒼白起來,她的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有在說些什麼。
來的人正是楚汐,南冥雨,九黎,以及跟在他們身後舉著數盞火把的一干侍衛。
「這夜黑風高的,齔牙,你要去哪里?」九黎依舊笑得嫵媚多情,輕撫鬢角,美目露出三分的情趣,卻是唯獨多了足足七分的寒。
「去哪里,關你鳥?事軍妝全文閱讀!」齔牙說的話算不上恭維,襯著它凶狠的外表,陰冷的獸聲,竟是說不出的不寒而栗。「本大爺來去自如,你以為你是老子的誰!」
而剛才率先出聲的南冥雨嘴角輕輕的勾起,諷刺意味十足。「夜深霧重,二位看來還是和本座回去才是。」她抬起眼皮,一下沒了剛才的慵懶,神色陰冷似鬼魅,唇瓣更是泛著紫黑。「還是說兩位想讓本座親自動手不是?」
楚汐自始自終也沒有說什麼,她的面容冷淡如月夜一般,在看向白曉宸時,眸中閃過一抹怒色。「白曉宸,跟本宮回去!」
白曉宸只覺得渾身發涼,一顆心更是沉得快。
她抿著嘴唇,面容也漸漸沉了下來。
真當真她好欺負了!她雖然已經知道她是楚汐的‘藥引’,沒她,楚汐是萬萬不能將身體里的祀祛除。這般著急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知道雖知道,但不代表她逆來順受!
她也有逆鱗,也有反骨!她並不覺得自己虧欠楚汐什麼,反而一次次的救了楚汐一次又一次,她不求她感動喜歡她,但也不能這般的對她‘呼來喝去’!
你長沒長心啊楚汐,我真想撥開看看有沒有!喜歡你又怎麼樣!喜歡就可以這樣的傷害我嗎!
一陣陣的怨氣涌上胸口,白曉宸捂住胸口,氣得渾身打顫,一口血噴出,她面如土色,更顯病弱。
見此,楚汐一時有些慌亂,她向前一步,卻見著方才停下來的三頭巨獸忽然發難。
南冥雨眼中寒光乍現,也沒見她用什麼動作,那足有小山大小的妖獸竟是在下一刻不甘的怒吼後,轟的一聲頹然倒地,神情極為痛苦的在地上抽搐幾下,便化為巴掌大小的小狗裝。
南冥雨身姿如刀光劍影一般,眾人只覺一道白影閃過,方才還站在這邊的南冥大祭司卻落在了不遠處‘巨妖’那里。
神色陰沉,眼下冰冷一片,南冥雨手掌入刀,眼見得就要一掌劈向齔牙。
卻說這時,與她一同在原地消失的九黎忽然將齔牙抱起,躲過了這一掌。
「大祭司脾氣真是大得很,灑家還沒發話呢,哪容得大祭司在灑家眼皮底下殺這只蠢犬。」九黎笑的妖嬈,眼中全無笑意。
南冥雨眯了眯眼,嘴角冷冷的勾起弧度,落下一句話後,便一甩衣袖,聲音陰冷。「那你可是要好好的看好它了,九黎。」
「這個自是不必大祭司費心。」九黎款款的笑著。
而白曉宸卻是被這一咳一摔,再次的暈死過去。
白曉宸睜眼時,早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一抬眼,就看著楚汐神色冷冷的看著她。
「白曉宸,你這是何意!」
白曉宸皺眉,沒好氣的回了對方一句。「這句話應該問殿下才是,殿下又是對在下意欲何?」
「你!」楚汐怒極反笑。「好好好,本宮倒是要問問你,你跑什麼!」
白曉宸繼續撇嘴。「這句話可是要問殿下了,殿下要取我的心口血,我不跑難道等著被殺嗎!」想到這里,她的心就跟針扎了似的。
而听到這話的楚汐卻是為之一愣,神色不解的說道︰「心口血,本宮什麼時候說要取你的心口血,還有,殺你?」
「哎?」這回輪到白曉宸愣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