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解釋陳秀喜極而泣,不管怎麼樣只要能好就行,這個病可把丈夫折磨慘了,她也沒少因為這病受罪。
「媳婦,別哭了,你看這不是都好了麼……」張耀輝環著陳秀的肩膀輕輕安慰,這幾年老婆跟著他吃了不少苦。
蘇墨然將銀針擦拭干淨收起,收盡自己的小藥箱。
徐翔對于蘇墨然醫術的認識再次挺高了一個檔次,也許她真的知道他的病,或許也有辦法治好,他打算過完年再次跟爺爺說說這事,他覺得蘇墨然不會有問題。
中午大伙兒吃餃子,有韭菜肉餡和酸菜肉餡兩種。張女乃女乃還在餃子里包了洗干淨的一分和五分的硬幣,誰要是吃到了明年一整年都會交好運。
蘇墨然吃到了一枚五分硬幣,她把硬幣擦干淨收藏起來做紀念。以後很少有人會在餃子里包硬幣,大家都覺得硬幣作為流通貨幣不太干淨,而且也怕老人和孩子不小心將硬幣咽下去。
晚上吃火鍋,野雞湯做底鮮香味美,配菜有雞肉,豬肉,魚丸,菠菜,大蒜,白菜,蘿卜,粉條。一群人圍著一個熱氣騰騰的火爐子,男人們推杯換盞,敬酒劃拳,女人看顧著火鍋不時往里面添些菜,蘇墨然照顧著小致遠,給他夾點他夠不到的菜,場面熱鬧溫馨。
「來蘇墨然,我們來喝一杯,我敬你。」石剛突然端起杯子對她說。
「怎麼突然想起敬我酒了?」蘇墨然端起杯子,她今天喝的是普通米酒度數不高。
「為了什麼咱就不說了,心里都明白,反正要謝謝你。」石剛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我可不是幫你,要不是看在你人不錯的份上,我才懶得管,以後要是成了可別忘了我。」石剛為人正直剛毅對柳妍雨那是死心塌地,據她觀察柳妍雨也並不是無動于衷,要不然她怎麼敢隨便幫忙。
「成,要是成了你就是我石剛的大恩人,我先干為敬。」說完端起杯子一口氣喝光了杯子里所有的酒。
「你們在說什麼?墨然,我也要敬你一杯,我這腿今天可多虧了你,要不然我還有的受罪呢,來,來,叔也敬你一杯。」張耀輝也端著杯子向她敬酒。
「張叔你太客氣了,醫者父母心,再說我來東北也受了張爺爺不少照顧,應該的,怎麼能讓你敬我,該是我敬你來對,來,我先干為敬。」說完蘇墨然將酒杯放在張耀輝的酒杯下面踫了一下然後也一口氣干了。
「好,爽快,我就喜歡爽快人,以後有用得到張叔的地方盡管說話。」張耀輝沒想到這姑娘看似文靜居然這麼好爽干脆,要是剛剛他對她只是感激現在則完全又帶了幾分欣賞。
「一言為定,我以後要是去縣城玩,到時候張叔可別嫌棄我麻煩。」
「沒問題,到時候盡管來,我讓你陳姨給你整一桌江南美食。」
「那可就這麼說定了。」
蘇墨然早就想去回收站淘寶了,一直苦于沒有機會,現在機會送上門不抓住那是傻子。
收購站可是個大寶庫,破四舊將很多珍貴字畫、書刊、器皿、飾物、古籍都抄送到回收站,以便銷毀或者出口換取外匯。
更多的古籍被當場焚燒,據統計僅寧波地區被打成紙漿的明清版的線裝古書就有八十噸!數以萬計的珍貴書籍,古董字畫都在這場浩劫中消失。
北京的故宮如果不時周總理事先派兵保護,只怕也會被紅衛兵打砸搶燒得一干二淨,盡管如此也只是讓他們沒能直接傷害故宮而已。那頤和園的佛像和山水就沒這麼幸運了,八國聯軍沒有做完的事他們給幫著做完了,但凡是他們能夠到的佛像都無一幸免,何其哀哉!
「墨然啊,別顧著跟他們喝酒,我有事要跟你說。」張懷逸放下酒杯說道。
「張爺爺你說,我听著呢。」蘇墨然立刻將腦中關于破四舊的信息拋諸腦後,打起精神听他說話。
「我們學校有個語文老師開春就要調回城了,空出來一個名額,我想讓你去,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讓我去做語文老師?」蘇墨然不可置信地睜大眼楮,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會生在她身上?
「怎麼你不願意?」
「願意,怎麼不願意,可是村里沒意見嗎?我剛來還是個新人,還有其他知青能願意嗎?我也沒經驗不知道能不能勝任。」
「放心吧,其他的事你不用操心,村長那我去說,我看你行,有學歷,字寫得好,覺悟高,做老師再合適不過了。」
「那我就謝謝您了。」
蘇墨然知道村里對學校的老師還是比較照顧的,待遇方面也比較好,相比較干農活而言工作也輕松,因此這種類似以後公務員性質的工作在知青中很受追捧,現在能有這個機會給她她當然願意了。
雖然國家號召知青下鄉修地球,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其實有多少人真心實意的接受下鄉教育,大家基本上都是被形勢所逼,否則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削尖了腦袋想要回城。
年夜飯吃到很晚才停,幾個年紀大點的男人都有點喝高了,今天實在太高興他們有些控制不住。
白慕言扶著喝高了的白明遠先行回家,蘇墨然和徐翔石剛一起往回走。
「沒想到張老會讓你去當老師,以後我們可就是同事了。」徐翔邊走邊說。
「我也沒想到,他今天說的時候我還嚇了一跳。」
「有人如意算盤要落空了。」石剛突然來來這麼一句。
「怎麼?」蘇墨然疑惑地問。
徐翔就知道她還不清楚,「你不知道吳敏不知道從哪里知道學校要空出一個老師名額的事,前段時間一直上躥下跳打探找關系想頂這個名額,現在張老將名額給了你,只怕她不會善了。」
「那這有什麼辦法,我總不能因為她想要我就拒絕張爺爺啊,再說她要真就本事拿到給她也罷,她要是拿不到還敢找我麻煩,我就讓她嘗嘗我的厲害,我也不是吃素的,千萬不要惹大夫,很危險。」蘇墨然一本正經地說,她說得可是實話,醫毒不分家,她不光會制救命良藥也會制穿腸毒藥,惹急了她就算不能傷人性命也要讓她難過一陣子。
徐翔和石剛把蘇墨然送到家才回頭,柳家三口和孫曉美已經睡了,她們都沒有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