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起來找伯簫商議如何找出皇子中到底誰是黑石盟頭領的對策,兩個人從書房中關了半天都沒能想出一個合適的辦法。
姚起道︰「我一直悄悄派人探听三皇子最近的行蹤,三皇子身邊的侍從們都說三皇子最近很少出門,幾乎每天都呆在府中,若真是這樣,那就很難說三皇子就是黑石盟頭領了。他看起來和往常沒什麼兩樣。但是有一件事情很是奇怪,據說三皇子最近去教坊的次數比往常多了許多。」
伯簫沉默不語,他皺著眉頭想伯岩是愛去教坊,但是他最近這麼頻繁地去那里,肯定是為了避人耳目,去那里和重要的人接頭。但是和誰呢?!
清止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大到她無法隨意走動。最近靜怡常常來陪她,或者說她常常陪著靜怡。靜怡和清止坐在一起聊天,靜怡報怨道︰「也不知道他和姚起最近在干什麼,兩個人一見面就躲進書房嘰嘰喳喳半天,我一進去他們就不說話,感覺他們最近做的事情很是神秘。」
清止淡淡一笑道︰「可能他們在談論軍中的事情吧!男人們的事情,總是不喜歡女人知道的。」
靜怡嘆口氣道︰「唉!是啊!雖然二皇子對我很好,但是我總覺得我和他之間少了點什麼,我們坐在一起的時候常常一句話都不說,可能他覺得和我這樣的女人沒什麼可說的吧!我對軍中的事情一竅不通。他說的事情我常常听不懂。我總覺得他不死真的喜歡我……可是我又說不出他不喜歡我哪里……」
靜怡眼中有了些許傷感,清止輕輕握住她的手道︰「靜怡,你是個好女人,怎麼會有男人不喜歡呢?!肯定是你自己多想了……」
靜怡看著清止,嘆口氣道︰「娘娘,我有時候真羨慕你,你聰明有頭腦,長得又這麼美,脾性和品德也好,簡直無可挑剔,怪不得太子爺那麼喜歡你,對你言听計從。要我是男人,我肯定也對你愛不釋手。」
清止笑道︰「我哪里好的那麼夸張?!」清止放下手中的針線活,嘆口氣道︰「其實有時候女人比男人本事還大並不是一件好事,那樣的女人是最累的!想要遇到一個可以容忍女人比自己本事還大的男人很難,像你這樣,就很好!」
靜怡瞪大眼楮道︰「哪里?!我這樣只能呆在家里哪里都不敢去的女人好在哪里了?!」說著靜怡站起身道︰「有時候我真想像花木蘭那樣從軍打仗,像男人那樣英勇!」
清止笑著搖搖頭不再說話。這時候太子走了進來,靜怡急忙給太子行禮,太子笑道︰「王妃請平身!不必多禮!」
自從娶了清止,太子早已經沒了以前的那些荒唐。他不再去那些煙花巷尋花問柳,每日按時上朝,也每天听從清止的建議多讀書多寫文章,現在的太子雖然資質仍然平庸,但是他卻有了治國平天下的高遠志向,而這些都是因為清止。
太子看著清止手中的活計嗔道︰「不是讓你多歇著了嗎?!這些事情交給繡房去做就是了,你堂堂的太子妃,做這些干嘛?!小心累壞了身子!」
清止看著皺著眉頭一臉擔心的太子淡淡一笑道︰「這些活哪里就累到我了呢?!我每天呆著也是悶的慌,做這些權當是解悶了!」
太子笑道︰「好好!那你就做一點點就可以,不要做太多了,不要累到了。愛妃,我給咱們的孩子起了名字了,如果是個男孩,我們就叫他郢慎,若是個女孩,那麼咱們就叫她郢心,怎麼樣?!」
清止微微笑道︰「太子爺說叫什麼就叫什麼吧!我覺得這兩個名字都好。」
太子開玩笑道︰「我無論說什麼你都說好,愛妃,你是不是在騙我,故意哄我開心?!」
清止笑道︰「臣妾哪里敢,確實是太子爺起的名字好听嘛,慎言謹行,郢慎這名字好的很。郢心這名字也好,我很喜歡。」
太子哈哈笑了起來,他有些得意地說道︰「這名字我可是想了好幾天呢,愛妃也喜歡,真是太好了!」
太子在清止面前就像是個孩子,總是愛逞能,把自己會的一切都給清止看,清止無論看到什麼都是淡淡一笑,她看太子,就像是母親看著自己淘氣的孩子,臉上永遠閃現著母親看孩子時才有的表情。當太子向清止一一報告自己今天又看了多少書,又寫了多少文章時,清止總不忘了多夸贊他幾句,那時候太子臉上總是喜氣洋洋的。
靜怡從太子府回來,心中忽然有些悵然若失,她和自己心愛的男人每天同吃同睡,但是他對于她仿佛還是一個陌生人。他們從來沒有開過玩笑,他有什麼事情也從不和她說,自己和他住在一個屋檐下,但是兩個人卻如同相隔千萬里。想到這靜怡忽然哭了起來,她忽然覺得傷心難過,因為她想起一天夜里他在夢中呼喊著的一個人的名字,那個名字就是--清止!
伯岩對手下人道︰「我累了,想休息,你們先下去吧!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我!知道了嗎?!」
「是!」侍女們答應一聲退了下去。
一關上門,伯岩就痛苦地萎頓在了地上。他扶著桌子一步一步地挨到床邊,伸出手按住床邊的開關,床邊的書架慢慢地打開了,書架後面竟然是一間密室!伯岩勉強支撐著走進密室,他一進入密室就叫道︰「師父,師父,快來!」
听到伯岩的呼喚聲的華七峰急忙將伯岩攙扶到不遠處的石床上,他關切地問道︰「是不是毒性又發作了?!」
伯岩費力地點點頭道︰「我覺得自己越來越沒有力氣走路拿東西了,不知道水溶寒的劍上是什麼毒,怎麼會讓我越來越沒有力氣呢?!」
華七峰嘆口氣道︰「若我沒有猜錯的話,這種毒應該是化骨散!中了這種毒的人,開始並沒有什麼癥狀,但是慢慢地,中了毒的人就會感到渾身越來越沒有力氣,就像沒了骨頭一樣。再過個三五個月,中毒的人渾身的骨頭就會真的會被化盡,最後中毒的人就會變成一灘肉泥,就算還剩一口氣,也和死人差不多了啊!」
伯岩一听,只覺得猶如五雷轟頂,他急忙給華七峰跪下道︰「師父,您最疼徒兒了,您一定要救救徒兒啊!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華七峰將全身顫栗不止的伯岩扶起來道︰「你放心,你現在是師父唯一的親人,師父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會幫你找到解藥的!我記得當年莊天賜為了對付一個對他妻子起了邪心的之徒,曾經用過一次化骨散,這種毒藥本來莊天賜並沒有配制解藥,因為當他使用這化骨散的時候,那肯定是恨對方入骨,不想讓他活。但是那一次龍不苦見那人實在痛苦,于是替那人求情,所以莊天賜破例為那人配了一次解藥。那人吃了解藥後果然沒幾日就好,從此不敢再對莊天賜的妻子起邪心。」
伯岩問道︰「那麼,莊玉蝶是否有這花骨散的解藥呢?!他得了他爹的真傳,肯定有解藥的!師父,咱們明日就啟程去玉蝶山莊好不好?!咱們求莊玉蝶把解藥給咱們。我……我痛苦死了……啊!」
伯岩痛苦地在石床上打起了滾,他感覺渾身的骨頭都好像在被千萬只蟻蟲啃嚙一般,又痛又癢。華七峰急忙給伯岩運功療傷,他大聲道︰「好徒兒!你一定要挺住,我明天就去玉蝶山莊給你要解藥!我一定會救你的!」
清止將薇兒叫了來,她問薇兒道︰「二皇子和姚起是不是最近在做什麼秘密的事情?!」
薇兒遲疑著搖了搖頭道︰「沒事啊!他們能有什麼事情?!」說完薇兒心虛地低下了頭,清止看著薇兒,輕聲道︰「薇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薇兒抬起頭看著清止,眼里竟含著淚水。她忽然哭了起來,哭夠了,薇兒才抽抽搭搭地說道︰「小姐,水殿主命真苦!」
清止心中一驚,她急忙問道︰「師父她老人家怎麼樣了?!你怎麼突然這樣說?!」
薇兒急忙擺擺手道︰「不是水殿主,水殿主沒什麼,是龍大俠和莊公子……」
清止不解地問道︰「龍大俠和莊大哥怎麼了?!」
薇兒流著淚說道︰「其實幾個月前龍大俠就死了,前幾天玉蝶山莊的人來我家里,她們說莊公子自盡了!
清止驚訝地半晌無話,過了許久她才低聲問道︰」他們都是怎麼死的?!「
薇兒于是將水溶寒如何在婚禮上被陳九峰擄了去,莊玉蝶和龍九嘯兩個人怎麼去救他們,以及他們三個人被黑石盟綁了去的事情一一和清止說了。听到黑石盟三個字,清止眼神一跳,忽然想起了什麼事。她打住薇兒的話問道︰」你記不記得那一年二皇子被人追殺中了吸魂攝魄的毒就是黑石盟干的?!「
薇兒想了想道︰」對!我想起來了,就是他們!他們這群人可真是害人不淺。「
清止接著問道︰」師父他們被黑石盟擄去也不一定就會送命,黑石盟擄去他們肯定是有目的的,龍大俠又為何會丟了性命呢?!「
薇兒哼道︰」那群人怎麼會守信用呢?他們表面上是將水殿主和龍大俠給放了,但是他們卻早已經派了人埋伏在了下山的路上了。那時候龍大俠和水殿主中的毒還沒有解,哪里打得過他們那麼多人啊!最後,龍大俠為了救水殿主才……「
清止流著眼淚感嘆道︰」龍大俠對師父也算是情深意重!不枉師父等待了他十幾年。「她接著問道︰」那莊大哥呢?!他為什麼要自盡呢?!「
薇兒嘆了口氣,又傷心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是因為,因為黑石盟那群混蛋……那群混蛋閹了……閹了莊公子……莊公子受不了這羞辱,也怕自己和水殿主之間的夫妻名分會連累水殿主,所以才……所以才……唉!「
清止氣氛地在椅子上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她大罵道︰」黑石盟這群混蛋,他們要殺便殺就是,咱麼麼能這麼侮辱人呢?莊大哥是多麼要強的人,這樣被對待,倒不如一刀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