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異沙洲情 第七章︰仙女下凡

作者 ︰ 米燃

這是一場規模甚是宏大的家宴,基本上所有的跟鄯于沾上點親的人皆入了席,霎時,整個西宮的神仙殿熱鬧異常。

走到正位坐下的鄯于抬頭望向了席下那泱泱一大片的人,里面還有好些人自己連那張臉都未曾見過。

自己有那麼多的親戚?這個疑問忽的冒上了心頭,對于早些年奪得這樓蘭國王位,他也使了一些不大光彩的手段,可是最終成功的人才能笑傲群雄,所以對于當年自己做過的那些事,不以為恥,還反以為榮,但是終究是些不大光彩的手段,所以他也強令勒令史官忽略這一段歷史。

自從當上這樓蘭國的王之後,自己前前後後也就只納了七位妃子,並且總過也只有九個兒女,開設這麼一個家宴,親戚多的怎麼可能將整個大殿都坐滿呢?

神仙殿里似神仙,仙歌繞梁,仙女繚繞,仙氣彌漫。

西宮的神仙殿就是樓蘭國專門用來接待外國使臣的宮殿,很多時候都不用動用什麼武力,直接的那些飄然若仙的美女們,就可以把很多使者迷得神魂顛倒,不知東西。

再加上東北藏族人民的民風一向較為開放,這邊的女子開放程度基本上快要接近東國的醉花樓了。

下面一個個的舞姬正籠著水袖,千姿曼舞,窈窕縴腰在那薄紗下若隱若現,那優美的曲線仿佛極盡了這個世間所有美好的一切。

就連正在發著呆的鄯于突然被其中一個舞姬的袖子罩住了自己的面門,之後便喚回了自己神游太空的意識,約莫是自己越發的老,還是禁欲過久,總是覺得當年的那顆天然,純粹的少年之心已經蕩然無存,于是乎大手一攬,將正準備回歸舞姬攬到了自己的手中。

在座的很多人見著自從容妃被幽禁在椒殿宮以後,鄯于大王在公眾場合就沒有再睜眼瞟過任何一個美貌的女子,今日他們還沒有睡醒麼,怎麼看到了這幅場面。

此時的鄯于正在對著自己攬過來的美女上下其手,然後對于自己前些年守身如玉的做法感到了很是可笑。

怎奈何這是公眾場合,這名美貌的舞姬忍得也是極為的辛苦,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然後嘴角還得彎上一絲最為明媚妖嬈的笑顏。

除了鄯 之外,鄯于其他的兒子都到了場。

在場上正在跳舞的舞姬見著就是禁欲多年的鄯于大王都開始了狩獵,約莫估計著他的那幾個豐神俊朗般的兒子也應該是和他們的父王處于同樣的狀態,于是一個個的膽肥了,徑直的走上前去。

正在向鄯宸走來的舞姬算計著路程,嘴里在嘀嘀咕咕的念叨著,然後抓準時機,縴腰一軟,一看就要倒在鄯宸的懷中。

此時也看出了舞姬的計謀的鄯宸立馬閃了個身,舞姬徑直的撲向了他身後的一個耄耋老頭。

耄耋老頭很是高興地死死攬住投懷送抱的美妓,雖然這位美妓最開始的投懷送抱的對象不是他,但是最終擁得美人歸是他就夠了。

原本想要反抗的美妓看了看抱住自己這個官員的品階,然後就放棄了自己的掙扎。

鄯于其他的兒子們也都是一樣的做法,對于送上來的美嬌娘,一個個都好像避瘟疫一般的避開了,由于眾多美妓都被底下跟王室稍微能帶上點關系的色胚給佔了,于是乎原本還要晚上一些時候才上的飯食卻是提前了點時辰送了過來。

在菜上席的那一刻,舞台中間走上了一個盲眼的音師,頓時就將六位王子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雖說自己的身子在這麼些比自己不知道大了多少輪的官員身上,但是這麼些個美嬌娘卻是一刻也沒有忘記自己當初想要投懷送抱的對象,現在看著自己中意的對象竟然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台上一個盲眼音師的手上,頓時腦中就轟然一聲響。

知道了為什麼這些王子們一個個都不願意接受貌美如花的自己了,著實是因為這麼些個王子其實都是斷袖啊,在消化完這個消息之後,各位美妓都把自己的視線望向還在美女身上的身上玩弄的鄯于,不禁對領導自己這一任的大王竟然能把自己的兒子培養成斷袖,並且這麼多個兒子都是斷袖,這不得不讓讓人直呼神奇啊。

察覺到好多崇敬的眼神忘了過來,鄯于以為那些血緣關系淡薄到不知道到哪里去的官員對他的崇敬感,于是越發的大膽起來,死勁地挑逗著身上這個美妓。

那個處于舞台中央的音師好像恍然于無物般的拿出了自己的琴,試了下音,然後再是微微地調動了兩下,約莫估計著差不多之後,對著舞台周圍都欠了欠身,最後盤膝坐在了地上,將手上的那把琴架在了自己雙膝之間。

就是一直醉心于武學的鄯武此時也是驚呆了,傳說中一代音師凌斐月的繼承人都是盲人。

難道那個坐于舞台中央的人還真的是音師凌斐月的繼承人?對于這個問題的答案,鄯武竟然再也不敢往下想下去,曾經在幼年的時候,就經常跑去青樓,就是為了听那些青樓女子撫著那由一代音師凌斐月親自創作的曲子,那時的他就只是听著那不是原滋原味的曲調,都已經覺得是仙樂了。

一代音師凌斐月原是西國太子,後由于鐘愛音樂,執意不肯當西國太子,據說當時西國皇上因為這件事情差點被自己的兒子給氣死,凌斐月在自己的父王跟前彈了一曲自創歌謠之後,西國皇上好像在瞬間想通了什麼,竟然也就隨著自己的大兒子離開了皇宮,至此之後,一代音師凌斐月的名號才開始慢慢揚名于中大陸。

不過這個一代音師凌斐月是個健康的人,卻有個很特別的嗜好,那就是他收的徒弟一個個都是盲人,這個習慣一直延續了下去。

鄯武和哥哥,弟弟們在還未涉及戰場,政事以前沒事的時候就愛去花樓听歌,而且專門就是听一代音師凌斐月創作的歌謠。

彼時的他們都是那樣單純而又明鏡,從來沒有什麼利益上的事情干擾他們,但是現在卻不一樣了,但是突然之間又听到了小時候大家一起坐在那院子听著的歌謠,時光的力量便在此刻發揮到最大。

歌一曲離殤,舞一段柔腸。

原本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的舞女,在盲人音師的演奏下,身子便不由自主的擺出了各種各樣優美動人的舞姿。

正在台下大肆淋灕喝酒吃肉,模美女的鄯于和各位官員,此時也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動作,直視著台上。

現在處于台上的舞女是最為不好看的一個,所以剛剛在其他舞女都奔向了自己所屬之人的時候,只有她一個留在了舞台之上,但是現在仙樂裊裊,仙姿飄飄,此時的她宛若不小心墜入凡間的仙子,專是為了這一場舞蹈而來的。

一截妃色衣袖宛若破虹長劍一般,帶著雷霆之勢擊到了舞台旁邊一個用來配音的鼓上面。

因剛剛衣袖落得位置離鄯于僅有三寸的距離,還差一點,鄯于就要開口呼喚侍衛了。

鄯宸也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然後直幽幽的看著台上的那個盲人音師,對于舞台上面的每一個人他都是仔仔細細的看過了一遍的,現在正在台上翩然起舞的舞女絕對沒有問題,而且他敢確定,舞台上的那個盲人音師的所奏的歌謠有控人心神的能力。

舞女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對于剛剛用衣袖去擊鄯于大王身邊的配音鼓的動作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台下的那些官員們也是虛驚了一場,連連用袖子擦拭著自己額間的冷汗。

經過剛剛這麼一出,就連鄯武都把自己的目光聚焦到了那個盲人音師的身上。

盲人音師還是自顧自的撫琴弄樂,完完全全的沉醉在了其中。

正躲在神仙殿房梁上面的王長老和趙長老也是饒有性質的看著台上那個盤膝而坐的盲人音師。

一曲畢,盲人音師起身。

剛剛只是發生了一個小小的插曲,並沒有影響到這首歌,相反,這個時候盲人音師結束了撫琴,讓所有人的心中還在回蕩著剛剛那首歌謠的調調,有種繞梁三日不絕的充斥于心的感覺。

盲人音師還未轉身,一道威嚇的聲音自上而下,叫住了正準備走到盲人音師。

「且慢,再奏一曲。」雖說經歷過如此之大的打擊,可是再次端出自己王的架子,還是那樣的威嚴赫赫。

盲人音師只是略微的頓了頓,隨即還是一意孤行的往台下走著。

鄯于見著那個盲人音師如此的不給自己面子,剛準備開口召士兵時,卻被一個凌冽的女聲給打斷了。

「鄯月前來參加家宴。」一女子自空中飛越而下,掀起一陣風沙,迷迷蒙蒙之中好像能看見一抹亮麗的銀色窈姿立于其中,仿若皎皎如月光華灑進了這座昏黃燈火的宮殿之中,給這座富麗堂皇的宮殿帶來了絲絲清明之色。

躲在房梁上的兩個人使出了自己吃女乃的勁右手死死地抓緊手中的一根繩子,左手邊撒著那黃燦燦的金粉。

剛剛鄯月從屋頂而降,由于金粉遮掩的緣故,所以那一根與金粉同色的繩子自然也就隱去了形狀。

造出這麼大的陣勢,只不過是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罷了,對于這次的無故到訪,確實也只是,參加這次的家宴而已,想著自己過些天就要攻入這王宮,怎麼的也得跟主人提前打聲招呼。

本著自己的良心,在焱凰城西北部的那處黑屋子糾結了許久之後,才決定來參加大胖跟自己說的王室家宴,最主要的是這麼多天以來,自己飯食一直都是比較清淡的,慕言姐姐說她很是操勞,所以給她做的雞湯就如涼白開一樣,清澈見底。

想著這次來參加家宴好好彌補一下自己這麼多天以來受傷的心靈。

等到那群金粉全部散盡之後,女子一身到底鎦銀,從頭一直到腳,就連脖子部分都被裹得嚴嚴實實,只是約莫的露出了一小截白色肌膚。

在他們的記憶之中,鄯月的母親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約莫想著她的女兒也應該繼承了和她一樣的本質,也應該是風騷型的,今日這一見,可是有點大為的吃驚。

他們七個人當中只有鄯 和鄯月玩得最好,除了鄯 之外,他們之外的其他人大都不屑去椒殿宮那一處地方,自然對于鄯月長啥樣也是不知道的。

驚訝程度最大的還是鄯軒,他可是整個王室之中最討厭鄯月的人了,因為在鄯月的母妃容紫來之前,就屬他的母妃最受寵,所以這也就是他最討厭鄯月的原因了。

在看到鄯月的那一刻,鄯于連站立都有些站不穩,連連的向後退了兩步,好在後面的那個舞姬眼尖趕緊上前扶住了他。

那個雨夜的記憶還是那樣的清晰,那些剛剛結痂的傷口好像又咧開了,徐徐的鮮血好像又開始在無盡的涌了出來。

鄯月沒有管在場所有人的目光,自顧自的找到了一處地方,然後拿起桌上的醬肘子,紅燜鴨掌,紅燒豬蹄……等等抓在手上直接的就塞進了自己的嘴中。

正待在房梁上面的兩大長老差點沒有摔下去,他們使出了自己吃女乃的勁為盟主大人營造了出了這麼一場美輪美奐的出場,結果現在卻……

就連一直是那麼淡然生風的鄯宸此時也被一杯茶嗆到了,一直在咳嗽著。

鄯月沒有管周圍人的目光,一直在攻擊著眼前的食物。

直到身旁有一個書面小生實在是受不了,拍了拍兩下她的肩膀時,她才意識到自己吃相約莫是有點不大好。

訕訕的用著沾滿油水的手模了模自己的鼻子,然後把咬著一半的豬蹄放在了桌上的盤子上面。

那個面色略微有點泛青的書面小生轟隆一聲,直接的倒了下去。

听到後面的那一聲巨響,鄯月微微地愣了一下,然後才想著自己來這里貌似還有著一個目的。

清了清嗓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其實在座的很多官員還仍舊是處于蒙神的狀態中,但是那一句話中的鄯月卻是往混沌的天靈台上灌下了一大壺清明的泉水。

對于鄯月,樓蘭國九公主,大部分官員的印象只有兩個,一個就是前幾個月為了平息邊疆戰事而遠嫁北國,還有一個就是上個月焱凰城西北自立為王的事件。

其實鄯月在焱凰城西北部自立為王這件事,很多人都當是個笑話看了,一個女子怎麼可能掀起什麼狂風大浪呢。

緩步輕移,架起實打實的王者氣勢往台上走去。

「此番前來是要同你們說一聲,過些日子這處地方就將是我的王宮了,你們抓緊些,好好地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早些離去吧,到時免得血濺成河。」這一番話說得極為輕巧,就好像是在茶館與好友聊天一般的口吻。

最先反應過來便是鄯宸,由于剛剛咳嗽的原因,那一張白皙細膩的臉上竟有著絲絲紅暈,隱隱約約的有種病弱美少年的感覺。

「九妹。」這一聲帶著點隱隱的哭聲,讓人听了直接的就酥到了骨子里。

在場的人都覺得這個聲音很是好听,充滿了哥哥對妹妹期盼之情。

被喚之人卻在台中間很是明顯的抖動了一下,難道鄯于生的兒子都是有著戀親妹的情節?

模了兩把圓滾滾的肚子,想著自己也把意思帶到了,于是準備大搖大擺的走下舞台,然後再大搖大擺的走出神仙殿,最終大搖大擺的走出樓蘭國王宮。

衣袖被人拽住了,當時的念想就可能是鄯于的變態兒子抓住了自己的衣袖,一記手刀砍了過去,結果就要劈上眼前這個美男的鼻梁之時,停了下來。

鄯月收回自己的手,仔仔細細的瞧著眼前的美男,自從見過神音之後,她再也沒有見過有能和神音一爭高下的人,現在卻是活生生的見著了。

披散的黑發有幾根隨意的飄到了額間,襯得那白皙肌膚令人眼前一亮,美男嘴微微張著,好像是要跟她說著什麼話一般,那艷紅如血的嘴唇配上那同樣白皙的牙齒,讓人有種想蹂躪的沖動,那一雙無神的眼眸讓她感嘆了兩句。

默默地在心中吟誦了一聲佛語,然後將自己的袖子從美男的手中拽了出來,不帶一片雲彩往前走到。

這時的鄯于終于緩過了自己的神識,大喊著侍衛。

于是乎一大群人沖了進來,拿著槍對著她。

約莫見這種場面見得實在是太多了,鄯月仰起頭,對著上面狠狠地咳嗽了兩聲。

鄯武猛的抬頭往上面一看,才看到兩個高手正盤踞在房梁之上,高手上面的屋頂還有個破洞,于是猛的頓悟了一下,原來自己剛剛看到的仙女下凡的景象是有原因的啊。

趙長老剛準備做一個忠實的好屬下,操起袖子,準備下去的時候卻被王長老抓住了自己的手,突然的那一張微微泛黑的臉上竟出現了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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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各位,今天有點事情,更得有點晚,實在是有點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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