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靈玉棺 第一章線人死亡

作者 ︰ 木詩可可

血靈玉棺

第一章線人死亡

步行街,十字天橋。

整條步行街唯一的通道口十字天橋被人群圍得水泄不通,上不得,下不成。只有欄桿旁有一塊空地沒有任何人敢靠近,那里有一女子瘋狂的欲往下跳,幸虧被巡警死拽著,拉扯掙扎中,女子幾次差點翻出欄桿,引起周圍圍觀群眾一片嘩然。

女子頭發散亂,一身白色素衣,一只鞋早已不見,露出的是擦了紅色指甲油的腳趾,手上有擦傷的痕跡,應該是在欄桿旁拉扯中踫傷的,腿上褲腳處不知在哪里沾染上紅色的泥巴,血紅血紅,很容易讓人以為是受傷出血。

女子用力將巡警推開,愣愣的站在原地,瞬間呆滯不發一聲言語,旁邊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有什麼事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不妨說出來我們大家一起解決。」

見女子看似冷靜下來,巡警準備趁機拉回欄桿邊緣的跳橋女子。

哪知女子突然驚慌失措的用兩手抱住自己的頭,將頭發弄得更加凌亂,雙眼充滿了恐懼,不知哪里來的勁,用力甩開巡警伸來的手,似乎很害怕被人靠近。

「你不懂,你不懂的……」女子惶然的眼光向周圍掃射,無助的想要找到救命稻草︰「他不會放過我的,他不會放過我的……」女子一直不斷重復這句話。

「誰?誰不會放過你?是有人在威脅你嗎?你報警,警方幫你解決。」

「人?不!他不是人!他不是人!」女子崩潰的瞬間坐倒在地,像只受傷的小鳥般將身子蜷縮成一團,低著頭,因為恐懼,眼淚不住的往外流。

巡警順勢抓穩了女子,給女子披上外套,準備帶離開危險地帶。本以為已經成功勸說,令其打消自殺念頭,熟知女子身體似被一股強有力地雙手用勁向後拉扯突然向後倒去,從天橋欄桿縱然翻下,墜落中還在拼命的喊「救命——!救命——!」倒地時嘴里還說了句︰「逃不掉!救我——」,兩眼瞪著眼前的一個人,血滲透了白色素衣,似血染的玫瑰,艷美中滿斥著妖異,女子對眼前的這個人求救般艱難的伸出雙手,用最後一口氣說了句︰「救我——」才斷了氣,當場斃命。

也許是從未見過如此血腥場面,也許是跳橋女子的表情過于恐怖猙獰,也許冥冥之中女子的話是種警告,對自己的警告,不明那朵香消玉損的血色玫瑰未閉的雙眼為何始終盯著自己,瞬間一股寒涼之氣由腳心直竄入侵腦頂,身體無比沉重,昏厥過去。

一雙有力的手從腰間穿過,托住了即將倒下的身體,朦朧中沒有看清面容便昏閉了眼。

遠處,一個帥氣的男人若有所思的望著被嚇暈的人,慢慢消失在人群中。

這里要說明一下,我是也沒爹沒娘但不代表沒人疼的孩子,唯一最大的愛來自我的女乃女乃,爹娘在我出生沒多久因為一次意外離開人世,世上唯一的親人,我最愛的女乃女乃將我從熱鬧非凡的城里接到鄉下生活。大家都知道,在六七十年代,老人都或多或少有些「特殊本領」,我女乃女乃也不例外,是村里出了名的神婆,自爹娘因為那次意外後,女乃女乃說我命里缺水,只是沒想到缺得如此厲害,至于有多厲害,女乃女乃沒說,我也沒問。原本我是叫詩詩,就這樣被女乃女乃改成了「冰詩」,哎~听得怪嚇人詭異的,沒辦法,女乃女乃做事終有她的道理,我算是個比較豁達的孩子,因為「冰詩」這恐怖的名字,小時候沒少被其他的小朋友欺負,我都覺得比不上瞬間失去爹娘要來得痛苦,而女乃女乃有這麼個改名舉動,更讓我隱隱的認為是自己害死了爹娘,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爹娘他們是,淹死的。

這個心理疙瘩一直都沒敢對女乃女乃訴說,每當要張嘴問女乃女乃的時候,又怕得到我所不能承受的答案。就這樣算是磕磕絆絆的度過了我人生的前二十五年,之所以說磕磕絆絆,以後大家就知道了。第二十六年,任性的我終究是憋不住,從村里轉戰到熱鬧非凡的城里,城里的各種新鮮事物誘huo著我,結果,沒誘huo成功,這就要結合我的工作來說了,我的工作基本上是跟死人死物打交道,與外界的接觸是少之又少。因為受女乃女乃「特殊本領「的影響,我對各種悠遠的歷史有著特別濃厚的興趣,既然現在正在發生,未來是那麼的不確定,只有過去,曾經已經既定的才是恆久不變,雖然我是個豁達的人,卻也是個喜歡抱著回憶過日子的普通人,最終,加入了國家考古行列,成為考古實驗室的一名實習生。離開女乃女乃多少有些許的舍不得,女乃女乃不願我離開的心我也看得出來,可是,已成年的我怎會心甘再讓年邁的女乃女乃如此操勞來養活自己,畢竟我有手有腳有能力靠自己的本事來讓女乃女乃得到好的生活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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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是在哪兒?」周圍來來往往的人,全部身著白色衣服,每個人的臉都看不清,非常模糊,揉了揉眼楮睜開眼楮再欲看,看到的是一個女子陰沉的臉出現在眼前,就這麼呆滯的盯著,有那麼一會兒,女子慘白慘白無血色的嘴唇咕噥著什麼。

「那個……」

「冰詩女士,你終于醒了,這是醫院。」

女子突然的出聲把我嚇得後退了一步。這退了一步才注意到女子一身護士打扮,護士小姐的臉也不再那麼的陰沉,燦爛的笑容對著我。「可能是想多了。」看著護士小姐熱情充滿生命的笑容,為剛才的舉動感到慚愧。

「您說什麼?」護士小姐眨巴的眼。

「那麼,是誰送我來醫院的?」我沉思的頭抬起來,對著護士小姐說。我明明依稀記得剛才追著王婷到天橋時正撞上她要跳橋,然後……王婷猙獰的死相又出現在我腦海中,不禁一陣寒顫,沉浸在剛才回憶畫面中的我渾然不覺周圍的不對勁,昏倒前我是記得有股淡淡的茶香,那股茶香屬于扶住我下滑倒地身體的人,只是,那人的面目……頭突然有點炙熱的疼,記憶模糊起來,拉回現實,抬頭欲wang向護士,尋找答案。

奇了,怎麼護士小姐不見了?「走得真快啊。」感嘆了一句。

轉而就發現哪里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整家醫院竟然一個人都沒有,旁邊病床上也整整齊齊的放著未動過的被子,「剛才的那些人跑哪里去了?」我納悶怎麼碩大的醫院突然就沒了人。

隨即走下床,想去前台找人談談服務態度的問題。

其實我的膽子並不算太大,只是跟工作有關,才逼得我總是得硬著頭皮處理面對工作。不要誤會,我並非是太平間管理員,只是考古學家旁邊的一個小小實習生,正由于還只是實習生,每次都被派遣做別人不願做的活兒。這次來到十字天橋也是接到線報,一個叫王婷的女生手上有個寶貝。因為提供線索的人說得不夠具體,等于什麼線索都沒有,這樣頭模不著、尾也夠不著的活兒自然就落到冰詩這樣的新新人類手上了。哪知剛打听到王婷的住處,听鄰居說王婷突然神經大發,往門外沖去,這才追到了十字天橋下,結果剛上氣不接下氣趕到的我來到現場,看到的第一幕也是最後一幕︰王婷墜橋而下,雙眼瞪著自己喊著︰「救我——」,突如其來的血腥場面震昏了我。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躺著了。

如今再回想起當初王婷臨死前的雙眼,真的只是剛巧路過才對自己說的,還是……?那眼楮明明就是盯著自己,空洞,陰冷,仿佛能看穿自己。問題是我與跳橋女子在此之前根本從未見過,更何況見的唯一一面就是王婷的尸體。想想那尸體都會讓人不自覺的打冷顫。

我走了半天,也找了半天,確實一個人都沒有。這時,我才知道慌了,開始怕了。如果全世界只剩自己一個人,想必也會害怕,但只是因為孤單的害怕。而此刻,全醫院只剩自己一個人,卻感覺周圍有什麼盯著自己,寂靜的可怕,唯獨听到的聲音便是自己的心跳快速的跳動。

走廊里的白熾燈也不識時務的晃動著微弱的光線,閃了兩下居然熄了。我慣性的「啊——」叫出了聲,慌張的想盡量使自己的身體向牆邊靠近,尋求一絲安全感。腳向左邊伸了伸,試探性的要踫到牆壁,「奇怪了,怎麼夠不到?」明明在燈熄滅之前站在離左牆不到半尺的地方,當下卻怎麼模也模不到牆壁。

突然的黑燈,讓我一下子不適應黑暗里的環境,身體又僵硬得不敢做過多的移動。

遠處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絲微弱的光,光線四散開來,照的範圍不大,卻讓我的心寬了不少,「除了自己外,看來還是有人的。」不過,有點奇怪的地方,怎麼沒有腳步聲,正納悶。一個熟悉的面容出現在眼前,打消了我的懷疑︰「護士小姐,看到你太好了,我正……」

護士小姐的臉瞬間變成了天橋墜下的王婷,臉上的肉破綻開,一股血腥味嗆入我鼻腔,難聞至極。護士小姐,不,王婷的眼楮是全黑的,沒有眼白,在漆黑的醫院里更顯詭異,「看到你也太好了!」王婷的聲音陰森可怕,回蕩在走廊上,不停敲擊刺激著我的心。

眼前難以置信的畫面讓我質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于是用力的掐了自己一下,「痛——」接下來又狠勁的掐了一下,為了讓已經僵硬的雙腿得以移動,我見腳能動,轉身拔腿便跑,也不管腿發麻的疼痛訊息傳遞到腦袋,只知道要不停的逃,不停的跑。

「逃不掉——!逃不掉——」跳橋女子臨死之前的話又縈繞于我耳邊,又像是身後的王婷發出來的,聲音貫穿整個醫院。我怕得只有拼命的向前跑,也不知過了多久,都怪自己平時很少運動,怎麼跑了半天不停氣喘,上氣不接下氣,可是,有點不對勁的是︰「醫院的走廊有這麼長嗎?」驚的一下停了腳步,小心的喘息著。

在黑暗中,寂靜的醫院,漫長的走廊上,我靜靜的站著,天真的以為只要自己不動,不發出聲響,黑暗里的東西便不知自己的所處之處。屏著呼吸,捂著胸口,不再奔跑,而是慢慢的挪動。

此時,燈卻又突然的全亮了,忽閃的燈光刺得我的眼楮睜不開,等適應了由黑到亮的轉變,我才拿開了擋住額頭的手。我強忍著光線的刺眼回頭,後面已經沒有跳橋女子的身影,這讓我勒緊的心稍微松了松。

有水聲?潺潺的水流聲越來越急湊,聲音也越來越大,直逼我耳邊。我猛的回頭,走廊盡頭有一個黑影正往這邊爬過來,忽閃的燈光不容冰詩看清地上的究竟是何物,發出嘶嘶的陰沉音,身體卻像流水般往我所站的地方溜過來。

「是,是王婷!」

王婷從黑影披散的頭發縫隙里認出了王婷的那雙永遠都不放過自己,死盯自己的眼楮。跳橋女子猙獰的神情似乎想要將我吞噬掉。

我想要跑,身體已不由自己控制,動彈不得,我內心努力掙扎似乎是白費力氣,身體仍舊死死的站在原地,被人釘住一樣。眼見著王婷越爬越近,水流聲變成「 —— ——」聲,像是誰的骨頭斷了,只是誰的骨頭會不停的斷?王婷的動作相應變得緩慢,眼楮卻始終不離開已經怕得汗淋灕的我,似乎在享受這種看著人痛苦害怕的感覺。王婷每爬一步,「 」聲跟隨一步,難道是從王婷身上發出的。最後竟然變得有節奏,自嘲的說像是在跳霹靂舞的聲音。只是王婷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腐臭令人無法欣賞這滑稽的爬行。

王婷爬進,我才看清她的臉,早已腐爛不堪,只有那雙眼才辨別得出是她,嘴里不住的流著血,落在地上形成了血泊,比當天王婷墜橋而下後流出的血還多得多。我看到這一幕,有點惡心的想要吐,卻無法張嘴。眼見著王婷血盆大口要向自己撲來,伸出的雙手就要觸及我的身體,「逃不掉的——」

難道自己就要死在這莫名其妙的事件里了嗎?感嘆自己無辜的被牽連,感嘆為何自己要攙和進來?根本就不理解當下所發生的一切,只希望能有個人來解救自己,心里的吶喊也只能放在心里,喉嚨里發不出聲音。看到王婷逼近自己的腐手,驚恐無助的流下了眼淚,然後閉上了雙眼,也只能任由宰割,只是死的不明不白讓自己分外不甘。

突然,頭昏腦脹,只听到王婷的最後一聲「救我——」,便猛地睜開眼,用手捂著腦袋。

周圍又恢復了燈火通明,眼前站著身著一身靛藍風衣的男子,右手還張掌舉著,手掌中畫著一個奇怪的符號,或者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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