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男主風 27情意

作者 ︰ 安家

()薛懷瑾見薛傲來了,趕緊上前一步拉了柳初妍和韓淑微躲到他後邊︰「二哥,我們先回房了。」

「好。」薛傲頷,可又不放心,趙攀宇可是帶來了好幾個人,萬一冒犯了幾位姑娘可不成,微微側頭招呼兩個貼身護衛,「秦嚴、秦肅,送姑娘們回房。」

「是。」

秦嚴秦肅便大力格擋開趙攀宇的人,離去。

柳初妍隨著薛懷瑾等回到了溢香園。

薛懷瑜看她面色慘白,額上細汗冒出,顯見是嚇著了,想著趙攀宇那廝真是可惡,竟把素來鎮定穩重的柳初妍嚇成這樣,恨恨一跺腳︰「那姓趙的,把我們國公府當什麼了,下回得讓哥哥好好收拾他!」

薛懷瑾示意婢子關緊門窗,瞥了她一眼︰「如今正是關鍵時刻,你別胡亂說道。」

「我哪里胡說了,他犯下貪污案,沒幾天好日子可過了。而且他冒犯的是當今萬歲,萬歲那麼寶貝他的屏風,定不會放過他!況且他貪的可不只一件,還有其他好物,若是坐實了,每一件都能致他于死地。」

「懷瑜,即便這是事實,你也不能說。這事是我們二哥在處理,你那張嘴沒合縫的,小心給他招來是非。畢竟趙攀宇在朝中人脈頗廣,就算是萬歲吩咐,也得費一番周折才能定罪。待塵埃落定再說吧,到時候你就是去淬他兩口唾沫我都不管。」薛懷瑾不說則已,一說就是長篇大論的大道理,听得薛懷瑜眼皮一跳一跳的,十個指頭絞來絞去,到喉嚨口的話也咽了下去。

薛懷瑾見柳初妍仍舊是驚魂未定的模樣,便讓婢子扶了她坐到貴妃椅上,可她直直地挺著腰,咬著唇,扯著絹帕,根本不能放松。

柳初妍並未注意她們的神情,只埋頭沉思,胸腔里悶著一口氣,難受至極︰她以為她得了將軍府青眼相看,便是柳暗花明。可天不順人意,又讓她遇著了趙攀宇。上一世,一切都是因他而起。這一世,他又纏了上來,而且初見面便是這種場景。盡管她盼著方才那一幕是個意外,可他那獵狼般的目光,狂熱的動作,實在令她心驚,根本不能樂觀地自我勸慰。

「初妍姐姐,你別怕。姐姐不讓我大聲說話,我就悄悄地跟你說。」薛懷瑜坐到她身旁,拉了她的手,玩著她手腕上的鐲子,一左一右相映成趣,其中一個她認得,是她母親送的,另一個卻不知從何處而來,竟不亞于內造之物。但這些都不重要,得先安慰了她,她壓低聲音貼到她耳朵邊上,「我二哥一定會好好教訓他的!縱使我二哥不行,大哥一定可以扳倒他。」

「懷瑜!」薛懷瑾越不能忍,這妹妹怎麼跟關雎一個性子了,什麼話都往外倒。

薛懷瑜遭姐姐一聲喝,不甘心地縮了脖子,抬頭欲辯解兩句,但最終還是忍住了。薛懷瑾雖不愛胡侃,可那張嘴叫一個鋒利,她是辯不過的。

柳初妍听了薛懷瑜的話,倒是心情舒緩了些,想著只要熬到趙攀宇下獄即可。在此之前,一定要想辦法躲過他的圍追堵截。

可她該怎麼躲呢……

宿命真的可抗嗎?她對此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盡管她一避再避,一躲再躲,可許多事情還是按照原來的軌跡展著,只是有些提早有些推遲罷了。趙家太太提前到了武康伯府告密,她與趙攀宇的正式相遇推遲至今日,均是上一世會生的事兒。如此這般,提早與推遲,又有何區別?

然而,許多事情又真真切切地生了改變,諸如表姑婆的死、劉將軍欲認她為義女的事兒,以及信國公府突然的青睞。

柳初妍微微抬頭,雙眼看向案上的白瓷觀音,努力地使自己平靜下來。

觀音像前燃著三支檀香,白煙裊裊,隱約可見她眉目和善,面相福圓,望之只覺心中祥和萬安。她耳畔突然響起一行大師的話,縱使天有宿命,卻未必不可抗。塵緣俗事有定數也有異數。而她,就是那個異數。只是她的貴人在何方?木為旁,草為頭。劉老將軍幾位名姓中均無五行之木,應當不是。她還得慢慢找尋。

「懷瑜,你坐不住,就練會兒字罷。」薛懷瑾忽而令人捧了紙墨筆硯進來,鋪排在案上,板著臉訓道,「你這幾日過得太歡快,功課都落下了。趁著這會兒還未用午膳,寫上三大頁。」

薛懷瑜心知自己今日沒管住嘴巴,說錯話還不知悔改,惹得姐姐不痛快了,未出聲抗議,只可憐兮兮地瞧了柳初妍一眼。可柳初妍管自沉思,沒空理她,她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站到了案前,在薛懷瑾的注視下一個一個地練字。

「懷瑜,你這字可真難看,東倒西歪的。」可是薛懷瑜練字不專心,只幾下子就被薛懷瑾挑了毛病,「特別是這個草頭,無風無骨。二哥都教了你那般久了,還寫不好,簡直丟二哥的臉。」

「二哥自己的字是好看,可他根本沒耐性教我。」薛懷瑜不服氣,字才寫了半個就停了動作。

「明明是你自己不好好學,還怪到二哥頭上。瞧瞧你,連自己的姓氏都寫不好。下回若有人讓你寫個‘薛’字,提筆就得讓人恥笑。」

「我‘薛’字的草頭還是寫得很好的,不信你看。」薛懷瑜指著宣紙上的草頭,自己瞄了一眼,卻開始心虛了。薛懷瑾說得沒錯,她的字確實上不得台面。

「你不寫也罷,我是不信你了。」薛懷瑾故意激她,卻驚訝地看到柳初妍緩緩回頭,又愣了片刻後,大步走到了她們面前。

「薛?草頭?」柳初妍腦中似有閃電刺啦一下閃過,她的貴人是薛府的人?

「初妍姐姐,上回大哥回府還贊你的字寫得好看呢。不若你教我?」終于有人來轉移了薛懷瑾的注意力,薛懷瑜急急拉住柳初妍推到案前。

然而,柳初妍只盯著宣紙上的草頭看,薛懷瑜又催了她一次,她才提筆,卻是在草頭下方添了幾筆,補出了一個「薛」字。

「姐姐的字很好,可惜呀,上頭有個難看的草頭。」薛懷瑾笑著收了宣紙,鋪了張干淨的。

柳初妍一言未,在紙上又寫了個「薛」字,只是不同的是,在後頭補了個「談」字。

薛懷瑾和薛懷瑜俱是一驚,面面相覷︰這是……難不成柳初妍于薛談有意?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她們二人正想拐著彎兒問一句,柳初妍卻又寫了她們二人的名字,最後又寫了薛傲的。這是何意?她只是想過一遍信國公府的人名兒嗎?還是說欲蓋彌彰?

柳初妍向來以練字的方式靜心,方才一提筆,她便氣沉丹田,心平氣和了。此刻,她凝視著宣紙上四個名字,暗暗想著,不管是哪一個,總該有一個。所幸,她與薛府的關系不賴,除了薛傲,那個傲慢得跟孔雀一般的人。應當不會是他的了,大概是薛談吧,畢竟薛懷瑾姐妹二人再怎麼也幫不到她,只有信國公,位分高且得皇上重視。

她如斯想著,外間就有人來稟午膳已備齊了,婢子們便在屋內擺上了飯菜,幾位姑娘一道坐下用膳。

「大姑娘,二姑娘,大爺處吩咐人送來兩道菜,說是招待柳姑娘和韓姑娘的。」柳初妍才執起筷箸,薛談就派了兩個奴婢過來,手上正端著兩個炖盅。

「這是什麼?」

「都是養顏的藥膳,方子也是傅太醫開給大爺的,說是亦適合女子食用。大爺說他不便招待,就送兩道菜以示歉意。」奴婢回道,布了菜。

「信國公真是抬舉我們,初妍惶恐。」柳初妍站起身來,微微福了一下。

「初妍姐姐,他是把你當我們的閨中密友了才如此款待,不必客氣。」薛懷瑾扯了扯她,令她安坐。

柳初妍聞言,安心坐下,凝視著炖盅,有一絲的疑惑。

婢子見此,心想她大抵是沒怎麼見過藥膳,因此不懂得,輕輕一笑解釋道︰「柳姑娘,這道是決明子雞肝湯,有明目聰靈之效,大爺說兩位姑娘繡了一早上的花,累了,可得好好補補。還有這個,是參 雞絲冬瓜湯,能輕身益氣,皆是好物。請兩位姑娘慢慢品嘗,奴婢告退了。」

「大哥真是有心了,平日里對我們可無這般好意。」薛懷瑜埋怨道,語氣卻異常輕快,一雙眼楮緊盯柳初妍,不肯放過一絲變化。

柳初妍微微頷,卻不是實實在在的回應她,只瞅著炖盅上一個「言」字。

「初妍姐姐是被什麼勾了魂了?看得這般入神?」薛懷瑾靠過來,現她竟是在看炖盅上的字,微微笑著解釋道,「姐姐,你大抵沒見過我們這樣的。因著我大哥身子骨不好,所以他都是另開爐灶的,所有餐飲用具也得與我們的分開來。我娘怕下面的人弄混了,特地令人在大哥的用具上都刻了字,以示區別。熟悉的人都知道,我大哥表字‘子言’。這上頭的‘言’便是取子言’的‘言’字。」

柳初妍恍然大悟,端正坐姿,不再細看,心中卻在想︰言字主兌說,五行屬金。一行大師說她的貴人注定命中多金,不知這「言」字有無關聯。然而,她又想起,薛傲字「子盛」,「盛」字亦是五行屬金。這兄弟二人還真是生得好,名字也取得好。

可惜她不曉得信國公和薛傲的八字,否則也可算上一算。但是高門大戶輕易不會讓外人知悉府中人的八字,她也不能貿貿然去問,直愁得眉心打結。

倏地,她腦中精光一閃,眼前一亮︰「懷瑾妹妹,你說薛二爺的生辰快到了,敢問是何月何日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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