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隊長張建國來給墨然送口糧的時候她正好收拾好了,炕上鋪上被子,衣服裝進大木箱子里,洗漱用品和日常用品也擺了出來。
「隊長來了。」墨然剛收拾完九听見門外孫曉美喊了一聲。
「恩,小柳怎麼樣了?好一點沒有?」今天柳妍雨請假了沒有上工,說是身體不舒服,這些小丫頭也不容易背井離鄉來到他們這,通常情況下只要不犯紀律能幫一把他們就幫一把。
「喝了李大嬸給的紅糖水現在好多了,明天應該就可以上工了。」
「那好,你跟她說一起多照顧照顧。」
「我知道的,隊長。」
「你們那個新來的知青呢?收拾好了沒有?」
「隊長,我收拾好了。」墨然听見他們說話立刻收拾了一下走出來。
「那就好,要是有什麼問題就直接說,到了我們這里就不用客氣,這是隊里分給你的口糧。」說著指了指放在腳邊的口袋。
「真是麻煩你還特意跑一趟。」
「這哪里的話。」
「隊長,我想跟你打听個人,就是我爺爺的朋友張懷逸張爺爺,我想打听一下他家怎麼走?」
「你找張老師啊,他現在應該還在學校給娃子們上課呢,他家就在村西頭,從你們知青點前面這條路一直往西走,倒數第四家就是了,不要他家現在應該沒人在家,你要去的話最好等晚點兒。你就是張老師說的那個老朋友家的孫女吧,他早就听說你要來但是具體什麼時間不知道,沒想到已經來了。」張建國對于張懷逸可是相當熟悉,他是村里的小學老師,雖然也是本村人但是年輕的時候就出去了听說以前是大學里的教授,最近幾年外面鬧得厲害才躲了回來。
「張隊長,謝謝你,我會等晚些時候再去的。」
送走了張隊長墨然進屋去準備禮物,第一次上門總不好空手,帶點什麼好呢。從空間里摘了六個隻果,拆了一盒餅干,幾包酒鬼花生,分別用干淨的油紙包好,想了想又找了一瓶白酒,為了怕露餡把所有的標簽都給撕了。這個時代物資奇缺,這些應該就差不多了,帶得多了容易引起懷疑。
準備好了去張家的禮品,突然想起對面屋子的柳妍雨。來大姨媽時候的感覺是相當痛苦的,特別是痛經嚴重的人,按理說結婚以後的人會有很大程度的好轉,怎麼這個柳妍雨還是疼得下不了床?
在空間里拿出一個鹽水瓶,當初知道要來東北她就托劉女乃女乃幫她找了幾個,她空間里有很多熱水袋不方便拿出來用,找幾個鹽水瓶掩人耳目也好呀。來大姨媽的時候灌上一個捂在肚子上,會感覺舒服很多。又找了一包老紅糖,用油紙包了一半。
帶著兩樣東西走到對門。
「曉美姐,我能進來嗎?」抬手敲了敲門問道。
「進來吧。」
推門進去,外間沒人住,只有一張書桌兩把椅子,桌子上放著兩本**語錄和一些紅色書籍,炕上放著箱子和一些雜物。柳妍雨睡在里間,孫曉美坐在炕邊陪她說話。
「哎呀,蘇墨然你居然有鹽水瓶,真是太好了,這東西可不容易弄到。妍雨我這就去給你灌上,捂在肚子上面,你肯定就舒服了。」孫曉美看見鹽水瓶立刻激動了,她早就想去找個鹽水瓶了,可惜一直沒找到。
「這怎麼好意思。」柳妍雨沒想到這新來的女孩這麼大方。
「沒關系,你拿著用吧,我帶了好幾個呢,我怕這里冬天冷特意讓鄰居幫我多找了幾個。」
「對啊,這里冬天特別冷,雖然有燒炕但是晚上睡覺還是要捂冷被窩,如果有鹽水瓶不怕了,至少能暖暖腳。」孫曉美顯然是被冷怕了,心有戚戚地說。
「我那還有三個呢,等會兒再給你一個吧。」
「那怎麼行,我說說罷了。」孫曉美一听墨然要給她鹽水瓶立刻搖搖頭。
「沒關系,反正我兩個就夠用了,你就拿一個吧,不然到時候我們一間屋子,我地被窩熱呼呼缺讓你睡冷被窩,那多不好意思,朋友之間不就是要相互幫助嘛。」
「好,我交你這個朋友,鹽水瓶我就拿著,這里冬天實在太冷我都怕了。」孫曉美拍了拍胸脯說。
孫曉美拿著鹽水瓶去裝熱水,墨然把手上的半包老紅糖遞給她讓她順便再沖一碗紅糖水,雙管齊下。樂得孫曉美直拍著墨然的肩膀說夠意思,以後在這里由她照著,沒人敢欺負墨然。
柳妍雨今年二十一,是個標準的美人胚子,三年前下放到這里,據說她老公對她一見鐘情苦追了兩年才終于抱得美人歸。柳妍雨是家中麼女,上面有三個哥哥,家庭條件不錯。父母也都是讀過書的,算得上是書香門第,這從她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來,如果是個沒文化的誰會起這種富有詩意的名字,大概都會叫美麗,翠萍,桂花之類的吧。
柳妍雨在家比較受寵,家里就她一個女孩,下放到這里家里比較擔憂,時常會寫信或者郵寄些東西。她和丈夫結婚的時候家里不同意,她硬是先斬後奏辦理了結婚手續,氣得家里斷了半年得聯系,最後還是父母狠不下心又恢復了通信。
由于家里人時常也寄些東西,柳妍雨的生活質量比其他知青好上很多。其他知青哪家不是幾個孩子,少的三四個,對的十來個都有,哪里能時時刻刻惦記著某一個兒女,能偶爾寄些東西就算不錯了。
至于她的丈夫宋開明,從她們倆的言語中可以听說,長相不錯會疼人,不過孫曉美似乎不太喜歡他,言語中會有下意識地抵觸。前兩天家里來信說是父親病了讓他回家一趟,不知道什麼原因夫妻倆並沒有一起回去。
墨然走的時候,柳妍雨包了一小包紅棗和桂圓給她,說是感謝她送的鹽水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