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異沙洲情 第一章︰對峙

作者 ︰ 米燃

煙霧飄渺宛如仙境的紗帳後面的軟榻之上,躺著一個神情和臉色都是處于極其疲倦的少女。

「你為什麼救我?」原以為自己再也不會醒來,可是睜開眼看到的卻是軟金黃帳,精美雕花的香爐墜于殿內的四個角,讓整個大殿處于霧靄繚繞,迷茫茫的環境之中。

正在忙著給香爐換著香料的元魅轉過身,看到了已經半坐在床上的少女,一陣狂喜電流迅速由大腦到達全身各處,頓時精神為之一震,轉過頭,繼續往香爐里面添加著香料,頭微微地垂低,道,「因為你收留了我。」。

听到這個回復,鄯月愣了一下神,當初是因為看在這個少年擁有著一份骨氣,一份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意放棄自己內心的執願。

那天秦冰咬在她腳腕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沒救了,因為自來都不是矯情的人物,所以那時的她也沒有想過要去找絕塵傾訴個離別,跟著戲本子里面的女主一派的做法,在臨死的前抓住男主的手,然後道一聲來生再想伴。

鄯月只信今生,因為今生才是自己主動掌握操控權的一生,其余的來生,往生,她都沒有興趣,她只相信這一生的鄯月!

看著眼前的富家小白臉,鄯月覺得自己的頭微微地有些痛意,于是微微地撫著額頭。

忽的一上傳來了一陣灼燒感,十分熟悉這種感覺的她什麼也沒有沒說,直接的抱著自己雙臂倒了了下去。

觸臉盡是一片柔軟,置地和做工都極其細膩的枕蓋上面,似乎是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鄯月猛的睜開眼,然後掀開被自己枕在腦下的枕頭。

果然看到了一個大大的鮮紅色香包,做工還想十分之粗糙,上面繡著的東西實在是看不出來。

——

站在窗戶旁邊,看著東北那一處宮殿,黑衣少年的嘴角一直隱隱的含著笑意,修長白皙的十指上面被包扎了一圈又一圈的白布。

——

心中陡然劃過一陣驚異,知道她喜歡蓮花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自己的母親,但是看這個繡得那麼難看的香包,根本就不可能是自己母親繡。

在心中劃過一個人的臉,鄯月很不現實的將自己的頭搖成了撥浪鼓的樣子,絕對不可能是他的,就算自己再怎麼能開玩笑,也不能將這個玩笑開到那個黑衣少年的身上。

添加香料完畢的元魅靠近了還處于失神狀態中的鄯月。

似乎想要對著人說些話,所以鄯月二話沒說直接的轉過頭,然後額間似劃過一道溫軟,舒適的唇角。

在這一刻,元魅將自己的眼楮猛然睜大,似乎不想錯過眼前這個少女的每一分美好。

狹長的雙眸因為身上正在遭受劇烈般的疼痛,而微微地泛起了淚花,似霧般朦朧,隱隱透著女子該有的柔弱感。

腦子轟的一聲響,似乎像是找到了自己什麼最重要的東西一般,差點元魅就將頭低了下去。

意識到了元魅的動作,鄯月猛的一下鑽入了里面,身上的疼痛還是沒有減去一分一毫。

「你體內的毒還沒有被清干淨,所以你暫且不要亂動。」元魅伸到一半的手猛的縮了回來。

蜷縮在最里側的鄯月聞著香爐里面傳出來的香味,漸漸地身上的疼痛似乎減輕了一般,眼皮一下沒一下的搭著。

在鄯月醒來的那一刻,他就往香爐里面加了一把安神香,鄯月身上的毒還沒有移清,醒來之後肯定還會覺得全身如同火燒一般的難受。

微微地楞了一下神,自己為什麼要為這個女的考慮那麼多,難道是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女的?

拉過被子蓋在了那個已經安睡的少女身上,手剛剛準備撫上少女的發間的時候,身後突然傳出了一陣腳步聲。

「曼紫國的聖子,你也該回去了,使徒都已經死了,若是你在中大陸不小心受到點什麼傷害的話,那麼估計曼紫國也得來一次像樓蘭國一樣的政變吧。」人未至,香繚亂。

一陣蓮花香味撲鼻而至。

元魅轉過身,對上正在款款走來的神音,眼楮微微地眯起,在自己來這中大陸之前,長老院里面那些的老不死的就一直在叮囑他,要他一定要和中大陸的神塔祭司搞好關系。

「聖子,對于你救了中大陸未來的女帝,我在此表示感謝,但是如果沒有你的話,我也可以。」神音幾乎用著挑釁的語氣和這位聖子對話。

原本還想做沉默狀態的元魅在听到這句話的時候,直接沖到了神音的面前,捏緊自己的拳頭,道,「你什麼意思。」

「只是提醒一下聖子而已。」神音臉上還是帶著那欠揍的笑容,笑盈盈的看著眼前的元魅。

「算了。」閉著眼楮調了一下自己的內息,終于鎮定下來的元魅最終對著眼前的神塔祭司說了這麼一句話。

神音原以為自己或許還要和這個什麼聖子打上一架,結果沒想到這個年輕的聖子竟然這麼能沉得住氣。

神音輕飄飄的瞟過元魅的身邊,還未走到腳踏旁時,衣袖就被人抓住了。

神音轉過身,看著穿著一身灰色襲錦長衫的元魅,嘴角不禁掠起了一絲弧度,稍稍的帶著點諷意,原本曼紫國的聖子也喜歡穿著白色的衣服,但是在自己出現在西宮門口的時候,和元魅對視了一眼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元魅穿過白色的衣服了。

對于這些王宮貴族的人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一種自以為很是尊貴的想法,他一向是很不屑,因為自從當上了神塔祭司之後,似乎把那些權貴利益都看淡了一般,因為再尊貴的地位,再多的金銀珠寶,都換不來平常人家那一個溫暖的家,那一個永遠都有著祥和笑容的家。

「聖子,曼紫國如果想要突破與東國的威望海峽,那麼,你唯一的機會就在于她。」一只手遙遙的指著正躺在金黃軟帳里面的那個少女。

元魅皺著眉頭看了看正躺在床上的鄯月,對于那個莫名其妙的神塔預言,他只信了三分,雖然後來鄯月率著部隊攻破了西北城樓,但是,對于那個預言,他還是只信了三分。

中大陸的是一個嚴重的男尊女卑的地方,女子只能被養在深閨閣院里面,待到可以嫁人的時候,就嫁人,所以中大陸很流行一句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像是看出了元魅的疑慮一般,神音只是笑笑的扯回了自己的衣袖,然後走到一旁的軟榻,懶懶的躺下,邪魅的眸子里面似流轉出波光萬千,令人眼花繚亂。

「神塔的預言還沒有出現過錯誤,至少到目前為止,沒有。」神音盯著元魅的眸子收起了笑意道,「知道神塔祭司都活不過二十歲的事情和預示能力吧」

元魅被盯得全身發毛,但還是點了點頭,這個事情,他很小的時候就听過夏長老說過,當時的他對于不能活過二十歲的神塔祭司表達出了自己的同情之心,因為二十歲,正好男子及弱冠後的兩年,正是肆意揮灑自己的所有夢想最好的年華,而所謂的神塔祭司便已經命魂歸天了。

看到元魅點頭,神音才用左手支撐起自己的身子,一字一句得道,「鄯月是打破神塔祭司短命的唯一辦法。」

元魅看著神音如此認真地神情,眉頭越發的蹙緊,之前的他一直在想著為什麼一個神塔祭司會對于一個國家的沒落公主如此的關心,現在他明白了,因為二十年對于一個人來說,實在是太短。

剛剛端著藥進來的許慕言瞧見了這樣一副景象,當下的念頭便是掉轉頭。

首先看到許慕言的神音還沒有說話,元魅便轉過身,直接接過了許慕言手上的藥碗,然後再走到了鄯月的床邊,以著一種無比溫妮的姿態看著正在安睡的鄯月。

看著元魅裝出這一副樣子,神音似乎想到了一個很好玩的事情,對著許慕言使了使眼色。

許慕言帶著疑惑的神情走到了神音的身邊。

「許慕言,凌絕塵是你們武林盟上上下下公認的盟主夫君,對吧。」聲音溫和,神態溫軟。

神音用了平時傳誦經文的聲調,所以許慕言听完之後,很是肯定的說了一句,「那肯定的啊。」

正準備低下頭喚醒鄯月的元魅在听到這句話的時候,身子頓了一下,就連手上的藥也差點撒了出去。

「而且,鄯月喜歡凌絕塵也喜歡到要死,對吧。」神音繼續誘問著許慕言。

「是啊。」許慕言再一次肯定的回答。

這句話讓元魅的臉成功的黑掉了,他知道那個凌絕塵和鄯月的關系很好,但是他還是相信自己的魅力,以前在曼紫國的時候,因為自己不喜歡女的,一直走在了男風的道路上,但是每次自己出現在公眾的場合的時候,叫得最歡的還是那些女的。

因此對于個人魅力這一方面,他還是很有自信的。

但是武林盟上上下下都將那個凌絕塵公認為他們盟主夫君,這讓他實在是有點接受不了,手上的藥碗里面的湯羹都在微微地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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