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鑫感覺自己的腦子都不能運轉了一般,那種經商貪婪想法在此刻忽的被放到極大,對于他來說,是不可能讓到了眼前的財富溜走的。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不然他也不可能坐上北國戶部尚書這個位置,掌管著全國的財政和土地,整個北國的經濟命脈被他掐在手里。
「那就在此提前預祝雜家和許尚書合作愉快了。」常公公伸出自己仍還翹著蘭花指的右手,左手卻放在自個身旁的玉璽推了過去。
許鑫象征性和常公公輕輕的握了一下,然後忙不迭的雙手抓住了那個用一只手便能全部覆蓋的玉璽,用著極為專注的神情打量著自己手上的玉璽。
坐在一旁的常公公看到許鑫如此小心將自己的興奮感壓抑著,一副似乎自己一高興,這個看似夢一般的現實就真的會淪為夢境。
「那,許尚書,我就和你談一些細節,如何?」常公公收回自己的蘭花手,輕輕的擱在自己的腿部,一副小女子家家的樣子。
許鑫強忍著心頭的不適感,在緩回了自己的神識之後,方才開口問道,「常公公,為何選擇了助我?」
常公公好像沒有想到許鑫竟然會問這種問題,愣了一下,方才說道,「因為先帝在世的時候,最看重便是許尚書,還有,現在許尚書的產業已經越做越大,手下想必也有了自己的力量,對吧,許尚書。」
常公公的尖細的嗓音在這個空間流淌著,似繞梁三日般,時不時敲擊著許鑫那顆脆弱而又膽大的小心髒。
手上那方小小的玉璽硌在手心,鑽心般的疼痛讓許鑫微微的蹙了眉,但是許鑫的手還是沒有半點放開手中玉璽的念頭,反而緊接著問出了自己最為擔心的問題,「常公公為何如此有把握!」
「因為,有許尚書你的相助。」常公公白皙到慘淡的手指戳向了一旁的許尚書。
許鑫被這麼一指,猛的愣了一下神,之後才反應過來,皺著眉頭,低聲道,「你幫我把這個交給許府的管家。」言罷便從將身上的腰佩摘了下來,放到了常公公的面前。
常公公的嘴角莞起一抹笑,眼神似含著媚意朝著許鑫瞄了一眼,然後才抬起了手,握住了桌子上面的玉佩。
「那雜家就先告辭了,請許尚書務必在雜家來之前,阻止交接儀式的進行。」常公公在臨走之前,神色莊重囑咐了一下許鑫。
這一句話宛如當頭一棒,讓許鑫良久才緩過神,也慢慢的想清楚了為何兵部尚書趙峰為何在今日一而再,再而三派人來他府上催促自己前來北國皇宮。
交接儀式,那就是意味著要把北國的政權交接出去。許鑫再也不敢往下想了,額頭上的冷汗蹭蹭的冒了出來。
雖說北國在中原四大國之中,地位最為低等,但是好歹也算是一個悠遠古國,但也有著深厚的底蘊,若是將整個北國的政權交接給任何一個中大陸上的任何一個國家,都可以讓那個國家從此稱霸一方。
作為北國土生土長的居民,許鑫自然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在他的眼前,本來他還抱著是替秦家搶回這個國家的念頭,現在看來,自己當上北國的皇帝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許鑫推開門,灰蒙蒙的天空映入了眼簾之中,格外的分明。
——
步輦慢搖搖從染香殿出發,直至到達長安宮最前面的祭台。
坐在步輦之上的許慕言生怕自己的行為不雅,雙手交疊,就連呼吸都是極其輕微的。
額頭上的汗水瞬間凝結成了一股,順著她的鬢角滑了下來。
趙峰特意將自己的馬匹速度放慢了,待到與馬車平齊之後,一把勒住韁繩,保持了與馬車同樣的前行速度。
「沒事,等會你什麼都不要說,就背身跪在祭台之上就行了。」趙峰冷淡的聲音傳到了許慕言的耳中,讓她捏緊的手稍微的放松了一點。
「嗯。」雖知道趙峰根本無法看到自己的動作,但是許慕言還是側著身子,微微的鞠了一下躬。
「看來女帝鄯月十分信任你啊。」趙峰平平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是。」許慕言壓著嗓子,應承了一旁的趙峰。
「你應該和神塔祭司應該很熟悉吧。」趙峰今日的心情像是十分之好般,一向以簡潔話語著稱的他在今天竟然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字。
或許就連自己都還沒有察覺到,今日的異常。
因為想要更了解一點關于那個人,所以在不知不覺變得話多了起來。
「嗯。」許慕言再次微微的含了一下首,剛剛一直保持著緊張狀態的許慕言發現自己在這幾句交談之中,不禁微微的放松了自己。
遠處傳來一陣嘈雜的吵鬧聲。
許慕言很是隨意將手搭在了眉骨之上,想要眺望一下遠方的情景。
「快到了。」趙峰在听到遠方的吵鬧聲之後,眉宇緊蹙,右手舉于頭頂,然後搖晃了三下,左手便用力扯了一下韁繩。
伴隨著馬兒的嘶吼聲,許慕言可以感覺到自己的頭頂刷的飛過了無數條的人影。
許慕言蹙著眉,打量著前面那個穿著玄黑色官袍的少年,剛剛的她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有人跟著自己,直到那些這些人在她的頭頂快速移動的時候,她才察覺出來。
許慕言的手不禁放向了自己的腰部,然後神情專注的看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
繞過了許許多多的宮殿,司徒听竹好像是故意帶著他兜了這麼多個圈子一般,看到前面那個氣喘吁吁,扶著柱子喘氣的男子,傅越額上的青筋一直在微微的抽動著。
「我說,司徒陛下,轉悠夠了嗎?」早知道司徒听竹膽敢帶著他如此的繞圈子,剛剛他就應該詢問那個宮女。
「傅將軍,實在是寡人的宮殿太大,太多。」司徒听竹故意帶著傅越繞了這麼多的彎路,就是希望國師沉木等不及了,然後又沒有什麼大事情,最後國師就回去了。
這只是司徒听竹美好的想象而已,正當他準備抬頭,準備繼續忽悠著傅越的時候,突然發現他的眼前立了一個自己現在最不想見的人。
國師沉木此時正陰沉著一張老臉,然後十分不友好的瞪著司徒听竹。
「陛下這是何意,涼了本國師在晨輝殿這麼久。」沉木那沉穩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早在司徒听竹向自己使眼色之前說了出來。
司徒听竹垂下頭,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活力一般,沒有一點精神的靠著旁邊的柱子。
對于司徒听竹竟然敢不回應的他的問題,沉木準備問原因的時候,一個年輕的男子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國師好。」傅越恭恭敬敬的朝著面前的這個人彎了一下腰,一副溫雅有禮的樣子。
沉木看著眼前的男子,不禁微微的皺緊了眉宇,然後向後退了一大步,道,「你是誰。」
沉木打量著眼前這個年輕的男子,發現其凌厲的眉宇之間透漏著一股肅殺之氣,但是整個人看起來卻是帶著一股書生的儒雅之氣這不得不讓沉木提防了起來。
再結合著司徒听竹如此反常的表現,十有**跟眼前這個年輕的男子有關。
「回國師,我乃北國人士,來貴國是向國師詢問一個人。」傅越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張薄薄的紙,「就是紙上的人,不知道國師是否見過。」
沉木在看到那張畫紙之後,眼楮猛的睜大,正當司徒听竹準備湊上來看的時候,傅越手輕輕的一抖,那張紙便卷了起來。
司徒听竹沒想到傅越真的是來尋人的,剛剛他沒有再迅速一點,否則就可以看到那張紙上畫的到底是誰了。
「國師?」司徒听竹扭過頭,看著身旁的沉木的臉色十分不好,不禁擔心的問道。
「回陛下,我沒事。」沉木忙的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朝著司徒听竹微微的躬腰,道,「我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
傅越在原地站了一會,然後看著那個老人的背影遠去,嘴角輟起一抹笑,然後身形一閃。
司徒听竹就這樣站在原地,看著兩個人先後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之後才忙忙迭迭的趕回了自己的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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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對著北國百官站立的許慕言將自己的腰挺得筆直,暗金色的衣擺隨風飄揚,宛如波浪一般,彎延起伏。
底下的百官們指著那個站在祭台之上的女子議論紛紛,有些腦子靈活的立馬就猜出了那個站立在祭台之上女子應該是女帝鄯月。
于是這個消息就像烽火燎原一般在人群之中傳遞著。
很快所有的百官都知道了那個站在祭台之上的人是現今被市井討論的最為熱火的女帝鄯月。
有一個十分擁戴北國秦家的官員站了出來,指著那個站立在祭台上的女子吼道,「一個女子家,當應遵循三從四德,做此拋頭露面之事,實在是不該正常女子所為,或許樓蘭的民風不一樣,但這里是北國,由不得你這個女子胡作非為。」這個官員說得洋洋灑灑,聲音也是極為之大,蓋過了百官的嘈雜之聲,且贏得了很多人的掌聲。
在得到了這麼多人之後,那個官員的底氣更足了,將官袍撩起,準備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卻被一支疾風之劍射穿了喉嚨。
那個十分自豪得意的官員在臨死前的那一刻,眼神跳躍的還是欣悅的神情,于是乎,全場的吵鬧聲立刻的就停止了下來。
站在祭台前面的文武百官們一個個都將自己的頭垂了下去,十分謙恭的立在自己的一尺三寸之地。
穿著玄黑色官袍的趙峰端著一個用著明黃色蓋住的盤子走到了祭台之上。
盤子之內少了一個很重要的信物,那就是北國的玉璽,趙峰記得昨日自己還徹徹底底的檢查盤子內的物體之時,玉璽還在,但是現在他捧的盤子之內,卻缺少了這個重要的信物。
因為鄯月那天晚上跟他說了那個莫名其妙的神塔預言,所以要盡可能的減少傷亡。
且這次是將北國的政權交接出去,並沒有牽涉到什麼武力紛爭,所以北國的信物必須缺一不少,雖然在這個緊要的關鍵時刻,缺了那個極為重要的玉璽讓趙峰感到了一絲絲的不安,不過,沒事,到時候就算那些百官們誓死不同意的話,他還可以用武力解決。
為了保證這次的交接儀式順利進行,趙峰甚至都沒有將這件事公布于眾,然後還帶來了五千精英。
所以到來的百官們被召集,來到祭台前面之時,都是一股茫然的神情。
但是在剛剛那個出頭的官員們被一箭射死之後,所有的官員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一樣。
趙峰在經過許慕言身邊的時候,朝著許慕言微微的點了一下頭,然後走到了祭台的最前面。
趙峰將手上的盤子輕輕的擱在了地上,然後揭開上面明黃色的蓋布,拿出了一份手召,展開。
看著倒在地上的武將李寧,許鑫的額頭上流下了許些冷汗。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近日來朕身體實感十分的不是,又苦于無一子肆,所以朕決定,將北國的一切全權交由于勞苦功高的傅越將軍處置。」當趙峰念完召書上的內容時,祭台之下的官員們一個個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
因為在北國皇帝秦旋駕崩的前一段時間,百官們就曾經親眼目睹了傅越對于皇帝秦旋十分不尊敬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