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
「皇上,邊關告急,需立刻調軍隊過去。還有,袁大將軍受了重傷,恐怕不能在邊關指揮了。」範淼跪在皇上身前道。
「範淼,你道讓攝政王去邊關如何?」
「攝政王驍勇善戰,當然是第一人選,可是攝政王願意去嗎?」範淼疑問道。
趙恆輕笑︰「朕若是下了聖旨,攝政王不想去也得去了。」
言櫻落在尹府中待的乏了出了門,出了門以後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走著走著,她就看到了趙政駕著馬一路往前,她忙側過神避開,不想讓趙政瞧見她。
可是,有時候偏偏事與願違,一個小女孩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抱著她的腿喊姐姐。
這聲姐姐讓趙政的目光往這邊移了過來,他瞧見了言櫻落,他停下了馬兒,目光灼灼的盯著言櫻落瞧。
言櫻落低頭看向跑進懷里的小女孩,一看才現是容九的妹妹小十,「你抱著我干什麼呀?」
言櫻落皺眉,小十只是對這個女人好奇才這樣的,她從九樓里跑出來,身上也沒有帶錢,正巧這個女人她在九樓見過,因此,她才抱著她的大腿喊姐姐。
「我喜歡。」小十笑著露出兩顆小兔牙,樣子還頗可愛。
「言櫻落!」趙政喊住言櫻落,直接將她摟起一把拽入懷里,坐在馬兒上。
言櫻落一慌,急著想要下馬,可是趙政哪里願意放她走,直接駕著馬兒往前奔去。
「王爺,你要帶我去哪里?」
趙政冷哼了一聲︰「怎麼不自稱臣妾了?」趙政放她走之後,她還真的就消失不見了。
「我已經離開王府了!」言櫻落想要從馬上下來,可是趙政緊摟著她的腰身,頭還擱在她的肩膀處,微微側頭,溫熱的氣息噴薄在她的頸脖上,有些癢。
「可是你還是本王的側王妃!」
趙政下馬強行拉著她進了一間酒樓,喊了一個包廂直接進去,言櫻落見趙政將門給關上了,又看看身後的床,緊張的看著趙政。
「王爺?」
「本王的愛妃,這幾日你去哪里了?」趙政淡笑著問。
「王爺不是說放我走嗎?」
趙政一把拽住她的手,將她拉入懷里,直直的盯著她的眼楮︰「放你走,本王後悔了!」
「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言櫻落瞪視著趙政,趙政忽然微微一笑,忽然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她強烈的掙扎,他緊摟住了她的腰,低聲在她唇邊道︰「別吵得太厲害,這里隔音可不太好。」
「混蛋!」言櫻落惱怒,可也不敢亂動,任由著他吻了一會兒,她緊咬著牙關不讓他進去。
趙政見她伸手想要打她,松開了她,拉住了她的手。
「言櫻落,你又想要打本王!」
「放我離開!」
「就這麼不願意見到本王?」趙政深深的看著她。
「我喜歡的人不是你,我想跟著我喜歡的人走。」言櫻落淡淡的道,手腕處趙政的手緩緩松開,她垂下眼眉,不敢去看趙政的眼楮。
趙政只覺得心口一悶,強大的自尊心不允許他在言櫻落的身上在浪費時間。
他冷笑了一聲,「本王這就離開!」
言櫻落看著他的背影離去,她不知道為什麼很想要出聲喊住他,可是最終她沒有這麼做。
他的吻的溫度似乎還還盤桓在唇上言櫻落伸手撫模了下她的唇角,心中微微有些苦澀。
趙政,對不起。
言櫻落回去尹府,還是空曠的一個院子,尹三依舊不在,府里的家僕倒是準備了桌的好菜早就等著她了。
言櫻落百無聊賴的在桌子前桌下,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面前的美味菜肴,吃著她便想起了小棗,以往她在將軍府總是有小棗陪著。即使實在攝政王府,趙政也會偶爾陪著她一起用餐。
到了此處,她怎麼就覺得這麼心寒呢!
「尹三少爺還沒有在嗎?」
「回言姑娘,少爺不在府中。」
言櫻落嘆了口氣,也不再多問什麼了,早早的吃過飯菜之後就去休息了。
一日,言櫻落醒來的時候覺自己竟然躺在馬車上,她撩開簾子往外一看,荒涼的一片,沒有人家。
她走到馬車前,緊張的問著駕馬車的人︰「你是誰?要帶我去哪里?」
馬車一個晃動,言櫻落身子不穩忙抓住邊沿,跌坐在馬車上。
「姑娘,我只是負責駕車的,其他事情一概不知。」
言櫻落茫然的坐回車上,重新撩開簾子往馬車後面一瞧,果真後面還跟著一輛馬車,里面坐著誰?會不會是尹三?
言櫻落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勇氣,直接從窗戶前一個縱身跳了下去,摔倒在地上,嗝著地上的石子生疼。
馬車立馬停了下來,跟在她坐的馬車後面那輛也停了下來,言櫻落瞧著尹三從後面的馬車上下來,走到她面前朝著她伸出手。
言櫻落咬著唇委屈的看著他,將手放到了他的手心上,站起了身。
尹三抬手拿掉她頭上的一片樹葉,笑道︰「讓本宮怎麼說你,膽子可夠大,居然跳馬車!」
言櫻落眼眶中氤氳起了一層霧氣,「我喜歡你,所以我跟著你走了。可是你到底想要把我怎麼樣,將我扔在一個荒涼的宅院里面。現在又沒有告訴我一聲,將我帶了出來。」
「真是委屈?」尹三輕笑了一聲,抹去她眼角滲出來的淚水。
言櫻落甩掉他的手,怨恨的看著他,見他笑她更加的氣憤了,伸手捶了下他的胸口。
尹三握住了她的手,將她的手攥在自己的手心里,淡笑著看著她,將她拉入懷里抱住。
「本宮現在才知道你脾氣這麼大,真是不好伺候。」
言櫻落吸了吸鼻子,帶著鼻音道︰「誰讓你伺候了!」
「好了,別哭了,上馬車吧!不然,天色暗了,我們就要在荒涼之地睡了。」尹三帶著她上了馬車。
言櫻落靠在他的懷里,吻著他身上的淡淡的氣息,問道︰「我們到底要去哪里?」
「回家。」尹三給出兩個字。
言櫻落輕輕一笑,玩笑道︰「你這是要把我帶回去成親嗎?」
「本宮怎麼記得某女人還是攝政王的側王妃。」
言櫻落笑容逝去,她這些天從來沒有想過趙政,她也是刻意不去想趙政。提到趙政,她的心就像是被什麼揪了一下,有些疼,她極力的去忽視這種感覺。趙政,不知道他的頭怎麼樣了。
「在想什麼?」尹三勾起她的下巴。
言櫻落扯開唇角輕輕的一笑,「想著怎麼才能拿到攝政王的休書!」
尹三卻沒有因為這句話而臉色變好,他忍不住又想起了上次看言櫻落守宮砂的事情,她已經是攝政王的女人了,這個事實他怎麼也不能忽視掉。這,像是一根針狠狠插在了他的胸口上。
「就這麼急著想要嫁給本宮?」
言櫻落臉色一紅,「誰說我要嫁給你了,我還不知道你家里有沒有妻子呢!」
「如果有呢?」
言櫻落一頓,道︰「有就休了!我言櫻落不願意跟別的女人共伺一夫,所以你只能有我一個女人!」
「真霸道!」
「我就是這樣的女人,不喜歡就別帶著我!」言櫻落耍著小脾氣。
尹三抱緊了她,輕勾了她的鼻子,輕嘆道︰「你啊!」
——
數日之後,邊關,荒涼的一片,一陣風吹過,黃沙浮起。
攝政王趙政已率軍來到了邊境,皇上派朱端宇一路隨行。
西涼與匈奴兩國交戰,兵力都不敢盡出,必定留著數十萬士兵守著邊關各城。匈奴是游牧名族,因此食物並不充足,他們時常搶奪路經各地的食物,戰事一開,誰也不知道戰果如何。
攝政王初到軍營,掛帥將軍就前來給他匯報戰況,戰情十分緊急。
趙政淺淺一笑,「不來明的,我們來暗的。」
趙政一晚就派人去匈奴的陣地,將他們的糧草燒個一干二淨。匈奴氣的不行,沒有糧草後面的戰事如何供應的上來,他們也沒有想到這堂堂攝政王做事一點都不光明磊落,竟然敢半夜燒他們糧草。
趁著匈奴糧草不足,趙政乘勝追擊,直接領兵上前攻打,不過匈奴也不是無能之輩,硬是跟趙政僵直了幾日,才落到下風,落荒而逃。
而在這幾日,尹三帶著言櫻落也到了邊關,尹三暗自觀察著兩國之戰,心中暗暗籌劃著。
「這里是邊關?」言櫻落站在尹三的身旁,望著這荒涼之地,不解他為何會帶她來這個地方,「不是說回你家嗎?
這些天言櫻落想了很多,想的越多越覺得尹三不對勁,他鮮少跟她說些心里話,她問他一些關于他的事情他也不願意多說。
尹三似乎是一個藏著很多秘密的人,也是一個不願意分享秘密的人。」對,前面正在打戰?「尹三想到攝政王就在前頭打戰,不由的勾起唇角笑了。」我們為什麼來這里?「
尹三摟住言櫻落的肩膀,讓她靠近他的懷里,輕聲的道︰」櫻落,你有听過一個傳說嗎?「」什麼?「」若是皇族的人懷上了雙生子,竟是一件全國震驚的事情。雙生子一男一女代表著破國,皇室也只有一位繼承人,即便是一對女兒也視為不詳。「尹三手輕輕拂過自己的半面金色面具,揭開自己的傷疤,往里面滿滿的撒鹽,痛又恨著。
言櫻落听不明白尹三話的意思,」你想跟我說什麼?「
尹三忽然笑了笑,」本宮只是想要告訴你,你若是懷了本宮的孩子,可別懷上雙生子。「」哼,我還沒有拿到趙……趙政的休書,還沒有答應著嫁給你呢!你就想著讓我懷上你的孩子了!「言櫻落在提到趙政的時候頓了頓,她在心里想著趙政現在在做什麼,可好?」本宮知道你心里急著嫁給本宮。「」少臭美了!「
尹三笑著去捏她的臉頰,言櫻落閃躲著避開。」明天本宮帶你去練習射箭可好?「尹三忽然抱緊了言櫻落道。」為什麼突然想要教我射箭?「」因為想要成為本宮的女人,不懂得一些箭術怎麼行呢!「
——
趙政坐在馬匹之上朝著敵軍進軍,他帶著盔甲,幾日來的戰事讓他臉上已經看出來原本的模樣,胡須都長了不少,坐在馬匹上英氣十足。
戰事已經開始,兩方士兵都不甘示弱。
尹三騎著馬帶著言櫻落闖入戰場當中,言櫻落嚇得都身子哆嗦了,實在不明白為何尹三會帶她來這個地方。
言櫻落看著眼前戰亂的場景,這就是所謂的馬革裹尸,刀劍無眼,士兵們兵刃相見,死傷在所難免。
狂沙飛舞,灰蒙蒙的一片,刀劍踫撞的聲音在耳邊格外的清晰,言櫻落看著不知道是哪一方的士兵不斷的倒下,血流滿地,她下意識的閉了閉眼,實在不忍看這樣的場景。」你真的來這里教我射箭?’言櫻落簡直不敢相信。
尹三從背後拿出箭和弓讓言櫻落拿在手上,抓住她的手教著她如何使勁,如何射箭,「在這里學習射箭,順便還可以幫著西涼打匈奴,豈不是一樁美事。」
尹三眼尾看著西涼的將領,嘴角冷冷的勾起。
「我們要射哪個人?」言櫻落望著遠處不少的人,他們在戰局之外,像是個旁觀者。可是若是有人現了他們的所在,豈不是會把刀劍指向他們。
「這邊。」
趙政跳遠望去,現了尹三的存在,黑衣銀,半張金色面具,太過于顯眼。但是對趙政而言,更加顯眼的是尹三身前的女子,淡藍色衣衫,烏黑的秀簡單的披散在腦後用一根身子系住,手中拿著弓箭把玩著。
言櫻落怎麼會在這里?趙政在心中產生了這麼一個疑惑,目光死盯著言櫻落的方向,見她把玩著弓箭,射下匈奴。
他攥緊了韁繩,看著言櫻落。真是沒有腦子,這戰場豈是她能來的地方!
言櫻落在尹三的教導下射中了好幾個匈奴士兵,匈奴士兵自然也現了他們兩個人。當有箭往這邊射過來的時候,尹三都能帶著她輕輕的避開,避免她受到傷害。
言櫻落玩了一會兒玩的上癮了,「讓我自己來試試吧!」
「你確定可以?」尹三小小的嘲諷了她一下。
「當然可以啊!」言櫻落自己覺得學習的能力還是挺強的,于是她準了一個匈奴士兵,射中胸口,匈奴士兵隨即倒地。
言櫻落真想要稱贊自己,她實在是太厲害,這麼快就學會了。
正在言櫻落洋洋自得的時候,一直箭正從她的背後直直的射了過來,此刻,趙政拉開弓箭,箭飛的射過去。
言櫻落一驚,以為那將領是朝著她射箭,可是那根箭確實擋住了匈奴射下她的箭,她心微微放松了下來,朝著那個將領笑了笑,表示感謝。她拉起弓箭想要射向匈奴,誰知尹三忽然掉轉了馬頭,箭朝向了那個救她的將軍身上。
言櫻落驚呼,「不要!」可是箭已經射了出去,她想要挽回也挽回不了。
這個時候在言櫻落看不到的方向,尹三冷笑著對視上趙政投來的目光,而趙政的胸口上已然插著一根箭,鮮紅的血滴從他的胸口處慢慢的滲出來,那根間正是言櫻落射過去的。
「攝政王中箭了!」
副將領見趙政中箭了,一聲大吼,急的眼楮都紅了,想要上前懲治害趙政中箭的人,可是趙政去抓住了他的手,不讓他過去。
言櫻落嚇得扔掉了手中的弓箭,還沒有看清楚那個人到底是誰的時候,就听到副將領的一聲吼叫。
攝政王?是趙政!
言櫻落完全無措了,呆呆的望著那個被她射中的人,她在心里暗暗告訴自己。一點都長得不像是趙政,肯定不是他!可是整個西涼王朝,除了趙政,誰還會是攝政王呢!
言櫻落急著想要下馬,可是尹三已經掉轉了馬頭,帶著她奔離了戰場,言櫻落最後看到的畫面是那個被她射中的將軍從馬上摔了下去,她身心一震,忽然覺得呼吸一滯,心口處難受的要死。
怎麼會是趙政,趙政怎麼會在邊關,他不是應該在京城嗎?
方才是有一根匈奴射過來的箭被他給射掉了,她卻射箭傷了他,那根箭她記得是刺中了他的胸口,鮮血從她的胸口處涌了出來,很紅很紅。
言櫻落想起了自己用匕刺向自己胸口時的感覺,她心神一顫,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只能感覺到疼。至今她的胸口那個傷口的疤痕還在,那個傷是為了救小棗才會有的,她不難過。
可是趙政胸口的傷卻是她造成的,他會不會出什麼事情?
言櫻落被尹三帶回了居所之後,言櫻落坐在椅子上虛無的望著眼前愣,尹三站在她的面前見她失措難受的樣子,頓時將桌子上的茶具掃落到了地上,朝著她怒道︰「言櫻落,你在哭什麼!」
尹三受不住此刻她眼角掛著的淚水,她如果在乎趙政,就說明她的心里有趙政,尹三不允許她的心里藏著別的男人,尤其是趙政!
言櫻落緩緩的站起身,走到尹三的身前,她抬手撫模了下他的眼眉,許久她才道︰「你的眉眼跟他的真的很像,以至于我還誤以為喜歡的人是他。阿三,我對你的事情一點都不清楚。我還從來都沒有問過你,你為何要假扮攝政王,你到底是什麼人。是因為我在心里想,你總有一天會自願告訴我。我跟著你,不問去哪里,為了什麼。可是我現在想問,你帶我來邊關,是不是就是為了今日的一箭?」
「是。」
很簡單的一個字,卻像是一根針狠狠的刺進了言櫻落的胸口,痛的她不敢喊出來。
「為什麼?」言櫻落沒有哭,真是很平靜的問他,為什麼。
尹三卻一把將她扯入懷里,蹭著她的臉頰,聲音有些沙啞,「言櫻落,你不是說不問本宮,跟著本宮自願告訴你的那天嗎?」
言櫻落哽咽住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心中已經有了某一種猜想,這種想法很傷人她想是再正確不過了的。她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卻被這個人利用,這種痛苦和難受她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
她被攝政王,被皇上,被其他人利用,她一點都不會覺得難受,
可是,對于尹三,言櫻落才真正明白到喜歡一個人,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傷害。
「阿三,你愛我嗎?」言櫻落昂起頭望著他的眼鏡,可是他與她對視著,久久不給她答應。
她的心涼了一大半,她在心中冷笑,笑自己的傻,「能讓我看看你的臉嗎?」
「櫻落,終有一天我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等著那一天好嗎?」尹三撫模上她的臉,見她終于點頭,他笑著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言櫻落,終有一天我會將所有的一切都與你分享,希望那一日我能不再那麼痛苦。
言櫻落只因為他不再自稱本宮,他帶著懇求的語氣讓她等那一天,她才點頭了答應了他的要求。
言櫻落原以為跟著尹三,她會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生活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耳光,想讓她清醒過來,但是她卻不願意醒過來。
在接下來的幾天尹三都陪著言櫻落,他們離開了邊關回去了京城,言櫻落沒有詢問任何一句關于趙政的事情。仿佛他們之間沒有任何問題一樣,言櫻落看似很快活的跟尹三生活在一起。
可是有些刺梗在了心中,即使你使勁的忘卻,這根刺也會偶爾作痛來提醒你它的存在。
一日尹三不在府中,言櫻落不想待在空寂的院子里,于是獨自一個人去了街上,也不讓人跟著。
她在一家茶館里坐下,讓小兒上了一壺茶水和一盤花生,她坐在那里望著遠處的風景,心有些空,不經意听到里面的人都在談論攝政王。
「攝政王打敗了匈奴,自己卻危在旦夕,听說胸口中了一劍,至今還沒有醒過來。」
「是啊,皇上懸賞一千兩黃金求名醫。」
「……」
言櫻落握著手中的茶杯緊緊的攥住,再也听不下去關于趙政的話題,她有些慌亂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往外走。
這麼多天過去了,他竟然還沒有醒過來。
言櫻落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居然走到了攝政王府門口。
言櫻落想要走進去看看趙政,可是她又怕自己真的走了進去。是她害的趙政如今躺在床上沒有醒過來,她怕看到他蒼白的樣子,怕他真的醒不過來。
言櫻落想著其實趙政對她不錯,並沒有什麼虧欠過她。可是她呢?身為攝政王的側王妃,卻從他的王府離開,拋棄了他到了另一個男子的身邊。這事情若是傳到皇上耳朵,而是讓其他人知曉,她怕是要被浸豬籠的。
她在那兒站了許久,久的天色都已經暗淡了下來,她才抬步離開,回到了尹府。
言櫻落沒有想到一進入尹府,府中的人都出來了站在大院子里,言櫻落不解的看著他們,此刻尹三走了出來站在言櫻落的面前。
他的眼神冷淡,話語中帶著一絲逼問︰「去哪里了?」
「只是出去走走。」
「為什麼不讓人跟著?」
言櫻落看了眼尹三身後的家僕,道︰「我只是一個人出去走走,不想讓人跟著,覺得不自在。」
「不自在,是怕本宮知道你是找趙政對不對?」尹三目光驟冷。
言櫻落听到他如此冰冷的聲音,心微微一顫,冷靜的道︰「我根本就沒有去找趙政!」
「是啊,沒有,你只不過是傻傻的站在攝政王府門口半天。」尹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如此氣憤,他不過是出去了一下,留她一個人在府中,她就不甘寂寞想要出去找趙政。
「你怎麼會知道?」言櫻落瞪大了眼楮看著尹三。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言櫻落像是看到了鬼一樣的,恐懼的往身後退了一步,氣憤的吼道︰「你派人跟著我!」他居然派人跟著她,想到這一點,言櫻落隱隱的覺得後怕。仿佛自己干什麼事情,都會被人盯著一樣。
「本宮不過是怕你有危險!」
「你真的派人跟著你,阿三,你到底想要干什麼?」言櫻落質問道。
尹三見言櫻落一直往後退,他一把將她扯入自己的懷里,緊緊的抱著,「不要去找趙政好不好?永遠都不要見他好不好?你答應我啊!」
言櫻落听著耳邊的怒吼聲,忽然覺得有些可怕,她覺得此刻的尹三很不冷靜,她伸手捧住尹三的臉龐。
「阿三,你怎麼了?」言櫻落覺他的身子在微微顫抖,似乎在害怕些什麼東西。
尹三拉住她的手,緊緊的盯著她,「答應我,不要離開我,永遠都不要去見趙政好不好?」
言櫻落見他眼楮都紅了,忙點頭答應了,「好,我答應你。」
在她說下這句話的時候,心口處痛一下,很輕微,她卻感覺很清晰。
夜黑,言櫻落躺在榻上,而尹三則靠在她的大腿上假寐。
清風拂過,吹動了絲。
言櫻落抬手,指月復輕輕滑過他的面頰,然後輕輕觸踫到他的半面金色面具,思索著他面具下面那張臉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當言櫻落的手指觸踫到面具邊緣時,尹三抓住了她的手,移到嘴邊,輕輕咬住了她的手指。
言櫻落感覺到他在吸吮自己的手指,身子猛地一顫,想要抽回手。但是,尹三突然起身將她壓倒在塌上,抬手輕輕劃著她的臉上的肌膚,笑著看著她,「你這是在引誘我嗎?」
「我哪里有引誘你!」言櫻落喊冤。
尹三輕撫過她的眼楮,道︰「我有說過你的眼楮很美吧?它這麼看著我,就是在引誘我,讓我的心跳的很厲害。」
言櫻落咬唇,「我現在才現你的嘴巴真會說話!」
「不相信我的話嗎?」尹三拉過她的手放在她的胸口處,讓他感覺他的心跳聲,「感覺一下,我的心跳是不是很快?」
言櫻落手擱在他的胸口處上,感覺到他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她的心跳似乎也跟著他的節奏而跳動。
她嘴硬道︰「也不是很快啊!」
尹三低頭,吻,描繪著她的唇角,輕輕的舌忝舐,見她緊張的閉上了眼楮,輕笑道︰「你是想要讓我心跳跳的更快嗎?」
倏然,言櫻落睜開眼看到他臉上的笑容,一窘,想要從他身下起身,可是他卻按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按了回去。
言櫻落有些慌張的看著他,將他炙熱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口處,她不由自主的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胸口處,見她在剛才的拉扯中已經扯開了衣衫,露出鎖骨,一大片雪白的肌膚,甚至還可以看到穿在里面粉色的肚兜。
言櫻落一羞,伸手忙將衣服拉上。
可是,尹三去拉住了她的手不讓她亂動,低頭吻住了她的唇,手指輕輕挑開了她領口的衣衫。
言櫻落慌亂,急的往後躲閃了下。
尹三緊緊的抱住她,將她的身子緊緊的貼著她,「櫻落……」他輕喚著她的名字,似乎生怕她在他的身前消失一樣。
言櫻落看到尹三的喉結微微的動,帶著他獨特氣息的吻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狹長美麗的眼眸緊緊的盯著她,他似乎在壓抑,卻又不想要在壓抑下去。
他深深的埋在了她的頸項中,深吸了一口氣,用低沉的聲音道︰「櫻落,我想要你。」
言櫻落嚇得伸手推開了他,尹三身子一倒,竟然被她推倒在了地上。
言櫻落忙過去去扶他,「對不起!」
尹三卻冷冷的推開了她的手,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言櫻落呆呆地站在原地,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推開了尹三,或許是她心中還存著芥蒂。
一個心似乎沒有了歸屬,想要靠近了尹三,可是她又用理智不讓心太靠近尹三。于是,心開始漂泊,在尹三的周圍漂泊,不願意走遠。
言櫻落想到尹三不過是在利用她對付趙政,她就覺得難受,她不知道尹三的心中她到底佔了幾分。她也不知道尹三和趙政之間到底有什麼問題,尹三為什麼要老遠帶著她去邊關,只是為了設計趙政。
言櫻落有太多的問題想要解答,可是尹三都不願意告訴她,她迷惑她迷茫,也漸漸的對尹三有了芥蒂。
愛一個男人,應該不會拒絕他的要求,可是她卻拒絕了他。
她不想說她不愛他。
=
言櫻落不被允許一個人出去,出去必須帶著家僕。言櫻落覺得自己在坐牢,坐在一個華麗的牢獄之中,里面有著她心上的男子,可是她和心上的男子之間隔著一個無法戳破的膜。
言櫻落坐在梳妝台前,任由著小丫鬟給她梳頭,小丫鬟拿起一個耳墜子想要給她戴上,卻現找不到耳洞。
「言姑娘,你沒有耳洞嗎?」
言櫻落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伸手模了模自己的耳垂,「你會戳耳洞嗎?」言櫻落抬眸問向小丫鬟。
小丫鬟點了點頭。
完事之後,言櫻落看著鏡子中帶著耳墜子的她,添了幾分光彩,她忽然想起了趙政上次在街上買的耳墜子。
他說,若是她打了耳洞,他或許會講耳墜子送給她。
想起趙政,言櫻落的心就開始擔憂,攝政王至今未醒。
「陪我去外面逛逛吧!」言櫻落帶著小丫鬟出了尹府。
見大街上仗勢很大,許多士兵在街上,攔著路人,豪華的馬車往大街上走著,她看到一個旗面,上面一個皇家的皇字特別的亮眼,渾厚天成的一個字。
一看就讓人明白這是皇家的馬車,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敢擋路。
言櫻落問身邊的一個大叔,「大叔,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太皇太後的儀仗,太皇太後要去寺廟給攝政王祈福。听說攝政王就躺在馬車的榻上,太皇太後要帶著攝政王去看寺廟里的大師。」
言櫻落听著將目光投向了馬車的後面,她似乎能看到趙政一動不動的躺在里面。
「言姑娘,你這是要去哪里?」小丫鬟見自己的主子跟著馬車往前面走了,她忙急著跟上。
言櫻落不知不覺的跟著馬車來到了寺廟之中,太皇太後從馬車上下來,雍容華貴的太皇太後臉上帶著幾分愁容。
朱端宇扶著太皇太後,招人抬來一個椅子,馬車里便有人將攝政王從里面攙扶了下來,讓攝政王坐在椅子之上。
愛子心切的太皇太後見攝政王的額頭似乎出了汗,她親自伸手用帕子為他擦拭了一下,讓人架起傘為攝政王擋住陽光。
太皇太後起身往寺廟內走去,身後的人抬著椅子。可是就在這時,有一幫黑衣人闖入了其中,攔住了太皇太後的去路。
「來人啊!有刺客。」
保護著太皇太後的暗衛都出來,跟黑衣人打斗了起來。場面太過于混亂,寺廟的人都嚇著紛紛逃走了。
言櫻落站在一旁緊張的看著,她都懷疑自己看錯了,她竟然看到尹三出現了在了其中。可是她怎麼又會看錯呢,他臉上的半張金色面具太過于顯眼,明明就是他!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他想要干什麼!
言櫻落眼看著他一個人獨當一面,殺了保護著太皇太後的侍衛。
很快,他就劫持了太皇太後,這時候,誰也不敢再亂動。
言櫻落眼看著駕著趙政椅子的人快倒在了地上,椅子快側翻了,她嚇得快步跑了過去。
「趙政!」
尹三听到言櫻落的聲音,側頭看去,見言櫻落跑到了趙政的身側,擔憂的將趙政抱入懷里,緊張的看著他。
尹三的眼里閃過了一絲受傷,含著淚水扯出了一絲笑容。
言櫻落,你怎麼會在這里?你是不是擔憂趙政,所以你才會來這里!你,為什麼要來這里!
尹三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心口會這麼難受,即使被親人拋棄,他都沒有這麼想要哭過。言櫻落,你就不能好好的待在我的府中,等著我回去嗎?
言櫻落,你是不是在騙我,你喜歡的人根本就不是我!
「你到底是誰,趕緊將太皇太後放了!」朱端宇對峙著尹三,尹三掐著太皇太後的脖子,輕笑了一聲。
尹三垂頭看向太皇太後,看到她臉上的慌張,他的笑容止住了,「太皇太後,就不好奇我是誰?」
「你是誰?」太皇太後哪里踫到過這種場面,被嚇到了也是正常的。
尹三心狠狠的一揪,目光轉移看向了言櫻落,他嘴角微微一扯。言櫻落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我是誰嗎?好,我告訴你,我是誰!尹三扯掉頭紗,一襲銀散落開來,抓住自己的半張金色面具,低頭對上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我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是誰?」尹三扯開自己的面具讓空中一扔,一張驚世駭俗的臉出現在世人的面前。
言櫻落不敢置信的盯著尹三的臉,低頭看向懷里還昏迷著的趙政。
竟然,一模一樣!
尹三和趙政是什麼關系?
太皇太後驚得捂住了心口,她顫抖著雙唇看著面前這張臉,「你,你是……」
「太皇太後記起我是誰了?」尹三一聲冷笑。
「你還活著?」
「太皇太後恨不得我早點死了!」
「不,不是這樣的。」太皇太後怎麼也想到自己的小兒子竟然還活著,雙生子是禍害,會禍國。
當年,她懷上了雙生子,狠下心將其中一個孩子扔了,可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活著,還活得那麼好。
自從她知道自己懷上了雙生子,她每日就驚恐生怕皇上會知曉,她不得已在生產之後將其中一個給丟棄了。
也因此,她病了一年,人人都以為她是生了皇子身子虛弱,其實是她悲痛過度,害了病。
現在好了,他回來了。
太皇太後激動的哭了,伸手想要去撫模面前的兒子。
但是,尹三打掉了太皇太後的手,太皇太後受傷的看著她的兒子,聲音都哽咽了︰「對不起,是母後對不起你。」
「還不快放了太皇太後!」朱端宇下令讓身旁的士兵射箭。
太皇太後大喊︰「住手!」
士兵嚇得不敢亂動,緊張的看著前面的情景。
尹三見救援的士兵越來越多,他一個縱身帶著太皇太後帶離了寺廟,到了寺廟後的懸崖邊上。
士兵窮追不舍,不肯放過。
言櫻落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懷里的趙政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的那一瞬間有些恍惚的看著言櫻落。
言櫻落有些欣喜若狂,可是想到綁架了太皇太後的尹三,她又開始擔憂,正想要開口喊趙政去救太皇太後的時候。
趙政突然開口道︰「女人,你這麼會在這里?」
女人,只有小棗會這麼稱呼她!
言櫻落迷亂了,可是這個時候她沒有時間去細想這些事情,她拽起趙政就往懸崖邊跑去。
到了懸崖邊,趙政看向站在那兒的尹三,他也驚了驚。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假扮他的假攝政王,又假扮西域公主的人,竟然會是跟他的胞弟。
關于胞弟的事情,可是他成年之後,太皇太後告訴于他的。
「攝政王,你終于醒了?」尹三冷笑著道,目光看向站在趙政身旁的言櫻落,「櫻落,你過來!」
言櫻落往前邁了一步,就被趙政拽住了手臂,不讓她在上前。
尹三的目光一冷,「怎麼,攝政王想要跟我搶女人嗎?」
「她是本王的側王妃!」
尹三抓住手中的太皇太後,太皇太後呼痛了一聲。
「她也是你的母後,你為什麼要抓她?」
尹三大笑︰「母後,我沒有什麼母後,她是你的母後!」
「你想要報復!」趙政看到了尹三眼底里的恨意,尹三已經有點魔怔了。
趙政猜不到尹三到底受到了怎樣的折磨,或是說他的幼年到底受到了什麼傷害,以至于在他的心中埋下了深深的怨恨的種子。
現在他是來報仇的,他想要讓他痛的人才嘗嘗痛苦的味道。
「櫻落,你過來!」尹三不回答趙政的話,執著的讓言櫻落過去。他只有在看著言櫻落的時候,眼里才少了一份恨意,有著情意或是說是溫度。
言櫻落輕拉下趙政的手,低低的道︰「我雖然不知道到底生過什麼事情,但是我多多少少有點猜到了,讓我去勸勸他。」
趙政放開了言櫻落的手,言櫻落一步一步的走過去,站立到了尹三的身側。她握住了尹三的手,抬眸看著尹三布滿了血絲的眼楮。
她忽然明白了他說的雙生子的事情,他就是雙生子中的一個,被拋棄的一個。言櫻落突然覺得難受,為他感覺傷心,她看著他的眼楮,看到他的眼中泛起了淚珠,她先哭了。
她忽然能體會到他心中的苦,被拋棄的痛苦,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滴落在他的手臂上。
「放開太皇太後吧!我想當時她也不想的,兩個之中她必須被拋棄一個,不然她兩個都留不住。只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她選擇了拋棄你。可是,我相信她的心也是很痛的,因為沒有一個母親願意舍棄自己的孩子。」言櫻落哭著,哽咽著道。
「尹三,她為了趙政可以來寺廟祈福,可以瘦成這個樣子。你想,若是趙政換成了你,趙政是被拋棄的那一個,她也會那麼為你。不管怎樣,她是愛你們的。尹三,放了太皇太後吧!」言櫻落拽著尹三的手臂,試圖讓他放松。
尹三有點松動,緩緩松開了手,言櫻落一把將太皇太後從尹三的懷里推開,有人就將太皇太後扶了起來。
「三兒!」太皇太後呼喚著尹三。
尹三神情有些恍惚的看著太皇太後,就在這個時候尹三和言櫻落站著的懸崖的泥土有點松動,他們兩個同時往下墜了下去。
趙政飛快的上前拉住了他們的手臂,一人一只手臂,可是明顯他有點撐不下去了。
「女人,原來你打了耳洞?」趙政看到言櫻落耳朵上的耳墜子,輕笑了一聲。他使勁將尹三拉了上去,最後卻抱著言櫻落墜下了懸崖。
當時的情況趙政只能救一個人,他選擇救了尹三,卻和言櫻落一起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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