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纏綿︰總裁,求你別踫我!,平靜的,像是從不曾愛過
留在他身邊之後,她就再也沒有用過玫瑰味道的洗發水,她原本的那些愛好一點點的被改變,直到如今,那些原本無可奈何的將就也變成了新的喜好。愛葑窳鸛繯
原來沒有什麼是不能改變的,就像是她曾經以為愛上一個人就一輩子不會變,可後來再想想,也覺得這話說起來太可笑。
感情是什麼?感情是這世上最廉價的一種東西,因為總有一個人,卑微的無條件的愛著你。
可是感情,卻又是這世上最難得到的東西,因為總有一個人,你深深的愛著,你藏在心里惦記著,卻永遠得不到,只能回憶。
她愛蘇晉嗎?愛過,她愛顧亦寒嗎?她不知道灩。
「什麼時候回來的?」身後忽然有沉寂的聲音緩緩響起,瞬間打斷了她的思緒,盛夏下意識的回過頭來,漆黑的眼眸中映出他頎長秀挺的身影,他靠牆站著,姿態是有些慵懶的,可神情,仍是高高在上的不羈,只是,多了一些疏離的冷漠。
她曾與他共枕同眠了將近三年,他們曾親近到毫無一絲一毫的距離,可是現在,她望著他,只覺得這張臉如此的陌生,陌生的,仿佛從來沒有見過,從來,沒有想起過。
不是沒有在心里設想過,如果有一天見面了,會是什麼樣的情景,她會用什麼樣的表情面對他,會怎麼說出第一句話?她會害怕,還是會不安,或者是,落荒而逃損?
只是,曾經想過的千萬種場景,到了此刻,竟是沒有一種相同。
她的心平靜的像是秋日下澄澈的湖面,而他的出現,不過是微風把岸邊的柳枝拂向了水中,是有漣漪的,可那漣漪,竟是這般的微不足道。
她在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時刻,已經換上了平靜卻又客氣的微笑︰「三天前回來的,顧先生,別來無恙。」
她的聲音很穩,沒有一絲的波動,她看著他的目光也是清亮而又平靜的,她的笑容,禮貌的不失任何分寸,她的一切,都對的無懈可擊,可他深邃的眼眸卻是越來越沉郁起來,三年不見,她的相貌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可那個可愛甜美的小女生形象,卻仿佛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怎麼突然回來了。」顧亦寒緩緩直起身子,步伐慵懶的緩步上前,他的眸子像是深的不見底的峽谷,帶著吞噬一切的幽暗。
他離她越來越近,近到那熟悉的幾乎刻入骨中的味道幾乎要泛濫到她的鼻端,幾乎要讓她開始恍惚。
盛夏使勁掐了掐手心,銳利的疼痛讓她的靈台驟然的清明,她微微彎起唇角,笑靨卻是越發甜美了幾分︰「我在報上看到湯先生的婚訊,有些疑惑,所以就回來了一趟,您知道的,我和佟小姐是很好的朋友。」
這個理由听起來倒是合情合理,顧亦寒的眉不露痕跡的微微蹙了蹙,可是他的心底卻反而蔓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滋味來。
只是,不等他再一次開口,盛夏就又開了口︰「顧先生還有事麼?如果沒事的話,我想要先回去了。」
她說著,抬手隨意的理了一下鬢邊的頭發,瑩潤的眼眸中,笑意點點的閃動,仿佛是一句刻意的解釋,卻又仿佛只是無心的一句話︰「後天就要離開,我要先回去收拾一下行李。」
顧亦寒那菲薄的唇角邊深刻冰冷的紋路驟然又繃緊了幾分。
她是在明明確確的告訴他,這一次回來,只是出于對朋友的關心,她明天就會離開了,放心,她不會再打擾他。
顧先生您完全不必有多余的擔心。
「我听說,你沒有拿到畢業證書。」顧亦寒卻並不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淡淡詢問了一句。
盛夏眸光一怔,旋即卻是爽朗的一笑︰「是的。」
她並沒有抱怨,也沒有恨,仿佛只是在說著與她無關的事情。
他刻意看了她的眼楮一眼,那里面也是淡然的一片,不像是偽裝出來的情緒。
顧亦寒忽然覺得有些沒意思,他不再多說什麼,臉上的神情已經變成了盛夏早已看膩的冷漠︰「盛小姐不要忘記了當年說過的那些話。」
盛夏笑意不變,輕輕點頭︰「我一直記著,這一次,未料到會遇到顧先生,是我的錯。」
顧亦寒的嘴角微微揚起一線刻薄的弧度︰「這樣的話,我記得我是第二次听顧小姐說了。」
盛夏藏在身後的手指一點一點的攥緊,她暗暗吸了一口氣,鄭重開口︰「再不會有下次。」
「我也希望不會再有下次,因為,我不想再看到盛小姐您。」
顧亦寒那一雙漆黑的眼眸中帶著點點譏誚的笑,他下頜高傲的抬起,單手插在褲兜里,說完這一句,就再也不多做停留,徑自越過她走入了電梯中。
盛夏轉過身,看到電梯門緩緩的合攏,他的臉容一點一點的在眼前消失,留在最後視線中的,是他眼底不耐煩的神情和冷漠的譏諷。
她無力的一笑,那些因為自尊而又強自逼迫自己表現的鎮定,驟然的消失無蹤。
「顧亦寒,我也從未想過要再見你,如果有可能,我真的希望,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你。」
她喃喃輕語,唇邊卻是有一抹苦笑緩緩溢出,如果不是擔心海遙,如果不是想要救小雨點,她怎麼會回來呢?
只是這一切,再說下去也沒有太大的意義,在顧亦寒的眼中,她永遠都是一個心中存著不安分想法的女人,哪怕當年她那樣干脆的離開,他卻還是會擔心,她讓他心愛的女人傷心。
盛夏轉身往一邊走廊盡頭的樓梯走去,走出樓梯,正好看到顧亦寒在陳琳的伴同下走上車去。
她稍稍讓自己停了一會兒,直到那車子走遠,她才披上大衣,往秋日的黃昏薄暮之中緩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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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有見到海遙,也因為請的假已經快要結束,盛夏只能拜托湯啟勛找了業界的資深專家,給小雨點做了一次全面的會診。
情況並不樂觀,和西安那邊醫生的診斷結果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湯啟勛提出讓小雨點和盛夏都留在A市,好好的接受治療,盛夏沒有多想就拒絕了。
說了要離開這里,她是不會食言的,她也不想讓顧亦寒把她看扁——雖然在他的心中,她總歸是有些不堪的,可這樣的想法,也是她的自我安慰吧。
更何況,她與湯啟勛並沒有太多的交情,她不想利用自己的好朋友,欠了湯啟勛這樣大的人情,只會給海遙徒增麻煩。
臨走的時候湯啟勛囑咐她,如果需要幫助,一定不要不好意思開口。
盛夏答應了下來,在小雨點的生命面前,她確實也沒有太多的選擇。
和聶元梅告別,當然不指望听到太多讓人心里舒服的話,只是奇異的是,聶元梅竟然難得的將她和小雨點一起送到了巷子外,等出租車的時候,她到底沒能忍住。
把夏夏拉到一邊有些神秘的問了一句︰「沒人和你說過小雨點長的像誰嗎?」
盛夏有些狐疑︰「沒有啊。」
小雨點不過是機緣巧合之下在孤兒院認識的,更何況,這麼大的小孩子都是大眼楮嬰兒肥小臉,哪里看得出來像誰?
聶元梅好像松了一口氣,就轉了話題,無非是面子上關切了一番,盛夏一一答應了下來。
有計程車在路邊停下,盛夏牽了小雨點上車,安置好行李關上車門,她想要給聶元梅招手告別的時候,卻見她早已走了。
饒是自小受慣了冷落,可這一刻,她的心里到底還是難過的,這種難過的情緒一直持續到了車子在火車站外停住。
嘈雜的人群,來來往往的旅客,穿梭不停,盛夏要忙著拿行李,又要仔細看好小雨點,無暇再去考慮其他。
直到上了火車,兩人找到座位坐下來,才算是安穩下來。
小雨點窩在她懷里沒一會兒就困了,盛夏卻沒有睡意,火車發動,她看著車窗外幾乎一成不變的景色緩慢從眼前閃過,小雨點身上好聞的女乃香味襲向鼻端,摟著她身體的手臂不由自主的一點點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