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吧,我知道你來了。」少女站在院子里,黑夜如墨般傾瀉而下,襯得少女身上所穿的銀色大氅在黑暗中散發著耀眼的銀光。
極其動人妖魅的笑聲先人而至,緊接著一抹極其亮麗的白色從樹旁搖了出來。
鄯月模著下巴看著向自己走過來的人,「嗯,不錯,死人妖,這次的出場方式讓我很是滿意。」
寬大的水袖一悠一蕩,在黑夜中宛若白衣精靈一般翩然起飛,「那麼,我這次讓你滿意嗎?」
鄯月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人眉梢一挑,狹長的丹鳳眼向她傳達著無限的媚意,這不得不讓她吞了吞口水。
這一幕看在神音的眼中自然是可喜的,伸出那雙精美的手挑起了她的下巴,控制著自己呼吸的力度,若有若無的噴在了她的臉上。
鄯月狠狠地閉了下眼楮,雖然不懂為何這個世界上會有這種那麼騷包到人妖公憤的人物,更不懂為何還讓自己認識了這麼一個人,不過這只能說明一點,就是她的認清現實,然後反抗這個無聊的命運。
站在二樓窗戶邊的一個與周圍環境已經融為一體的人,只有那雙亮晶晶的大眼楮在黑暗中一閃一朔的盯著下面院子里的動靜。
看著眼前閉眼的少女臉上變幻的神色,不禁一笑,傾身上前,準備再進一步。
突然鄯月雙眼一睜,腳下生風,神音感覺到危險,立馬向後退了一步,但是那潔白的衣服上已經沾染上了朵朵污泥花。
而此時的鄯月早已經躍上了二樓,正準備開門時,轉過身,對著下面的人莞爾一笑,隨即砰的一聲,門被關得嚴嚴實實。
那一抹綻開在少女嘴尖的笑如果拋卻其剛剛所做的事情的話,神音還會以為這是人間難得看到的笑顏,但是看到自己潔白的衣角上那點點污泥,不由得臉色一黑,手一揮,那沾著污泥的衣物就掉落在了青磚地面上。
鄯月關上門就開始哈哈大笑,那可是自己專門為了侯著這位死人妖的到來,而特意去準備的大禮呢,這可是自己到廁所旁邊蹭了好久,才蹭到的這一腳的污泥。
看著腳下的這雙鞋,她略微皺眉看了一眼,隨即月兌了下來,從窗外丟了出去,剛好落在了那片綻放著污泥花的白布上。
踮腳在屋頂飛躍的神音突然腳下一踉蹌,差點從屋頂上摔下去。
看著旁邊屋子燈光亮起,然後那嬌小的身影在窗台上扭出各種各樣的姿態,躺在樹上的黑衣男子嘴角掠起一抹歡愉的微笑。
不過很快的凌絕塵覺得那個窗戶上的身影扭動的有些奇怪,心里暗下一驚,連忙飛到了鄯月的門邊,嘗試著敲了敲門,但是卻沒有得到回應,趕緊把門一推,卻看到一個簡易的紙人被旁邊的流水撞擊著下面的那塊木頭,木頭又推在紙人的中部,然後紙人就開始在燈光下飄動著。
暮然間,他覺得自己很是憤怒,為什麼每次做一件事情都不通知他,一拳砸在了旁邊的門欄上,木頭破裂的聲音嘎吱嘎吱的響起在這個空間里。
——
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馬正在大街上溜達的傅越有一搭,沒一搭到處晃悠著,過些天自己就要陪著皇帝去東國參加狩獵活動了,雖說這一次自己可能有去無返,但是自己現在的心情卻是無比的悠然自得。
正在大街上打听消息的小紅,一臉沮喪的,失神的在街上晃悠著。
傅越正騎著馬停在一家賣著小飾品的店子停了下來,小紅也是沿著攤販的邊往前走著,因為這樣可以避免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吁,棗紅色的馬兒往後一退,傅越察覺到有危險趕緊往後一退,看到那個驚嚇自己馬兒的人眼楮猛的一睜。
「怎麼又是你?」傅越覺得眼前這個女的,不像是他的救命恩人,反而向陰魂不散的仇人,這些天他們倆在大街上相遇的次數真的是手腳相加都數不清,就連自己座下的寶駒,赤練,看到她都會害怕。
小紅見怪不怪往前走去,或許是這就叫緣分,她已經認命了,學會了不去爭辯,不去理論,就當做是不小心在路上看到了一坨很是奇怪的屎,然後就驚異了一下而已。
傅越看到這次她竟然沒有爭辯一句就往前走著,為了避免他們倆偶遇的次數,他從道明街換到了太月街,以為這樣就能避免,卻不知自己還算漏了一種東西叫做孽緣。
「喂。」
小紅听到後面的吼叫聲,只是身體稍稍的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往前走著,天知道,自己明明換了一條街,結果還是踫上了這個瘟神,不跟她道謝就算了,還三番四次的糾纏于她,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愛上了自己。
傅越突然之間覺得有些氣悶,用手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出了腦海之中,自己上次中的毒必須要由降術族還未破處的少女鮮血才能解,但是他查了一下這個叫小紅的,在去武林盟之前是月華樓的第一大牌子,所以也可以完全排除小紅是個處女的可能,但是自己一直很想知道到底是誰救了他,每次踫到這個叫小紅的,他們倆的話題總是扯不到一起去。
「喂,你知道……」傅越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
「別問我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傅大將軍。」自己要殺的人,到了現在自己卻變成了他的救命恩人,這種感覺實在是很奇妙啊。
嘆了口氣,往前走著。
傅越不甘心,徑直飛躍了上去,攔在了她的面前。
小紅都沒有正視面前的人,稍稍的側身,想要繼續不動聲色的往前走掉。
傅越在這時,突然升起了莫名的火氣,右手一把拉過小紅,左手放在口中吹了個哨子,棗紅馬赤練就立馬就 律律的跑了過來。
小紅用眼楮瞪著傅越,希望他能知難而退,把自己放下來,因為現在已經很引人注目,所以自己現在更不能大喊大叫了,不然會讓自己被按上潑婦這個名稱,好歹自己曾經也作為月華樓的第一大頭牌。
傅越難得覺得懷中的女子那麼的乖巧,不由得心情一陣大好,駕著赤練就奔往了自己府邸,早知道這麼簡單的方式能解決問題,就應該一開始就用這種方法的。
不過自己不是避著她嗎?為何?突然想到這里,傅越趕緊的把頭搖了搖,管他呢,現在自己是為了追問出救了自己的恩人,對,是在追問自己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