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們不過是普通人,和顧亦寒這樣的人物打交道,我們玩不過人家,斗不贏人家,只有吃虧的份兒,姐,咱們離開這里吧,好不好?」
盛夏听到她聲音里發自肺腑的誠懇,不由得心口一暖。愛蝤裻
當年那個不懂事,只愛與她比拼爭搶的小妹,現在卻成為了唯一關心她的親人。
她的親生母親除了想從她的身上榨取好處,除此之外根本不會關心她一丁點,盛夏絕對相信,如果現在有人告訴聶元梅,願意用十萬塊錢買她盛夏——不要說十萬,怕是五萬,聶元梅都能想盡辦法把她弄暈了送到那人的床上去!
這就是他們母女之間的情分,說出去估計所有人都不會相信的駭人听聞濉。
「我也想過離開……」盛夏原本不想對小妹說太多她和顧亦寒的事情,但是現在,她好似是強撐了太久也想找一個人說說心里話,發泄發泄那些委屈和痛苦。
「可是,我沒有辦法,他不肯放過我。」盛夏輕輕開口,腦子里一晃而過的卻是在瀘沽湖畔的那個夜晚。
他對她說,夏夏,不要再離開我豹。
她對他說,再給我一點時間。
原本已經試著想要放下心魔了,原本也試著想要再相信他一次,可為什麼,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心,這樣輕易就被摧毀了?
重建對一個你失望至極的人的信任,很難很難,可再一次毀掉那岌岌可危的信任,卻是這樣的容易。
「姐,只要你想,那就沒有辦不到的,難不成,他真的會逼死你?」盛秋听她如此說,心里有些鄙夷她的虛偽,面上卻是極度替她不平和委屈的神色︰「姐,要不是你是我親姐姐,我都要認不出你了,這麼幾年沒見,你瘦了,又憔悴了,原本正是大好的年華,何必非要蹉跎在他身上?」
盛秋這邊正說著,听得外面車子聲音響起,她收了話題不再多說,「姐,你好好想想,我先回去了,過兩天我再找你。」
盛秋出去的時候,正和走進來的顧亦寒打了一個照面。
「怎麼就走了?不陪你姐姐多玩一會兒?」顧亦寒臉上的神色完全就是對待小妹妹的神情,溫和卻又保持著一個安全的距離。
盛秋的心中像是煮著一鍋燒開的水,咕嘟咕嘟冒著讓她心中泛酸的氣泡。
為什麼他們都可以這樣淡然?淡然的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姐姐她現在面對她的時候,難道心中就沒有愧疚麼?在她情竇初開的年紀,卻因為他們兩人的緣故,讓她整個青春都蒙上了揮之不去的陰影!
還有他……
盛秋在這一瞬間看到他,心中還是恍惚成了一片空白——
年少時第一次動心的那個人,就仿佛是刻在了少女的血液中,亙古不變,永遠都無法消逝。
與他短暫的一場露水情緣,在最初的時候,還是會讓她在深夜里痛的無法呼吸,到最後,隨著時間一天一天走遠,她想起他,漸漸不會覺得痛了,可卻還是未能全部忘掉。
將近六年的時光,她的心磨礪的再也沒有當初那麼易碎,甚至,她在回國前都想好了,那些少年時的往事就當已經隨風吹散好了,可她高估了自己。
低估了,他在她心中的影響力。
曾經她以為,姐姐不過是他的一時獵奇,回國之前她還在想,姐姐和他怕是早已分開了,但她怎麼都沒有想到……
顧亦寒,還和姐姐糾纏不清,他甚至,有些動了真情的樣子……‘
這讓盛秋的心,再也沒有辦法平靜了。
尤其是那一天,顧亦寒親自送姐姐回家,她那一夜就再也沒能睡著一分鐘。
心里來回盤旋的,都是一些自己都覺得太夸張的念頭。
難道過了六年了,姐姐還在提防著她?在她剛剛回國興沖沖要見她的時候,給她一個這樣的下馬威?
既如此,又何必做出這樣一副委曲求全的樣子,說什麼不能走,說什麼顧亦寒不放過她,如果她以死相逼,難道顧亦寒真的看著她去死?
說一千道一萬,她自己心中根本就不能放下顧亦寒!
對于她來說,顧亦寒就是雞肋吧,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但就算是雞肋,也不能便宜了她盛秋!
「怎麼了?小丫頭哪里不舒服?」顧亦寒笑微微的說著,甚至還像是一個疼愛小妹的大哥哥一樣,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盛秋只感覺自己的心,驟然的就跌碎了。
如果他表現的不自然,她心里想必還會覺得舒服一些,但偏偏他這般的表現,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就像是六年前那個夜晚,他們未曾擁抱親吻真實的觸踫過對方的身體一樣……
只有她念念不忘,而他,早已不當一回事了!
「沒有。」盛秋微微咬了咬嘴唇,躲過他的觸踫,「姐姐好像有些不舒服,你去看看姐姐吧。」
盛秋匆忙找了個借口幾乎是逃一樣離開了這里。
果然顧亦寒听她如此說,幾乎立刻全部的注意力就放在了盛夏身上,他走進客廳,將外衣月兌下來遞給佣人,就在她身邊坐下來,手臂環住她的肩膀把她攬在懷里,感覺到她身體涼的有些異常,顧亦寒嚇了一跳,趕忙詢問︰「哪里不舒服?怎麼身上這麼冷?」
他溫言軟語的關切,就在耳邊,那麼近,那麼的真實。
一瞬間,她仿佛以為自己還沒有回來,還在那個世外桃源,只有她和他兩個人的聖地。
她心里有個聲音叫著,讓她把他推開,可身體卻是不受控制的更加貼近了他,他的身體好暖,暖的她似乎沒有辦法抗拒。
「沒事兒,就是有些累了。」盛夏的聲音有些悶悶的從他懷里傳出,顧亦寒松口氣,卻是更緊的把她摟入懷里︰「那我抱你上去休息一會兒,也是,這一路奔波剛回來,確實是累,我今兒也覺得累的厲害。」
盛夏沒有出聲,顧亦寒就攔腰把她抱了起來,及至進了臥室,顧亦寒先去洗澡,洗完澡出來時,卻見她就那樣和衣躺在床在睡著了。
似乎是陽光有些過于明亮了,她的一只手搭在眼楮上,眉尖微微的蹙著,顧亦寒悄聲的把窗簾拉上,走回床邊。
他望著她熟睡的樣子看了許久,想到陳琳今日與他說的那些話,不由沉沉嘆了一聲。
她的心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解開,而顧亦陽是絕不會好心等著他們兩人和好如初的。
他知道他這個大哥,不達目的不罷休,這一次不把他踩死,難道真要等到他接手了整個顧家,他再來做事倍功半的蠢事?
「夏夏……」
顧亦寒低低嘆了一聲,他拉過薄毯給她輕輕蓋上,又低頭在她額上輕輕吻了一下,這才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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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到底還是沒有主動詢問顧亦寒,兩人之間,維持著一份微妙的和.諧,至少目前,也是相安無事。
而且,顧亦寒對她的管束已然松了許多,甚至還允許她在司機的陪伴下與盛秋出去逛逛街喝喝茶。
從商場女裝部下來,姐妹兩人收獲都不少,盛秋有些累了,就提議去一樓喝飲料,盛夏自然答應。
司機幫她們拿了東西放在車上,就等在外面沒有再進去,但到底隔著一個透明玻璃窗子,還是能清楚看到她們兩人。
盛秋撇撇嘴,吸了一口飲料︰「他倒是管你管的嚴。」
盛夏聞言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作答,她攪了攪杯子里的咖啡,一抬頭,卻是整個人都愣住了。
在她們桌子對面,一身便裝的裴煥正和一個年輕女孩兒比肩站在那里,他手里提著幾個女裝袋子,應該是他身邊女孩兒的。
在盛夏看到他之前,他已經更早看到了盛夏,他的目光里有驚訝的不敢置信,但更多的,卻是那樣直接的無法掩飾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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