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蘭抬起頭看向蔣晟,卻見蔣晟已經發動了車子,她趴在車窗上,不停的敲著車窗,「蔣晟,你相信我,這些都不是真的!我沒有做過這些事情,我是被人冤枉的!」
從前的那個秘密,一直埋在她的心底,這麼多年來,沒有人知道,也自然沒有人提起,她漸漸都要忘了那件事,忘了自己是那件事主導的人。
可是突然這樣被人哧luoluo的曝光在蔣晟的面前,她才恍然想到,原來她還有一段那樣的曾經。這段她極力隱藏的,以為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曾經。
她的心開始慌亂,死死的扒著開門閥不松手︰「蔣晟,你相信我啊,我跟了你二十多年了,難道你還不了解我的真心嗎?我對你一心一意,怎麼可能做這上面說的那麼惡毒的事情……蔣蓉……對,一定是蔣蓉,一定是她找人誣陷我的。老公你下來好不好?我們找蔣蓉當面對質!」
車窗玻璃被蔣晟面無表情的搖上,王若蘭的臉色更加驚恐︰「你不要這樣好不好?當年是蘇筱月背叛了你,跟我絲毫都沒有關系,是她自己要去找澄岩勛的,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我沒有找過她……」
蔣曦上前將王若蘭給扶住,疑惑卻憤怒的看向蔣晟︰「爸,我喊你一聲爸,你捫心自問,我媽這二十多年待你不好嗎?你為什麼要因為一個背叛了你的女人這樣對她!」
「住口!」雖然被玻璃擋住了大部分的聲音,可是在外面依然能听得出蔣晟的憤怒。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死死的握緊,隱約可見青筋暴突,側臉的肌肉也在抖動,卻沒有轉過臉,只直直的看著前方。
「你如果還想我承認你是我的女兒,就將你媽帶離這里,這里,你和她永遠都不能再踏進來一步!」
「爸!」蔣曦看到自己的母親臉色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當即也有些惱怒了,「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媽有做錯什麼事情嗎?她這一輩子,都在圍著你轉,你這樣對她,不公平!」
「公不公平確實不是一句話就能判定的。」蔣曦的話音剛落,裴彥臣神色淡然的走了出來。
蔣蓉蹙了蹙眉,裴彥臣看著她輕笑了一聲,去拉她的手,被蔣蓉給躲掉了,給了他一個白眼恍。
蔣曦听到他的話,以為他要給自己說情,眼楮亮了一下︰「彥臣……」
蔣老爺子抿了抿唇︰「你該叫他姐夫。」
蔣曦嘲笑的道︰「剛才還不認我和我媽呢,現在讓我叫姐夫,爺爺,您可真會幫著‘姐姐’!」
「你!」蔣老爺子氣得將拐杖在地上連杵了好幾下,看向裴彥臣。
幾人都看向裴彥臣。蔣曦的眼里,甚至帶著星星點點的光芒。
裴彥臣看著蔣蓉挑了挑眉,而後走到了蔣曦跟前,在蔣曦上前一步時,他卻錯開了她的腳步,朝著王若蘭伸出了手。
蔣曦和王若蘭都有些愣住,裴彥臣卻看著她手上的那份文件淡淡的道︰「拿來。」
王若蘭的臉色立馬就蒼白了起來,她握著那份文件不由自主的退後了半步。
「拿來。」裴彥臣的唇角輕挑,眼里全是似笑非笑。
「不……」王若蘭搖頭,臉上都是虛汗,掛著淚水的臉,早已將妝容給弄花了。
蔣曦疑惑的看向兩人,而後看向王若蘭,柔聲的道︰「媽,那個東西是什麼啊,你把那東西給彥臣吧……」
「你懂什麼!」王若蘭的聲音突然尖利了起來,她轉過頭,看著看向裴彥臣時,兩眼溫柔得簡直能滴出水的女兒,忍不住悲從中來,「你醒醒吧,蔣蓉搶了你喜歡的男人,蔣蓉的那個賤|人母親搶了你媽的男人!你以為這個男人他能被你迷住?省省吧,他心里只有蔣蓉,現在是要對付你和你媽!」
蔣曦一驚,再看向裴彥臣時,眸子里已經多了一絲的警惕。
蔣晟的車子已經掉了個頭,王若蘭才如夢初醒一般直接站到了蔣晟車子的跟前,張開雙臂,哭著朝著車里的人喊道︰「蔣晟!除非你從我的身體上碾過去,否則你就給我下來,我要跟你好好的談一談。」
「沒什麼好談的,我的律師明天就會將離婚協議書送到你那里去,是簽還是不簽,隨你選擇。」蔣晟的手,一直死死的握著方向盤,力度大得,好像要將它給拔起來。
「你非要這樣跟我說話嗎?蘇筱月她死了,她已經死了!你就算要這樣幫她報復我又有什麼用?!她能活過來嗎?她能知道嗎?你當初沒有選擇相信她,說明你根本不夠愛她!最愛她的人是澄岩勛,因為他不管蘇筱月嫁沒有嫁給你,都一直在默默等她,從來沒有看過別的女人一眼!她就算是重新活一次,她也不會選擇再跟你在一起!因為你不配,因為——」
「轟隆」的一聲響,蔣晟居然踩了油門朝著王若蘭沖了過去。
眾人驚叫一聲,在臨近那麼一點點的時候,蔣晟又突然踩了剎車,車子猛地剎住,前後搖晃。
他伏在方向盤上,臉上的汗水已經滴落打濕了衣裳。而他的表情,顯得更痛苦不
tang堪,臉有些扭曲,眼楮猩紅。
「你……果然是你……是你……是你通知的澄岩勛和月兒說他們互相要見見彼此……是你從中拍取角度不好的照片讓我誤會……是你通知我去的……是你……都是你!你他媽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啊!!!」
王若蘭的臉瞬間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剛剛……她隔得那麼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蔣晟眼里的恨意和殺……意。他想殺了自己……他為了蘇筱月那個已經死了的賤|人想殺了自己!
二十多年的付出,二十多年的愛戀,都比不過那個人在他心中的位置。夜深人靜,他纏綿的夢囈已經將她整個人擊垮,現在他是徹底的不要她了嗎?
王若蘭神色恍惚,身子搖晃了下。
蔣曦一驚︰「媽——」她連忙跑過去扶住她。
王若蘭轉過頭,有些迷茫的看了她一眼。
這是她跟他的孩子,當年她多期望是個男孩,如果是個男孩多好,母憑子貴,要是個男孩,他長大以後就能名正言順的繼承蔣家的家業,而她也不用再擠在那些破公寓里,一直回不了蔣家,還要不斷的給她收拾爛攤子……她自生了蔣曦,蔣晟就不想再跟她要孩子……那一晚,若不是他酒醉了,她這一輩子,只怕是要孤苦無依直到終老了……
「哈哈……」喉嚨里翻滾出一串笑聲,在清晨的庭院里顯得突兀而又毛骨悚然。
蔣曦有些慌亂︰「媽,你笑什麼,別笑了……」
可王若蘭卻沒有回答蔣曦的話,她只是看著蔣晟笑,而後笑得前俯後仰,眼楮里都要流出淚水了都沒有作罷。
蔣蓉輕聲詢問了徐媽感覺怎麼樣,徐媽嘆了口氣說沒事。她就要扶著她進屋去休息,然而才剛剛轉身,就听到了蔣曦驚恐的聲音︰「媽,媽,你怎麼了,你醒醒啊媽——」
王若蘭住進了蔣家,雖然只是暫時等著她醒來。
蔣曦一進屋,就囂張的讓徐媽收拾兩間朝陽通風的屋子出來供她和她母親居住。
徐媽扭頭就進了廚房,並不理會她,氣得她大叫了兩聲。
蔣老爺子一進屋就進了書房,蔣晟也因為母女倆的逗留而留了下來,只是躲在他以前自己的屋子里,而蔣蓉一早就被裴彥臣給拉著回了房。
他手里還拿著那份王若蘭暈倒後掉落的文件。蔣曦剛剛手忙腳亂扶著王若蘭進屋時,並沒有發現它已經不見了,被裴彥臣從地上撿了起來。
蔣蓉臉色並不好看,一直微蹙著眉頭,經過蔣晟、王若蘭的房間時,腳步尤其踩得有些重了。
裴彥臣輕笑了一聲,蔣蓉立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轉過頭瞪他︰「你笑什麼!」
裴彥臣微挑了挑眉,伸手要去夠她的手,又被她給躲開了,她陰陽怪氣的道︰「來拉我干什麼,去拉蔣曦啊,人家可是巴巴的瞧著你呢,彥臣!」最後兩個字她故意加重了,顯然就是還在生氣蔣曦剛剛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那麼曖昧的叫他。
裴彥臣模了模鼻子,女人啊,有些時候無理取鬧起來,男人果然有些招架不住。
在門口,蔣蓉打開了房門,就要閃身進去反手關上門時,門卻被一雙手給卡住了。
看著接觸門的地方已經泛白色的手掌,蔣蓉微微愣了愣,氣罵道︰「你都不會躲開嗎?!」
「因為要讓你心疼啊。」裴彥臣聳了聳肩,眼里的深情像是要將蔣蓉給溺斃其中,他緩緩將門推開,直接進了屋,而後將門關上,動作一氣呵成,「看,不是舍不得將我關在門外了嗎?」
「你……」蔣蓉的臉瞬間紅到了脖子根,看著裴彥臣理直氣壯一副吃定了自己的樣子,她氣悶的轉過身,就要朝里面走去,才跨出去了一步,突然凌空被打橫抱了起來。
失重的感覺讓她驚叫了一聲,連忙死死的去抱住他的脖子。
「裴彥臣你干什麼啊,快放我下來!」蔣蓉狼狽的松開他的手,就去敲打裴彥臣的手。
但裴彥臣卻沒有放下她的打算︰「這可不行,要是放你下來,準跟我別扭一陣子。」
蔣蓉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誰要跟你別扭,要別扭找蔣曦去!」
裴彥臣又輕笑了一聲,看到蔣蓉的臉色更黑了,連忙又一本正經起來。
「蔣曦是誰我不知道,我只認識我的未婚妻蔣蓉。」裴彥臣煞有介事的道,幾步已經走到了床邊,輕手輕腳的將她放到了床上,「你不會連蔣曦的醋都吃吧?」
「誰吃醋了啊!」蔣蓉立馬反駁,拉起被子就要朝著自己的頭蒙下去。
裴彥臣臉色一黑,連忙將被子給她拉開了︰「想悶死自己嗎,放開點。」
蔣蓉郁悶的背朝著她,不去看他。
裴彥臣嘴角有抹弧度,他似乎……很喜歡看她這樣為他吃別人的醋呢,但太過了可不好。
他將一直握在手里的東西放到蔣蓉眼前晃了晃。
蔣蓉愣了愣,這才想起了剛剛他好像在問王若蘭要這
份文件。她可沒有忘記剛剛王若蘭看到這份文件後,失心瘋了似的樣子,這里面到底都寫著什麼,為什麼蔣晟突然就要跟王若蘭離婚了?
「這是什麼?」她想了想,又轉過了身,看著裴彥臣。
裴彥臣坐在床前,不緊不慢的道︰「這就是讓你吃醋的東西。」
蔣蓉抿了抿唇,輕哼了一聲。
裴彥臣挑眉將她摟進了懷里。
蔣蓉掙扎了兩下,干脆隨他去了。
裴彥臣怕她歪著身子壓迫到肚子里的孩子,將她的姿勢調整了下,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想了想,有些無奈的道︰「其實我不是很贊同你看這份東西。」
「拉倒吧,你都拿上來了,不是給我看的,難道還是給你自己看的……等等,你還沒有看這份文件吧。」蔣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從剛剛到現在,他都跟自己在一起,蔣蓉沒有看到裴彥臣看過那份文件,但他卻說不是很贊同自己看這份東西……他一早就知道了這里面寫的是什麼東西?
「這份東西,蔣晟是從哪里來的?」
裴彥臣挑了挑眉︰「你這可問住我了,如果你實在想知道,我可以讓梁晉幫你查查。」
蔣蓉卻不理他的這些話,直直的看著他︰「別最後結果卻是你給他的吧?」如果是裴彥臣想要袒護自己,去找了王若蘭的什麼把柄給了蔣晟,這也是有可能的事情。這樣一想,想到裴彥臣的狡詐,蔣蓉覺得完全有可能,而且他剛剛明明說漏了嘴。
「裴彥臣,就是你給蔣晟的吧?我要看看是什麼東西。」蔣蓉說著有些小期待的去拿他手中的文件。
裴彥臣卻按住了她伸過來的手︰「東西確實是我給蔣晟的。」他突然嚴肅了起來。
蔣蓉愣了愣,裴彥臣又揉了揉她柔軟的長發,「不過你可能不知道一件事情,其實,安如懿不僅找了嚴曉曉幫她偷盛揚的商業機密和何新涼一起對付你,其實,她還找了王若蘭。」
蔣蓉一驚,不過又想到既然裴彥臣已經知道了,那就是說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了。
「是我一個做偵探的朋友提醒我的。」裴彥臣淡淡的道,但說這話時,蔣蓉明明就能感覺到他話里的寒意,她忍不住的就拉了拉被子,「安如懿找王若蘭干什麼?」
「總之是一些不好的事情。」裴彥臣思索再三,決定還是不要讓她知道太多讓她會影響她心情的事情,柔了聲音,親了親她的額頭,「具體內容你就不用知道了,這些事情以後都不會發生,安如懿不僅找過王若蘭,還找過你父親……蔣晟,不過蔣晟直接告訴了我,所以她的歪主意才又打到了王若蘭的身上。」
蔣蓉蹙了蹙眉,而後橫了他一眼︰「你以後別再出去招蜂引蝶的了,一個安如懿就已經這麼恐怖了,萬一一個安如懿倒下,千千萬萬個安如懿站起來,我豈不是會被人往死里整。」
裴彥臣被她的話給逗笑了︰「我不去工作,你養我?」
蔣蓉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我又不是養不起你。」
「說什麼呢,這麼小聲。」
「我說——」蔣蓉不高興的抿了抿唇,「安如懿去找王若蘭,跟這份文件有什麼關系?這里面,該不會就是安如懿找王若蘭想要聯合整我的證據吧?但是我可不相信蔣晟為了我,會那樣大動肝火。」
她說這句話時,眼楮里都是自嘲和滿不在乎,裴彥臣嘴角的弧度有些涼,而後將她摟得緊緊的。
蔣蓉死命去捶他︰「裴彥臣,你憋著我了,快松手!」
裴彥臣聞言緩緩松開了她。
蔣蓉的處境他很早之前就很清楚,蔣老爺子有多麼的疼愛她,也說明著她自己過著怎樣孤獨的生活。不管蔣晟最近都為她做了什麼,她缺失的二十年的父愛,都不是蔣晟朝夕能彌補過來的。
「他確實不光是為了你。」裴彥臣輕嘆了口氣,將東西遞給了蔣蓉,「這份東西本來沒想給你瞧的,但既然兜兜轉戰到了這里,不如你也看看,你一直遺憾你母親的事情,這也算是個了斷。」
蔣蓉被他略微低沉的語氣給蟄到了,手顫了顫,而後拿出了那些文件。
文件不多,只有幾張紙……甚至連證據都沒有什麼,里面只寫著一個故事。
可蔣蓉看著看著,就流下了眼淚。
裴彥臣蹙了蹙眉,用手指輕輕揩去她臉頰的淚水,聲音不自覺就柔了許多︰「別哭了,你若是恨王若蘭,我不會讓她好過的。而且……蔣晟也不會讓她好過的。」
王若蘭喜歡蔣晟,不管是二十年前意氣風發的蔣晟,還是後面二十年頹廢墮落的蔣晟,她都不離不棄,她是真的愛慘了蔣晟,這樣的人,給她最大的打擊,就是是不再見她,不再要她。
蔣晟很顯然知道這一點。離不離婚都無所謂了,不離婚,只怕她心里更加煎熬。
蔣蓉嘴唇都咬出了白色的痕跡,捏著紙的手,關節隱隱泛白。
裴彥臣將她的手給包裹住,將紙都扔到了一邊,
自己干脆又上了床將她圈進懷里。
「你這樣,你母親會難受的。」裴彥臣低聲安慰。
裴彥臣的記憶力里,他不怎麼記得蘇筱月的事情。蘇筱月人很溫柔,但不怎麼見人,每次他來,她幾乎都一個人在臥室里。後來病重臥床不起後,就更是沒有怎麼出過屋子了。
蔣蓉卻閉了閉眼,而後緩緩的吐著氣,有些黯然的道︰「你不用給我看這些東西,我其實差不多都能猜到。」
裴彥臣沒有太過驚訝。
蔣蓉的眉頭微微蹙起,她母親是什麼樣的人她很清楚,她母親對蔣晟的愛意她也很清楚,這樣的母親,絕對不是那種對一個男人許了終生,又跑去找另一個男人的人。
王若蘭從蔣晟認識她母親之前,就已經愛上了蔣晟。她這個人怎麼樣,她也很清楚,當初她知道蔣晟為什麼恨自己和母親時,她的第一反應就是王若蘭在中間使了絆子。但只是她的猜想,沒有證據。她曾問過母親,但母親要麼閉口不答,要麼就嘆氣。後來她想,就算母親說是王若蘭陷害的自己,只怕也是會讓蔣晟更加的恨她吧。
而如今的蔣晟已經在慢慢的放下恨意,看清王若蘭和蔣曦的真面目。
「彥臣,我想——」
「卡擦——」一聲,門被人從外打開了,裴老夫人滿臉興奮的走進了屋子里,第一眼就看到了蔣蓉臉上的淚痕和她紅著的眼楮。
她眼楮驀地瞪大,直接走到了裴彥臣跟前,指著他就罵︰「你這個兔崽子,我一不在,你就盡欺負你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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