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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為,你不喜歡朕,朕不喜歡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縱然朕不喜歡,可天下人認為朕喜歡……縱然朕與你並不是夫妻,可天下人認為朕與你是夫妻……」
「齊玉兒,你究竟懂不懂,何為大局,何為忍耐,何為犧牲……」
「既然如此注重楓王爺,那你當初就該誓死反抗,不該來和親,不然,朕亦不會有這麼的煩惱……」
顫抖的纏卷在角落里的玉兒突然間眼神一抬,眸中露出滿滿的不解,抬頭有些怯嚅的望著正在狂怒的皇甫璟昊,突然間覺得,他是在教她,在告訴她,有些事當做,有些事不當做……
「煩惱?」
玉兒重復著皇甫璟昊的最後兩個字,皇上會有什麼煩惱?而皇甫璟昊頓時怔住,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會出最後一句,隨即俊臉閃過一絲狂怒與不自然,跨步上前一手將玉兒嬌小的身體拖了起來。
「你殺了我吧!」
玉兒突然間低頭怔怔的說著,她已經罪惡濤天了,既然被人看到,那宮里就一定會有傳言,到那時,她只會死得更慘。
心頭突然間有一種痛意襲來,她不怕死,真的不怕,只是……突然間不想再活下去,楓翎走了,真的走了,從她的生命里消失了,讓她的一切都失去了方向。
所以,她亂了,她慌了……
皇甫璟昊注意上她了,時時刻刻都在注意著她,做出來的事,與說出來的話,似乎都有著某種她不明白的意思,所以,她怕了,她慌了!
她不知道現在所發生的,會對將來有什麼樣的影響,但是,她真的累了!
皇甫璟昊似乎沒有听清楚她的話,或者他听清楚了,但是他更生氣了,這個女人,當真是不可教也,教了她這麼多為人處事的道理,可她卻全然不在乎,如果不在乎,不學,這個皇後,要怎麼當下去。
遲早會被別人害死!
他皇甫璟昊一生英明,領兵打仗哪次不是驍勇善戰,屢戰屢勝,朝臣雖然會分派別,但是在他的統治下,雖然不能滅絕一切奸臣,但起碼百姓還算安樂。
就是為什麼會納一個如此笨拙的女人為後,如果是平常人家,她定會是一個痴心烈女子,值得丈夫疼愛,可是這是皇宮,一個充滿了腥風血雨的皇宮。
她會因為她的真實、倔強、甚至是純真而失去自己的性命!
「朕倒是很想殺了你,齊玉兒……」
望著她失魂落魄的模樣,特別是那張傾城的臉蛋上被血漬遮住,他的心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狂燥感……
「那你就殺了我!」
玉兒突然間掙扎著,仰頭望著皇甫璟昊哭了起來。
「我不想當這個皇後,一點也不想,我只想做一個普通、平凡的人……」
「我不要殘暴的夫君、不要妻妾成群的夫君,不要陰謀……不要權勢……」
玉兒突然間將桌子掀得飛得遠遠的,她真的累了、累了、心也痛了、心也空了,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她永遠得不到。
皇甫璟昊怔怔的望著開始耍性子的玉兒,每次只要她一這樣,哪怕是她又哭又鬧,他的心都會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因為這種感覺很真實,這樣,他反而覺得,他與她,像是一對真實的夫妻。
玉兒仰頭拼命的哭著,臉上的血漬依然在緩緩下墜,她的淚洗掉了臉頰上的淚水,整張小臉都哭花了,被打的臉蛋上,隱隱的有痕跡出現,全是手指的印子。
皇甫璟昊望著眼前的這一張花臉,心中又氣又突然間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上前伸手想要撫去她臉上的淚……
玉兒急忙退了好幾步,遠遠的躲著皇甫璟昊,高大的男人,微微的低著頭,望著只到自己胸脯上的小女人,赫然才發現,玉兒,他的皇後,今年似乎只有十七歲,而他,已經二十七歲了。
也許,自己真的不該這麼逼她,畢竟她還小,很多事情,她還不懂。
不像他,十五歲就開始領兵打仗,征戰沙場,十五歲開始,他知道如何運用兵力,奪取各國各城……
登基以來,沒有朝臣膽敢反抗過他,更沒有後妃膽敢在他的面前多說一句,曾經,他站在自己的皇宮最高處,仰頭望天,心中總也有一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而這種感覺,自從齊玉兒來了以後,他竟然發現,就不再有了……
究竟,是什麼原因?
這個女人竟然填補了他心中的某一處破洞……深深的凝望著哭泣的她,望著滿身是傷的她,他才發覺,自己真的下重手了。
知道她和楓翎在宮中擁吻的消息時,他簡直氣得要將所有人都殺了……上前,走到玉兒的面前,冷聲說道。
「你以為,朕就真的很喜歡這個皇帝……」
玉兒猛然間仰頭,淚眼迷離的望著皇甫璟昊,他說什麼?他剛才說什麼?他不喜歡那個皇帝?
「朕和你,都沒有選擇,但是,既然在了這個位置上,就要做好,做到最好,朕和你的肩上都有很重的擔子,必須讓天下蒼生,都得以生存,必須讓天下百姓都安劇樂業,而你,必須讓後宮平和,宮妃這間和睦相處,打理皇宮,讓朕沒有後顧之憂!」
「朕也是人,也會疲憊,也會累,但是朕不可以示累,也不可以讓他人看見,你懂嗎?齊玉兒,如果你學會了這一切,你就會知道,高高在上,該是有多麼的孤冷。」
「一個小小的皇後,你都不願意再繼續,那朕,又該如何繼續……打理天下,還要替你處理一切……你對得起我嗎,齊玉兒!」
突然間,皇甫璟昊的眼神深遂了起來,定定的望著痛苦和驚詫的玉兒,雖然她的臉蛋上滿是傷、滿是血,可是卻突然間有一種親切的感覺,于是月兌口而出道。
「也許……你想要的,有一天,你真的可以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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