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鑫當下的反應便是護住自己的腰部,這恰好給了趙峰一個絕佳的機會,手立即就伸向了許鑫的腰部。舒愨鵡
趙峰哪知道這只是許鑫的一個虛招,待到他因為沒有玉璽的時,許鑫便早已經趁著這個當當,人已經跳開了。
許鑫雖說沒有正兒八經習過武,但是一些基本的技能,他還是會一點的,再加上身處于這種環境之中,人的潛能會被最大程度的利用起來。
見到膽怯如鼠的許鑫都開始動手了,公孫遺光足尖輕點,宛如乳燕一般躍到了趙峰的面前。
讓原本急速上前的趙峰硬生生的剎住了腳,半眯著眼楮,打量著眼前這個故意出來北國女丞相。
「既然公孫丞相如此執著,那麼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趙峰嘴角含笑,眉稍輕挑,幾乎是話音剛落,拔劍,一抹鮮紅處竄出的寒光射瞎了在場所有人的眼楮。
公孫遺光瞪大著自己的雙眸,含恨似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不可能,不可……」那淒厲般叫喊聲瞬間刺破了灰蒙蒙的雲霄,直達九重之上天一般。
趙峰左手執著滴血的長劍,右邊空蕩蕩的衣袖隨風鼓舞。
這樣一來,他就永遠不用擔心公孫遺光這個女丞相使出什麼ど蛾子了。
在場所有的官員們在听到那聲公孫丞相的慘叫之後,紛紛將自己低垂著的頭抬了起來,看到的是,穿著玄黑色官袍的少年握劍迎風而立,那半邊映在白官眼中的側臉此時正蕩映著一抹極為邪魅肆意的笑,而北國唯一的女丞相——公孫遺光,則烏發垂散了一地,染上那鮮紅之血,宛如暗夜之中的朵朵寒梅盛開,瑰艷而又妖麗。
之後,文武官員的臉色各異,有驚悚的,有害怕的,有無所謂的,……
雖說身後那聲叫聲極大的刺激著自己的耳膜以及那蓬勃欲發的好奇心理,但是許慕言雙手緊緊的交握,止住了自己轉身的**。
「不知道,許尚書是否還要繼續撒謊。」趙峰左手握劍,風姿蕭然的問著前面那個雙腿止不住顫抖的中年男子。
在公孫遺光沖出來的那一刻,許鑫覺得欣喜瞬間從天而降,可是當後來公孫遺光血染這一塊純淨琉璃大地之時,一種透頂般的絕望瞬間籠罩在了自己的身上。
「難道今日真的是他許鑫身亡之日?」許鑫仰頭,看天,想要得到答案。
趙峰左手上的劍在地下有節奏感的敲擊著,他在等待著許鑫主動交出來。
那點在地上的劍尖仿佛是點在自己的內心一般,最終許鑫閉上了眼楮,右手伸向了放置玉璽的地方。
在場目睹這一切事實發生經過的官員們一個個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一個呼吸聲過大,會將大人物的注意力在這種時刻吸引到自己的身上來。
不知道是由于時間的原因,還是人們的錯覺,在場所有人都感覺眼前的一切動作都是無比的緩慢,如果環境允許的話,有官員甚至想要試一下,看說一句話是不是也會被拉長。
許鑫緩悠悠的拿出了玉璽,正當他準備上前的時候,一支同樣攜帶著銳風的箭將那個掛在許鑫手上的玉璽射向了遠方。
趙峰轉過頭,對上了那個正站在長安宮前殿屋瓦之上的人。
還未等到趙峰出口,那個人便提前的向著趙峰寒暄了一句。
「多日不見,趙尚書還是那般冷厲呢。」尖尖細細的嗓音瞬間侵襲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
「啊,那是常公公。」人群之中有人,指著那個站在屋瓦之上的人驚呼出口。
其實本不用那個人的提醒,站在廣場上面的文武百官們都知道,那個站立在屋瓦,手上還拿著弓箭的人是常公公,以前侍奉在北國皇帝秦旋身邊的太監,每次的早朝都是由常公公喊話,所以文武百官對于常公公的聲音已經十分的熟悉了。
「難不成,常公公才是這件事情的最大幕後?」趙峰說這句話的時候,尾音向上揚了三個調,使人听了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若是我說不是,趙尚書會相信嗎?」常公公保持著翹蘭花指的動作,然後從屋瓦之上跳了下來。
不遠處那個已經守好在許鑫身後的小斯立馬屁顛屁顛跑過來,將剛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接住的玉璽
遞到了常公公的面前。
「嗯,小臨子,你做得不錯,等會就給你好吃的。」常公公笑著接過了小男孩手中的玉佩,然後模了模小男孩的頭。
小男孩在听到常公公的話語之時,那張白皙慘淡,只剩下皮包骨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十分欣悅的笑。
趁著常公公垂頭模小男孩的時候,趙峰捏緊了手中的劍,徑直而又快速的沖了上去,準備以著迅雷不急掩耳之勢打常公公一個痛快,然後拿了玉璽就可以了。
就在趙峰的劍離常公公脖子的三寸距離的時候,常公公頓時掩去了自己的身形,然後憑空消失在趙峰的眼前。
此時的常公公宛如一灘流水般瞬間從地上貼上了趙峰的後背。
「怎麼樣,趙峰尚書,還有沒有想和我繼續打下去。」常公公用著自己溫弱的吐息在趙峰的耳旁說道。
趙峰猛然間覺得自己身子一束,一種侵涼的寒意從背部傳來。
反手握劍,迅速向後一刺,利器入**那熟悉的聲音,趙峰才用右腳足尖輕點地,側轉身,借力滑到了數丈遠之外。
站在廣場之上的官員們一個個都自動的依靠著身邊的人,很快的,整個廣場的西南角便聚集了所有的文武百官。
許鑫沒有選擇加入到百官之中,反而趁著這個空當,手腳並用的爬上了祭台。
看到常公公受傷了,剛剛那個替常公公接住玉璽的小男孩居然拍起了手掌,歪著頭,如果忽略男孩那張令人覺得可怖的臉,小男孩的這個動作一定會博得人們的喜愛。
趙峰單腳蹲在地上,左手還是保持著反手握劍的姿勢,目光焦灼在那個小男孩的身上。
雙手交握于月復部的許慕言察覺到了有人的靠近,此時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她還是保持著背對祭台廣場的姿勢。
「趙峰,怎麼了?」許慕言沒有轉過身,低聲的問道。
輕手輕腳準備靠近「女帝鄯月」的許鑫,在听到前面那個華服女子的聲音後,猛的向後退了一步,道,「慕言?」
許慕言轉身,皺著眉宇看著身後的男子,右手一直按在腰部的佩劍之上。
「慕言,真的是你?」許鑫又感覺一股莫大的欣喜從天而降。
許慕言沒有說話,只是皺著眉頭的看著眼前的人。
「慕言,我們還是父女,對吧。」許鑫顫顫微微的上前,妄圖以那血緣親情打動那個此時宛如冷艷冰霜的女子。
許慕言向後退了一大步,右手仍舊是死死的按住腰部。
「慕言,我可以讓你繼承許家。」許鑫繼續拋出誘惑的話語。
但是許慕言仍舊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因為許鑫說的那些,她並沒有興趣,也不想有興趣。
許鑫見到許慕言根本就不為所動,站在原地垂頭細想了一下,之後抬起頭來,道,「我還可以每年去拜祭玉芽。」許鑫一副無比誠懇的嘴臉讓許慕言看了只有想吐的感覺。
她還記得自己小時候,守在得了重病的母親旁邊,听著母親哀惋動听的聲音在說著許鑫這兩個字,一遍又一遍,重復輪回,不斷。
當時她還年幼,不懂男女之情,她知道自己能做的只有守在那個女子的床邊,然後當著一個忠實的傾听者。
直到美人病死于床的時候,她也沒看到一個叫許鑫的人出現,之後她離開許家,也沒有一個叫許鑫的人出現。
其實許慕言對于許鑫,她的父親,並沒有什麼恨意,因為男女歡愛,本就是兩個人的事情,但若許鑫敢動她母親的墳墓,就被別怪她動手了。
許鑫見到許慕言終于有了反應,一個激動之下,大步上前。
許慕言下意識的想要後退一大步,後退的一腳踩空,正當她的身子即將掉落在大地上的時候,一陣清風拂來,盛住了她下落的身子。
正穿著一身潔白似不染人間一絲塵埃神塔祭司來到這里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副鮮血淋灕的場面。
他是錯過了什麼好戲嗎?看到這一片狼藉,神音在心中唏噓了一陣,然後神態安然的走到了祭台之上。
常公公在看到那個白色的身影之時,立馬撲到了神音的方向,淚流滿面的道,「祭司大人,求你主持公道啊。」正在裝假哭的常公公抬起頭,確認了那兩個躺在地上的尸首,繼續嚎哭道,「祭司大人,兵部尚書趙峰竟然公然屠殺朝廷重臣啊。」
常公公那特殊的尖細之聲,讓神音心生厭惡的下壓了嘴角。
神音能認同自己是一個至高無上的神塔祭司,但是他可不承認自己是個救世主。
神塔祭司的任務就是接受上天的指示和給中大陸的國家繼承人賜福,心情好的時候,會開一兩個講台,心情不好就一個人游山玩水賞美女。
神音曾記得自己有一次因為貪圖一處山水美景,沒趕得及給東國的繼承人賜福,結果導致東國直接換了一個皇位繼承人,第二次他及時趕到去了。
如果不是這件事情和鄯月有關的話,他絕對連一個屁都不會放一下的。
神音垂頭看著祭台下面的兩具尸首,一男一女,不禁嘆了一口氣。
神音的這個動作看在常公公的眼中,那絕對是有利于自己方向,他曾經親眼看到過上上任祭司給北國皇帝秦旋賜福,整個中大陸,除了南國有自己的國師之外,基本上國家每舉行什麼重大的祭祀活動都會請神塔祭司前來。
他常公公從北國皇帝秦旋出生,就一直侍奉在其身邊,那些重大的祭祀他也會到場,現任的神塔祭司也來過北國好多次,就這麼一來二去的,他曾有幸和現任的神塔祭司搭上過幾句話,他相信,神塔祭司是個公正嚴明的人,再加上神塔祭司神音又不認識這個最近兩年才當上兵部尚書的趙峰,所以神塔祭司大人一定會幫助他的。
在心中將所有的利害關系全部理清了的常公公咧開個嘴角,如此燦爛的笑臉就只差那聲音的配合了。
趙峰自從這個神塔祭司來到之後,神情就一直處于緊繃的狀態之中,剛剛的常公公都沒有給他帶來過如此的感受。
在這廣場周圍,他有著五千暗衛精英,就算常公公武功再怎麼的厲害,也敵不過這五千的暗衛精英,現在唯一的變化便是這個神塔祭司,如果到時這個神塔祭司幫助常公公的話,那麼就只能……
一下子看到兩個死人,神音裝出了一副哀惋的神情,其實他內心對于眼前這兩個死人並沒有太多的感受。
擠在西南角那一塊的百官們在看到他們心目中的神之使者時,像是看到了那唯一的希望之光一般,紛紛跪在了地上,或奉承,或求救,或哭泣……
哦不,神塔祭司還有一個非常強大的功能,那就是能夠改變一個人。這是神音自己總結出來的,但是卻是十分的符合,因為他曾經踫到過不少的不孝子,不管父母怎麼苦口婆心的勸說,那個不孝子還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根本就不當一回事,但若是他以著神塔祭司的身份說那個不孝子一兩句,那個不孝子立刻改邪歸正,速度十分之快。
神音看了看那蜷縮在一個角落里的人們,不禁嘆了一口氣然後,轉身,看一下故意搗亂的罪魁禍首。
嗯?神音覺得眼前這個膚色蒼白似雪的太監有些熟悉。
應該是以前在北國大型祭祀場面踫到過,「你是兵部尚書趙峰。」神音指著握劍而站的玄衣少年,平緩的問道。
「嗯。」趙峰保持著一向十分謙恭的姿態向著那個高立于祭台之上的祭司鞠了一個躬。
許慕言走到了神音的旁邊,道,「你別听那個死太監的話。」她怕神音沒有搞清楚狀況,亂幫人,于是低聲提醒著神音。
神音偏頭,對著許慕言來了一個能夠顛倒眾生的笑。
許慕言很是自覺的向後退了兩步,將手放在了心胸之上,如此妖孽者,遠離為妙。
「初次見面,我是神音,女帝鄯月的好友。」神音站在祭台之上,在空中伸出了自己的手,一臉微笑燦慕的樣子。
鐺一聲,兵器落地聲,趙峰猛的彎腰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佩劍,然後收起了下巴。
常公公在听到神塔祭司說的那句話之後,轉瞬間覺得自己所有的支柱傾塌了。
他垂著頭,細細的想了一下,現在長安宮外面還有著他從許家帶來的二萬多精兵,剛剛他進到祭台廣場的時候,就知道了整個祭台廣場周圍圍了幾
千人。
二萬多人對上那幾千人,自己一個人對付神塔祭司和趙峰。
不成功,就成仁。現在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就算他常公公想要後退,也已經沒有後路可走了。
「小瑞,你過來。」常公公朝著那個小男孩揮了揮手。
雖說小男孩在看到常公公受傷的時候,拍手大笑,但是在常公公叫喚他的時候,他還是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趙峰左手死死的握住劍,十分謹慎的從常公公和小男孩的身邊經過。
神音還是一副笑懷春風的樣子,一只手朝著趙峰很是和莞的搖著,其實在神音的內心,卻是把這個玄衣少年咒了無數七八遍,別問他為什麼這麼做,因為他會說,只是因為心情稍稍的不好了一下,而已。
常公公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子,快速的朝著小男孩頭頂灑下,然後以著衣袖捂鼻,之後一腳將小男孩踹向了距離他不遠處的趙峰身邊。
待到趙峰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連忙用著將左手握的劍放向了右邊,因雖然對于常公公踢這個小男孩過來,讓他感到了不對勁,但還是劍柄朝外,因為他並不想傷著這個可憐的小男孩。
神音在聞到了空氣中那一小股細微的味道,眉宇緊皺,連忙出掌隔空擊向了趙峰。
承受了神塔祭司一掌的趙峰被迫將左手甩到了身體的左側,身子也被擊得向著旁邊移動許些位置,硬生生的和小男孩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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