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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空氣越來越糟糕,唐小愛扯下椅子坐墊,撕開了,從飲水機里接了點水,把坐墊打濕。
想想平時老板那肥碩的天天坐在上面,唐小愛就忍不住想要作嘔,但是現在除了這個臭烘烘的坐墊,再也找不到一片布了。
遞了一片給小狼孩,然後示意他把那東西蒙在鼻子上。
雖然不算很管用,但卻不會嗆得劇烈咳嗽了。
唐小愛把小狼孩放在牆角,自己背對著外面,用手臂圍著他。
現在她所能想到的就是,一旦火燒到這里,起碼先死的是她。
這是她唯一能為他做的事了。
煙越來越濃,屋里屋外都是一片昏暗,什麼都看不到了。
唐小愛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腦子開始發暈了。
模糊中,似乎看到小狼孩的眼楮閃著幽藍幽藍的光,跟著,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夢里,唐小愛跟任思賢在郊外踏青,四周一片濃綠,空氣清新極了,她貪婪地呼吸著。
忽然,看到不遠處有一汪清澈見底的湖水,任思賢率先跳了下去,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湖水中。
她急得大聲喊,冰冷的淚水流出來,她猛地睜開了眼楮。
屋子里還是黑乎乎的,但是空氣中的濃煙卻似乎已經消散了。
小狼孩還坐在牆角,只是身子卻軟軟地靠在她的胳膊上。
她沒死?居然沒死?那他呢?
唐小愛一下子急了,伸手拍拍他的臉,但他的脖子還是軟軟的靠在她身上,沒有一點反應。
「小狼孩,小狼孩,你醒醒!」她大聲叫著,他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忽然,听到走廊里有人說話聲。
「喂,我好像听到房間里有聲音,是不是還有人活著?」聲音遙遠的好像從太空中傳來似的。
「不可能,那間屋子里有個女人都已經被燻死了。都怪那黑心老板,不舍得裝幾個滅火器,不然也不至于燒得這麼慘。」另一個人說。
「喂,救命呀,我們還活著!」唐小愛大聲叫了起來。
很快,就听到外面有電鋸的聲音響起來,似乎在鋸木頭的聲音。
不大一會兒,有人踹了一腳,門倒在了地上。
手電光照了過來,刺得她的眼楮發痛,但是對于唐小愛來說,這卻是生的希望。
「快點送我弟弟去醫院,他暈過去了。」唐小愛帶著哭腔喊道。
黑暗中,有幾個人走進來,一個抱起小狼孩,另一個攙著唐小愛,還有人在前面打著手電照路。
再次見到月光,親切的就像是海外游子歸國一般,唐小愛激動得嗚咽了一聲。
很快,救護車開過來了,唐小愛跟著小狼孩上了救護車。
明亮的燈光下,他睡得十分安詳,看樣子根本不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
唯有他臉上的黑灰提醒唐小愛,她們剛從大火中死里逃生。
一個醫生把听診器放到他心髒處,認真听了一會兒。
「姑娘,你放心吧,你弟弟沒有大礙,一切正常。估計就是因為缺氧,所以才會暫時昏迷。」醫生微笑著的表情,讓唐小愛心里一塊石頭落地。
救護車行駛了一段路,小狼孩忽然動了動,跟著就睜開了眼楮。
他眼里帶著戒備看了看四周,最後目光聚焦到唐小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